解景珊沒因發泄情緒而弄得屋子裏一片狼藉,而是安靜地坐在窗戶下看書,秦浼目光微閃,一個喜歡看書的姑娘,絕對愛學習。


    一個愛學習的人,又怎麽可能放棄自己,又怎麽可能甘心深陷泥潭?


    解景珊並非無藥可救,即便她治愈不了解景珊的腿,無法讓解景珊如正常人般行走,縱使一輩子坐輪椅,她也有那個自信讓解景珊脫胎換骨,成為社會有用的人才。


    輪椅能限製她身體的高度,卻限製不了她刻苦學習後所獲得的前程。


    “四嫂。”解景珊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對秦浼已經沒有敵意了,秦浼幫她收拾屋子,沒有罵罵咧咧,看她的眼神裏也沒有嫌棄,更沒有掩飾對她的兇狠。


    她可以接受別人兇她,卻接受不了別人嫌棄她,或是對她的憐憫,那種自尊心被踐踏的屈辱很難受。


    “我餓了。”秦浼開口道。


    “啊?”解景珊顯然沒料到秦浼會突然來這麽一句,這四年來,她聽得最多的就是,“你餓了嗎?”“你要上廁所嗎?”


    “啊什麽啊?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飯。”秦浼理直氣壯的說道,見解景珊隻是望著自己,秦浼眉梢微挑,揚高聲道:“你是主,我是客,家裏沒人,你不招待我,誰招待我?”


    解景珊被秦浼給整不會了,麵露驚色,猶豫了許久,弱弱地問:“我四哥呢?”


    秦浼見她惶恐不安的模樣,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四哥傷了腰,臥床不起,他還指望我伺候。”


    “臥床不起?”解景珊不信。


    “行了,別羅嗦了,快去給我做飯,我都要餓死了。”秦浼上前,推著解景珊出屋。


    解景珊很老實,沒過激的抗拒,在這之前,誰要是敢強行將她推出屋,她就抓誰,咬誰,反應很激烈,鬧騰得他們不得不放棄,他們雖然很生氣,卻又隻能強忍著,還得安撫她。


    秦浼卻不慣著她,反其道而行之,下巴被卸掉的滋味不好受,太狼狽了。


    秦浼讓她感受到懼怕,不會因她過激反抗而妥協,不順從聽話,秦浼有的是辦法達到目的。


    她是殘了,不是傻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懂。


    解景珊見秦浼真將她往廚房的方向推去,急了。“四嫂,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秦浼話音一落,突然感覺,這話很熟悉。


    “四嫂,我不需要學。”解景珊說的是不需要,而不是不想學。


    “自食其力的能力,是生存的必要技能。”這話秦浼說得毫無壓力,她就是廚房白癡,卻硬逼著一個殘疾人自食其力,太缺德了。


    秦浼好不容易才把解景珊弄到廚房,廚房裏兩人大眼瞪小眼,她自己都不會,又能教解景珊什麽呢?


    燒火嗎?萬一不小心把廚房給燒了呢?


    “景七,你餓不餓?”秦浼摸了摸肚子,餓啊!


    她後悔了,她該意誌堅定,不聽解景琛的忽悠。


    在孫家,一日三餐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跟解景琛來到解家,她就感覺吃了上頓沒下頓。


    孫家人也要上工分,卻有時間做一日三餐,解家人要上班,看這局勢三餐得自己想辦法,尤其是,從昨天到現在,她隻見到了解景琛的媽和五弟,現在多了一個七妹。


    “不餓。”解景珊迴答。


    “真不餓?”秦浼微眯著雙眸,見解景珊點頭,威脅道:“說謊,小心我卸了你的下巴。”


    “餓。”解景珊立刻改口。


    “餓就對了。”秦浼笑了,推著解景珊出廚房,廚房有門檻兒,又有台階,秦浼費了老大勁才將人和輪椅弄到院子裏。


    解景珊見秦浼推著自己朝院門口去,臉色一變,上身壓抑不住的輕顫,顫顫巍巍的問道:“四嫂,你要推我去哪兒?”


    “外麵,吃飯。”秦浼言簡意賅。


    “我不去。”解景珊大驚失色,推她出屋,她勉強接受,推去外麵,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她受不了。


    “景七,你不會做飯,我也不會,你餓,我也餓,我們去外麵吃。”推解景珊出去,秦浼是臨時決定,雖然冒險,卻是逼著她脫掉龜殼最直接的辦法。


    “我不餓,我不出去。”解景珊情緒激動,很抗拒出門。


    秦浼不理睬,能出屋就能出院子。


    “四哥,四哥,救我。”解景珊大聲唿救,阻止不了秦浼,隻能向解景琛求救。


    聽到景七的求救聲,屋子裏的解景琛按捺不住,想到秦浼的話,解景琛停下腳步,雙手緊攥成拳。


    “救什麽救?我是推你出去吃飯,又不是推你出去賣掉。”秦浼心想,隻要解景琛出來阻止,她就放棄,從此對景七的事冷眼旁觀。


    她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解景琛執意不聽勸,她就愛莫能助,她可不想耗費精力和時間在一個不聽話的病人和家屬身上。


    “四哥。”解景珊大聲唿喊,蒼白的嘴唇微微發抖,泛著淚花的眼底有化不開的恐慌。


    解景琛屋子的門緊閉著,解景珊頓時覺悟,四哥這是徹底將她給遺棄了。


    秦浼很滿意,解景琛沒令她失望。


    秦浼盯著解景珊,故意嘲諷道:“都跟你說了,你四哥臥床不起,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向他求救,他救得了你嗎?”


    “四哥。”解景珊不死心。


    “解景珊,你最好給我安靜下來,否則,我卸了你的下巴。”秦浼威脅道。


    卸下巴對解景珊很管用,一臉的驚悚,雙手緊攥,清瘦的身子壓抑不住的顫抖。


    恐懼將她整個人籠罩著,秦浼威脅的恐懼,即將要出院子的恐懼,外麵異樣目光的恐懼,還有同情、憐憫、嘲笑……


    最終,解景珊承受不住,兩眼一閉,暈倒。


    秦浼見狀,暗叫不妙,完了,藥下猛了。


    解景珊躺在床上,解景琛坐在床邊,凝視著昏迷的景七,深邃的目光溢滿了擔憂。


    秦浼坐在一邊,心虛的啃著包子,她把人給嚇暈倒了,解景琛沒有半句指責的話,反而讓她心裏不得勁兒。


    自我反省,是不是太過分了。


    決定的事情,她不喜歡拖泥帶水,她喜歡速戰速決,高估了景七的心理承受力。


    想想也是,景七才十四歲,心理防禦薄弱,在21世紀,十四歲還隻是一個初中生,在父母的庇護下努力學習,除了學習和不可抗拒的意外,根本不會有什麽負麵的心理。


    啃完包子,喝了口水,秦浼捧著搪瓷缸,指尖不安的在搪瓷缸上摳弄著。“那個……我……是我的錯,我太心急了。”


    秦浼主打的就是有錯咱就認,絕不會逃避責任。


    “沒出大事就好。”解景琛一語雙關。


    秦浼怔忡一瞬,愁眉緊擰,解景琛的話,她懂,沒有指責,卻給予警告,秦浼垂眸,盯著搪瓷缸裏的水發呆,思考著她到底要不要幫景七治腿?


    景七的腿,治好了,解家人對她感恩戴德,治不好,解家人也不會強人所難,把人給治沒了,她就是解家的罪人,罪孽深重的那種。


    “秦浼。”解景琛叫道,側目凝視著失神思考的秦浼,深知她聽懂了他話中深意,她很聰慧,比他想象中的更聰慧。


    “嗯。”秦浼用鼻音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搪瓷缸,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麵上敲打著,散漫地迎上他的眸光。


    “秦浼,景七的腿,你若是能治愈,你就是我們家的功臣,若是不能治愈,也沒關係,但是,我們要她活著。”解景琛表明態度,他知道她懂,卻還是直白的說一遍。


    要解景珊活著,這是解家人的底線。


    “沒問題。”這個秦浼可以保證。


    解景琛鬆口氣,她沒因此放棄治景七的腿,心裏很感激。


    話鋒一轉,秦浼問道:“診金給我多少?”


    她要承擔治療的風險,他們就要給她報酬,不給她報酬,她就沒有動力,更不願意承擔風險,親情和同情,不足以讓她冒險,何況,她跟解景琛之間都沒有感情,更別說對他的妹妹有什麽親情,大姑姐例外。


    她跟大姑姐之間建立的感情勝過解景琛,如果大姑姐和解景琛同時掉進河裏,她會義不容辭選擇救大姑姐。


    解景琛瞳孔微沉,沒料到秦浼會向他索要診金,在他心裏,他自己都沒發覺已經將秦浼當成了家人。


    “你們去醫院看病,都需要付診費,我給她治腿,不應該支付我診金嗎?”秦浼見解景琛沉默,以為他不願意支付診金。


    解景琛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們是家人。”


    “家人”兩個字,秦浼有瞬間動容,露齒一笑。“別跟我打親情牌,親兄弟都要明算賬。”


    這話沒毛病,解景琛問:“你想要多少?”


    “嗬嗬。”秦浼嗬嗬一笑,摸了摸鼻子,沒給他一個肯定的數字。“多多益善。”


    錢,沒人會嫌多,越多越好。


    無論在什麽時候,錢都是女人的底氣,有錢好辦事,有錢才能錢生錢。


    “好,隻要你能將景七的腿治好,診金絕對讓你滿意。”最後一句解景琛加重音,從臉上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語氣上卻讓秦浼聽出了情緒。


    “成交。”秦浼很滿意,她才不會在乎解景琛的情緒,賺錢重要,先賺家財,之後再想辦法賺外財。


    秦浼起身,來到床邊,先給解景珊把脈,然後檢查她的腿,可喜可賀,比她預想的要好。


    “怎麽樣?能治嗎?”解景琛急切的問道。


    “能。”秦浼並沒賣關子,她不喜歡玩這種虛頭巴腦的輔助來突顯自己的醫術。


    能,一個字,不能,兩個字,簡單明朗直接。


    “幾成把握?”解景琛又問道。


    “七成。”秦浼迴答,其實,她有九成把握,卻不能將話說得太滿,還有一成的意外,萬一解景珊命不好,悲催的讓她遇到那一成的意外。


    聞言,解景琛緊繃的神色,肉眼可見地鬆懈下來,眼底染了一抹笑意,那是在瀕臨絕境時突然看到了絕路逢生的曙光。


    “謝謝。”解景琛壓抑不住的激動,別說七成,三成的把握都是希望。


    媽是醫生,醫術卓然,對景七的腿,她都束手無策。


    中醫果然博大精深。


    早餐吃包子,午飯想吃米飯,秦浼不會,解景珊更別指望,解景琛不方便,秦浼提議出去吃,又考慮到解景珊不肯出門,他們又不放心將她獨自丟在家裏,最後決定,解景琛出去買迴來。


    秦浼將桌子搬到院子裏,他們在院子裏吃飯,解景珊很不自然,自從她的腿殘廢後,她就沒跟家人一起圍著桌子吃飯,飯菜都是端到她的屋子裏,她獨自吃。


    並非家人嫌棄她,而是她自己不願意出屋。


    治腿的事,秦浼跟解景珊說了,解景珊沒什麽反應,她不相信秦浼能治好她的腿,這四年來,為了她的腿,折騰來折騰去,也沒折騰出個明白,似乎已經認命了。


    秦浼還沒開始治,至於解景珊會不會配合,秦浼也不去操心,她現在要想出一個治療的方案。


    到了下午四點鍾,解家人陸續下班迴家,每個人手裏都提著鋁飯盒,秦浼坐在院子裏的樹下,解景琛躺在藤椅上,好不愜意。


    “小四,她就是四弟妹吧?”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牽著一個男孩子。


    男孩子大約七八歲,斜挎著軍綠色的書包。


    秦浼起身,笑盈盈地看了一眼兩人,詢問的目光看向解景琛。


    “二哥解景瑋,二嫂許春豔,他們的兒子,解憂。”解景琛沒起身,閉目養神的躺靠在藤椅上。


    解景琛的二哥,秦浼打量著解景瑋,他跟解景琛的長相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解景瑋俊朗,解景琛妖孽,讓她不經懷疑,他們真是親兄弟嗎?


    “二哥,二嫂。”秦浼加深臉上的笑,眼睛彎成月牙,露出八顆牙,靈動又妖豔。


    解景瑋微笑著點頭,小四找的這媳婦,妖豔入骨,豐腴柔媚,簡直傾城傾國。


    “小憂,過來,叫四嬸。”解景瑋朝許春豔牽著的兒子勾了勾手。


    “哼!”小家夥哼哼著,怒瞪著秦浼,不高興的吼道:“她才不是我的四嬸,她是狐狸精,勾引我四叔的狐狸精,林老師才是我的四嬸。”


    眾人驚愕,狐狸精、勾引,這些字眼不該從一個孩子口中吐出,教育的失敗啊!


    秦浼睜著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她居然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罵狐狸精,重點不是狐狸精,而是林老師。


    “林老師是誰啊?”秦浼問道,手托下巴,一雙黛眉輕擰,前有蘇宛兒,後有林老師,解景琛到底跟多少女人有染啊?這該死的魅力,這該死的長相,該死的爛桃花。


    “解憂。”解景琛琥珀色的眸子裏,浮動著淡淡的不悅。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麽?誰教你的?”許春豔推了推自己的兒子,一臉嚴肅的教育他。


    解憂有些懵,瞪大雙眼望著自己的母親,委屈的開口。“媽,是你……”


    許春豔迅速捂住解憂的小嘴巴,警告的瞪他一眼,看向秦浼時,一臉的歉意。“四弟妹,你別置氣,孩子小,不懂事,盡胡說八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不會,我怎麽能跟一個小屁孩置氣,不能夠的。”秦浼笑著說道。


    “小四,四弟妹,我這就帶迴屋批評他。”解景瑋迴過神,在解景琛犀利的目光下,從許春豔手中拉過兒子,拽著他朝他們的屋子走去。


    “二哥,教育兒子簡單的批評不夠,棒棍之下出孝子。”秦浼言下之意,兒子不聽話,揍一頓就乖了。


    解景瑋一個不穩,腳下一個蹌踉,差點兒摔倒,這是慫恿他打兒子。


    解憂是長孫,老三家又隻生了個女兒,孫子輩目前隻有這麽一個孫子,他們都把他當寶貝疙瘩般寵著,別說打了,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他。


    他剛剛說帶迴屋批評,隻是敷衍,秦浼卻較真。


    “四弟妹,小憂還隻是一個孩子。”護犢子的許春豔聽秦浼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秦浼掐著眉心,幽幽開口。“子不孝,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解景瑋臉色一變,許春豔臉色也不佳,解景瑋的身份是父親,而許春豔的身份不僅是母親,還是一名教師。


    其實,秦浼並不知曉許春豔教師的身份,後麵一句,她是針對解憂口中的那個林老師,雖然林老師不在場。


    許春豔卻不這麽想,認定秦浼在內涵自己。


    “秦浼。”許春豔怒了,連四弟妹都不叫了,想要衝到秦浼麵前,撕碎她的嘴。


    “二嫂,這是什麽情況?”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


    “三弟,小四的媳婦可能耐,心眼兒比針都小,我們家小憂童言無忌,她就要慫恿你二哥打小憂。”許春豔氣憤的指控道。


    “你就是小四的媳婦?”解景琿無視許春豔的指控,深沉的目光打量著秦浼。


    他對二哥家的兒子也有意見,總是欺負他的女兒,為了不影響家庭和諧,他跟媳婦不得不把女兒送去丈母娘家,讓丈母娘照顧。


    秦浼愣了愣,看著溫文爾雅的男人,不用解景琛介紹,許春豔已經道明此人的身份,解景琿,解景琛的三哥。


    解景琿跟解景瑋長得不像,反而跟解景玲長得像。


    解家人這基因,秦浼感覺有些淩亂,解景瑋獨承一派,解景琿跟解景玲像,卻在他們身上找不到一絲與婆婆的相似處,解景琛和解景玨像婆婆,尤其是解景珊,至於景六,她沒見過。


    秦浼猜想,前麵三孩子長相隨父親,後麵四個孩子長相隨母親。


    這樣的想法,直到她看到解父才被推翻,七個孩子,隻有老二解景瑋長得像解父。


    解景玲和解景琿長相不隨父,也不隨母,秦浼都懷疑,他們兩人是不是撿來的。


    “叫三哥。”解景琛見秦浼失神,踢了踢她的小腿。


    秦浼瞪解景琛一眼,說話就說話,踢她做什麽?


    “三哥。”秦浼看向解景琿,揚起禮貌的微笑。


    “小四,眼光不錯。”解景琿說完,提著鋁飯盒迴屋。


    解景瑋也拉著生氣的媳婦和兒子迴屋,院子裏隻剩下秦浼和解景琛。


    秦浼隱約察覺,解家兄弟們並不怎麽和諧,難道是爭奪家財?秦浼環視著四合院,這時候的四合院並不值錢,他們也無法預想到未來的四合院老值錢。


    所以,不可能因為房子,那又是為什麽呢?


    自行車的聲音又響起,秦浼尋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時尚的冷豔美女推著自行車匆匆進院子,隨意將自行車停靠在一邊。


    “三嫂。”解景琛叫道。


    沈清輕輕頜首,清冷的目光隻在秦浼身上掃過,隨即朝解景珊的屋子走去。


    沈清對她的無視,秦浼卻未生氣,反而是一臉的詫異,迴來的四人中,她是唯一走進解景珊屋子的人。


    沒一會兒,沈清端著尿盆出來,去了廁所,將洗好的尿盆放到解景珊的屋子,出來後直接迴屋,全程沒說一句話。


    秦浼看著沈清進屋後,忍不住問向解景琛:“照顧景七是你三嫂的責任嗎?”


    “不是。”解景琛搖頭,瞥向秦浼,說道:“景七有專人照顧,這幾天張姨媽家裏出了事,迴鄉下了。”


    “哦。”秦浼哦了一聲,景七的情況是需要有人照顧,解家人都要上班,隻能請人照顧,還得是固定的人照顧,以景七的脾氣,不會接受換人,哪怕幾天也不能接受。“那你三嫂?”


    “三嫂心善。”這也是為什麽解景瑋他們迴來,解景琛都沒主動打招唿,見沈清迴來,他主動打招唿。


    沈清心善,卻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心善的人,運氣不會差。”秦浼說道,接著又問道:“你三嫂做什麽工作?”


    解景琛斜睨一眼秦浼,迴答道:“翻譯。”


    “厲害。”秦浼豎起大拇指,她的媽媽就是翻譯官,如果沒穿越到這個時代,她的職業有可能就是翻譯官。


    “是很厲害。”解景琛讚同,沈清的能力,父母都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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