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虎竟然隻是讓自己去確認一下嚴開山是否還活著,薛霖有些不解,問道:“就這麽簡單?”


    白玉虎笑了笑,說道:“並不簡單,你不是第一個去的人。”


    薛霖恍然大悟,問道:“那前麵去的人帶迴了什麽消息?”


    “沒有。”白玉虎說道


    “什麽沒有?”薛霖問道


    “什麽都沒有。不但沒有消息,人也沒有迴來。”白玉虎說道。


    “那去過幾次呢?”薛霖手心有些出汗。


    “每年兩次,差不多有六年了。”白玉虎麵無表情地說道。


    薛霖明白了,這是叫自己去送死,說道:“其實我不止是醫術不精,我根本就不懂醫術,恐怕連玫瑰山莊的大門都進不去。”


    “玫瑰山莊的大門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神醫葉飄零的徒弟出現在烏爾城,玫瑰山莊的人不去請一請那才叫奇怪。至於如何迴答他們,”


    白玉虎指了指坐在桌子旁邊的兩個人,說道:“他們倆今晚會給你講一講都需要知道些什麽。”


    薛霖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今晚要是學不會呢?”


    “今晚學不會明天可以接著學。”白玉虎說道:“隻不過不再是他們兩了而已。”


    兩人本就大氣不敢出,聽到白玉虎的話更是瑟瑟發抖。


    薛霖看見兩人的表情,明白了白玉虎話裏的意思,說道:“那就現在開始。”


    薛霖跟著玫瑰山莊的人上了馬車,馬車一顛一顛的向城外走去。


    薛霖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他覺得還是小瞧了百獸堂。


    白玉虎幾天前就已經將消息散布出去了。


    他坐診醫館的兩天,有身受重傷進來活奔亂跳出去的,有啞巴進來叫著媽媽出去的,甚至還有八十歲喜得貴子的。


    這些聽起來荒唐可笑的事情,經過有心人的加工,在坊間一傳播卻又是另一番味道。薛霖差點就以為自己是天神下凡,來拯救蒼生來了。


    玫瑰山莊裏裏外外都種滿了玫瑰,正是花開時節,每一朵都嬌豔欲滴。


    “看來這嚴莊主對夫人的疼愛還真是不得了。”薛霖掀起窗簾欣賞著外邊的景色。


    看著一朵朵豔麗的花兒從眼前飄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想起了白錦和陶依依,想起了珍藏在他內心最深處那雙美麗的眼睛。


    百獸堂大廳裏,白玉虎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桌子,不知在想些什麽。身旁人影一閃,出現了那天給薛霖領路的小胡子。


    “稟告堂主,人已帶走。隻不過......”小胡子躬身說道。


    “隻不過什麽?”白玉虎眉頭一皺。


    “前段時間總堂派來的那個方俊,假傳您的命令帶走了一隊人馬出城,方向也是玫瑰山莊。”小胡子不敢怠慢,急忙迴道。


    “哦?”白玉虎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小胡子見白玉虎沒有發話,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這方俊使了何手段讓葉飄零束手就擒,但私自調動人馬,不可不防。”


    “好,你去盯著點,有什麽消息立即迴報。”白玉虎依然沒有動。


    “是!”小胡子人影又一閃,消失不見了。


    “身手又有了長進,再過些時日,我連你都不得不防了。”白玉虎看了眼小胡子消失的地方,站起來走了出去。


    馬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拉迴了薛霖的思緒。


    嚴三福跳下馬車,轉身朝車廂裏一躬身說道:“薛神醫,嚴府到了。”


    嚴三福做嚴府的外事管家已經有幾年了,一向辦事利落,深得嚴府賞識。


    這次請得薛神醫,若能將老夫人的病醫得略好轉些,必是大功一件。


    薛霖跟著嚴三福進了嚴府。嚴府裏幹淨整潔,景色錯亂有致,配上背後的山巒,別有一番風情。


    行至偏僻處,嚴三福忽然轉身在薛霖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說道:“小的就住在後院左手邊第一間房,薛神醫若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


    說完朝薛霖笑了笑,沒等薛霖迴答就轉身往前走了。


    薛霖趕緊兩步跟上,心中已萬般思緒纏繞:“嚴三福的異常舉動代表著什麽?難道說他是百獸堂在嚴府的臥底?或者是嚴府在試探他?又或者本就是嚴三福作為一個下人在向他示好的親昵行為?”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薛霖決定在嚴府誰都不能相信。


    走到內府門口,嚴三福說自己進不了內府,隻能帶到這,自會有人出來迎接。說完就走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聲:“哈哈哈......薛神醫貴架光臨,失敬失敬。”話音未落一個老者已出現在門外。


    說是老者,其實身材魁梧腰杆筆直,雖須發皆白,但滿麵紅光兩眼灼灼有神。


    薛霖看了一眼,料想定是莊主嚴開山了,不免肅然起敬,說道:“有勞莊主親自迎接。”


    嚴開山見門外隻有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略顯驚訝,問道:“閣下就是薛神醫?”


    “正是在下。”薛霖摸了摸鼻子,迴道。


    嚴開山略感自己問的唐突,哈哈一笑解嘲道:“有誌不在年高,是老夫著相了。”說著叫小廝提了薛霖身邊的藥箱一同進了內府。


    內府又是另外一番景致,雕梁玉器,山泉假山,牆壁上爬滿了藤條,讓院落的景色與背後的山色渾然一體,處處都是計較過的。


    院中除了豔麗的玫瑰外,其間還夾雜著一些香氣濃鬱的花朵,一陣陣花香飄來,掩蓋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藥香。薛霖忍不住笑了一下。


    “世人皆知內人病重,這些花香隻是防止別有用心之人的無端猜測,省些不必要的麻煩。”嚴開山像是看透了薛霖的心思,說道。


    薛霖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


    偌大的內府從進門到廂房,薛霖也隻看到嚴開山和身邊的小廝,此外再無人影。他曾試探的問過身邊的小廝,對方隻是走路,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薛霖心中了然,也就不再問了,隻是跟著走。


    路過一間廂房時,裏麵突然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緊接著又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過了一會兒是一陣“嘭、嘭、嘭......”的聲音,房間似乎都被震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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