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雖然厭勝之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


    當初參與其中的宋嬤嬤已經死掉,但沈微生還是從發配到浣衣房的侍女玉環那裏得知了朱氏和沈凍之間的苟且之事。


    但苦於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證實他們有染。


    或許,隻有沈微生故意放出募捐之事,而聽到這個消息的朱氏肯定會下意識的去找沈凍通風報信。


    沈微生比誰都清楚,他這個小後媽的野心。


    當初能對著尚且年幼的自己說出那番挑唆言辭,那麽現在她為了自身的利益也會兵行險招。


    她是肯定沒有把握勸住自己的父親,但是沈凍就簡單了。


    他視財如命的很。


    外麵下著雨,沈微生打著傘從凝翠閣出來。


    這才往陵湘院朱氏的房間望去。


    燈火通明,院子下,朱氏的丫鬟熏兒裝扮成朱氏的樣子迴了屋。


    而朱氏則是丫鬟裝扮去了澤西院。


    就這麽慢悠悠的跟著。


    期間她會鬼鬼祟祟的迴頭看看,來確保自己是否安全。


    穿過一條密林,又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總之他們很謹慎,私會的地方也不是固定的,防範意識很強。


    直到沈微生的視野中出現了沈凍的身形。


    沈凍穿著一件玄衣,帶著鬥篷,見到朱氏後並未上前,而是四處掃了一眼,確認無人後,才敢上前。


    而此時,沈微生都沒有要輕舉妄動的意思。


    他像個十足的獵人,看著這兩位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見麵。


    後背突然覆上一雙若有若無的力道,讓沈微生下意識迴頭。


    卻撞見沈寒生那張溫吞的臉色,兩人靠近了些。


    沈寒生像是自來熟一般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眉毛微蹙,這才道:“既想立牌坊又想當婊.子,我們的母親玩的很溜嘛。”


    沈微生表情冷淡,真是看不慣沈寒生整這出是給誰看?


    看來沈寒生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能這麽瞎蹦噠。


    “傷好的這麽快?我以為你得趴在床上待個一年半載的呢。”沈微生邊看戲邊挖苦他。


    沈寒生卻充耳不聞,轉動著靈活的手指搔了搔頭發,自顧自的說:“沒辦法,我哥哥想看的場麵,我這個弟弟當然要滿足他。我可是下了猛藥。”


    沈微生嚇著了,目光一瞬間罩在沈寒生的身上,半天沒說出話來。


    沈寒生才真的是那黑夜裏的鬼,沈微生頓時緊張起來,扯了扯濕漉漉的領口,不知道在什麽情境下說了句:“什麽藥。”


    沈寒生臉上很不解,一副春光正好的樣子。


    他沒動,也沒挪開目光,隻是信誓旦旦的解釋:“藥嘛,梁姣絮給你吃過,你自然清楚不過。”


    沈微生不禁被氣笑了,語氣寡淡,嘲諷的意味極重,:“你要是個女人,你得賤死啊,沈寒生。”


    沈寒生依舊很囂張:“這沒什麽不值得說的,人都快死了,還會管臉在不在。”


    沈寒生抖了抖衣袖,這才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吧。”


    左手握著傘柄,青筋一片。沈寒生向沈微生投去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就是這種極力的掩飾下,沈微生似乎能看得出他對朱氏的恨可不是一星半點。


    到了門口,沈寒生臉上卻笑得可高興了,他開始敲門。


    沈微生倚靠在門口,都無語死了。他本意就是讓他們兩人共處一室,在加一威脅。


    讓叔公知道自己現在有他偷奸的把柄,從而捐錢。


    可沈寒生都已經下藥了,裏麵的人哪裏還會清醒,簡直多此一舉。


    沈微生直接踹門。


    沈寒生看了一眼,直接抬腳進去,嘴上卻道:“粗魯。”


    沈微生冷笑,這才道:“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門打開後,屋裏的聲音就更加放肆了。


    沈寒生繞開地上淩亂的衣物,這才非常之自然的坐在一旁,然後畫.春.宮圖。


    沈微生一直覺得太子陰毒,現在看來是隨根了。


    跟著這麽一個業餘喜歡畫春.宮.圖的太子太師。


    太子能保持現在的性格也是極好的。


    但是沈微生覺得沈寒生的做法過於陰辣,但是畫下來自然就能留下把柄,比他自己威脅過後還有可能被算計更穩妥。


    隻是文人雅士向來死都不會這麽玷汙自己的。


    沈寒生卻是從容不迫。


    畢竟這是在畫叔公,他們的叔叔。


    這麽多年過去了,沈寒生始終沒有忘記當初他的好哥哥因為什麽狗屁善良聽了朱氏的屁話。


    害的他的母親自殺。


    但隻有沈寒生知道,他們的母親自殺背後的原因,竟是被沈凍用了迷.幻.劑。


    可讓沈寒生心寒的是,那個時候的母親即便是使用了迷.幻.劑,卻依舊能保保持理性自殺,而護沈微生周全。


    也能做出半路拋棄自己的事情。


    沈寒生望著這即將成型的春.宮.圖,深吸一口氣,就當母親當時是為了保護自己吧。


    所以,沈凍還是有朱氏,他們一個都別想逃,趁著募捐的事,你們就先好好玩,迴頭有你們爽死的時候。


    沈微生不似沈寒生那般激進,隻是他也不比沈寒生的心思好到哪去。


    最終結果就是,他也想複仇。


    誰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給他留下多大的陰影,一直活在愧疚中的感覺,不比沈寒生的怨懟差在哪兒。


    這也是今日他放縱沈寒生胡作非為的原因。


    因為如果是沈微生的話,也定然不會放過這二人。


    兩種不同方式和思維的兩人坐在一個地方。


    沈寒生畫,沈微生研磨。


    在這種激烈的聲音中,他們兩人一直熬到他們清醒。


    沈凍剛醒的時候,看到沈微生和沈寒生。


    雖然心裏惶恐,但卻直言是朱氏勾引的他。


    他是個自無比私的人,不顧多年炮.友的情分,下意識的把朱氏拿出來定罪。


    朱氏嚇壞了,抓著沈寒生手中的圖紙就是一頓撕。


    沈寒生也不阻止,隻是道:“母親,你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也喜歡這種姿勢嗎?”


    沈凍嚇得直哆嗦,現在才知道真是恐怖的人是誰了。


    不是沈微生,是這個在朱氏身邊,一口一個娘親,純真無害的病罐子。


    他才是真正有匈奴人嗜血性格的人。


    他要為他母親報仇。


    叔公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這才發狠道:“你母親是匈奴人,死有餘辜,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沈微生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沈寒生抬頭調侃:“哥哥,你就會這一招嗎?”


    沈微生冷冷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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