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李雲生和武蘭娣太累太累,夜裏又睡的太晚,今早十點多鍾,黎瓊姬和阮青背著東西迴來了,她倆進了草房,李雲生和武蘭娣還相互摟著睡在一起。李雲生有些不好意思,慌忙穿衣服,他一臉通紅,手忙腳亂,褲子也穿反了,把黎瓊姬和阮青逗笑了。武蘭娣一絲不掛地從床上躍起,她一會兒抱著黎瓊姬一會兒抱著阮青,又哭又笑,口裏嘰哩呱啦好啦好啦地講著什麽,直到黎瓊姬一再要她穿上衣服,阮青把衣服抱來遞給她才止住了哭笑。

    黎瓊姬和阮青背迴了不少東西,有稻穀、黃豆、大米、花生、幹辣椒和一些菜種,還有布匹、各種衣服、幾雙膠鞋、一袋鹽巴、一口鐵鍋、一把鋁壺、兩把鐵鏟、兩把菜刀、三把鋼板鋤。另外還有些零碎的東西,如幾個搪瓷碗、茶杯,一盒氣體火機、鐵絲、榔頭、鉗子、針線等。

    武蘭娣拿來了油炸肉和熱湯,黎瓊姬和阮青邊吃著邊向武蘭娣講著什麽,武蘭娣一驚一乍地,臉上出現了有些誇張的表情。一會兒,她們三人熱烈、認真而嚴肅地議論起來,李雲生一句話也聽不懂,他站起來,準備到草房外走一走。黎瓊姬對他說:“葉,你別離開,命運已把我們幾個人拴在了一起,你已是我們家庭的一員,有些事情我們要共同地仔細商量。”

    李雲生又坐下了,黎瓊姬對他說:“看來戰爭是越打越大了,世界大戰已經開始了,這戰爭又不知要持續多少年啊!阮青我倆走出大山那天,看到公路上不少部隊經過,來來往往持續不斷,天上有飛機,路上有坦克、大炮,部隊像忙忙碌碌的螞蟻,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炮聲不斷,槍聲不止,我倆在山溝裏躲藏了兩天。我倆走出山溝,跑了不少村鎮才收集到這些東西,村鎮裏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幢完好的房屋,四處是硝煙,還有不少屍體。這場災難啊,幾年內是結束不了的。”

    黎瓊姬說得有些激動了,拉著李雲生的手搖晃著說:“葉,你的傷已好了,你如果離開這裏,走出原始森林去找你的部隊或迴家鄉是十分危險的,和我們一起生活吧,躲過這場災難!武蘭娣誇你手巧能幹又能吃苦,人是有感情的,經過這幾天相處,我們真舍不得你離開,更不願意讓你走出去被抓或被打死,和我們一起生活吧,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別離開我們拿生命去冒險,這一點不值得!這戰爭不知要打多少年,我們要在這遠離人世的地方生活下去也不知要多少年,我們已商定了,我們組成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我們願意做你的女人,葉,和我們一起生活吧,葉,和我們一起共同生活吧!”

    沒有男人的生活是一種殘缺的生活,男人都是從女人肚腹裏出來的,天生就是女人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但是,女人對男人又有種精神依賴,有種寄托,有種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再大的力量也不能把男女相互依存的關係分開。她們三人分析了戰爭的形勢,預計了她們的將來。認為,她們的青春將在這原始森林中褪色,她們的大半生有可能在這原始森林中渡過,在這漫長的生活中最好有個男人,有一個李雲生這樣健康英俊、聰明能幹的男人。她們形成了共識,勸李雲生和她們在這原始森林中共同生活。她們這樣做,是遠離文明社會在原始森林中生活的特定環境,一種男女相互依存的特定的原始的人性需要。武蘭娣有些誇張地說了李雲生的一大堆好處,他如何燒出了陶瓷大缸,如何一槍打中了兩隻麂子,和她幹勞動如何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氣等等,甚至說出了昨晚她和李雲生在一起時從沒有過的愉快和歡欣,李雲生那男性裝備是如何的精良和耐用,說得兩個同伴都有些春心萌動了。她們覺得,要在這原始森林中生活下去,勸李雲生留下來是目前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李雲生不知怎麽迴答才好,黎瓊姬說的十分真切又動情,三個姑娘都睜大眼睛望著他,目光飽含著期待和懇求。他心潮起伏,感慨萬千。他曾認真地想過,在適當的時候悄悄地離開她們,找部隊去。黎瓊姬卻把他所想的挑明了說了出來,說得有情有理。實話告訴她們,他還是想找部隊去,甘願去冒險,但這合適麽?的確,戰爭擴大了,蘇美參戰,世界大戰爆發是很可能的,要找到部隊很困難。迴家鄉去路途太遠,現正打仗更不是容易的事。人家救了你的命,對你又那麽真誠,武蘭娣把一切都獻給了你了,人家求你留下一同躲過這場戰爭,並且這三個如此美麗的姑娘都願意做你的女人,你就狠心拒絕麽?順其自然吧。

    李雲生這家夥高中畢業入伍,軍隊的大熔爐中沒煆燒幾天就參戰了,革命意誌不堅定,貪生怕死,經不住美色誘惑,胸中沒有崇高的革命理想,遠大的政治抱負,隻有原始的人性規則,庸俗的個人情感,看著三個漂亮姑娘懇求的神情,他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點頭答應了。他這種選擇是明智的,也是誘人的,更是無奈的。於是,剛才的一陣沉默變成了一陣歡笑,黎瓊姬笑著,像姐姐似地親切地撫摸著他的頭發,武蘭娣大笑著跳到他身旁,摟著他的脖子吻他的臉。靜靜坐在一旁的阮青抱著雙膝望著他微笑。也許美麗的東西常從醜陋中產生,正如令人厭惡的毛毛蟲變成了使人喜愛的蝴蝶,戰爭的不幸使他們走到了一起,為了生存,共同與大自然抗爭,出於人的天性,她們與他從相互仇視變為了友好,敵對情緒早已完全消除,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相互之間的關係經過沉澱、發酵釀出了人性的相互依戀。看著她們的高興樣兒,李雲生有幾分得意,他感覺到了他在三個姑娘心目中的地位,他儼然以她們最高領導人的身份,一家之長的口氣,說:“要長期在這裏居住下去得有長期的打算,要有長遠的規劃。”

    黎瓊姬翻譯給兩個同伴聽,她們三人都讚同。

    “這裏,溫差大濕度大,中午太熱晚上又太冷,長期在透風的草房裏住會得病的,我們應就地取材,蓋幾間保暖防濕的磚瓦房。我看到糧食隻有你們帶迴的這一袋大米,要盡快動手開出水稻田來,不要誤了節氣。從現在起我們就應該少吃米飯,多打獵,仍以吃肉食為主,不然沒幾天就會斷糧。”李雲生提出搬遷到沼澤地旁去住的計劃。原先他看到沼澤地時僅僅是這麽想而已,沒想到真的要實施。他帶著三個姑娘來到了沼澤地,詳盡地講了規劃和具體實施辦法。三個姑娘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顯得十分興奮,激動異常,滿臉笑意地望著他,女性那閃亮俏媚的眼睛流露出似帶電流、足使李雲生賤骨頭發酥的溫柔、動情的目光。他宏偉的規劃和周密的計劃安排正符合她們那希望過安詳、平靜、自由、富足生活的願望。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在此時此刻,他已徹底征服了她們——她們那青春熱血躁動的心。她們對他的情感完全發生了變化,愛慕之意像那小河流水,不經意地、緩緩地從她們心泉裏流了出來,浸透了全身。

    黎瓊姬有些激動地說:“葉,我們的葉,你聰明,是個有心人呀!這一大片沼澤地要改為水稻田,照你說的辦法搞,即簡單容易又省工省力,將來糧食不用愁了!你說的對,把家搬來這裏。你把蓋磚瓦房需要些什麽工具,什麽東西如釘子鐵絲之類寫個單子,今天阮青我倆太累,好好休息睡半天,晚上,武蘭娣我倆走出大山,去村鎮收集這些東西。阮青留下,一是陪你,給你做飯,二是讓她休息,恢複這兩天的疲勞。”

    “你倆出去可要小心。”李雲生說。

    “萬一武蘭娣我倆出事,你要照顧好阮青,她善良誠實,性格軟弱,可不能欺負她。”黎瓊姬認真地說。

    “收集不到東西就算了,早些返迴,不要在外多停留。”大山外的世界的確太危險,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但為了生存不得不冒險。李雲生是有些擔心,同時也理解了前兩天武蘭娣的心情,上一次黎瓊姬和阮青出去時他可沒這感覺。

    黎瓊姬、阮青迴草房睡覺,李雲生和武蘭娣在沼澤地邊的小河旁挖泥塊,砌水壩,阻攔住小河水不再淌進沼澤地。他倆發現沼澤裏水很淺,卻有不少魚蝦,於是他倆計劃挖泥塊壘水壩時順便挖個魚塘出來,把沼澤地裏的水和魚蝦都放到魚塘裏。他倆忙碌了一整天,完工小半。

    晚飯後,送走了黎瓊姬和武蘭娣,李雲生在阮青的幫助下,把他前兩天做的碗、盤子、盆和罐子搬到土窯裏去燒。李雲生要守著窯子看火候,勸阮青迴草房睡覺,阮青卻不願意迴去,他一再勸她迴去休息,她比劃著告訴他黎瓊姬要她好好守著他,不讓他走出大山去冒險,如果他走出大山被抓那是她們的損失,因為他已是她們家庭的一員,她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李雲生笑了,阮青的確誠實,她實話實說,沒有一點虛假。他比劃著說他已答應她們和她們一起躲過這場戰爭,他怎麽還會離開她們呢?他幹活這麽辛苦就是為了將來大家的日子過得好一些,她們既然願意做他的女人共同組成一個家庭,就更應該相信他。

    阮青聰明機靈,看懂了他表達的意思,點頭說:“稀(是)的稀(是)的。”

    李雲生告訴她,明天有很多活要幹,再次勸她早些迴草房休息。阮青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比劃著說她不敢獨自一人睡在草房裏,她要等他。從李雲生打死野豬那一天,阮青對他就有好感,就像武蘭娣和她對黎瓊姬有種精神依靠一樣,她對他更有一種說不清的精神依靠,這種依靠有放心踏實和愛戀的成分。那天黎瓊姬和武蘭娣給他洗澡,看著他赤裸的魁梧身軀,胸部一塊塊隆起的肌肉,她真想輕輕地去撫摸一下。黎瓊姬說要勸他留下,四人共同組成一家,戰爭使她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為這高興,如果說黎瓊姬考慮的是她們將來的生活,她想的是能天天見到他,和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

    直到深夜兩點,土窯裏的火候差不多了,兩人“悶”了窯子才返迴草房。幹了一天活,一身汗臭,李雲生到小河裏洗澡,阮青也去洗。李雲生覺得水太冷,匆匆洗完,穿好衣服,抬起腳就走。阮青驚叫起來,不顧赤身裸體,跳出小河跑到他跟前,比劃著說她不敢獨自一人在小河裏洗澡,要他等她。李雲生笑了,他想起阮青說過,夜晚她最怕山穀裏一陣陣的風聲,聽起來像惡魔在吼叫,也怕聽小河潺潺流水聲,像一個老婦在哭泣,他隻好站在小河邊等她。淡淡月光下看著小河中她那有些朦朧的美麗裸體,他覺得她和黎瓊姬、武蘭娣不同,以後對她要細心一些。

    這晚,一貫膽小的阮青怯怯地去和李雲生睡在了一起。她沒武蘭娣那麽和大膽,羞答答的一臉通紅,紅得像盆火。這火把李雲生烤熱了,烤得他熱血沸騰。他摟著她一陣子狂吻,阮青摟住他的脖頸,一身酥軟,滿足而幸福地閉上了雙眼。這幾天李雲生天天吃鹿肉、麂子肉,大補元氣壯腎陽,他迫不及待,動作粗魯急速。他覺得這就像一支部隊在打穿插,兵力足,士氣旺,戰鬥力強。就在這支部隊撕開缺口,插入重圍的時候,痛苦的痙攣掠過了阮青的眼眉,她把他摟的更緊,發出了快活的呻吟。一陣醉人的快意浸透了他的心身……毫無疑問,打穿插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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