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不是我殺得,我想要寒王殿下替我追查真兇。”陌白的語氣難得有幾分凝重,“我斷然不能看著府上的家丁平白無故沒了性命。”


    即便那人打著她的名號在外邊招搖撞騙,也不能夠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牧南亭點了點頭,答應了陌白。


    看著這明心石,陌白不僅在心中感歎,原來古人也有高科技,雖然比不得現代的,但是還是好用的。


    若是能將這東西帶迴現代,在擺上一個小攤,打出算命測謊的旗號,豈不是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陌白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掙錢的小九九,牧南亭看著陌白,有些疑惑道:“你為何忽然間臉上多了些喜悅的神色?”


    陌白這才迴過神來:“我自證了清白,自然覺得歡喜。”


    不隻是陌白,就連寒王府上,也頓時多了些喜悅的氛圍。


    陌白的手還搭在這明心石上,而牧南亭身後不遠處的哲羽,臉色陰沉,上前了幾步。


    “陌公子,既然在這明心石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哲羽雙手環抱在,麵色不善。


    看見哲羽,陌白下意識地覺得準沒好事。


    “哲羽師父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問了吧。”


    陌白倒也懶得和她兜圈子,而是直接開口。


    “我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想問。”哲羽緩緩開口,“隻是想問陌公子一句,是否心悅我的徒兒,寒王殿下?”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牧南亭似乎沒料到哲羽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轉過頭,詫異地看著哲羽:“師父,你怎麽......”


    “說啊。”哲羽一把撥開了牧南亭,來到了陌白的對麵,“你是不是喜歡寒王殿下。”


    對上哲羽的眼睛,陌白隻看見了嫉妒的火光。


    她輕笑一聲,將手重重在明心石上拍了拍。


    “正好,今日在這裏,還有明心石,我就說明一下,以免有人誤會。”陌白正色道,“我,陌白,心悅於寒王殿下。”


    她的眸光明亮,看著哲羽:“現在,眾人皆知。”


    身後的明心石和先前一般,散發出了淡淡的粉色光芒。


    她是被逼的。


    在此之前,陌白可從未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原以為就這樣和牧南亭曖昧不清便可,偏偏半路殺出來一個哲羽,要她說明心意。


    同為女人,陌白自然知道哲羽的心思。


    她喜歡牧南亭,


    所以她不過也就是借著今日的機會,來詢問陌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此言一出,整個寒王府仿佛炸了鍋一般。


    哲羽看著陌白,身上止不住地發抖。


    果然,果然!


    “好,好......”她努力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正好。”


    陌白還未理解哲羽話中的意思,便覺得自己腳下一輕,隨後整個人倒轉了過來——


    ——她被牧南亭扛了起來。


    見狀,陌白有些失控:“寒王殿下,你這是做什麽?”


    好端端的澄清,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牧南亭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就在陌白說出心意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心口仿佛決堤一般,有什麽東西悄悄在流淌。


    他忽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也喜歡陌白。


    不是那種朦朧的好感,也不是那種好朋友間似有若無的關心。


    是那種切切實實,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一生一世的感覺。


    從認識到了解陌白,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被陌白所吸引。


    “寒王殿下,你放我下來!”


    陌白被牧南亭扛在肩上,隻覺得自己快要斷氣。


    也不知道這個人忽然間發了什麽瘋,非要將她帶走。


    透過間隙,陌白似乎還能看見呆若木雞的哲羽,和目瞪口呆的王府眾人。


    牧南亭一言不發,徑直將她帶進了臥房之內。


    “你,你要幹嘛?”


    陌白下意識推後了一步。


    牧南亭早就知道她是個女子,該不會此刻對她有些非分之想吧?


    思及此,陌白頓時離遠了些。


    雖然她也喜歡牧南亭,但是現在就行男女之事,未免太過草率。


    牧南亭卻隻是直勾勾地盯著陌白,弄得陌白心中有些毛毛的。


    “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陌白上下打量了牧南亭一眼,隨後伸出手,試探性地在牧南亭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你做什麽?”


    牧南亭皺起眉頭,看向陌白。


    “我說,寒王殿下,你是不是壞了腦子?”陌白收迴手,麵色不悅,“我方才可是在明心石麵前說的。若是明心石說的還有假,那麽我先前的清白,不就白證明了嗎?”


    牧南亭輕笑一聲。


    “本王知道,可是本王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上前一步,將陌白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你可知道,本王等這一句話......等了多久?”


    陌白今日的舉動,不僅讓牧南亭明白了陌白的心意,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周身是屬於牧南亭的氣息,陌白將臉埋進他的衣物之中蹭了蹭,的觸感讓她安心了許多。


    “那有什麽辦法啊。”她的聲音軟糯,“畢竟每一次,在我身邊的人,都是你啊。”


    差點沒命的時候,遇到危險的時候,分享快樂的時候,每一個瞬間,陪伴在陌白身邊的,都是牧南亭。


    他總是能夠洞悉她的心思,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聽著倒像是嫌棄本王一般。”


    牧南亭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陌白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要是嫌棄寒王殿下,方才可不會和寒王殿下表明心意。”牧南亭和陌白之間的事情,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至少在寒王府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寒王府中的人都在盛傳,說是陌白和牧南亭之間心意相通。


    這消息不知怎麽的,連同陌白自證清白的事情一道傳了出去,隻是牧南亭對於這流言有些重視,並未任憑這流言在城中四下流傳。


    隻是仍有些耳尖的人,把這消息探聽了去。


    比如在公爵府中的陌雪兒。


    她默默將消息記了下來,放在心中。


    寒王府中一切安好,而遠在千裏之外的藥門卻並不平靜。


    大神官府門前,新月失魂落魄地站著。


    “怎麽了?”


    沈晴得了丫鬟的通傳,急匆匆的出現在了新月的麵前。


    麵對忽然出現的沈晴,新月轉過了麵頰。


    原先姣好的麵容憔悴了不少,和先前相比,新月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沈晴心頭一驚,似乎不知道新月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新月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沈晴詫異地看著新月,一時無言。


    新月搓著雙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藥門在短短幾月之內失了幾樣寶貝,且藥門之主新啟被牧長澤威脅之後就萎靡不振。


    新月想要重振藥門,但新啟進來脾氣古怪的很,一怒之下,竟然將她趕出了藥門。


    寒王府她是斷然不敢再去,而在這城中,她又沒有別的認識的人。


    無處可去的新月想了許久,最終來投奔了沈晴。


    看著麵前欲言又止的模樣,沈晴上前一步,拉住了新月的手。


    “新月小姐,你還好嗎?”


    她的語氣柔和,像是一點清泉,滋潤了新月原本幹涸的內心。


    “嗯。”新月的嗓音有些嘶啞,“沈姐姐,你這裏......能否借我住上幾日?”


    從前她看不上沈晴,如今卻要指望沈晴而活。


    何其諷刺。


    沈晴的眼珠一轉,對著新月笑道:“那是自然,還請新月小姐進來吧。”


    雖然不知道新月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沈晴有預感,隻要新月投入自己的麾下,總有用武之地。


    將新月好生安置在了大神官府中的客房,沈晴這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不知道新月小姐近來過的如何?”


    看著新月的模樣,沈晴總覺得有些古怪。


    藥門之主向來極為寶貝這個女兒,斷然不會輕易放新月離開藥門。


    而新月此刻的模樣落魄至極,倒像是被人趕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沈晴總歸還是要旁敲側擊問一問。


    免得收留了新月,反倒是給自己招來了麻煩。


    “此事......說來話長。”


    新月長歎一聲,將一杯熱茶喝了下去,這才拉著沈晴訴苦。


    沈晴耐著性子聽完了新月的抱怨,有些無奈。


    但她仍舊裝出一副好姐姐的樣子,拍著新月的後背:“沒事的,想來藥門之主也不過是一時生氣,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你且安心在大神官府上住上一些時日,帶到門主氣消了,你再迴去。”


    被沈晴收留,讓流浪多日的新月終於找到了一絲家的溫暖。


    先前對於沈晴的不滿煙消雲散,新月抓住了沈晴的衣袖,露出了這些時日以來的第一絲笑容:“沈姐姐,你可真好。”


    “你我之間本就是姐妹,何必如此客氣?”


    沈晴的臉上帶著虛偽的微笑,安撫著新月。


    新月在大神官府上一住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沈晴好生招待著新月,新月也十分感動,將沈晴當作了好姐妹,將不少消息都告訴了沈晴。


    得到了新月的信任,沈晴心中便打起了算盤。


    她想借新月這個人,來責辱陌白。


    先前新月將藥門之寶送給陌白,此後陌白不知從何處得到了琉璃血,將其送給了牧南亭,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極好的用來要挾陌白的事情。


    “說起來,那陌家公子,似乎到現在為止,都不曾對藥門表示過感謝吧?”


    沈晴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著新月開口道。


    新月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隨後輕輕搖頭。


    “哼,果真是忘恩負義之人。”沈晴故作惋惜狀,對著新月開口道,“先前陌公子身陷殺人流言,我為陌公子殫精竭慮,還親自去官府上營救她,但是到頭來卻連一句感謝都沒有得到。”


    或許是因為沈晴的演技太過逼真,新月皺眉道:“他當真是這樣一個人?”


    從前幫助陌白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陌白竟然如此過分。


    “是啊。”沈晴又是一聲長歎,“所以啊,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你還是不要幫的為好。”


    被沈晴這麽一挑弄,新月心中也有了些火氣。


    原先的不甘頓時從心中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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