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獻了兩個藥門之寶,到頭來什麽也沒有得到不說,如今還淪落的有家不能迴的下場。


    雖說這一切與陌白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新月此時也是有氣沒地方撒,便索性就將這些氣一股腦地全都撒在了陌白的身上。


    “沈姐姐,我真是氣不過。”新月的麵頰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憑什麽她收了咱們的好處,卻連一句感謝都不給咱們?”


    “就是啊!”沈晴見新月已經上鉤,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就是因為她不懂感謝,所以日後咱們還是不要幫她了。”


    “姐姐可真是仁慈。”新月冷笑一聲,“姐姐可就甘心這樣什麽都拿不到?要我說,我們去公爵府當眾責罵她一頓,順便再要一些補償,豈不更好?”


    沈晴就喜歡新月這種沒見過世麵,能被人當槍使的樣子。


    她佯裝懼怕道:“那可不行。仙子啊的陌公子已經今非昔比,就在不久前的比試之上,還勝過了我。若是她動手,我可不是她的對手。”


    新月撩起衣袖,一排暗器藏於衣袖之中。


    “姐姐莫怕,就算是她玄功再高強又如何?我藥門的暗器,可不是吃素的!咱們今日就上公爵府,找她要一個說法去。”


    有了新月做後援,沈晴放心了許多。


    她對著新月笑道:“好啊,那我就和新月小姐一起去吧!”


    說著,她便站起身,找人備馬,跟著新月一道去往公爵府。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了公爵府。


    新月是個性子急的,翻身下馬之後,便要闖進公爵府。


    門口的小廝攔下新月,新月狠狠瞪了那小廝一眼。


    “你去和陌公子通報,就說是藥門新月求見!”


    新月的氣勢咄咄逼人,那小廝不敢怠慢,點頭進門匯報。


    陌白得知新月前來,有些意外。


    她站起身,正衣冠後,對著小廝開口道:“既然是新月小姐來了,那就讓她來吧。”


    許久不見新月,也不知她此次拜訪,到底所為何事。


    新月帶著沈晴,氣勢洶洶趕了進來。


    陌白起身迎接:“不知新月小姐遠道而來.......”


    話還未說完,新月便狠狠朝陌白啐了一口:“陌白,你這忘恩負義之人,少在這裏惺惺作態。我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陌白被人平白無故啐了一口,隻覺疑惑:“新月小姐,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說著,她的目光又看向了新月身後的沈晴。


    感知到了陌白的視線,沈晴挪開了目光。


    “你還好意思說?”新月冷笑一聲,“我問你,我那藥門之寶救了你的性命,你可曾對我道謝?”


    陌白仔細迴憶了一下,當麵的道謝似乎不曾有,但是牧南亭說過已經為她備好了謝禮,想來是道謝過了。


    “當麵的,不曾。”


    陌白思量之後,小心翼翼開口。


    也不知道新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非要來找麻煩。


    “你後來拿走的琉璃血,是不是我的藥門之寶?”


    新月語氣之中戾氣不減,質問的氣勢更甚。


    “是。”陌白爽快承認。


    “你這個忘恩負義之人!”新月又是啐了一口,“你拿走我的藥門之寶,卻不曾對藥門有半句感謝,藥門真是瞎了眼,才會幫助你這樣的渣滓。”


    莫名其妙挨了新月一頓罵,陌白有些疑惑:“新月小姐,雖然我不曾登門道謝,但是謝禮應當是備足了的......”


    “呸,我藥門需要你那點破爛東西?”


    新月此刻已經是失了智,開始胡攪蠻纏。


    陌白無奈,看來今日,若是不想個辦法,新月隻會是沒完沒了在公爵府中胡鬧了。


    此時公爵府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丫鬟們,陌白沉吟許久,開口道:“我素來不是個愛欠別人人情的人。新月小姐對我有恩,為了報恩,新月小姐大可以對我提要求。”


    此言一出,新月先愣了。


    她的本意不過是來罵陌白一頓,圖個痛快,誰知陌白竟然如此爽快,直接提出了要報恩。


    新月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沈晴見狀,在一旁小聲提示到:“新月小姐,挑個難的事情讓她去做。”


    沈晴的提醒,倒是讓新月想起一件事來。


    她看向陌白,冷聲道:“這樣吧,我要你為我捉一千隻毒火蟲,如何?”


    “沒問題。”陌白應了下來,“那就說定了,我用捉一千隻毒火蟲來報恩。”


    紙鳶在一旁聽到陌白的對話,趕忙低聲道:“少爺,你是瘋了麽?那毒火蟲可是生在懸崖之地,一不留神就沒了性命的!”


    陌白不理會紙鳶,隻是對著新月微微頷首。


    擔心陌白反悔,新月振聲道:“你可別想著蒙混過關,明日,我監督你去懸崖邊上捉毒火蟲。”


    “好。”陌白微微點頭,對著新月開口。


    沒了鬧事的理由,新月便帶著沈晴走了。


    紙鳶急地都快要瘋了:“少爺,你怎麽能答應這件事呢?”


    報恩的方式千千萬,陌白竟然答應去捉毒火蟲。


    毒火蟲身有黏液,沾上了之後便會起紅疹,嚴重一些,還會毀容。


    偏偏陌白又生的標致,若是被毒火蟲所傷,豈不是沒了容貌?


    “不過就是些毒火蟲而已,又有什麽好擔憂的?”


    陌白轉過頭,反問紙鳶。


    要讓新月閉嘴,隻有這一個辦法。


    紙鳶像是被陌白氣著了,半晌不說話。


    就在陌白以為紙鳶要與她置氣一整天的時候,紙鳶手中拿來一個大網兜,交到了陌白的手中。


    “這是?”


    陌白低頭打量著網兜,有些許詫異。


    “一千隻毒火蟲,想來少爺也需要一個大點的網兜。”紙鳶的聲音聽起來悶悶不樂,“於是奴婢就做了個大的網兜,好讓少爺能一次性多網一些毒火蟲。”


    陌白輕笑一聲,握住了紙鳶的雙手:“紙鳶,你對我可真好。”


    紙鳶卻別過臉:“我隻要少爺明日能夠平安無事地迴來就行了。”


    陌白笑著說:“好好好,我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麵前的。”


    想到這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牧南亭的耳朵裏,陌白沉思許久,對著紙鳶開口道:“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寒王殿下的好。”


    話音剛落,牧南亭的清冷的聲音便在陌白身後響起:“什麽事情不要告訴本王?”


    陌白無語,這人怎麽又偷偷來了公爵府。


    “你什麽時候來了?”


    陌白轉過身,無奈地看著牧南亭。


    “從你說‘紙鳶,你對我可真好’開始。”牧南亭一本正經地迴答道。


    紙鳶正好不想讓陌白去捉毒火蟲,搶先一步對著牧南亭開口道:“少爺為了報答新月小姐的恩情,說是要給新月小姐捉一千隻毒火蟲!”


    陌白真想封了紙鳶這個小蹄子的嘴,好叫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你瘋了?”牧南亭眉心輕蹙,“世人都知道毒火蟲危險,你倒是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陌白佯裝無奈道:“那又有何辦法?新月小姐說我是忘恩負義之人,我斷然不能受這樣的委屈。”


    牧南亭皺著眉,似乎在思考對策。


    “你別去了,明日本王派一些人,替你去捉這些毒火蟲。”


    牧南亭語氣平淡,對著陌白開口道。


    “啊?”陌白先是一愣,隨後拒絕道,“不行,絕對不行。”


    “為何不行?”牧南亭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當真要去送死?”


    他的語氣很急,就像是看見了陌白遇到了危險的模樣一般,想要製止陌白。


    陌白搖了搖頭:“若我不去,隻怕新月小姐還是要來府上,說我報恩沒有誠意,還要借助寒王殿下的力量。”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隻有她自己出場了。


    牧南亭看著陌白,眼神之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陌白輕輕拉著牧南亭的衣袖,像是撒嬌:“寒王殿下,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麵前的。”


    看著陌白滿是央求的小臉,牧南亭最終長歎一聲。


    “罷了,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


    眼見牧南亭終於鬆動,陌白長舒了一口氣。


    “隻是,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危。”牧南亭低頭看向陌白,“絕對不可為了報恩,傷及性命。”


    陌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她笑嘻嘻地對著牧南亭開口道:“是!”


    翌日。


    新月來到懸崖邊上之時,陌白早已等在那兒了。


    “陌公子來的好早。”


    新月看著陌白,冷聲道。


    “原以為新月小姐來的早,所以我便也來的早了些。”陌白輕笑一聲,“沒想到這次是我來的太早了。”


    陌白麵對著新月站立,背後便是萬丈懸崖,一旦失足,便萬劫不複。


    新月帶著譏諷地勾起嘴角,“自古以來,想要這毒火蟲的人數以萬計,卻大多有去無迴,你當真要幫我?”


    陌白暗暗握緊了劍柄,心中有些許忐忑,現在雖是功力大增,但要憑一己之力捕捉一千隻毒火蟲,實屬不易。


    捕捉毒火蟲,和玄氣比試,並不是同一件事,她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深吸一口氣,陌白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即是答應了你,何有反悔之說?”


    話音剛落,陌白便運動內力,霎時間,長劍脫手而出,直擊毒火蟲的巢穴。


    新月有些許驚詫,但也為陌白的果敢所折服。


    巢穴中的毒火蟲受了驚嚇,傾巢而出,


    轉瞬間,密密麻麻的毒火蟲向陌白襲來,


    眼看便要飛至陌白身前,陌白一邊側身躲避毒火蟲的攻擊,一邊發動功法,將毒火蟲收入網兜之中,新月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她身上早已塗了秘製的藥水,毒火蟲不敢輕易靠近。


    而陌白身上,卻一點防護都沒有。


    陌白麵對著成千上萬的毒火蟲,手中的網兜上下翻飛,裏麵的毒火蟲越來越多,陌白掐準時機,在最後一隻毒火蟲飛入網兜時,迅速將網兜的口收緊。


    隨後陌白發動功法,強大的能量瞬間將周遭的毒火蟲驅散開來,陌白腳尖輕點,準備離開,卻不料有隻毒火蟲從網兜的縫隙中鑽出,於陌白的手背上蜇了一下。


    劇痛頓時從手背之上傳來。


    陌白吃痛,連忙甩手,毒火蟲將毒刺留在了陌白的手背上,而被甩開的毒火蟲,在眨眼間便化為了灰燼。


    即便遭此一劫,陌白卻並無懼色。


    她席地而坐,默念心法,毒刺被能量彈出,陌白快速抑製了毒液的擴散,但密密麻麻的疹子卻在陌白的皮膚上顯現,不多時便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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