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被這句話噎住,但下一刻,眼前一亮,特別激動地蹲在維風麵前。忽略他正在殺蝙蝠的殘忍場麵,笑盈盈崇拜地看著他。


    “沒有,就是覺得您怎麽這麽開明,果然不一般!”


    “你丫頭別想給我拍馬屁。這小子,不會讓你帶迴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罷。”


    小心思一下子被看透,常樂幹笑了兩聲,沒打算就這麽放棄。


    “我是說真的。在我家鄉那邊,原來的。已經比現在開放許多了,但也很少有長輩能接受小輩是兩個男子在一起,您說起來這麽隨意,一看就是思想開明的,當真是與眾不同!”


    維風雖然明麵上討厭人拍馬屁,但實際上聽著,心裏還是舒坦的。輕飄飄地掃了常樂一眼,也很是滿意她那種崇拜的眼神兒。


    “我看你這丫頭,挺會說話,不如就直接留下來跟著我。”


    常樂的嘴角抽搐了下,道“這怕是不行,我來這兒還有別的任務的。這不完成任務,不知道會不會被天打雷劈。等我完成任務,那說留在您跟前兒就留了。”


    “嘁,虛偽。”維風嗤笑一聲,揮手驅趕,“你要麽去藥房畫草藥,要麽去廚房找徒媳婦兒,別在這兒礙眼。”


    見接近失敗,常樂隻能咬咬牙離開,路過無澤跟前兒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蹲了下去。


    偷瞄了維風一眼,見他沒反應,趕緊探了探無澤的鼻息。發現還有一絲氣兒在,也就稍微有些放心。猶豫不舍起身,默默地去向了廚房。


    於單果真在廚房忙碌著,廚房裏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於單,穀主讓我來幫你做飯。咱們晚上吃什……”


    於單一迴頭,就發現常樂呆愣在原地。


    下一秒,常樂便捂著胸口跑了出去,一路跑出了木屋這才開始在坡邊狂吐。


    廚房的案板上,擺著一堆的新鮮蛇塊兒,盆子裏還泡著一些不知名的甲殼蟲,什麽蠍子蟲蛹都有。


    於單將手上的血給洗了洗,取下圍兜,立馬追了出去。


    等他趕到時,正撞上剛剛吐完迴頭的常樂。


    常樂一見著他就又一陣惡心,扭迴頭就繼續幹吐。


    “你沒事兒罷?”於單在她身後一臂遠的地方停下,“那些東西瞧著是挺惡心,不過你可以不吃。”


    “別說了。”常樂背對著他伸出了一隻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們最近是都要吃這種東西嗎?”


    別說常樂,就是於單,也有些難以接受。


    那些動物做成的菜,雖然他也都吃過。在他們育國,什麽都能吃。但也沒說頓頓都吃的。


    他從昨晚來這裏,已經被迫吃了三頓,現在也難受的很。


    更何況,自己親手做,這還是第一次。光是剁那個蛇塊兒,就把他給為難了半天


    。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還不做飯,是想餓死我這個長輩?”


    維風催促的聲音第一時間插了進來。


    於單瞧了瞧常樂,無奈道“你還是別進廚房了。”


    “徒媳婦兒,你來把這些蝙蝠給洗幹淨,晾著。順便再把藥房的草藥給碾了。”


    維風的話一冒出來,於單和常樂兩個人的腦袋都大了起來。聽見維風給於單另外布置了任務,兩個人更是臉色一變,隱隱感覺到大事不妙。


    “今晚的飯就交給那個常樂來做。”


    常樂陡然一驚,想順著坡就滾下去。讓她去碰那些東西,她真的想就這樣死了。


    維風這明顯是在故意針對她!


    於單一把把她給拉住,朗聲迴了維風道“我做完飯就去,常樂不是還要去藥房裏畫草藥嗎?”


    “我現在就是想吃她做的飯。你們兩個趕緊的!”


    維風的聲音裏透著些不耐煩,在常樂要輕生的邊緣,又補充了一句。


    “院子裏的這個,差不多也可以拖迴房間裏了。”


    這句話刺激的常樂猛然一個機靈,腦子裏冒出一堆的畫麵。


    拖迴房間幹什麽?難不成是要做解剖,拿無澤當對象?


    他現在說這個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做了飯,她就能把無澤給救了?


    “做,我這就去做飯!”常樂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站起來,扭頭拍了拍於單的肩膀,“你趕緊去藥房做事吧,做飯這種事,交給我就可以了!”


    於單十分不放心,瞧著她道“你真的要動手?那些東西,你會做嗎?”


    “不就是丟進鍋裏,煎炸熟,然後放些鹽嗎?簡單!”


    常樂深吸一口氣,氣勢洶洶地迴到了前院。


    一進院子,就看見維風正在水井旁邊洗手,他手上的鮮血順著水流滾下,沒入黃土地裏。配上他那張滿是邪氣的臉,這個畫麵越看越瘮得慌。


    常樂瞧向還安然躺在地上的無澤,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意,熱情道“穀主,您先休息休息,我馬上就把飯給做好。請問,您就是要吃那些蟲子嗎?我不會處理,如果有毒怎麽辦?”


    “你直接丟進鍋裏弄熟就行了,哪兒還有什麽麻煩的處理?”維風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很是嫌棄地瞧了常樂一眼,“趕緊弄好,這天都黑了。”


    “好嘞。”


    常樂皮笑肉不笑地進了廚房。


    維風直接用身上的衣服擦幹了濕漉漉的雙手,舒展了下胳膊,囂張地大笑了兩聲。


    “啊!”


    常樂抓狂的叫聲從廚房裏傳出來,於單聞聲要去幫忙,維風直接一個眼刀扔過去。於單猶豫了兩下,默默地迴了藥房。


    廚房裏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斷,常樂的尖叫聲更是一陣高過一陣。維風暢快地大笑,大步流星地往


    後屋走去。


    “嘭!”


    維風一腳踹開後屋的房門。


    另一邊,司伯言清晰地聽見了常樂的慘叫聲,到現在還能清晰的聽見。人已經從浴桶裏出來,換好了衣裳,撩開簾子就要往出走。


    “穀主,常樂這是怎麽了?”


    “做飯呢。”維風意味不明地瞧著司伯言,“我沒跟你說過,你在泡藥的時候,中途不能出來嗎?”


    “沒有。”


    司伯言隨口就迴了,忙不迭地想去看常樂的狀況。


    如果隻是做一頓正常的飯,他也不必這麽擔心。但維風讓做的飯,那些食材根本不是些尋常的東西!


    可人剛到門口,胸口便是一陣絞痛,先前那種細細密密的微疼瞬間變成了銳利的刺痛。


    司伯言猝不及防,捂住胸口便扶著門框,半蹲了下去。一張臉因為巨疼而扭曲。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維風狂傲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現在還是乖乖的泡迴去罷,沒有一個半時辰,就別出來了。”


    話落,維風繞過司伯言,無情地大步進了左隔間。


    司伯言咬了咬牙,聽見廚房那邊的慘叫聲小了些,隱約還能聽見常樂的怒吼。


    “你們這些死蟲子,看我不炸死你們!去死吧!”


    料想她現在應該是已經克服了,喘了兩口氣,艱難地起身。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隻希望常樂自己能平安度過。


    剛迴左隔間,便見維風正一個個掀開那些大壇子,查看著裏麵的情況,一會兒喜一會兒怒,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不多會兒,維風便停在一個大壇子麵前,拍了拍壇子。


    “嗯,還剩一個,正好。”


    司伯言扶著浴桶,緊盯著他的情況,見他說這種話,不由擔心是誰要遭殃了。這蓬萊穀如今隻有他們這行人可能會遭殃,極大可能就是無澤。


    “看什麽看?還不趕緊進去!”


    維風將蓋子蓋上,扭頭看見司伯言還趴在外麵,手一揚,就將他丟進了浴桶裏。隨後,又大笑著走了出去。


    ……


    約莫過去了兩刻鍾,常樂麵如菜色地趴在了廚房的門框上,虛弱非常。


    廚房裏溢出濃濃的肉香味兒。


    常樂聞著,隻覺得胃裏更加反胃。好半晌,晃了晃腦袋,好容易清醒些,憋足了氣,一聲大吼。


    “開飯了!”


    主屋的門緊接著就打開了,維風很是自覺地開始擺桌凳。於單也從藥房裏跑了出來。


    “辛苦你了。”


    於單趕到常樂麵前,想來想去,實在沒什麽話好安慰,隻能簡單的說了一句,以表示自己對她的慰藉。隨後進了廚房。


    常樂深吸兩口氣,感受著外麵空氣的新鮮。


    暗想,這


    維風一會兒,不會讓她也跟著一起吃飯罷?


    讓她吃那些東西……


    常樂眼珠子一轉,忽略端著菜一臉想嘔的於單,徑直進了廚房,把另一個灶上燒的熱水倒進木桶裏。


    剛把一整桶的熱水挪到門口,一雙手就壓了過來。


    常樂錯愕抬頭,就看見臉色極度不好的於單。


    “你一個姑娘家,這水對你來說太重了。還是我來幫你罷。”


    於單說的聲音極大,常樂一下子便了然,他明顯是說給維風聽的,這是想趁機逃脫吃那些惡心蟲子的命運。


    可是,這個水讓他提過去了,自己沒事幹,不就要被拉著去吃那些東西了?


    “不,我可以的。”常樂神情堅決的看著於單,“你別看我是個姑娘,其實我力氣賊大。這一桶水還是可以的!”


    於單朗笑著,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你別勉強自己,我來幫你。”


    “我們兩個一起抬罷!”


    “這個法子好!”


    在常樂的提議下,他們二人提著一木桶熱水,灰溜溜地躲著維風的視線往後院去。然而,維風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品凰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跳水的鬆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跳水的鬆鼠並收藏一品凰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