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剛那麽一遭,常樂也算是徹底的看清了於單。也看清了所謂的愛情。


    先前在雲雀山的時候,說的還那麽一往情深。等真的大難臨頭,全想著自保了。


    常樂很是後悔,當初居然對他還有那麽一絲的心動,並且考慮過要去金山江那邊去找他。


    說是兩個人一起,結果還是於單給提過去的。


    常樂推開門,於單提著熱水就去了司伯言正在泡澡的左隔間。幾乎是同時,司伯言清冷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多謝於公子,就不勞於公子添水了,還請出去。”


    “別客氣,都是大男人,我給你加點水。”


    “於公子才是不必客氣。”司伯言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常樂!”


    常樂聽見司伯言叫她,這才想起於單的特殊身份。立馬跑了過去,迎麵便看見被打飛出來的於單。


    於單迅速站穩,擺了擺褶皺的衣裳,不滿道“不需要就不需要,幹嘛這麽兇?”


    常樂聽著他這語氣,抽了抽嘴角,笑道“您要不去看看穀主吃完飯了沒?”


    “你要不要一起去?”於單笑著反問。


    “不必了。”常樂微微一笑,拒絕了他這個提議。


    還好,維風沒有繼續惡作劇叫他們幾個去吃那些惡心的東西,饒了他們一命。


    等於單去收拾的時候,發現維風真的吃了不少,從某種程度還是比較佩服維風的。


    令常樂欣慰的是,晚上維風離開了木屋,這就說明十裏不會吃虧。


    念及時間緊張,常樂便想先去藥房。


    結果,司伯言也跟著一塊兒去了藥房,幫她燒炭筆,協助她畫畫。


    ……


    維風獨自一人,趁著夜色,大步流星地走在後山之中,臉上滿是激動之情。


    路過一處山洞,忽然有輕微的動靜兒響起。


    維風腳步微頓,揚袖便刮去一陣強風。那陣風刮迴來時,卷了一個人。正是齊佑。


    維風毫不客氣地將他甩在地上,笑了兩聲,指著他道“就你還想偷襲我,毛都沒長齊。”


    “師父。”齊佑一咕嚕爬起來,到了維風跟前兒,道,“師父,我有件事兒想跟你說。”


    維風擺了下袖子,右手食指指著他,道“什麽事兒?我先問你,你這一直躲著不出來,是不是和那群人認識?”


    “是。”齊佑毫不猶豫地承認,“此事說來話長,反正,徒兒不能見到他們,特別是那個叫常樂的丫頭。”


    “她認得你?你是不是在外麵幹什麽壞事了?”維風凝眸盯著他。


    齊佑猶豫了下,冰冷的臉上忽然露出個笑意來。


    “徒兒如果是幹了壞事,師父不應該高興才是?”


    維風哈哈一笑,道“你說的是,不愧是我維風的徒兒。你在


    穀外發生了什麽我也懶得管,說罷,找我有什麽事兒?如果是徒媳婦兒的事兒,你就不用說了,我幫不了。”


    齊佑見狀,迫不及待道“師父,那相思骨,師父明明是有法子的。還請師父,一定要幫幫舒爾單。”


    說著,齊佑跪了下去。


    維風隨意地瞧了他一眼,理了下袖子,雙手負背,俯身俯視他道“那你說個讓我幫他的理由來。”


    “師父,徒兒出穀之後,在育國被舒爾單相救。舒爾單是育國的大皇子,他的母親是大氏的二公主。他母親在嫁到育國之前,本來是和大氏的丞相相愛。丞相不知道從哪兒弄了相思骨,讓舒爾單的母親服下。當初舒爾單的母親要嫁到育國,那個丞相不但沒有阻攔,還支持。卻原來,丞相是要舒爾單的母親到育國做細作。”


    維風直起了身子,突然陷入認真的神情,聽著齊佑說著這段故事。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由得微微皺眉。


    “如此無能的男子,居然將自己的女人出賣到別國當細作。”


    “是。”


    齊佑見維風開始發表意見,並同情舒爾單的母親,暗自欣喜,繼續道。


    “舒爾單的母親在育國潛伏多年,育國的君王對她和舒爾單十分寵愛,舒爾單的母親也發現育國的君王根本沒有要背叛大氏的意思,就不想再做不利育國的事情。沒想到,丞相卻用舒爾單的身份威脅她,讓她和舒爾單配合,害死育國君王,攻打大氏。”


    說到此,齊佑稍微停了停,抬眼見著維風眉頭緊鎖在一處,小心地揣摩了下,又繼續往下說。


    “舒爾單母親見他有謀逆的心思,就拒絕了這件事。她對丞相也逐漸心灰意冷,相思骨便開始發作。丞相又借此來威脅舒爾單幫他完成大業。舒爾單為了救母親,就隻能聽他的話。如今,舒爾單隻想救好母親,擺脫那個丞相的控製。舒爾單的母親並未做錯過什麽,那個丞相卻是個心狠無情之人。”


    “這樣的男子,確實不配活在世上!”


    維風突然惱怒起來,定定地瞧著齊佑。


    “如此,你們明日便出發,去百草塢尋藥,去找一味名叫斷腸的花。此花無味,花紅葉白,花葉碩大。長於深淵沼澤之上,終年有怪魚守著,你們采摘之時,定要注意。”


    齊佑仔細記下,欣喜地給維風磕了個頭,道“多謝師父!”


    維風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徒兒,為師知道你在外麵經曆了不少事,但切記,人心最難測。凡事要做人上人,莫要為人仆。”


    “師父放心,徒兒絕不會丟師父的臉。”齊佑一張冷漠的臉寫滿了莊重,隨後又道,“師父,徒兒還有一事想請師父幫忙。”


    “怎麽還有?”維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趕緊說。”


    “徒兒還請師父,不要幫忙救那個中了蠱毒的男子。”齊佑沉聲道,“實不相瞞,他身上的蠱毒是徒兒所下。這其中緣由,也是說來話長,隻希望師父不要幫忙。”


    “那蠱毒是你下的?”


    維風皺眉問了一句,忽然間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我一看那下的禁製就知道和你脫不了幹係。沒想到,你竟研製出那麽厲害的蠱蟲。要不是那個百裏拿自己的靈元壓著,他早就死了。”


    齊佑微微一笑“師父……”


    “那你就趕緊把解藥給我罷。”維風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臉上盡是喜悅之色,“等我把那小子給治好了,我就能出這個破穀了,三百年了,三百年了!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齊佑的臉色暗變,皺眉道“徒兒沒有解藥,當初下蠱毒的時候,就沒有想著有藥可解。”


    “沒有?”


    維風的笑聲猛然一收,靜靜地瞧了齊佑一會兒,忽然神秘一笑。


    “好徒兒,能下這種死手,真有為師的風範。那看來,隻有為師親自出手了。你趕緊迴去罷,收拾收拾,明兒就和我的徒媳婦兒一塊兒去采藥去。”


    “師父,那群人……”


    “為師我從來不管外麵的俗世。我也不管你為什麽給那小子下藥,但現在,為師我就是要救他。”


    維風一想到自己能出穀,便忍不住搓了搓手。


    “行了,你快去罷。大不了我把他救了,等我出了穀,你再給他下一次。你都能下第一次,想必第二次也難不到你。”


    齊佑還想辯解,維風的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齊佑環顧四周也找不見,頗為失望地站起身。


    他下第一次已是不易,哪裏有把握再下第二次?


    目前,舒爾單母親的病算是有治的希望,但丞相那個老骨頭也不是個好對付的。隻怕救好了王後,他還有別的法子來威脅舒爾單。


    以防萬一,他必須保證大氏皇帝不能離開蓬萊穀,迴到皇宮!


    ……


    維風一路如風行走,猛然間衝進山體的某處之中。


    身形再出現,已經是在一條長長的甬道之中,甬道四處閃爍著綠色的螢光,晶瑩密集,照亮了甬道的樣貌。


    就算沒有光亮,維風走在其中也絲毫不受影響。


    甬道盡頭,別有一番天地。


    麵前是個偌大的空曠之處,上不見頂,下不見底,到處溢散著綠色的螢光。在正中央,懸浮著一個大石盤,約莫能容下百人。石盤與甬道口平齊,相聚幾丈遠。


    石盤中央有一道白色的柔柔光柱,光柱之中漂浮著一團紅光。紅光中心是一顆紅寶石,還有戴著紅寶石的百裏。


    百裏盤腿虛空而坐,垂頭閉目,不知


    是在沉睡還是在養神。


    維風輕鬆一躍,便從洞口飛到了石盤之上。石盤晃了晃,又重新穩定。


    “騷老頭子,怎麽樣了?”


    維風大步到了光柱外,探了探頭,盯著裏麵的百裏,滿意地捋了捋胡子。


    “看來恢複的還不錯,哈哈!”


    裏麵的百裏終於被吵醒,不耐煩地睜開眼。


    啪!


    剛睜開眼的百裏被維風的一巴掌抽的愣住,臉上火辣辣的疼。齜牙咧嘴地剛要迴手,維風反手又是一巴掌。


    百裏疼的直接捂住整個臉,紅著眼睛瞪他。


    “死小子,你等著,等本大仙的靈力恢複,看我不抽死你!”


    “那我肯定在此之前把你給抽死!”


    維風說著,又一巴掌抽在百裏的臉上。


    百裏整個人被他的力道帶著轉起圈來,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這才暈頭轉向地停下。


    “騷老頭子,我問你,你把扶鳳帶迴去,她現在怎麽樣了?”


    “你就別惦記扶鳳了,她早就嫁了,嫁給了隔壁的狐族族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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