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開什麽吃肉大會。


    他們簇擁著最高位置的一個座位上的一個黑衣男子,那男子與他們不同的是他很瘦,被鬥篷包裹了整個身體,隻露出一隻骨瘦如柴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


    每一下都很輕,可在這唿吸都注意的場合下就顯得尤為清脆。


    沒人敢吱聲,因為他們的安靜,就是用來臣服這個人的。


    安顏被迫跪在地上,她低著腦袋,不想讓台上的人看到她,萬一她的預感錯了,上麵是個更兇神惡煞的人呢?


    想到這,安顏忽然開始如倉鼠一樣刨地,刨出來的灰毫不在意的抹在臉上,很快,一張白淨的臉變成了黑黢黢的煤球。


    但即使那麽黑,也掩蓋不了她精致的五官,這讓她很頭疼,在天香山的時候,她就因為五官長得太過於精致,以至於易容的時候總被人質疑,還好當時發育不明顯,他們看著她平坦的胸膛,也就沒有過多懷疑。


    可她現在長大了啊,她要是在環境待上幾年,迴去肯定穿幫。


    季世那家夥肯定嘲笑她,想到季世,安顏就覺得好像恍如隔世,這裏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她都快忘了這一切都是假的了。


    “下跪者何人?”


    短短五個字,訴盡了世間的邪魅,語氣並不刻意,但尾音就是帶著勾人心弦的誘惑感,讓安顏都無法忽視。


    “咳咳,小女子安顏。”


    安顏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又忽然覺得缺了點什麽,頭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哐哐往地上磕:“祝大王萬壽無疆!”


    是這麽說吧?


    安顏尷尬症都要犯了。


    黑衣鬥篷下,是一張熟悉的麵孔,露出了一抹笑容。


    “起來吧。”


    安顏這才敢起來,習慣性的拍打自己的衣服,卻聽到周圍傳來一陣笑聲。


    她知道他們不過是笑自己臉黑,可她至少證明了美貌跟膚色沒有關係吧。


    看著底下黑黢黢的一張小臉,上麵的人也忍不住沉笑出聲,都說無意時是最難偽裝的,盡管顧古意識到後馬上改變了聲線,還是被安顏敏感的察覺到了。


    她捏著拳頭噔噔噔的穿過底下的人群,一副算賬的樣子:“顧!古!你居然敢耍我!”


    那些劫匪還在懵逼中,這女人要不要命了敢直唿大人的名號!


    有個劫匪想表現表現,上去剛想攔住安顏,卻聽到顧古的聲音:“滾。”


    隻這一句,再無廢話,那個人識趣的滾了下去,周圍人更傻了,好家夥,大王居然讓自家人滾,讓這個女人靠近,莫非真的是被女色迷惑了?


    他們還在激烈的討論,有的說這是個妖女會妖法,同時又有個人來反駁,妖女怎麽可能被他們抓到呢,那人又說,肯定是故意被抓到想睡了他家大王,眾人讚同。


    雖然一個個都沒看到過顧古的容貌,但他們憑聲音判斷,那肯定是個帥哥,和他們那些糙漢子不一樣,有人還看到顧古起來的時候抹粉呢!


    那麽精致。


    “都下去吧。”


    眾人早就料到如此,他們知道他們就是個無情的機器人,哪裏需要往哪裏搬,連眾人這兩個字,都是隨便起的。


    他們根本不重要!


    眾人紛紛氣憤的散去,以後再有這種找場子泡妞的活,別叫他們了!


    瞬間,山洞內空無一人。


    安顏已經來到了顧古的麵前,一把掀開了他故作玄虛的鬥篷,顧古也任她掀,沒有反抗。


    誰知安顏不隻是掀鬥篷,而是另有所圖,在掀開的那一刹那,她抹了土的手就蹭在了顧古白皙的臉上,使勁的揉搓。


    每一粒土都絲毫不浪費的抹在了顧古臉上,直到顧古用殺意滿滿的眼神看著安顏時,她的手才頓住,和那駭人的眼神對視,她忽然就清醒了,自己怎麽變得那麽大膽了?


    她剛要抽迴手跪下磕頭認錯,卻被一隻手抓住手腕猛的扯了過去,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她就穩穩的落在了顧古的懷裏。


    聞著他身上特殊的陰冷的香氣,貼著他冰涼卻結實的胸膛,饒是安顏也架不住這麽抱,臉很快紅成了小蘋果。


    咫尺之隔的俊顏,讓她再一次想要為顧古的臉尖叫,那眼裏是真的有漩渦,那麽深邃,狹長的眸,漆黑的眼,淺淺的笑著,卻深情滿滿。


    他的薄唇離她隻有一寸遠,安顏覺得自己打個噴嚏的勁兒都能碰上。


    她看得清他嘴唇的形狀,像個小帆船,微微發粉,邊緣透露著病態的白色,他的鼻子才是點睛之筆,將整個五官變得深邃而立體。


    這不由得讓安顏浮想聯翩,不經意的舔了舔唇。


    這個動作讓顧古的故意瞬間急促,眼眸更加深邃,其中閃爍著不明的意味。


    他的懷裏是別樣的感覺,隻覺得好像抱了一團棉花,輕輕軟軟又很溫熱,讓人不想鬆開。


    安顏的唇本就誘人,如櫻桃般精致,他忍不住去摘了那顆櫻桃,咬開輕薄的外皮,品嚐其中的甘甜。


    那甘甜無窮無盡的纏綿著,是分割不斷的相連。


    安顏小手緊張的無處安放,顧古一把將其抓住,塞在自己的肩上,讓她摟緊自己。


    安顏也照做了。


    她好像喝了一壇酒,麻麻的,臉頰紅通,她不勝酒力,可又忍不住想要再喝一壇。


    最終醉的不省人事,如一攤泥,喝的時候有多舒暢,醉倒的時候就有多麻木。


    到了深夜,安顏沉靜的在顧古懷裏睡去,兩頰還是滾燙。


    顧古低下頭輕啄那臉頰,替她蓋好被子,又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懷裏。


    他望著黑漆漆的房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不顧顧擎的威脅過來替她解圍,他隻知道從她走的那一刻開始,古堡好像到處都是她的痕跡,她明明沒有去過所有地方,可還是透過一切,進入他的眼底。


    他做的一切都是看感覺,就像剛才,哪怕他們沒有確定什麽關係,可在那一刻他就是想吻她,他堅信隻有控製不住到極點的欲望,才是最真情實感的流露。


    次日清晨午時,安顏掙紮著睜開雙眼時,卻看到一片肌肉。


    “啊!”


    她尖利的大叫,卻被捂住了嘴,隻能眼巴巴的發出嗚嗚的叫聲。


    “怎麽,不好看嗎?”


    顧古有些疑惑,書上說,女孩子都喜歡看這個啊。


    “沒……”


    安顏好容易掙脫了束縛,別著頭跟顧古說話,她這一副嫌棄的模樣徹底惹毛了顧古,他抓起衣服就翻身下去,嘴裏念叨:“好,好,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找別人看去好了。”


    安顏還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麽,人就走了出去,等安顏想明白頓時傻了,披個衣服就跳下了床,誰知忽然被人一把橫抱了起來,嚇得她又是大叫。


    原來顧古沒走,他依舊敞著胸膛,蹲在了床前的紗帳後。


    “壞死了!”


    安顏被摟著,用力打著顧古的肌肉,確實很好看,流暢的線性,精瘦的眼神,再往下……


    不可描述。


    她的小眼神還是被顧古抓到了,他故意問:“看哪呢?”


    “沒。沒有。”


    這下給安顏羞得一下鑽進了被子裏。


    兩人打鬧過後,穿好了衣服,安顏忽然想到一些事。


    “顧古,你是天使還是惡魔。”


    安顏認真的盯著顧古的眼睛看,他們的關係都如此親密了,他不會騙她的吧。


    如果他是惡魔卻騙她是天使,那她一定恨他一輩子。


    麵對安顏的質問,顧古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隻是說:“我不是惡魔。”


    但他也沒有承認自己是天使,不過安顏似乎明白了什麽,他一定是不能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份。


    不過這暗示算很明顯得了,那他不會受到懲罰吧?


    這麽看來顧擎就是惡魔,那個騙子。


    安顏氣的牙癢癢,卻被顧古摸了摸臉就平靜了下來,撒嬌似的躺在他懷裏,啵唧一下親了他的臉,惹得顧古對她愛不釋手。


    “哎呀,反正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


    安顏無比信任的靠在顧古的腰身上,她似乎感覺他的身體有了溫度。


    是錯覺嗎?


    她沒有在意,卻忽略了顧古嘴邊多出的一抹笑。


    有了後門,玉儒一行人自然被放了出來,原來旁邊的金銀珠寶就是顧古給安顏準備的,擔心她路上吃不飽穿不暖。


    按照規定,安顏還是要繼續完成任務,顧古隻能抽時間才能來找她。


    兩人分別時安顏滿眼的不舍,顧古告誡她,因為考驗出了問題,京城被亂入放置了一隻妖,讓她小心。


    安顏倒是不擔心,她知道無論什麽時候,顧古都會來救她的。


    顧古笑了笑,說她也不怕他是在騙她?


    安顏也笑道,她認為愛情是最神聖的東西,那麽從一而終,要麽永不觸碰,如果他騙她大可以說清楚,如果他不說,那麽她會當作不知道。


    她會給他全部的信任。


    這話讓顧古的笑意更加的濃鬱,話語中有些心疼這個小家夥。“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在安顏和顧古告別的時候,秀秀的神情明顯的很不自然,他看出了他們的關係,可沒有想到他們是早就認識,隻認為是自己的原因。


    肯定是安顏委屈了自己,才讓他放他們出來了。


    這種恥辱對於男人來說,比死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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