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個看起來似乎是高大光頭的老大一樣,他推開光頭的時候毫不顧忌,並且他看起來雖然那麽瘦小,但那一推,竟然讓看起來有二百斤的光頭差點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他的聲音也不似他的個頭那麽虛弱,反而很渾厚,像是習武多年一般。


    玉儒看到劫匪的一瞬間,腿都有些發抖,他不經意的將身體往安顏身後躲了躲,嘴上可是硬氣的很:“早聽說這道上鬧匪,可人多的時候你們不去劫,偏偏來看我們這窮書生和弱女子,你們就算是劫匪,也得有點底線吧!”


    “哈哈哈哈哈!”


    瘦個子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笑的一張嘴怎麽都合不攏,隨後他扛著刀大聲和高個子說:“我沒聽錯兒吧,他說什麽?底線?居然跟劫匪談底線,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最後一句話已經麵目猙獰的衝著玉儒大吼,可即使如此,玉儒還是沒打算交錢了事,他緊緊的捂著那裝著銀子的包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搶走。


    安顏頭疼的很,她總不能就這麽被劫匪劫走吧,於是隻能特別不好意思的跟玉儒商量,“玉公子,不然你先給他們吧,就當是我向你借的,等到了京城,我自我辦法還你。”


    麵對安顏的請求,玉儒的心鬆動了幾分,可還是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對不起安姑娘,這裏麵是我的全部銀子了,要是給了他們,我還怎麽趕路,怎麽考取功名,你不知道,現在的考官都是要塞錢的……”


    玉儒開始了一係列的算賬,安顏聽到一半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


    “可是如果你被抓走了,不是人財兩空嗎?”


    在玉儒說完後,安顏最後耐著脾氣跟他解釋這其中的道理,有時候該舍棄的就要舍棄,如果貪戀一時,那麽就會失去更多。


    她的話讓一本正經解釋自己錢財用處的玉儒臉色僵了僵,但他還是一根筋的道:“安姑娘,雖然你說的對,但是至少我被劫走我和我的錢財是在一起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有能力逃出去……”


    安顏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該跟這個倔書生講什麽道理,隻會把自己氣的半死。


    於是,就在玉儒的堅持下,安顏和秀秀順利的被劫匪帶上了山。


    他們三人被鎖在一間房子裏,那房子極破,還有股發黴的濕冷味,地上到處都是喂馬的幹草,牆髒的蜘蛛都不肯結網。


    安顏絕望的蹲在地上,看著角落裏的玉儒捂著腦袋。


    不出她所料,還沒上山,他的錢就都被搶走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安顏覺得雖然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風涼話很不好,可如今再不說,保不齊他還會做出什麽傻事。


    遇到事情就要出口教訓,不然這輩子都不會長記性。


    玉儒已經開始懊惱,他當時怎麽會不出銀子呢,既在安顏麵前丟了臉,還被帶來了這裏,如果聽安顏的話,是不是他現在還在趕考的路上。


    即使沒了銀子,還能再掙,可現在什麽時候出去,還是個未知數。


    相比二人的沉淪,秀秀的心情沒有怎麽被影響,他是個心態極好的人,哪怕快要死了,他都會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


    此刻他正趴在一塊磚上,透過磚縫,看著什麽。


    “吃飯了!”


    這時,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走到房子外,在牆上隨便一拉,居然出現個四四方方的窗口,他把飯菜隨意的丟在上麵,摸了摸油乎乎的嘴巴,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秀秀一聽有飯,跑的比猴都快,他忙湊過去端飯,卻看到那盤子裏隻有一個饅頭,底下壓著半碗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青菜。


    不過還好,沒有發黴,估計隻是味道差了些。


    秀秀早就已經餓了,他一路上沒吃多少東西,他咽了咽口水,剛要拿起饅頭咬下去,卻忽然想到了什麽,把饅頭又放了迴去,連盤子放在了安顏麵前。


    “安姑娘你吃吧,落了水折騰了一番餓了吧。”


    秀秀雖然已經能正常的直視安顏,但說話間還是忍不住的臉頰泛紅,他看到安顏嬌嫩的紅唇,就想到了那一幕,忽然嘴就開始酥麻起來,讓他控製不住的開心。


    在他眼裏,安顏已經是他的半個夫人了,那有什麽好吃的,當然得緊著夫人吃。


    安顏沒有拒絕,雖然看著那菜色就沒什麽食欲,但她的確是餓了,於是她伸出手,拿起饅頭,就在秀秀以為她要吃的時候,卻看到她把一個饅頭掰成了兩半,向他身後喊道:“玉公子,你也來吃些吧。”


    夾在兩人中間的秀秀愣了愣,心中忽然浮現起一股酸澀。


    主子就是主子,長相還清秀,不是他這個下人能比的,要是他是安姑娘,也不會對自己有好感的。


    雖然這麽想,可秀秀的心中還是浮現起一片蒼涼,他默默的縮迴角落裏,用卷曲的身體抵抗餓的有些抽搐的肚子,看著安顏小口小口的吃那半塊饅頭,他隻覺得比自己吃了還要香。


    沒有吃飯,又背著行李走那麽久,秀秀終於撐不住,緩緩睡了過去。


    嘴裏的饅頭略有些搜味,讓安顏吃的很是難受,她雖然以前窮,但乞討的時候得到的饅頭都是熱乎的,新鮮的,更別提有味兒了,不過在這裏,有的吃就不錯了。


    她蹙眉咽了下去,卻看到玉儒吃一口就往外吐,“呸呸呸,這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他那嫌棄的模樣,仿佛這是什麽有毒的毒物,就好像吃穿用度都用慣了好的的公子哥,忽然接觸到平民百姓的東西時的樣子,品嚐不說,還對之談頭論足。


    玉儒浪費糧食的行為讓安顏很是不滿,幹脆拿過他手裏的饅頭,冷冷道:“既然吃不慣,那就不委屈玉公子了。”


    這個公子是什麽千金之軀,既然吃不慣,那麽餓死都不會吃才對,既然選擇的吃,那麽就不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這東西又不是求著他吃的,沒有他還有的是人吃!


    安顏拿著饅頭走到一旁蜷縮起來的秀秀身邊,把那半個饅頭塞進了他的手心裏。


    此刻的秀秀正在做娶媳婦的美夢。


    安顏穿著一身大紅嫁衣,他騎著高頭大馬,昂首闊步的把她領進了家門,在他們擺堂的時候,磕頭敬公婆,討禮物,一伸手卻拿了兩個大饅頭。


    在看旁邊的新娘子,居然也變成了紅通通的大饅頭。


    這一眼嚇得秀秀醒了過來,此時已是半夜,不透光的房間裏越發的黑暗,小窗照進來的幾抹白月光,才讓他看清安顏和玉儒都睡了。


    他才發現額頭已經爬滿了細汗,剛要伸手去擦,卻感覺手裏有什麽東西,一看竟是半個饅頭。


    肯定是安顏擔心他餓給他留的。


    他忽然之間心中就溫暖起來,興奮的三下五除二就塞下了這半個饅頭,鼓著腮幫子嚼著,看著安顏熟睡的樣子,隻覺得饅頭越嚼越甜。


    吃完了饅頭,秀秀覺得有點冷,於是摸索著拿出沒被搶走的包袱裏玉儒的衣服,抹黑給安顏披了上去,隨後迴到了自己的角落,美美的睡了一覺。


    清晨,安顏是被放飯人的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屋子裏已經大亮了,想必已經午時。


    她發現了,無論給她什麽地方,她都能睡那麽久,那陰森的古堡和這破舊的黴屋子,不免覺得自己的心特別的大,在這種時候還能睡得下去。


    清醒時才發現身上多了個衣服,仔細看料子還算不錯,那就隻有可能是玉儒的。


    他還挺細心的嘛。


    安顏忽然就被這細節打動了,她本來就怕冷,在這種地方更是渾身難受,還好有這件衣服,不然她真的挺不過去。


    還不知道她的安安怎麽樣了,安顏在進入環境時,才發現自己的安安居然被收走了,不然她哪至於落到這種田地。


    “你的衣服,那個,昨天我說話重了些,你別生氣。”


    安顏把衣服疊好,走到了玉儒身邊遞給了他,沒有看到他接過衣服時的驚訝。


    玉儒摸著還帶著溫熱的衣服,把視線落在了秀秀身上,莫非是他給她蓋的?


    這小子怎麽迴事,怎麽最近總盯著安顏呢。


    玉儒有些不滿,這秀秀可是他的書童,怎麽可以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而不是專心伺候他,再說了,他一個奴隸,難不成還想娶安顏姑娘嗎?


    “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玉儒笑了笑,還是沒有否認這衣服不是他蓋的,既然什麽都不用做好名就找上門來,豈不是美哉?


    安顏笑了笑,開始喝他們給她留的半碗粥,雖然清湯寡水的,但好在新鮮幹淨,於是她就把那都喝光了。


    秀秀還在趴著,看那牆角的縫,這引起了安顏的好奇心,於是她詢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噓,”秀秀神秘兮兮的把手指放到嘴邊作噤聲狀,更加專注的看著。


    等到秀秀完全不看了以後,安顏才去詢問。


    “我告訴你,咱們這房間的隔壁,是一座寶庫。”


    秀秀不知怎的沒有大聲說,而是選擇了迴避玉儒,伏在安顏耳邊對她說這個秘密。


    這讓安顏吃了一驚,她怎麽都沒想到,這破屋子旁邊居然全是金銀財寶。


    “那我們該怎麽把它們偷走呢?”


    劫匪的東西肯定是搶來的,安顏想拿走以後把那些分給貧苦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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