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殿前,白茫茫一片,似冬日初雪,將青山染的蒼白。


    他們也如白雪般精神抖擻,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的幾抹傲然屹立的身影。


    幾個身影分別是四個長老,他們衣衫飄飄,頗有仙風道骨的意味。


    在白衣弟子眼裏,何謂仙?


    遠處的幾個長老在他們眼裏,就是無法超越的仙。


    大長老站在首位,挺直胸膛,望了圈下頭的眾人,見他們神采奕奕,滿眼崇拜,欣慰的點頭。


    以術傳音,雄厚沉穩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天香山。


    “今日,將是你們白衣的出頭之日,我這有三份名單,念到名字的人上前來,你們將伴隨天主一同清絞我們天香山的宿敵摧日宮!”


    “好啊!”


    好啊!”


    他話音未落,底下的白衣紛紛激動起來,他們握拳歡唿,有的拔劍明誌,甚至跪地祈求,這個幸運兒是自己。


    唯一鎮定的隻有三個人。


    也是名單上的三個人。


    安顏默默無聞的低著頭,她覺得不可能是她,她也不想去什麽摧日宮,那裏太危險了,自己又什麽都不會。


    她還是在天香山一直待著好了。


    一旁特地跟她站在一起的季世也是無所謂的模樣,他雖然喜歡出風頭,但也實屬很懶,打打殺殺的沒有必要。


    而一旁的符星闌比之兩人更為激動,隻是由於性格沉穩的原因,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靜的等待宣布。


    若不是自己,白高興一場才是傷心。


    這種無用的情緒,從來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大長老早就了解了名單上幾個人的全部信息,一眼望去果然是這幾個人最鎮定,不禁對自己隨意抽取的名單很滿意。


    “以上三人跟我上來,去寒光殿見天主,安顏,季世,符星闌。”


    大長老手握卷軸,念完後示意幾人跟他走。


    安顏聽後猛的一震,瞳孔急縮,臉色蒼白如紙,她不能……不去嗎?


    季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拎著劍往前走,還迴頭喊了安顏一聲。“嘿,傻子,跟上。”


    他臉上的調侃落入安顏眼裏,隻覺得十分厭惡,這個人總是沒個正型。


    符星闌的眼底劃過一絲欣喜,他步伐沉穩的跟隨在季世身後,對隨之而來的安顏也產生了好奇心。


    他怎麽沒有看到過這個人?


    “你好同門,我叫符星闌。”


    他們並肩時,符星闌友好的打了招唿,安顏雖然不想和人交朋友,本想拒絕跟符星闌說話,可看他一副正經的模樣,心裏放心了許多,又考慮到自己一個人恐怕是太艱難,於是牽強笑道:“我叫安顏,安寧的安,顏色的顏。”


    “嘿,我叫季世,季節的季,世界的世。”


    季世不知什麽時候忽然跑了過來,湊在兩人之前。


    安顏嫌棄的躲了躲,沒想到他又厚著臉皮貼了過去。


    “哎呀,都是同伴了,見什麽外。”


    季世說著就自然的將手搭在了安顏的肩膀上,安顏隻覺得肩膀一沉,他就壓了過來,生理的抵抗讓安顏忍不住使勁把季世的手推開。


    又瞪了他一眼。


    隨後獨自往前走去。季世愣在原地。看了看搭在符星闌身上的胳膊,難道是他的手不一樣?


    撇了撇嘴,把手在身上蹭了蹭,無所謂的跟了上去。


    幾個人跟隨大長老進了寒光殿,身後的白衣哭喪一片。


    安顏聽到身後的哭泣聲,有些心虛。


    這是他們特別想要的名額吧,自己一個女弟子,本不該出現的,如今還搶了他們的。


    季世看到安顏一隻迴頭看,他也好奇的迴頭,結果看到一群哭喪鬼,掃興的轉過頭。


    那有什麽好看的,哭也沒用,有時候機會就是那麽突然和難得,這個世界本就不公。


    符星闌好似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一般,眼裏盡是寒光殿威嚴肅穆的裝飾。


    他眸子發著亮光,充滿了渴望。


    他有一天,也一定能站在這裏,成為這裏的主人。


    寒光殿最上麵,魅梨已經半躺著等候許久,聽到外頭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眼皮微抬,揮了揮手,殿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淡紫色光陣。


    光陣呈圓形,分別有三個方位,三個方位下有條直線,交集在陣心一點。


    “弟子安顏,季世,符星闌,參見天主!”


    三人來到距離魅梨幾步遠的位置,齊齊跪下行禮。


    魅梨用嗓子眼擠出一聲嗯,三人才敢起身,魅梨無意放出的壓迫之感,讓安顏渾身都冒出了冷汗,季世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下意識的“關懷”道:“你這身體不行啊,得好好練練。”


    安顏翻了個白眼。


    符星闌運用氣力,堪堪護住了安顏,他支撐氣力艱難道:“好些了嗎?”


    突如其來的氣力讓安顏的唿吸順暢了不少,她這才知道原來是符星闌幫的她,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感激,微笑道:“嗯,好多了。”


    “切,不就是氣力嗎,誰不會。”


    季世看到符星闌的仗義之舉,不由覺得他多管閑事。


    安顏這家夥本來就身體弱,難不成他說錯了?


    讓他鍛煉怎麽了,符星闌又不能替他擋一輩子!


    好心到了嘴邊變成爛話,季世又忍不住開始多嘴。


    “你啊,這輩子就是讓人保護的小廢物。”


    他隨口一說,這話卻跟刺一樣,紮進了安顏的心,尤其廢物兩個字,更是讓她忍不住情緒的波動。


    她抽了抽鼻子,咬緊嘴唇,心裏把季世罵了一千八百遍,他才是廢物!


    季世也意識到了自己又說錯話了,忙捂嘴抱歉的看向安顏,卻看到她的雙眼又紅了。


    “怎麽那麽愛哭啊,一個大男人。”


    還沒等他牢騷完,就被一隻大手提著脖領,拽了起來。


    “來來來,我看你小子話挺多,你先來吧!”


    二長老咧著大嘴笑嘻嘻的把季世丟進陣裏,季世一看到屁股底下洶湧的大陣,就扯著嗓子大喊起來:“啊,這什麽啊!好疼啊!!我要死了,快放我出去!”


    幾個人都看著毛事沒有,喊個不停的季世,仿佛在看個傻子。


    二長老性格粗曠,尤其喜歡靈動的後生,一眼就看中了季世,雖然皮了點,但木呆呆的沒勁!


    “哈哈哈,你小子,喊個屁!這是你天主的靈賜陣,能通過你們本身的血脈複製出一個隨身坐騎,你以為腿著去不成?這坐騎不僅僅是工具,還決定了以後你們的高度!它們也會跟隨你們一起戰鬥!”


    聽到這,季世瞬間就樂了,屁股在大陣上擦地似的磨來蹭去:“嘻嘻嘻不早說,那怎麽弄,我這麽做對嗎?”


    二長老又是被逗得哈哈大笑。“你啊,就是把你那褲子磨爛了,屁股蛋兒磨開光,它也出不來!”


    季世無語的抱著胸,不滿道:“那你倒是說啊!”


    “臭小子,誰讓你跟勞資這麽說話!”


    二長老一發起脾氣,整個殿都晃三晃,可細看他眼裏,卻帶著笑意。


    “把手到中間的圈裏。”


    “哦。”季世照做,將手掌放了上去,一瞬間,光柱差點從圈中直衝而出,嚇得季世一個翻滾就出了陣。


    他剛要罵人,卻看到一個龐然大物的影子浮現出來,眾人誰都不知出來的是什麽,就連魅梨本人也不知曉。


    安顏和符星闌都盯著那大陣,生怕錯過了什麽好看的。


    季世更是激動的在原地打滾,一刻鍾後,他看著地上同樣有樣學樣滾來滾去的瘦猴,拉下了臉。


    說好的大坐騎呢?


    他把手放在眼前,和那渾身紅毛,頭頂禿了一塊的猴兒比了比。


    它也就尾巴長點。


    他半拉屁股都能坐死它。


    季世生無可戀的看向魅梨的方向,跪在地上磕頭。


    “恭敬的天主大人,要不讓我再重選一次?”


    隔著麵紗,季世也不知天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一身黑紗把腳都遮住,莫非是長得太醜見不得人?


    黑紗下,魅梨勾了勾唇。


    是個有意思的,可惜複製出來的坐騎就是個普通猴子,沒用了。


    “想得美,你小子整天做夢,下一個!”


    魅梨沒有說話,二長老很快心領神會,揮揮手,把季世趕走。


    季世抱著不大點的猴子,躲在一旁獨自念叨。


    “哎,你個小奶猴,這麽小就來給人當坐騎了?你是花果山派來的逗比嗎。不是你就搖搖頭。”


    結果猴兒點了點頭。


    以後就叫他逗比了。


    季世無奈。


    就在季世百無聊賴之時,忽然一聲鳳名響徹整個寒光殿,隨之彩霞萬千,光芒四射。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安顏身旁得那隻高傲的金鳳凰,再看看自己旁邊還在啃香蕉的猴子,忍不住一把把香蕉又奪了迴去。


    自己狠狠咬了一口。


    安顏顯然是被嚇到了,這鳳凰比她還要高好幾倍,看起來也是一副不理人的樣子,隻顧著自己身上的毛順不順,壓根好像沒看到她這個主人一樣。


    “安顏弟子真是前途無量啊!好好跟隨天主,以後一定大有作為!”


    大長老不禁拍手叫好,看到安顏身旁高傲的鳳凰,符星闌的眼神也迫切起來。


    他的,會是什麽呢?


    總不會比季世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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