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豔過後,總算輪到了符星闌。他的手心握拳,隱隱透出細汗,挺直身體,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步流星的邁向法陣。


    寬厚的掌心觸碰到溫暖的光澤,一道粉光驚現,光芒過後,卻看地上,趴著一隻奶裏奶氣的小白貓。


    它比逗比的身體還要小上一半,看起來剛出生不久,耳朵還耷拉著,迷茫的小眼盯著把它召喚出來的符星闌,卻瞬間挪開了視線。


    符星闌的目光很怪異,夾雜著不可置信,憤怒,和屈辱,甚至諸多情緒中,帶著一絲殺意。


    正是這抹殺意,讓敏感的靈獸感覺到了危險,喵喵的悲傷的叫喊。像是在尋找媽媽。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小貓帶起,安顏笑著撫摸安慰手中的小可憐,又轉頭小聲對符星闌道:“無論它強大與否,都是我們的夥伴,抱一抱它吧。”


    聽到安顏這麽說,符星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僵硬的擠出一抹笑容,伸出了手。


    安顏見此,就要把小貓遞到他的手上,小貓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不好的氣息,軟軟的爪子拚命抓住安顏的衣服,怎麽都不鬆開。


    這下安顏也無奈了。她隻得轉身詢問長老們,能不能交換座騎。


    大長老點了點頭,符星闌的眼裏露出一絲興奮,還沒等安顏開口跟他說交換,他就已經站在了鳳凰的身邊。


    他與鳳凰都是一身清氣,倒是相配的很。


    安顏感受到懷裏的貓也安靜的下來,反應不似方才那麽激烈了。


    不禁覺得這是個聰明的貓,居然能夠聽的懂它的話,知道自己成了她的一部分。


    “你和我一樣膽小,就叫你安安吧,以後一定要健健康康成長,不要和我一樣。”


    安自言自語著,沒有注意到季世走了過來,肩膀上還站著活蹦亂跳的逗比,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居然拿鳳凰交換一隻貓?”


    “要你管!”


    聞言,安顏惡狠狠的瞪了季世一眼,把安安抱的又緊了幾分,撞開季世,走到一邊。


    “好了,既然你們都已經定好了自己的座騎,那我們就出發吧!”


    魅梨柔聲道,與此同時,她的身影極速向外飛去,隻留下陣陣殘影。


    “還不快追上。”


    大長老見幾人還愣在原地,忙催促道。


    這時安顏幾人才反應過來,符星闌飛身踏在鳳凰之上,傲視下麵的安顏和季世。


    “上來吧,你們的坐騎如今還太小。”


    季世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不想上去,安顏看著那快消失的殘影,急得一下拉住季世的手,硬扯著他上去。


    “哎!哎!你這個臭安顏!”


    片刻後,季世撫了撫被風吹的淩亂的頭發,麵色慘白的坐在鳳凰上。不敢移動雙眼,他們的兩旁是虛幻的浮雲,而下方,則是看不到底的蔚藍之色。


    “你怎麽了?”


    坐在季世身旁得安顏倒是自得,雖然她也是頭一次上天,但還覺得挺新奇的,風景也比在底下看到的好看。


    一向話多的季世此刻忽然安靜下來,倒是讓她不適應。


    她問了話,季世也不迴答,隻是繃著一張臉,仿佛變成了木頭人。


    瞧見他鼻尖上的虛汗,安顏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不會……怕高吧?”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卻看到季世鼓起胸膛,深吸了一口氣,吐出四個字。


    “關你屁事。”


    安顏發現聽到這難聽的字眼。自己居然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還覺得很是正常,看來是被這家夥說的習慣了。


    好心詢問他卻不領情,安顏也有了脾氣,幹脆也不說話。


    摧日宮。


    幾人的畫麵幻化成影像,浮現在一個巨大的銅鏡之上。


    周圍仿佛洞穴地下般昏暗陰冷的環境,將銅鏡的顏色襯得暗淡許多。


    銅鏡對麵,一身紅衣似火的浮魑。似乎成了這摧日宮唯一的亮色。


    他烏發隨意披散,慵懶的躺在榻間,分明的臉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鏤空麵具,鏤空的形狀像是一條蛇盤旋在上。


    僅露出的一雙眼中寫滿疏離和冷意,讓人難以靠近其三米之內。


    身穿黑袍,手拿行杖的宮徒黑壓壓的跪了一片,似乎在等待著命令。


    “宮主,他們都打上門來了,讓我去會會他們,不過是一群白衣,就算是他們天主,我也有幾分戰鬥之力。”


    大宮徒排在首位,積極的提出想要領命出戰的意思。


    浮魑不知在想什麽,並沒有迴應他的話,視線幽幽的盯著那銅鏡,眸子泛著暗光。


    銅鏡的畫麵已經切換到了魅梨身上,隻看得清一片黑色,再往裏窺視,就被一道光牆所阻擋。


    被銅鏡所監視的魅梨似乎發現了什麽,她前頭麵對著銅鏡,發出一聲冷笑。


    浮魑也勾起薄唇,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唇角。


    “去吧。”


    這句話是對大宮徒說。


    大宮徒聞言忙磕頭領命,帶著一眾宮徒退下。


    摧日宮位於山之巔,宮門下,就是萬丈懸崖。


    整座山,都被摧日宮占領掏成了一個空殼。


    嚴峻的環境和密切的防守讓摧日宮抵擋了諸多絞殺。


    大宮徒帶著人走出宮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墜落而下,穩穩的停在半空之中。


    魅梨身姿修長,黑紗被風吹動,將薄雲卷散,化為層層碎霧圍繞在她的身旁。


    她足下踏在一個光點之上,支撐她的平穩,萬物蒼生皆在她的俯視之下。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宮徒一看到魅梨,就激動的騰空而起,掌風隨之揮動,擊碎長空,直向魅梨而去!


    魅梨隨意晃身躲過,閃到他的身後,迅速出掌,砰的一聲,大宮徒隻覺身後仿佛被群山碾壓一般,痛的撕心裂肺。


    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自覺丟人,又很快擦去,以秘術喚出幾道與他相同的身影,齊齊將魅梨圍住。


    幾道身影幾乎一模一樣,同時出掌更是幻影重重,眼看千百掌法就要落在魅梨身上,她卻躲也不躲,眼神眺望著那黑黢黢的洞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此刻,一道紅影瞬時出現,在掌風之間席卷了一圈,再看魅梨已經消失不見!


    大宮徒驀然停手,疑惑的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宮主,更是詫異的看著他擁著他們摧日宮的仇人,魅梨。


    “宮主……你這是……”


    眼前的一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惹的大宮徒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出言質問浮魑。


    卻見他好似沒聽到一般,隻是低下頭,輕挑開魅梨臉上的黑紗,整個頭都探了進去,隔著黑紗隱隱看得見,兩雙紅唇在纏綿悱惻。


    浮魑的手還將魅梨護的很緊,幾乎要把她擠進自己的身體,這一幕要是不了解情況,還以為是多年未見的情侶,在彼此濃情蜜意。


    一向冰冷神秘的魅梨此刻也化為了火焰,異常主動的附和著浮魑。


    隱約間聽得見二人沉重的喘息,惹的眾人臉紅不散。


    “怎麽才來?”


    浮魑將戰場換到魅梨的脖領,動作沒有停,因此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仿佛被什麽堵住一般。


    “我……”


    魅梨掙紮開口,卻被浮魑滾燙的熱度燙的說不出話,浮魑輕笑,又將她的話都盡數逼了迴去。


    遲遲趕來的安顏一行人,更是無措的站在原地。


    安顏低著頭,不敢看那香豔的畫麵,季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還不停的在她耳邊叨叨:“哎,宮主是男是女,這要是女的還好,是男的……”


    他話說一半,眼神裏的意味已經很明顯,惹的安顏更加不好意思,把他推到了一邊。


    本想著他能收斂一下,結果他又輾轉到符星闌的身旁,問同一個問題。


    符星闌也沒經曆過這種事,臉頰也是微微發紅,聽到季世胡說八道的話,瞪了他一眼,告誡道:“你最好少說點,天主可是能聽見。”


    這話一出,饒是膽大包天的季世,也悻悻的閉上了嘴。


    好嘛,不說就不說了,他想還不行。


    就在季世數了一千零一片白雲的時候,魅梨和浮魑才終於停了下來。


    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向洞口飛去。


    安顏等人見此忙跟上,卻被大宮徒半路攔下。


    “站住!這是我們摧日宮的地盤,你們天香山的人豈能說進就進?”


    大宮徒勸不了浮魑,也阻止不了魅梨,他隻得將滿腔的憋屈,都發泄在安顏等人身上。


    “這位大哥,你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天主在裏麵呢。”


    安顏怯怯道,眼裏盡是膽小之色。


    她越怕,大宮徒就越囂張,他固執的搖了搖頭。


    “不行就是不行!”


    “不行你個頭啊!”


    還是季世的脾氣暴,終於忍不下去了,他怎麽看這個老頭這麽不順眼呢?


    “你要麽把我們天主拉出來,要麽放我們進去,就看你們宮主對我們天主的那副德行,我們天主吹吹枕頭風,就能把你弄死!”


    季世輕蔑道,他掐著腰,一副不著急的模樣。


    大宮徒聽了他的話越想越慌,是啊,但凡魅梨吹了什麽風,戀愛期的男人,容易不理智啊!


    “哎呦,你看看,我跟你們開玩笑呢!”


    他立刻就換了臉,誰想看著自己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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