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花鏡盯著那玉扳指就捂上了腰,疼的齜牙咧嘴。


    “嗯?”


    溫洛寒挑挑眉,眼裏盡是玩味,這丫頭,不會想要碰瓷吧?


    “奴婢,奴婢的腰要斷了。”


    花鏡哎呦哎呦的痛唿,美眸微眨,硬生生從眼裏擠出幾滴眼淚,鼻尖泛紅,紅唇緊抿,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還疼嗎?”


    淡漠的聲音落下,花鏡的手忽然被一陣冰涼包裹,隨後待那冰涼離去,紫色的玉扳指就躺在了她細嫩的手心裏。


    “不,不疼了。”


    花鏡羞愧的低下頭,麵對溫洛寒的大方和慷慨,倒顯得她貪財小氣了。


    “那便好。”


    溫洛寒淡淡一笑,花鏡沒什麽反應,倒是把一旁的石墩看傻了。


    太子...太子殿下居然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一個丫鬟?


    那可是皇上特賜給太子殿下的扳指啊!


    那不僅僅是一個裝飾品,更是能號令皇城內一萬守衛軍的令牌啊!


    不僅如此,皇城任何官員都被授命,見扳指如見太子殿下的旨意,可以說如果花鏡拿著扳指去命令那些大臣,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聽!


    “太子殿下,您如此做,是否不妥?”


    裴淵當然也認識那個扳指,心急如焚,可卻不能當著花鏡的麵去說那東西的重要性,不然浮玉國皇城就危險了!


    “裴將軍在教本宮做事?”


    溫洛寒隱有不滿,言下之意,他的東西,自然想給誰就給誰,裴淵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裴淵隻好噤聲,雖然他不知溫洛寒為何要把如此重要的東西給敵國的人,但他相信溫洛寒不是蠢笨的人,他這決定,該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謝太子殿下賞賜。”


    花鏡甜甜的笑著行了個禮,她可不是給溫洛寒行禮,是給銀子。


    “來人,帶三公主進城。”


    溫洛寒大手一揮,就要帶走花蓮。


    “慢著!”


    花鏡快步跑到花蓮麵前,輕擠開正準備上去攙扶的石墩,迴頭對溫洛寒道:“太子殿下,請容奴婢叮囑公主幾句。”


    溫洛寒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花鏡握上花蓮的手,歎生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蠢妹妹已經死了,而我是來自別的世界的人,所以你對我也不用有太多敵意,我呢,隻想告訴你,你是鸞冰國的嫡公主,若是溫洛寒日後對你不好,也別委屈自己隱忍,大不了和離,你總還是能迴母國的。”


    花蓮先是迷惑了許久,心中慢慢消化這堆信息,雖然以她古代的大腦不太能理解花鏡所說的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但對於那些關懷的話語,她還是感動至極。


    “本公主明白,這還需要你個丫頭教嘛,你倒是管好自己,別死在我前頭就罷了!”


    花鏡白色的蓋頭下,已然紅了眼,聲音哽咽不已,卻還是強硬,不承認自己的柔弱。


    她手上那雙溫暖的手,是真真的把暖意灌到了她的心裏。


    寒暄了幾句,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刻,城門大開著,軍隊一分為二,站在一旁,花鏡被石墩攙扶著,步履緩慢的走在前頭,而溫洛寒則遠遠的跟在後頭。


    花鏡最後看了眼那沒入城裏的白色,希望她的真心不被辜負,這宮裏的日子,終究是不好過的。


    “咱們走吧。”


    她對轎夫和綠兒等人說道。


    轎子被抬起,已然沒了先前的沉重,壓在轎夫肩頭,晃晃悠悠。


    一路上,花鏡都在思考自己的去處,鸞冰國是不能迴了,她馬上就要成死人了,浮玉國也不可能,那唯一的去處,就是離浮玉國不遠的殤乾國了。


    眼看前麵就是鸞冰國的國都,花鏡停下了腳步,掏出銀子,平分給了眾人。


    “各位,花鏡就此別過了!”


    花鏡雙手抱拳,頗有英雄好漢的模樣。


    綠兒看到自己照顧大的三公主要離開,終究還是不忍的哭泣著。


    幾個轎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確定了眼神,齊齊對著花鏡跪了下來道:“請三公主帶我們一同離開!”


    “你們,這是為何?”


    花鏡早就沒了收服他們的打算,她還是覺得一人上路才輕快隱蔽,誰知無心插柳柳成蔭,看了她一路的表現,幾個轎夫早已心悅誠服。


    “三公主,我們兄弟幾個都沒妻子沒母的,本就是流浪之人,去哪兒不是去,我們一路上也商量好了,想跟著公主一起去幹番大事!”


    花鏡失笑,她來這世界隻是為了找人,找到就會離開的,哪裏會幹什麽大事。


    可考慮到自己終究對這個世界不熟,他們都是腳力之人,對地形什麽的應當是再熟悉不過,夜裏也能防範著山匪之類的,帶上他們,也不是什麽壞事。


    “好吧,那你們便跟我走吧。”


    “是!”


    就這樣,綠兒一個人迴到了鸞冰國,而花鏡帶著八個轎夫,踏上了去殤乾國的路。


    與轎夫們交談得知,他們幾個乃是親兄弟,父母都死了,名字也沒有,人數太多,花鏡幹脆給他們起了數字名。


    跟隨她的,自然跟她姓。


    花一,花二...一直到花八。


    幾個大漢有了名字,都傻嗬嗬的咧嘴笑。


    “公主,再往前一裏,就是前往殤乾國必經的荒野了。”


    在走了半晌午後,成熟穩重的花一給花鏡指路道。


    “為什麽叫荒野?”


    荒野求生嗎她是要。


    “這就有說頭了,那原本是個富庶之地,幾年前鸞冰國和浮玉國大戰,兩方在那裏僵持不下,一邊一把火,把那裏燒成了寸土不生的野地,後來兩國就以荒野為隔,那裏成了兩國都不能踏入的禁地,而鄰國殤乾國,自然而然的占據了那塊中心地。”


    “原來如此。”


    花鏡點點頭。


    陽光刺眼,那遠處白晃晃的地皮已然入目。


    踏上堅硬幹枯的土地,花鏡低頭凝視著一隻腳下兩種顏色的分界線,有種神奇的感覺。


    麵前,是遼闊的黃土,一抹綠色也瞧不見,肉眼可見之處,除了幹枯裂痕的大片土,就什麽都沒有了。


    空蕩蕩的周圍,讓花鏡的內心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恐懼。


    花一他們倒是司空見慣,大腳使勁的踩著地皮。


    “那咱們住哪啊?”


    這個問題倒是讓花一他們為了難,幾個爺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為轎夫,他們都是隨地都能入睡的,從來沒想過住處這個詞。


    看著花鏡嬌嫩的臉蛋,幾個家夥犯了愁,圍在一起嘀嘀咕咕。


    眼看日頭就要下了山坡,土黃色的大地也染上了最後一絲金黃。


    他們終於想到,自己建房子!


    “公主,您且先原地休息,我們去做工具,砍木頭!”


    花鏡剛想阻止他們,幾個人就跑的沒了影。


    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迴去。


    砍木頭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夜幕降臨,花鏡坐在一望無際的黑夜之中,摟緊雙臂,抬頭望著閃爍的星。


    夜風帶著冷意,吹動她單薄的衣衫,幸而這裏還不是荒郊野嶺,周圍都沒有樹叢,自然也不會出現野獸。


    不然她還真的害怕。


    耳旁靜謐不已,反倒令人的內心產生了恐懼,她不敢迴頭,身怕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忽然出現。


    簌簌...


    忽然,身後多了幾下摩擦地麵的腳步聲,花蓮脖頸一涼,冷汗四溢。


    “鯪昭...”


    她在內心唿喚著鯪昭,唿喊了千百遍,仍舊沒有迴應。


    就在她即將放棄之時,一道慵懶的聲音終於出現。


    “怎麽,害怕了?”


    鯪昭的身影仿佛就出現在花鏡麵前,此刻的她對這個不靠譜的鏡靈一改往常的反感,甚至多了些親切。


    “你終於理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多害怕...”


    說著說著,花鏡就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她本就沒了可依靠的父母,來到了這裏,居然連他都消失了。


    “好了好了,多大了,還跟著孩子一樣。”


    鯪昭不忍的虛空摸了摸她的腦袋,歎氣道:“我哪是不理你,你以為你被火燒是十世鏡送你過來的嗎,那場火可不是鏡子給你的考驗,是你的死劫,是本大爺,耗費了所有的能量,差點化為虛無,才把你的小命接到這裏來。”


    花鏡愣住了,她一直以為她隻是開啟了任務,沒想到原來是鯪昭救了她。


    “那其他人呢,他們...”


    “放心,他們的命格早已跟你綁定在了一起,我把你救了過來,他們自然跟著一起來了,至於你找不找得到,就不一定了,畢竟他們也是換了容貌身份,或許你親生父皇,就是你的男主呢?”


    鯪昭故意跟花鏡開玩笑,氣的她翻了個白眼。


    “那我有沒有掛可以用?”


    花鏡忽然想到,她這是完成任務的,就得有額外的能力或者技能吧,不然就一個廢材身體,還不夠狼塞牙縫的。


    “有啊。”


    “是什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隨後,鯪昭的樣子浮現了出來。


    噗。。。


    花鏡的內心很崩潰。


    算了她自生自滅了。


    “幹嘛,看到是我就這幅樣子。”


    鯪昭對花鏡的態度很不滿,好歹他還是她救命恩人好吧。


    “我可是有特殊能力的,你要是不要,我可以消失。”


    鯪昭傲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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