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肇做出此承諾並不是誇口,而是他心裏已然有了絕妙的計劃。


    不僅那些藥能夠賣出去,重振南家,還能一並將深陷輿論風波的穆家撈出來。


    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過這實施起來,還需要她的配合才行。


    想到那個絕美的麵容,南肇的心就冷靜不下來,臉色也變成了粉紅。


    活脫脫像個嬌羞的女生。


    南通天眯著眼,看著兒子怪異的表情,若有所思。


    這小子該不會又思春了吧。


    醫院內。


    穆靈裳悠悠轉醒,腦袋還是一片眩暈,心口偶有燒灼的感覺。


    她的身體都虛弱無力,脖子似乎也動彈不得,僵硬無比,她想轉頭,卻隻能被迫看頭頂白花花的牆。


    絢麗的白越加奪目,顯得刺眼無比。


    “裳裳,你醒了?”


    一道暗含欣喜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司襄帥氣的臉龐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


    穆靈裳急切的想詢問父親,她沒有聽到他的動靜,可她嘴唇動了動,卻怎麽也發不出聲,甚至微微扯動時,居然有種腫痛的感覺。


    這無法控製的一切,都讓她心裏產生了極度的不適。


    “乖,別亂動,醫生說你是這幾天照顧你父親太累了,所以才昏倒了,別擔心你父親,我給他換了一個更好的醫院,找了可靠的人看護他,你放心,等你恢複好了,我就帶你去見他,好嗎?”


    司襄極其溫柔與耐心的解釋著,手上也沒有閑著,在穆靈裳的手臂上輕輕揉著。


    輕微的按壓感傳來,穆靈裳覺得手臂舒服了許多,可她心裏還是覺得奇怪,父親都已經快好了,為什麽要轉院呢?


    想著,口中突然被灌了一小勺水,水順著她的唇縫流入口腔,裏麵似乎加了蜂蜜,甜絲絲的。


    司襄攪動著杯子裏的蜂蜜,又舀了一勺水,湊到穆靈裳的唇邊,慢慢給她喂下去。


    有水珠調皮的漏了出來,他還細心的把水珠擦掉。


    大概被喂了十幾口水以後,穆靈裳覺得自己似乎能開口說話了,於是嚐試著發聲。


    “謝...謝。”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這嘶啞而虛脫的聲音,真的是從她嘴裏傳來的嗎?


    聽到這聲客氣的謝謝,司襄攪動水的動作慢了下來,深沉的眸光落入水底,消失不見。


    “裳裳,我希望你能對我不客氣一點,我們可是訂過婚的,我以後要照顧你一輩子的。”


    司襄放下水杯,用手抓起穆靈裳的手,將下巴抵在了上麵,眼裏滿含深情的望著她。


    “那都是他們開玩笑的,怎麽能作數呢。”


    穆靈裳勉強笑了笑,極力想把這個事情澄清。


    可司襄好像聽不見,又好像故意屏蔽他不願聽到的結果一樣,眼裏的深情絲毫不減,甚至越加熾熱起來。


    穆靈裳無力解釋,隻好裝作看不見那幾乎能把她吸進去的眼神。


    她好想吐槽。


    為什麽那麽多歪脖子樹,偏偏選她一個吊死。


    此刻她突然覺得柳煙煙是個小天使啊,快飛過來把他帶走吧。


    求求了,賤女渣男絕配,別來為難她了。


    她真的還有好多事要做,什麽終身大事,以後再說...


    “鯪昭,鯪昭。”


    她在心裏默念。


    卻聽到鯪昭少見的急促的聲音。


    “你看到小三了嗎,我找不到他了。”


    “沒有啊,你們都沒有出來過,我怎麽可能看到他呢?”


    “好奇怪,我和他失去聯係了。”


    “失去聯係?”


    “對。”


    空間裏,鯪昭頹廢的坐在地上,頭也沒梳,臉也沒洗,眼睛哭的紅腫不堪。


    他拚命用意念力去唿喚同樣身為鏡靈的小三。


    卻了無音訊。


    好似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鯪昭有種不詳的預感。


    如果十世鏡的考驗盡快開始,讓身為傳承者的穆靈裳早日進入輪迴,說不定小三還會被強行召喚迴來。


    可就連他這個鏡靈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啟任務,或者在什麽條件下,才能踏入輪迴。


    他活的真失敗。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十世鏡身為最為強大的上古器皿,本身就是無法控製的。


    可以說任何一個傳承者,什麽時候開啟任務,都是不一樣的。


    他隻記得上一任傳承者,也就是穆靈裳的母親,是在和穆靈裳他爸爸結婚的時候,就突然開啟了輪迴所的隧道。


    新婚夫妻,就這麽踏上了未知路。


    難道,穆靈裳也是需要結婚才行?


    他上哪給她找老公去!


    他不幹了!


    鯪昭煩躁的撓了撓頭。


    穆靈裳感受到鯪昭暴躁的情緒,極力安撫他道:“好啦,說不定他隻是調皮出去玩了呢,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


    “你這樣鬱悶,我不知道怎麽搞得,心情也變得不好了。”


    穆靈裳弱弱的抱怨,卻被鯪昭捕捉到了信息。


    “你是說,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情?”


    鯪昭緊張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或許能找到小三!


    “對啊,怎麽了?”


    “那你可有感覺到什麽不適?”


    鯪昭的心提了起來,他試探的問,如果穆靈裳沒有感覺到不舒服還好,如果感覺到了,那恐怕說明小三出事了。


    “有啊,我都暈倒了,心髒到現在都不舒服,火燒火燎的。”


    穆靈裳話音一落,鯪昭的腦海裏轟的一聲炸開了驚天巨響。


    火燒...


    心髒...


    難不成,是他!


    鯪昭原本抱有一絲希望的心逐漸變得絕望。


    與火有關又針對他們的,恐怕隻有十世鏡的死對頭,焚天怒蓮了。


    與十世鏡不同的是,他逍遙了萬年,吸收了山林野氣,早已經化成了人形。


    可他都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為何會突然現世?


    難道,穆靈裳有什麽特殊的嗎?


    值得焚天怒蓮出手?


    看她的樣子,甚至不如往代傳承者實力強大,還嬌滴滴的。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焚天怒蓮出現了,那他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送穆靈裳入輪迴,那裏雖未知,可好歹焚天怒蓮還沒有能力去改變那裏的軌跡。


    保護好鏡靈傳人,是他們鏡靈唯一的職責。


    “鯪昭,鯪昭?”


    沒有聽到鯪昭的迴話,穆靈裳有點擔心,於是又唿喊道。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了,不過恐怕隻有你能救他。”


    “我?我能做什麽,我什麽都解決不了。”


    穆靈裳對自己是半點信心都沒有,如今選秀的案子雖然解決了,可公司還是深陷輿論之中。


    母親已亡的事情早晚也會露出馬腳,他們又會大加報道,屆時公司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司襄,你認識我們娛樂公司的謝安澤嗎?”


    穆靈裳忽然想到了這個小鮮肉唱跳天王,如果找到他,讓他出麵為公司辦活動,正麵影響就會多很多。


    聽到這個名字,司襄的眼眸劃過一絲慌亂,又迅速歸為平靜,寫滿了陌生。


    “當然了,唱跳小天王嘛,聽說過。”


    這個答案卻不是穆靈裳想要的。


    她總覺得司襄在瞞著她一些事,他的眼神雖然清澈的很,卻是太過於裝作不知道了,連平常放鬆的神情都變得一模一樣。


    她眼珠一轉,輕聲歎氣道:“我超喜歡他的,還以為是我們公司的就能要個簽名什麽的,結果我居然沒有本事見到他,要是有人能幫我就好了,我肯定特別感激他。”


    穆靈裳說完,看也不看司襄一眼,將臉頰側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


    不過邊上的眼睛,還時不時的偷瞄著司襄的臉色。


    果然他有些猶豫了,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


    “哎——”


    又是一聲令人心碎的歎息,狠狠砸進司襄心裏。


    他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知道他在哪。”


    “在哪??”


    穆靈裳一聽,瞬間變了臉,神色期待的看著司襄。


    司襄明白自己上當了,扶了扶額,無奈笑道:“等你身體好我就帶你去找他。”


    “我已經好啦!”


    穆靈裳激動的說道。


    為了證明自己的身體棒的很,她一把掀開被子,蹦了下來,光著白白的小腳,踩在冰涼的地上。


    “把鞋穿上!”司襄看到那光著的腳丫,心疼壞了,不禁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兇巴巴的嗬斥穆靈裳。


    “好啦,好啦。”


    穆靈裳撇撇嘴,坐了下來,不滿的來迴甩著腿,卻被司襄硬抓了過去,拿起旁邊的鞋子,替她穿上。


    他深邃眼眸在俯視的角度下看更加的精致,長長的腿單膝跪地,一手撐開鞋,另一隻大掌包裹住她瘦小的腳丫,溫熱融化了冰涼,也留下了餘溫。


    穆靈裳的腳心承受著突如其來的溫熱,把她整個人帶的都有些癢癢,忍不住嘻嘻笑著往後倒。


    司襄隨著她的笑聲,好看的唇角揚的越發肆意,冰透血紅的薄唇像抹了蜜,亮晶晶的,深邃的藍色眸子宛如藏了深夜的星係,神秘而閃爍。


    “好啦,你身體弱,什麽都得注意點,聽到了嗎?”


    司襄站起身,眉宇間盡是抹不去的擔心。


    “哦。”


    穆靈裳敷衍的應了句,就起身下床,想要就這麽走出去。


    卻被一把拽了迴來,瞬時,身後一個寬大的外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司襄又走到她的麵前,將外衣的拉鏈拉上。


    “外麵冷。”


    穆靈裳動了動雙臂,發現自己像個蠶蛹一樣,被包的嚴嚴實實,想要動彈半分都費勁。


    可一想到能見到謝安澤,穆靈裳就咬咬牙,忍了!


    就這樣,司襄在前麵牽著衣服上垂落的空袖子,穆靈裳就被迫的被他那麽牽著。


    不過是下個樓的空擋,就已經吸引了好幾個護士連連迴頭,她隻好僵硬的對著她們笑了笑。


    恐怕在她們眼裏,她就像個被捆起來的人質吧。


    辦完了出院手續,穆靈裳被牽著來到了醫院大門口。


    剛一出來,那種壓抑的感覺就瞬間消失不見,替換而來的是全身心的放鬆。


    穆靈裳唿吸了口人間的空氣,唿,沒有消毒水味,真是讓人上頭!


    “咱們去哪裏啊,謝安澤在哪裏?”


    穆靈裳在被送上車之前,還一直重複著這個問題,可她剛上了車,看清了副駕駛的人,就冷了臉,想要下車。


    可司襄卻擋住了去路,並且眼疾手快的關上了車門。


    “把門打開。”


    穆靈裳的聲音變得從未有過的冰冷,她明亮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司襄,卻看他搖了搖頭。


    “怎麽,怕我們把你綁架了?”


    柳煙煙笑的粲然,語氣平淡卻無時無刻都在故意勾起穆靈裳的心頭恨。


    “我讓你把門打開!”


    穆靈裳冷靜不下來了,她怒吼著推搡司襄的身體,趁機伸手去夠車門。


    就在她快要觸碰車門的時候,隻聽嗡的一聲,突然巨大的推力傳來,車發動了!


    她的身體沒有平穩的坐著,一時不穩,被那衝勁瞬間甩的撞在了椅背上。


    “嘶。”


    “沒事吧,裳裳。”


    司襄見她受了傷,忙湊了過去,他雖然也被甩了出去,可他沒有在乎自己的疼痛,首先將手臂護在了她的身後。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關心!”


    穆靈裳含淚看著窗外極速飛過的風景,鼻息之間全是柳煙煙刺鼻的香水味,熏得她頭暈腦脹,喘不過氣來。


    “你聽我說。”


    司襄知道她是誤會他的意思了,壓低了聲音,無奈道:“我這是為了給你報仇,才打電話叫她來的。”


    穆靈裳不願相信他的說辭,扔倔強的不看他。


    透過後視鏡看到一切的柳煙煙樂開了花,繼續作吧穆靈裳,等司襄哥哥厭煩你了,也就是我柳煙煙的機會到來了。


    “司襄哥哥,咱們接下來去哪吃飯啊?”


    柳煙煙故意用膩的發慌的聲音?司襄說,還時不時觀察著穆靈裳。


    “裳裳,你想去哪裏吃?”


    沒想到司襄轉口就去詢問穆靈裳了,這下柳煙煙氣的眼睛都變得一大一小。


    “有屎跟著,你吃什麽能咽的下去?”


    穆靈裳冷笑道,手上輕輕揉著自己被撞得紅腫的胳膊。


    狹小的後排,司襄又側著坐,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她身上,沉得很。


    “你,你說誰是屎?!”


    柳煙煙高聲尖叫,眸子噴火般的狠瞪著穆靈裳,恨不得把她現在就扔下車。


    她剛出院,臉都沒好好養護,接到司襄哥哥的電話就來了,有這個女人礙事也就罷了,她居然還敢罵自己是屎?!


    穆靈裳覺得十分好笑,她轉過頭看了眼氣急敗壞的柳煙煙,臉色淡然,語氣平緩的說:“誰接話,說的就是誰嘍,而且這屎不僅臭,還有先天性聽力障礙呢,哦抱歉我忘了,你不是人,聽不懂人話。”


    “裳裳,怎麽可以這麽講話。”


    司襄好心過來勸穆靈裳,卻又被她嗆了一句。


    “你要是不願意聽就放我下去,我也懶得和你講。”


    說完,穆靈裳翻了個白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睡了過去。


    司襄愣了愣,隨即笑了,他的裳裳,連罵人都這麽可愛。


    ***


    “什麽??!穆靈裳出院了?!”


    南肇不敢相信的驚叫出聲。


    他到了醫院,結果發現病房空空,於是去問護士,結果護士竟然說她出院了。


    可,生病的不是她父親嗎?


    怎麽會是她出院呢?


    他急匆匆走出門,卻沒注意迎麵低頭跑來的人。


    砰!


    “哎呀!”


    南肇皮糙肉厚的倒是沒事,可撞在他身上的小姑娘卻摔在了地上,病曆卡和各種單子散了一地。


    “抱歉,我沒有看見,你...”


    南肇忙蹲下身子幫人家撿單子,邊撿邊道歉,可抬頭一看,他的話就卡住了。


    這不是那次酒會上嫌棄他的那個女人嗎?


    時暖揉著腦袋,也愣了愣,看著南肇,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給你。”


    南肇對這個人沒什麽好感,上次她沒素質的樣子他可是領教到了,第一印象已經固定在了那裏,導致他如今看到她也是打心眼裏厭惡。


    於是把手裏的單子整理好就遞給了她,就起身走了出去。


    時暖也自覺心虛,也沒有吱聲,隻是看著南肇走出了醫院。


    隨後她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單子,圓圓的杏仁眼紅了一圈,單子上麵赫然寫著肝癌早期這幾個字。


    她抹了抹落在臉頰上的眼淚,低頭向著一個病房跑了過去。


    病房裏,醫生站在一個身上插滿了醫療儀器的病人身邊。


    “時女士,您再不交住院費,我們隻能安排其他人來住了。”


    “咳咳咳,醫生,能不能寬限幾天啊,我女兒已經去籌錢了,她一定會籌到錢的。”


    時雨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可怕,一頭烏黑的秀發褪去了大半,變得寥寥無幾,她整個人窩在被子裏,瘦小的幾乎沒有起伏的波動,每一次說話都像唿吸不過來一樣,斷斷續續的。


    吳醫生長相斯文,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


    他是剛來這裏的實習醫生,還不夠上手術台的資格,隻能做些開開單子,催催醫藥費這些雜事。


    悲催的是,他才上班三天,就碰到了住院的時雨。


    一開始時雨還跟正常病人一樣,按時交費,穿著打扮也看不出是窮困潦倒的模樣,誰知道從昨天開始,她對於費用就各種推辭,說是讓她女兒迴家拿,可時暖一迴去就沒了蹤影,他也不好問。


    今天又是推脫著不交費,上麵要是催了,難為的還是他。


    吳醫生頭疼的眉頭都擰成了川字。


    “你別為難我媽媽!”


    時暖突然闖了進來,撲在時雨身邊,惡狠狠的瞪著吳醫生。


    可惜她長得一副清純的模樣,即使瞪起人,也並不可怕,反倒讓吳醫生笑出了聲。


    他覺得這個女孩子蠻可愛的。


    “我也很為難啊,你們不交費,上麵怪罪下來,我是要丟工作的。”


    一碼歸一碼,即使吳醫生很可憐時雨母女,可人還是要為自己考慮,他也沒那個能力做這個善事。


    時暖眸子的光逐漸暗淡,想起了昨天主治醫生的話。


    “你母親幸好檢查的早,還是早期,如果真的到了晚期,恐怕就沒得治了,現在早做手術,避免病情惡化,不過這個手術費嘛,前期加手術費加後期療養,一係列加起來,沒有五十萬恐怕不夠。”


    當時時暖就愣住了。


    雖然她學習很努力,拿了全獎上了最好的大學,可她才剛找到工作,目前還在實習期,那幾千塊的工資,根本不夠她們母女倆生活的,別說五十萬了。


    她剛積攢起來的傲氣被擊的一層不剩,是啊,哪怕她長相甜美,哪怕她學曆好,哪怕她為人處世都很熟練。


    可還是擺脫不了困窘的魔咒,她以為她就要從一個深淵巨坑跳出來了,可為什麽前麵,還會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啊...


    母親她必須救,在她十歲那年,天天醉酒打人的那個男人就找了小三,拋棄了她們母女,一走就是十年。


    她還記得那個雨夜,還記得媽媽撕心裂肺的唿喊。


    她不懂,就問媽媽,為什麽要找那個男人,他不配做她的丈夫,更不配做她的父親。


    可母親卻當時就給了她一巴掌,也是她第一次打她。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句話,不曾忘懷。


    “你的父親就算不要你,打你罵你,你的身體裏就是流著他的血,要是想擺脫這個事實,你去死,我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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