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民住進了岔班莫的大帳篷,而岔班莫與鯰魚在指揮戰士與使鹿部的人打造雪橇,編製皮繩。


    運輸使鹿部人口物資需要一百輛雪橇,而總計200輛雪橇需要的皮繩要有幾千米,缺口太大 隻好毀掉十個帳篷,勉強籌夠皮繩。


    三隻馴鹿拉一輛雪橇,迴來就輕鬆多了,隻用了三天就迴到亦赤哈城。


    馴鹿拉雪橇走在雪地上要快幾倍。


    哈拉村長已經打造出很多青銅農具,並在鑄造青銅武器。


    給使鹿部勇士每人發了一個青銅長矛,一把青銅匕首,每家一口青銅大鍋。然後就是修建更多的木刻楞。


    雪橇犬是比馴鹿更好的交通工具,凍傷好起來李愛民決定去一次海裏寶村。


    260隻雪橇犬拉著26輛雪橇 ,每一個雪橇上三名戰士出發了 ,雪橇犬在一天就到達了興安嶺驛站,驛站戰士在與狼搏鬥 。


    狼群一個多月的啃咬下,粗大的樹幹圍欄被啃咬出一個大洞,狼群一個一個的竄入驛站,驛站裏的戰士一麵與狼群戰鬥,一麵封堵柵欄,緊張而激烈……


    雪橇犬遠遠的嗅到狼群的氣息,狂吠著更瘋狂的奔跑,李愛民也沒有駕駛過雪橇犬 ,同行的使鹿部首領岔班莫立刻解開韁繩,大家也都有樣學樣,雪橇犬就瘋狂的衝向狼群,戰士們拿著弓箭、長矛緊緊跟隨,驛站柵欄圍牆下 雪橇犬與狼群已經撕咬成一團。


    戰士們衝過來,勝負才見分曉,矛刺箭射,狼群很快潰敗,而進入驛站內的狼也被驛站戰士殺死。


    驛站內的30人在幾個月的搏殺中,已是疲憊不堪,休息了一天,對驛站進行了換防 留下30名戰士,30條雪橇犬,其餘人向海裏寶村出發,滿載幾個月以來驛站戰士殺死的老虎、棕熊、狼……。


    這些可都是最優質的毛皮啊。


    一路下坡 用大半天就到達海裏寶村。


    海裏寶村在熱火朝天的造船,孔輝造船就是要去捕鯨魚。


    所有的戰士都參加過白楊木鎮造船廠的工作,都在造船廠參加過飛剪船、福船的建造,孔輝並沒有太大的理想 孔輝就想造一隻捕魚船,漁船長18米,寬6米,高4米,排水量一百多噸。


    建造這樣一條船差不多需要300立方米木材,在內興安嶺隨便砍伐一棵大樹,也能夠輕鬆有30立方米木材,十棵大樹就可以造一條漁船。


    伐木當然要選最好的樹,伯力人告訴孔輝,最好的樹伐不動,孔輝家也在北方生活幾輩子了,哪裏有伐不動的樹,斧子掄圓了還砍不倒樹。


    不信邪的孔輝就拿著青銅大斧 帶著青銅鋸子來到山坡,那是一棵30米高的大樹,與樺樹類似,隻是樹皮粗糲而皸裂,孔輝揮舞起大斧向大樹砍去,把樹皮是砍下來了,也僅僅是把樹皮砍下來了,然後孔輝揮舞大斧,掄圓了砍下去,手臂震的發麻,可是樹幹隻是被砍破一點點的,繼續砍,在砍出兩寸深後,孔輝的青銅斧子的斧刃已經完全卷曲。


    這是一棵什麽樹?怎麽比青銅斧子還結實?孔輝問。


    伯力人告訴孔輝,這是鐵樺木,伯力人非常熟悉這種樹,伯力工匠就用這種鐵樺木做鏵犁、做長矛、做耒耜……


    加工這些鐵樺木,要用火燒、研磨的辦法,砍不行的。


    換了三把青銅斧子,砍了不足半尺深,孔輝砍樹以失敗告終。


    然而這麽好的樹必須砍迴去,這麽結實,比青銅斧子還結實的樹必有大用。


    伯力人既然能用燃燒的方法砍伐鐵樺木,孔輝也決定使用燃燒了方法。


    取來海豹油,在鐵樺木的樹幹接近地麵上挖一圈溝槽,溝槽裏灌滿海豹油,然後點燃。


    一會海豹油就點燃了鐵樺木的樹幹,在樹幹上不斷的噴水,控製燃燒隻在地麵部分進行,在燃燒區域繼續灌海豹油,從早忙到晚,一棵鐵樺木終於被燒斷了。


    清理樹冠也依舊困難,小的支杈還可以砍、鋸,大的支杈還需要用火燒。


    而鐵樺木的重量如同鐵石一樣的沉重 ,原來30人能夠拖拽的樹幹,這次用了300人才勉強拖迴去。


    這麽堅硬的鐵樺樹,枝杈也都是好東西,都被帶了迴來。


    而問題的結症是,如何把木材變成木板,沒有白楊木鎮那樣的鋸木廠,帶來的鋸子都太小,根本沒法鋸穿樹幹,青銅鋸子在被不斷的打造出來,這些鋸子不但打造困難,也不好用,鋸齒很快磨損,又要重新打造鋸齒。


    李愛民的到來解決了鋸子問題,有在鋸木廠工作過的戰士,看到海裏寶村的鋸子,才知道鋸齒的排列是錯誤的,鋸齒應該是分別向左右微微歪斜的兩條線,而海裏寶村的鋸子鋸齒都在一條線上,怪不得不好用。


    鋸子鋸木板 ,紅鬆可以、榆木可以、橡木也可以,就是鐵樺木不可以,砍伐迴來的鐵樺樹一根、一根的堆在儲木場,一點加工的辦法都沒有,隻有伯力人在用鐵樺木的樹枝做幾隻木矛、幾隻魚叉……


    雪橇迅速迴亦赤哈城,運輸一千伯力人來造船,使鹿部人駕駛著雪橇,一百輛雪橇從天亮出發,中午就到達內興安嶺驛站,在驛站吃飯喝水,給馴鹿喂食,在天黑時候就到達海裏寶村。原來可以來更多的,但是木刻楞不足,隻能來一千人還擁擠不堪,還要繼續建造木刻楞房子。


    兩千人開始造百噸的小漁船,鋸木板、烘幹、防腐油浸泡(煤炭煉焦生產出防腐油),然後在龍骨上用青銅鉚釘加固木板,水密艙設計,木板之間用魚泡膠填充,桅杆還是有的 雖然動力主要依靠人力劃船,李愛民所以建議留桅杆,是因為伯力人能夠紡織亞麻布,可以用這些亞麻布做船帆。


    把大量的青銅錠、海豹皮、海豹肉運迴亦赤哈城,讓哈拉、莫哩組織伯力女孩紡織亞麻布,伯力人也種植胡麻,是一種原始版的亞麻,纖維比後世亞麻更加粗糲,可是原來伯力人就是依靠這些粗糲的纖維紡織布來抵禦嚴冬,現在海豹皮大衣在逐步取代胡麻布衣,21個村莊還保留著不少的胡麻,胡麻紡織出的胡麻布纖維粗糲而結實,在刷一層魚泡膠,就是不錯的船帆。


    胡麻也可以做船的纜繩與漁網,把胡麻放在海豹油的青銅大鍋裏熬煮之後,做出來的漁網不但結實而且不吸水,這樣的漁網去捕撈明太魚不要太輕鬆。


    李愛民、孔輝都是阿什哈達軍戶,都懂使用船帆。


    兩千人造一隻漁船還是比較快的,一個多月時間,一條漁船下水了。沒有嚴重的漏水,小的滲漏繼續使用魚泡膠填充,防腐油散發著濃重的煤油氣味,36隻大船櫓劃動,每一個大船櫓有兩個水手操作,一共有72個劃船水手,船長一人,大副一人,二副一人、三副一人,舵手兩人、水手長一人,魚叉手10人,廚師2人,了望手三人,醫生一人,合計95人。


    李愛民與孔輝一個船長、一個大副就出發了。


    漁船的最底層一米高,要放置壓倉石,壓倉石讓船的重心穩定,看著那些沉重的鐵樺樹,既然沒有辦法加工,就用鐵樺木做了漁船的壓倉石。


    第二層是槳手船艙,18排木凳上坐72人,兩個人操控一隻大船槳。


    第三層是水手倉,宿舍、物資、廚房都在這個倉裏。


    上麵是甲板,船尾有箭樓與船舵。


    阿什哈達古老的船工號子,在韃靼海峽響起來,漢族號子第一次在韃靼海峽響起。


    嘿喲嘿,搖櫓起,江水急,船兒輕。


    嘿喲嘿,順風行,浪花白,船帆升。


    嘿喲嘿,船頭立,望遠方,心飛揚。


    嘿喲嘿,船尾搖,江水長,歌聲唱。


    嘿喲嘿,劃船去,


    嘿喲嘿,順風水。


    左一槳,右一槳,


    嘿喲嘿,船兒快如飛。


    嘿喲嘿,江水長,


    嘿喲嘿,風更急。


    一槳一槳又一槳,


    嘿喲嘿,


    船到橋頭自然直。


    嘿喲嘿,日頭高,


    嘿喲嘿,汗水濕透衣。


    一槳一槳再一槳,


    嘿喲嘿,不懼風浪向前方。


    伴隨著節奏,劃手們用力劃著,亞麻船帆也升起來,


    劃船加風帆,每小時14公裏的樣子,當天夜晚就進入了日本北海,在海岸停泊,海麵上的流冰讓船不能在夜晚航行 。


    海浪搖晃著漁船,並不適合休息,在岸邊點燃篝火,支起來帳篷,美美的睡一個晚上。


    早晨起來吃完海豹肉繼續向日本海航行 ,而成群的小須鯨已經就在眼前。


    放下小周,魚叉手劃著小周向小須鯨靠近,這些小須鯨從來沒有見過人類,根本就不知道危險的來臨,依舊從容的在海水裏平靜的遊泳,很有規律的下潛與唿吸。


    孔輝手拿一根兩米長的青銅魚叉,魚叉不但打磨鋒利而且帶大的倒鉤,這倒鉤隻要插入魚的身體就絕對不會脫落,魚叉牢固的係一根長長的亞麻繩,繩子末端是一個完整海豹皮做的浮子,浮子就如同一個巨大氣球,縫合口都嚴密的縫合並塗滿密封的魚泡膠。


    一頭8米左右長的小須鯨在小舟前遊動,就在小須鯨把黑色的脊背露出水麵唿吸的時候,孔輝大喝一聲,從小舟上高高的跳起,在下落的時候,猛揮右臂把魚叉刺入鯨魚的唿吸孔。


    魚叉刺入鯨魚的唿吸孔,小須鯨劇烈的拋動尾鰭、巨浪打來幾乎掀翻小舟,海水形成大浪拍打上小舟,所有的人衣服都被打濕,還好都是海豹皮的大衣,並不怕海水,不然凍也會被凍死。


    小須鯨的鮮血染紅了海麵,而小須鯨卻不見了蹤影,連浮子都不見了, 然而絲絲縷縷湧出鮮血染紅的海水,說明小須鯨就在海麵下。


    神奇緊張的等待,手裏緊握魚叉準備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都屏住唿吸,雙眼盯著海麵,一刻鍾、又一刻鍾……


    突然,小須鯨從海麵躍起,並發出嗡嗡的鳴叫,幾個叉魚手迅速拋出魚叉,有青銅魚叉、也有鐵樺木魚叉,又有三支魚叉刺入鯨魚身體,小須鯨又下潛,這次4個浮子或淺或浮,4個海豹皮做的浮子 讓小須鯨不能夠再度下潛到深處,鮮血繼續染紅海麵,4個浮子抖動著,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小須鯨終於死去了,白色的腹部向上漂浮上來。


    這是一條長達8米多,有7、8噸重的成年小須鯨,試圖把鯨魚拖到漁船甲板上的嚐試失敗了,漁船沒有安裝絞盤,依靠人力拉不動。


    拖著鯨魚向海岸航行,海麵上一個個大的,小的鯊魚遊過來,鯊魚的背鰭如同一把尖刀、一把匕首露出水麵,槳手高喊船工號子,奮力的劃船,叉魚手劃著小舟緊緊跟隨,並握緊魚叉,鯊魚開始進攻。


    一條巨大的鯊魚一口咬定小須鯨,鋒利的牙齒切割著鯨魚肉,拚命的左右搖擺巨大的魚頭,一塊鯨魚肉就被撕扯下來,而更多的鯊魚也上前去撕咬。


    孔輝、李愛民與所有的魚叉手、水手、廚師,都拿起魚叉、長矛與鯊魚戰鬥,一、兩米的鯊魚被刺中,就直接拖到甲板上 ,而一條比小須鯨還大的鯊魚,在中了三支魚叉後,也被拖在漁船邊,血腥引來更多的鯊魚。


    魚叉已經用光了,甲板上有十幾條一、兩米長的小鯊魚,而一條12米長的大鯊魚也被魚叉手殺死,漁船托著兩條魚駛向海岸,槳手拚命的搖櫓,汗水在槳手臉上流淌,一條條鯊魚被魚叉刺中,拖拽著海豹皮浮子,依舊在漁船周圍遊動,依舊撕咬小須鯨與大鯊魚。


    一直漁船靠到海岸邊,把小須鯨拖拽到沙灘上,鯊魚才停止撕咬,而小須鯨的軀體已經被撕咬的破碎,損失鯨肉要在三分之一以上,鯊魚好一係,隻是被淘空了魚腹。


    叉魚手繼續駕駛小舟追趕那些刺著青銅魚叉、鐵樺木魚叉的鯊魚,又捕到6條3、5米長的鯊魚。


    海岸上擺滿了鯊魚,一條殘缺不全的小須鯨,一條大鯊魚,30多條小鯊魚與中型的鯊魚,所有的人都在那裏唿唿的喘著粗氣,每一個人都疲憊不堪,這不亞於一次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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