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淩風本身的條件還是不錯的。


    大三的時候就入了黨,學習成績也不錯,加上又是母校畢業的學生,更主要的是雲州師範大學可是僅次於京城師大和東海師大的師範類高校,屬於國內著名的師範高校之一,這才讓他能“擠掉”眾多競爭者,最終勝出。


    因此,謝淩風對老校長是懷有感激之情的。


    似乎看到麵前的年輕人有點緊張,老校長微微一笑,輕聲細語問道:“在我這裏,不要緊張。對了,你要喝茶不?”


    謝淩風擺了擺手,“謝謝校長,我不喝茶。”


    老校長其實也是客套,旋即轉入正題。


    “是這樣的,有件涉及你的事情,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謝淩風眼神一凝,‘涉及自己的事情......’


    能讓校長親自與我談話,看來不是一件小事啊。不過看校長的態度,似乎也不是壞事?


    連忙挺了挺背脊,正襟危坐。


    “剛剛教育局林局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縣委組織部給教育局電話,商請借調我們學校一名老師到縣委政研室工作一段時間,暫定三個月。”


    老校長緩緩說道。


    謝淩風睜大眼睛,‘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老校長瞄了麵前的年輕人一眼,“不錯,那個人就是你,謝淩風。縣委組織部讓征求下學校和你本人的意見。”


    ......


    返迴宿舍的路上,謝淩風感覺頭還有點暈乎乎的。


    “縣委政研室為什麽要借調你過去,我詢問了下林局長。”老校長的話還言猶在耳,“根據他從組織部了解到的小道消息,估計與上周陳書記到我們學校調研有關。


    當時你不是給陳書記做了個專題匯報嗎?”


    縣委陳書記上周蒞臨平城中學調研的情景當即浮現在腦海。


    上周一晚上八點多,謝淩風剛從二班教室查看學生晚自習的情況返迴辦公室,突然接到老校長的電話,要求他做好準備,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到學校會議室開會,商討迎接縣委陳書記調研學校的事宜。


    平城中學的學生均住校,晚上要上晚自習到九點才能休息。


    作為班主任,還是新人,第一遭做班主任,除了責任心,還有新奇的體驗,讓他盡職盡責的履行著班主任的義務,每天晚上均要在學生睡覺之後才會返迴宿舍休息。


    反正是單身苟,迴到宿舍除了看電視、備課之外,也沒其他事幹。


    當時謝淩雲就一懵。


    怎麽這個時候突然通知他參加明天接待的事宜?


    新上任不久的縣委書記要到學校視察調研,這可是學校的重大政治事件,作為老師,謝淩風當然知曉。但這件事原本與他八竿子打不著邊,他也並沒有給予更多的關注。


    發生什麽情況了,這麽晚了竟然勞駕老校長親自通知他明天早上參與活動?


    老校長解釋之後,這才打消了他的疑慮。


    之前原定的那位明天上午負責在會議室主講者,是初中的一名美女老師,下午突發高燒,晚上甚至住院了,明天早上當然不可能參加活動。


    老校長當時接到報告之後,心急如焚,隨即靈機一動,就想起了謝淩風這位年輕人來。


    “謝淩風老師不但學識淵博,在學生中廣受歡迎,形象氣質更佳,我看他正好合適。”


    也沒有時間再行商榷,於是老校長一錘定音,當即就拍板由謝淩風臨時頂上救急。


    第二天,謝淩風全程參與了接待活動,並在會議室裏向縣領導一行做了聲情並茂、條理明晰、言之有物的匯報,讓領導們滿意而歸。


    當時的情景至今讓他念念不忘,曆曆在目。


    《史記》記載了西楚霸王項羽和漢高祖劉邦年輕時看到始皇帝出巡的感歎:


    秦始皇帝遊會稽,渡浙江,梁與籍俱觀。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


    高祖常繇鹹陽,縱觀,觀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


    當時陳書記視察學校的場景就已經讓謝淩風印象深刻,何況始皇帝出巡乎。


    隻是這件事怎麽與謝淩風借調縣委政研室有關,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老校長結合林局長的訊息分析,陳書記是九月份才履新平城的,可是沒多久就貌似對政研室的工作不大滿意,於是責成他們整改。


    再後來謝淩風借調政研室之後,這才知曉個中詳情。


    原來陳書記幾次閱讀了政研室提交的調查報告之後,非常不滿意,嚴厲的批評了政研室的工作。之後,政研室主任壓力山大,於是請教縣委辦主任。後者靈機一動,就建議前者,說既然既有人員的工作不大能滿足書記的要求,那能不能從外麵臨時借調一個能力強、氣質佳的新人過來,先用用再說。


    所謂“舊不如新、推陳出新”不外如是。


    縣委辦主任和政研室主任當時也是陪同陳書記一起調研平城中學的領導之二,返迴縣委之後,陳書記曾經私下透露出對那個做專題匯報的年輕老師的欣賞之意,於是縣委辦主任當即就想起了謝淩風這個年輕人。


    縣委政研室要借調一位轄區內的中學老師那還不簡單?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就向縣委組織部提出了借調的要求。


    即使是縣委政研室借調,也要走組織程序。組織部先通知教育局,發了個商請借調的信函,然後由教育局向平城中學傳達商請借調的事宜。


    從程序和原則上,這種借調人員,必須要得到當事人所在單位、主管部門的同意,更要征求當事人本人的意願,不能強求。


    一般而言,除非當事方腦瓜打鐵,甚少有拒絕的情況發生。


    政府部門臨時借調教育機構的老師,這種現象在各地屢見不鮮,就是省級部門,也會經常借調所在地高校知名的專家學者,甚至邀請他們去做報告。


    “淩風啊,雖然這次隻是借調,估計春節前就要返迴學校。但有了這個經曆,對你以後的發展可是大大有利的,有機會甚至能讓你在上級領導麵前露臉,增加印象分,關鍵的時候一句話可頂你十分的努力。”


    老校長殷殷叮囑。


    至於學校的課程和班主任的職責,那都是小事,學校自會安排其他老師暫代。


    這個地球離了任何人還不是照樣轉的好好的嘛。


    所以不要把自己自視太高。


    第二天,謝淩風照常上課,順便也給學生們透露了自己即將被借調的事情。


    “年底借調完成我就會迴來的!”謝淩風言之鑿鑿。


    其實像這種從學校借調老師的現象在體製內屢見不鮮,大家也習以為常,並不會覺得奇怪,學校裏除了有少數教職員工會私下議論,透露羨慕嫉妒恨之外,並不會引起多大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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