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梁上，四營也趕到了，馬上投入戰鬥，又加了幾把衝鋒號吹起來，號聲震天響……四營和警衛連的兵像潮水般向山坡馬鞍處退守的鬼子圍了過來，喊殺聲在山穀間迴響……一雙雙衝鋒不停向敵人奔跑的腳……一排奮勇向前的刺刀……一排齊聲怒吼的八路軍戰士的臉……如排山倒海勢如破竹……這個畫麵震懾了敵人，同時也震撼了鄭律成……
鄭律成躍躍欲試想衝出去投入戰鬥，被劉國典一把拽了迴來：“看熱鬧就是了……”
鄭律成又趴了下來。
鬼子被猛衝下來的八路軍嚇傻了，幾乎就沒有還手的機會……手榴彈不停地在敵人堆裏爆炸……有的戰士衝的快，一下就撲進鬼子堆裏，刺刀捅，開槍打……也有亡命的鬼子跟八路軍死拚……一場血肉混戰開始了……由於八路軍打得積極主動，來勢兇猛，個別頑抗的鬼子被八路軍戰士捅死的，打死的，用槍托砸死的……在戰鬥中，多名八路軍身負重傷，與鬼子同歸於盡，甚是壯烈。十幾分鍾拚殺，鬼子已經死傷一片……
山梁上，晏惠林跑過來：“團長，一營，二營已經趕到，三營稍後也趕到。”
劉國典：“政委，你帶一個營迂迴到對麵，別讓鬼子從那邊跑了。二營跟在四營後麵壓上去……”晏惠林退下去。
劉國典對鄭律成說：“鄭律成。”
鄭律成：“到。”
劉國典：“你去通知七連長，讓他馬上占領遠處那個山包，鬼子要是狗急跳牆有可能從馬邊跑。”
鄭律成“：為什麽會從那邊跑？”
劉國典：“那個山包下麵就是平地，靠公路最近，鬼子要是增援，一般都從公路上過來。”
鄭律成：“明白了，教官！”
劉國典一愣，迴頭看了看遠去的鄭律成，思索片刻，微微一笑：“嗬，我成教官了，有點意思。”
二營衝下山坡投入戰鬥……一場更加慘烈的廝殺由此展開……一名排長帶領全排戰士衝在最前頭，邊打邊喊：“叫你狗日的跑，我送你迴老家……”
又一名排長也帶領全排衝入敵群，與敵人展開肉搏戰……一名班長看見一個負傷的日本兵從死人堆裏爬起來，正舉槍向我方戰士開槍，他一步竄上去，用手榴彈把他的頭砸開了花。一名八路軍老兵非常勇敢，與幾名日軍拚刺刀，一個人刺死了5個日本兵。突然一陣冷槍射來，拚刺刀的老兵中彈身亡，另有幾名八路軍戰士中彈倒地，負傷的再次爬起戰鬥，卻再次中彈犧牲……九連長發現了情況，在一個山溝裏躲藏著一股鬼子，一挺鬼子機槍在不停地掃射……九連長帶領一個排撲過去，先用機槍火力壓製，一名戰士抱著成捆的手榴彈衝了上去……戰士剛衝到溝口就中彈犧牲了，又一名戰士衝上去，把一捆手榴彈投進了溝裏，炸得敵人死傷一片，其他戰士衝上來，用步槍，機槍，手榴彈對著溝裏猛打……硝煙散去，三十多個鬼子沒一個活的……
鄭律成在山坡上拚命地奔跑……鄭律成光顧著往前跑了，卻跑過了譚謙祿的七連陣地，幸虧譚謙祿眼尖發現了他，喊著：“啊延安，你幹什麽去，前麵有鬼子啊。”
鄭律成迴頭發現譚謙祿和七連都在山坡一側守候著。鄭律成返迴來，大口地喘息著：“團長—團長……”
譚謙祿緊張起來：“團長怎麽了？”
鄭律成：“團長叫我通知你，馬上占領對麵小山包，構築防禦工事……”
譚謙祿：“不是讓我們上去？”
鄭律成：“這，這是命令，快，團長說了，鬼子要是狗急跳牆，有可能就從山包往外跳……”
譚謙祿：“我明白了。是讓我們打阻擊嘛。”
鄭律成：“你明白就好。”
譚謙祿：“團長怎麽不叫我先衝下去吃塊肥肉再去占山包……”
鄭律成：“你有意見是吧？”
譚謙祿：“我先服從命令，再提意見行吧？”
鄭律成：“行。”
譚謙祿：“你看警衛連，四營二營都上去了，殺鬼子就跟剁餃子餡似的，多過癮啊，奶奶的，不讓我去……這會兒打什麽阻擊啊。意見提完了。”
鄭律成：“沒了？”
譚謙祿：“沒了。七連，出發。”
鄭律成看著七連的戰士一個個從麵前劃過……當七連的兵走完後，譚謙祿又返迴來對鄭律成說：“你可不能貪汙了我的意見啊，團長這迴不讓我吃肥肉，我記他一輩子。”
鄭律成沒說話……譚謙祿又說：“鄭律成，你跟我說實話，《延水謠》是不是給你媳婦寫的？”
鄭律成一愣：“我，我還沒結婚呢。”
譚謙祿抓抓一頭的亂發：“怎麽一聽《延水謠》我就想起我媳婦呢，我參軍走的時候，她說的話就跟歌裏唱的一模一樣……”
山梁上，劉國典舉著望遠鏡在觀察戰場情況……鄭律成跑迴來：“團長，怎麽樣了？”
劉國典：“敵人已經被我們堵到溝裏了，估計他們要頑抗到底等待援兵了。”
劉國典突然意識到哪個環節不大對勁兒：“哎，不對呀，應該是你向我匯報情況，怎麽成了我向你報告了。”
鄭律成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對不起啊團長，我聽槍聲稀疏了，以為戰鬥快結束了呢。”
劉國典：“快結束？那可就太便宜小鬼子了。敵人的增援部隊要是趕到，最少也得等到天黑，隻要我增援部隊能及時趕到，把這夥鬼子一把全吃了，那才叫過癮呢……”
劉國典歎了一口氣：“在這關鍵時候，電台不靈了，旅部轉移了，黃排長去找旅長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到現在也沒迴來，萬一遇到不測……”
鄭律成這才知道，劉國典是在準備打一場更大的殲滅戰。
鄭律成：“團長，沒想到你胃口這麽大呀。”
劉國典:“不是我胃口大，是咱們旅長的這盤棋下的大，他早就對鬼子的這次大掃蕩有想法了，多次部署，要求我們各團營領導，要積極主動跟鬼子打遊擊戰，打運動戰，設法把鬼子往溝裏帶，尋機殲滅敵人。你說上下細腰澗這個機會多好，不咬死了，堵住了行嗎。我們一個團肯定是吃不下這塊肥肉，但359旅可能啊，隻要旅長知道我們在這裏堵住了鬼子……呀，怎麽又成了我向你報告情況了。說說七連，譚謙祿這小子什麽態度？”
鄭律成：“七連長態度很好，表示堅決完成任務。”
劉國典：“沒發牢騷？”
鄭律成：“沒有？”
劉國典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鄭律成：“真沒有？”
鄭律成：“一句也沒有，拉著隊伍就上去了。”
劉國典指著鄭律成說：“你學壞了。”
鄭律成一愣：“怎壞了？”
劉國典：“我手下這幫營長連長沒一個在背後不罵我的。他譚謙祿從來就是執行命令最堅決，牢騷不滿一大堆。”
鄭律成裝起傻來：“真的？”
劉國典：“可不是，整天跟我埋怨硬骨頭不讓他啃啦，肥肉不讓他吃啦，光打敲邊鼓的戰鬥什麽的。你說全團這麽多營長連長，打起仗來總得有個分工吧，你主攻他助攻，你伏擊他阻擊，怎麽可能一碗水端平呢。你譚謙祿要立大功，別人就不進步了……他上去了？”
鄭律成：“上去了。”
劉國典：“這山包非他守不成。”
鄭律成：“萬一鬼子不從小山包突圍怎麽辦？那可就是肥肉沒吃上，硬骨頭也沒啃著……”
劉國典：“他罵我，我裝聽不見就是了。”
鄭律成笑起來：“我看是，有什麽樣的將，就有什麽樣的兵，要說壞全從你這學的。”
劉國典笑起來：“你看出來了？”
鄭律成：“是的，我看出來了。”
劉國典：“沒辦法，帶兵嘛，多少也得有點邪的壞的。哎，我這毛病可不能寫到歌裏去啊。”
鄭律成：“這可沒準。”
劉國典笑了，鄭律成也笑了。
晏惠林走過來：“團長，各營都已經到位，敵人都縮進山溝了，口子也封死了，要是增援部隊再不上來，敵人來個裏應外合，我們可就麻煩了。”
劉國典看看手表：“這個黃排長，怎麽搞的……”
鄭律成躍躍欲試想衝出去投入戰鬥，被劉國典一把拽了迴來：“看熱鬧就是了……”
鄭律成又趴了下來。
鬼子被猛衝下來的八路軍嚇傻了，幾乎就沒有還手的機會……手榴彈不停地在敵人堆裏爆炸……有的戰士衝的快，一下就撲進鬼子堆裏，刺刀捅，開槍打……也有亡命的鬼子跟八路軍死拚……一場血肉混戰開始了……由於八路軍打得積極主動，來勢兇猛，個別頑抗的鬼子被八路軍戰士捅死的，打死的，用槍托砸死的……在戰鬥中，多名八路軍身負重傷，與鬼子同歸於盡，甚是壯烈。十幾分鍾拚殺，鬼子已經死傷一片……
山梁上，晏惠林跑過來：“團長，一營，二營已經趕到，三營稍後也趕到。”
劉國典：“政委，你帶一個營迂迴到對麵，別讓鬼子從那邊跑了。二營跟在四營後麵壓上去……”晏惠林退下去。
劉國典對鄭律成說：“鄭律成。”
鄭律成：“到。”
劉國典：“你去通知七連長，讓他馬上占領遠處那個山包，鬼子要是狗急跳牆有可能從馬邊跑。”
鄭律成“：為什麽會從那邊跑？”
劉國典：“那個山包下麵就是平地，靠公路最近，鬼子要是增援，一般都從公路上過來。”
鄭律成：“明白了，教官！”
劉國典一愣，迴頭看了看遠去的鄭律成，思索片刻，微微一笑：“嗬，我成教官了，有點意思。”
二營衝下山坡投入戰鬥……一場更加慘烈的廝殺由此展開……一名排長帶領全排戰士衝在最前頭，邊打邊喊：“叫你狗日的跑，我送你迴老家……”
又一名排長也帶領全排衝入敵群，與敵人展開肉搏戰……一名班長看見一個負傷的日本兵從死人堆裏爬起來，正舉槍向我方戰士開槍，他一步竄上去，用手榴彈把他的頭砸開了花。一名八路軍老兵非常勇敢，與幾名日軍拚刺刀，一個人刺死了5個日本兵。突然一陣冷槍射來，拚刺刀的老兵中彈身亡，另有幾名八路軍戰士中彈倒地，負傷的再次爬起戰鬥，卻再次中彈犧牲……九連長發現了情況，在一個山溝裏躲藏著一股鬼子，一挺鬼子機槍在不停地掃射……九連長帶領一個排撲過去，先用機槍火力壓製，一名戰士抱著成捆的手榴彈衝了上去……戰士剛衝到溝口就中彈犧牲了，又一名戰士衝上去，把一捆手榴彈投進了溝裏，炸得敵人死傷一片，其他戰士衝上來，用步槍，機槍，手榴彈對著溝裏猛打……硝煙散去，三十多個鬼子沒一個活的……
鄭律成在山坡上拚命地奔跑……鄭律成光顧著往前跑了，卻跑過了譚謙祿的七連陣地，幸虧譚謙祿眼尖發現了他，喊著：“啊延安，你幹什麽去，前麵有鬼子啊。”
鄭律成迴頭發現譚謙祿和七連都在山坡一側守候著。鄭律成返迴來，大口地喘息著：“團長—團長……”
譚謙祿緊張起來：“團長怎麽了？”
鄭律成：“團長叫我通知你，馬上占領對麵小山包，構築防禦工事……”
譚謙祿：“不是讓我們上去？”
鄭律成：“這，這是命令，快，團長說了，鬼子要是狗急跳牆，有可能就從山包往外跳……”
譚謙祿：“我明白了。是讓我們打阻擊嘛。”
鄭律成：“你明白就好。”
譚謙祿：“團長怎麽不叫我先衝下去吃塊肥肉再去占山包……”
鄭律成：“你有意見是吧？”
譚謙祿：“我先服從命令，再提意見行吧？”
鄭律成：“行。”
譚謙祿：“你看警衛連，四營二營都上去了，殺鬼子就跟剁餃子餡似的，多過癮啊，奶奶的，不讓我去……這會兒打什麽阻擊啊。意見提完了。”
鄭律成：“沒了？”
譚謙祿：“沒了。七連，出發。”
鄭律成看著七連的戰士一個個從麵前劃過……當七連的兵走完後，譚謙祿又返迴來對鄭律成說：“你可不能貪汙了我的意見啊，團長這迴不讓我吃肥肉，我記他一輩子。”
鄭律成沒說話……譚謙祿又說：“鄭律成，你跟我說實話，《延水謠》是不是給你媳婦寫的？”
鄭律成一愣：“我，我還沒結婚呢。”
譚謙祿抓抓一頭的亂發：“怎麽一聽《延水謠》我就想起我媳婦呢，我參軍走的時候，她說的話就跟歌裏唱的一模一樣……”
山梁上，劉國典舉著望遠鏡在觀察戰場情況……鄭律成跑迴來：“團長，怎麽樣了？”
劉國典：“敵人已經被我們堵到溝裏了，估計他們要頑抗到底等待援兵了。”
劉國典突然意識到哪個環節不大對勁兒：“哎，不對呀，應該是你向我匯報情況，怎麽成了我向你報告了。”
鄭律成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對不起啊團長，我聽槍聲稀疏了，以為戰鬥快結束了呢。”
劉國典：“快結束？那可就太便宜小鬼子了。敵人的增援部隊要是趕到，最少也得等到天黑，隻要我增援部隊能及時趕到，把這夥鬼子一把全吃了，那才叫過癮呢……”
劉國典歎了一口氣：“在這關鍵時候，電台不靈了，旅部轉移了，黃排長去找旅長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到現在也沒迴來，萬一遇到不測……”
鄭律成這才知道，劉國典是在準備打一場更大的殲滅戰。
鄭律成：“團長，沒想到你胃口這麽大呀。”
劉國典:“不是我胃口大，是咱們旅長的這盤棋下的大，他早就對鬼子的這次大掃蕩有想法了，多次部署，要求我們各團營領導，要積極主動跟鬼子打遊擊戰，打運動戰，設法把鬼子往溝裏帶，尋機殲滅敵人。你說上下細腰澗這個機會多好，不咬死了，堵住了行嗎。我們一個團肯定是吃不下這塊肥肉，但359旅可能啊，隻要旅長知道我們在這裏堵住了鬼子……呀，怎麽又成了我向你報告情況了。說說七連，譚謙祿這小子什麽態度？”
鄭律成：“七連長態度很好，表示堅決完成任務。”
劉國典：“沒發牢騷？”
鄭律成：“沒有？”
劉國典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鄭律成：“真沒有？”
鄭律成：“一句也沒有，拉著隊伍就上去了。”
劉國典指著鄭律成說：“你學壞了。”
鄭律成一愣：“怎壞了？”
劉國典：“我手下這幫營長連長沒一個在背後不罵我的。他譚謙祿從來就是執行命令最堅決，牢騷不滿一大堆。”
鄭律成裝起傻來：“真的？”
劉國典：“可不是，整天跟我埋怨硬骨頭不讓他啃啦，肥肉不讓他吃啦，光打敲邊鼓的戰鬥什麽的。你說全團這麽多營長連長，打起仗來總得有個分工吧，你主攻他助攻，你伏擊他阻擊，怎麽可能一碗水端平呢。你譚謙祿要立大功，別人就不進步了……他上去了？”
鄭律成：“上去了。”
劉國典：“這山包非他守不成。”
鄭律成：“萬一鬼子不從小山包突圍怎麽辦？那可就是肥肉沒吃上，硬骨頭也沒啃著……”
劉國典：“他罵我，我裝聽不見就是了。”
鄭律成笑起來：“我看是，有什麽樣的將，就有什麽樣的兵，要說壞全從你這學的。”
劉國典笑起來：“你看出來了？”
鄭律成：“是的，我看出來了。”
劉國典：“沒辦法，帶兵嘛，多少也得有點邪的壞的。哎，我這毛病可不能寫到歌裏去啊。”
鄭律成：“這可沒準。”
劉國典笑了，鄭律成也笑了。
晏惠林走過來：“團長，各營都已經到位，敵人都縮進山溝了，口子也封死了，要是增援部隊再不上來，敵人來個裏應外合，我們可就麻煩了。”
劉國典看看手表：“這個黃排長，怎麽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