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繁峙縣，紅星團在細腰澗村的山坡上露營……鄭律成靠在一棵樹下，借著月光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陳八個湊過來坐在他的身邊：“鄭同誌，還不睡呢。”
鄭律成一愣：“哎，陳八個同誌，你不是迴去了，怎麽又跑來了。”
陳八個：“我不想迴村了。”
鄭律成：“為什麽？”
陳八個：“我想當八路。”
鄭律成：“你要參軍啊？”
陳八個：“是的。”
鄭律成：“你找團長政委吧。”
陳八個：“我找了，他們不同意。”
鄭律成：“為什麽不同意你參軍。”
陳八個：“政委說，我家裏已經有三個人當八路了，家裏就剩我一個，不同意參軍。”
鄭律成：“你家裏不是有八個兄弟嗎？怎麽就剩一個了。”
陳八個：“俺娘是生了八個，其實隻活下來四個，三個哥哥都當八路了，可不就剩我一個了，我不敢迴村，迴去怕俺娘傷心……”
鄭律成：“你找我也沒用啊。”
陳八個：“我看領導都聽你的，你幫我說說嘛。”
鄭律成：“你娘多大了？”
陳八個：“快七十了。”
鄭律成：“我勸你還是留在家裏吧。”
陳八個：“你勸我我不聽。”
鄭律成：“我勸你不對嗎？”
陳八個：“我聽說你不是咱中國人，是個外國人，你咋都能當八路，能參軍了呢，俺就不行嗎。俺要是當不上八路覺得丟人。”
鄭律成愣住了：“就為這個……你就非要當八路？”陳八個點點頭：“當八路……還能吃上肉罐頭。”
鄭律成無奈地笑笑：“好吧，明天一早我幫你去說，管不管用我不敢說。”
山西五台縣，一處民宅內，王震在夜色下看著牆上的地圖……一名參謀走進來報告：“據偵察員了解的情況，紅星團在銅錢溝與日軍戰鬥了一整天，已經突圍出去了，但究竟現在在哪還不清楚。”
王震：“電台還沒有聯絡上嗎？”
參謀：“還沒有。”
王震：“我估計他們向繁峙縣方向轉移了。劉國典他們在繁峙一帶活動過，那裏群眾基礎好，去那的可能比較大。”
參謀：“明白。明天一早就派人過去找找。”
王震：“如果真要是到了繁峙倒也好，平山團已經到達繁峙縣一帶，通知平山團也派人尋找，爭取盡快與紅星團取得聯係。”
參謀：“是。”
山西繁峙縣，細腰澗村外，早晨時分，司務長和幾名戰士抬著一筐煮熟的土豆走來，分發給剛睡醒的戰士們……
鄭律成吃著土豆：“好香啊。”
袁參謀：“你吃啥都香是吧？”
鄭律成笑著說：“餓了吃啥都香嘛。”
袁參謀：“要是能弄點肉吃就好了，我想吃肉都想瘋了。”
鄭律成：“怎麽叫想瘋了？”
袁參謀：“我晚上就沒睡著覺，一閉上眼，肚裏就咕咕叫，然後就想起在家吃紅燒肉的情景……那叫香啊，然後夢就醒了。後來我都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紅燒肉……”
鄭律成：“哎，打點野味改善一下嘛。”
袁參謀：“上哪打野味去……”
鄭律成抬頭看了看山梁：“昨天晚上才宿營，還不知道我們就在半山坡上，我上去看看，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打隻山雞什麽的。”
鄭律成跟身邊的戰士要了支步槍向山坡上走去。袁參謀也跟著鄭律成走去……遇上了政委晏惠林：“哎，你們倆可不要跑遠了，馬上要集合了。”
袁參謀：“我們就到山梁上轉轉，看能不能打點獵物迴來。”
鄭律成又對政委小聲說：“陳八個想參軍呢。”
晏惠林：“我知道，跟我說了一路了，可他是陳家唯一的兒子……”
鄭律成：“他還有三個哥哥在部隊上嘛。”
晏惠林：“都犧牲了……”
鄭律成怔怔地望著晏惠林……
晏惠林：“縣裏怕老人家太傷心，一直瞞著沒說……”
鄭律成和袁參謀走在山梁上……走著走著，鄭律成像是聽到什麽聲音：“袁參謀，你聽，好像有人在唱歌。”
袁參謀停下來側耳聽著……
鄭律成：“好像在山梁那邊……哎，怎麽是日本歌……江戶日本橋？”
袁參謀：“好像是有一種聲音，但不像是唱歌吧，是風聲……”
鄭律成很肯定的：“沒錯，是日本歌曲……”
袁參謀：“不對啊，這一帶怎麽會有人唱日本歌呢。”
鄭律成：“好像還有說話聲……是日本人在說話。”
袁參謀：“你連日本話都聽出來了。”
鄭律成：“我學過日語。走，過去先看看……”
鄭律成和袁參謀剛翻過山梁，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來，就在他們宿營的山梁另一側的南坡上，當晚也有一支鬼子部隊宿營，因為是夜間，誰也不知道對方就在另一側山坡上。鄭律成和袁參謀忙伏下身去觀察……此時日軍正在做早飯，營地裏冒出陣陣炊煙，看來活得還挺滋潤。
鄭律成略微點數：“不少呢，足有五百來人呢。”
鄭律成對袁參謀：“你馬上向團長報告，我在這盯著。”
袁參謀向山下跑去……這時，一名鬼子軍官跑過來，喊著集合，並吹起哨子…
鬼子們可能掃蕩掃累了，一個個懶洋洋的不想動，當官的不得不上去拉起這個，踢起那個……
鄭律成擔心鬼子跑了，把步槍的子彈輕輕推上膛……這時袁參謀和團長劉國典跑過來，後麵跟著警衛連。
鄭律成：“團長，看來鬼子要跑啊。”
劉國典：“跑是跑不了，可這麽多人，咱們一口也吃不下呀。”
鄭律成：“我們三個營呢，怎麽就吃不了這幫小鬼子。”
劉國典：“三個營在天亮之前就出發了，我身邊隻有一個警衛連了。不過四營剛出發，馬上就會趕到。”
鄭律成：“啊，這，這仗怎麽打？”
劉國典：“好打。狹路相逢勇者勝。政委和政治處主任已經分頭通知三個營返迴來參加戰鬥。”
劉國典：“黃排長。”
通信排黃排長：“到。”
劉國典：“黃排長，你一定設法找到旅部，把我的信交給王旅長。”
劉國典在筆記本上匆匆寫下幾行字，撕下來交給黃排長：“告訴首長，我們在這裏遇上鬼子大部隊，我團要在上下細腰澗跟鬼子幹一仗了，這裏的地形對我方殲敵十分有利，我們第一步在這裏堵住這股敵人的退路，希望旅長馬上派兵增援。”
通信排黃排長：“是。”
黃排長撤出後，劉國典說：“這幫小鬼子可能是挨過我們的打，無路可走才跑到這來的，我們也別客氣，警衛連先衝下去咬住他，往死裏咬……”
鄭律成：“團長，一個警衛連行嗎？”
劉國典：“我的警衛連可不是一般的連，你看著吧。你槍法不是很準嗎？”
鄭律成：“不如你。”
劉國典：“行了。第一槍由你來。”
劉國典又對身邊的警衛連連長說：“槍聲一響，你帶警衛連全都壓上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警衛連長：“明白了。”
警衛連長立刻去行動了，劉國典示意鄭律成準備射擊……鄭律成據槍瞄準……鬼子開始整隊，鬼子當官的走到隊伍前頭，整理軍容，還戴上了白手套……
一聲槍響，鬼子當官的應聲倒地。鬼子士兵們驚慌失措卻不知槍從何處打來，四下張望……
山梁上突然冒出一支隊伍，警衛連的十挺機槍同時開火……一排戰士端著槍往下衝，另一排戰士邊跑邊投手榴彈……兩支衝鋒號吹響……鬼子隊伍這迴被打蒙了，先是被機槍幹掉十幾個，在混亂中，又被手榴彈炸死多人……鬼子開始四處亂竄……
鄭律成一愣：“哎，陳八個同誌，你不是迴去了，怎麽又跑來了。”
陳八個：“我不想迴村了。”
鄭律成：“為什麽？”
陳八個：“我想當八路。”
鄭律成：“你要參軍啊？”
陳八個：“是的。”
鄭律成：“你找團長政委吧。”
陳八個：“我找了，他們不同意。”
鄭律成：“為什麽不同意你參軍。”
陳八個：“政委說，我家裏已經有三個人當八路了，家裏就剩我一個，不同意參軍。”
鄭律成：“你家裏不是有八個兄弟嗎？怎麽就剩一個了。”
陳八個：“俺娘是生了八個，其實隻活下來四個，三個哥哥都當八路了，可不就剩我一個了，我不敢迴村，迴去怕俺娘傷心……”
鄭律成：“你找我也沒用啊。”
陳八個：“我看領導都聽你的，你幫我說說嘛。”
鄭律成：“你娘多大了？”
陳八個：“快七十了。”
鄭律成：“我勸你還是留在家裏吧。”
陳八個：“你勸我我不聽。”
鄭律成：“我勸你不對嗎？”
陳八個：“我聽說你不是咱中國人，是個外國人，你咋都能當八路，能參軍了呢，俺就不行嗎。俺要是當不上八路覺得丟人。”
鄭律成愣住了：“就為這個……你就非要當八路？”陳八個點點頭：“當八路……還能吃上肉罐頭。”
鄭律成無奈地笑笑：“好吧，明天一早我幫你去說，管不管用我不敢說。”
山西五台縣，一處民宅內，王震在夜色下看著牆上的地圖……一名參謀走進來報告：“據偵察員了解的情況，紅星團在銅錢溝與日軍戰鬥了一整天，已經突圍出去了，但究竟現在在哪還不清楚。”
王震：“電台還沒有聯絡上嗎？”
參謀：“還沒有。”
王震：“我估計他們向繁峙縣方向轉移了。劉國典他們在繁峙一帶活動過，那裏群眾基礎好，去那的可能比較大。”
參謀：“明白。明天一早就派人過去找找。”
王震：“如果真要是到了繁峙倒也好，平山團已經到達繁峙縣一帶，通知平山團也派人尋找，爭取盡快與紅星團取得聯係。”
參謀：“是。”
山西繁峙縣，細腰澗村外，早晨時分，司務長和幾名戰士抬著一筐煮熟的土豆走來，分發給剛睡醒的戰士們……
鄭律成吃著土豆：“好香啊。”
袁參謀：“你吃啥都香是吧？”
鄭律成笑著說：“餓了吃啥都香嘛。”
袁參謀：“要是能弄點肉吃就好了，我想吃肉都想瘋了。”
鄭律成：“怎麽叫想瘋了？”
袁參謀：“我晚上就沒睡著覺，一閉上眼，肚裏就咕咕叫，然後就想起在家吃紅燒肉的情景……那叫香啊，然後夢就醒了。後來我都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紅燒肉……”
鄭律成：“哎，打點野味改善一下嘛。”
袁參謀：“上哪打野味去……”
鄭律成抬頭看了看山梁：“昨天晚上才宿營，還不知道我們就在半山坡上，我上去看看，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打隻山雞什麽的。”
鄭律成跟身邊的戰士要了支步槍向山坡上走去。袁參謀也跟著鄭律成走去……遇上了政委晏惠林：“哎，你們倆可不要跑遠了，馬上要集合了。”
袁參謀：“我們就到山梁上轉轉，看能不能打點獵物迴來。”
鄭律成又對政委小聲說：“陳八個想參軍呢。”
晏惠林：“我知道，跟我說了一路了，可他是陳家唯一的兒子……”
鄭律成：“他還有三個哥哥在部隊上嘛。”
晏惠林：“都犧牲了……”
鄭律成怔怔地望著晏惠林……
晏惠林：“縣裏怕老人家太傷心，一直瞞著沒說……”
鄭律成和袁參謀走在山梁上……走著走著，鄭律成像是聽到什麽聲音：“袁參謀，你聽，好像有人在唱歌。”
袁參謀停下來側耳聽著……
鄭律成：“好像在山梁那邊……哎，怎麽是日本歌……江戶日本橋？”
袁參謀：“好像是有一種聲音，但不像是唱歌吧，是風聲……”
鄭律成很肯定的：“沒錯，是日本歌曲……”
袁參謀：“不對啊，這一帶怎麽會有人唱日本歌呢。”
鄭律成：“好像還有說話聲……是日本人在說話。”
袁參謀：“你連日本話都聽出來了。”
鄭律成：“我學過日語。走，過去先看看……”
鄭律成和袁參謀剛翻過山梁，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來，就在他們宿營的山梁另一側的南坡上，當晚也有一支鬼子部隊宿營，因為是夜間，誰也不知道對方就在另一側山坡上。鄭律成和袁參謀忙伏下身去觀察……此時日軍正在做早飯，營地裏冒出陣陣炊煙，看來活得還挺滋潤。
鄭律成略微點數：“不少呢，足有五百來人呢。”
鄭律成對袁參謀：“你馬上向團長報告，我在這盯著。”
袁參謀向山下跑去……這時，一名鬼子軍官跑過來，喊著集合，並吹起哨子…
鬼子們可能掃蕩掃累了，一個個懶洋洋的不想動，當官的不得不上去拉起這個，踢起那個……
鄭律成擔心鬼子跑了，把步槍的子彈輕輕推上膛……這時袁參謀和團長劉國典跑過來，後麵跟著警衛連。
鄭律成：“團長，看來鬼子要跑啊。”
劉國典：“跑是跑不了，可這麽多人，咱們一口也吃不下呀。”
鄭律成：“我們三個營呢，怎麽就吃不了這幫小鬼子。”
劉國典：“三個營在天亮之前就出發了，我身邊隻有一個警衛連了。不過四營剛出發，馬上就會趕到。”
鄭律成：“啊，這，這仗怎麽打？”
劉國典：“好打。狹路相逢勇者勝。政委和政治處主任已經分頭通知三個營返迴來參加戰鬥。”
劉國典：“黃排長。”
通信排黃排長：“到。”
劉國典：“黃排長，你一定設法找到旅部，把我的信交給王旅長。”
劉國典在筆記本上匆匆寫下幾行字，撕下來交給黃排長：“告訴首長，我們在這裏遇上鬼子大部隊，我團要在上下細腰澗跟鬼子幹一仗了，這裏的地形對我方殲敵十分有利，我們第一步在這裏堵住這股敵人的退路，希望旅長馬上派兵增援。”
通信排黃排長：“是。”
黃排長撤出後，劉國典說：“這幫小鬼子可能是挨過我們的打，無路可走才跑到這來的，我們也別客氣，警衛連先衝下去咬住他，往死裏咬……”
鄭律成：“團長，一個警衛連行嗎？”
劉國典：“我的警衛連可不是一般的連，你看著吧。你槍法不是很準嗎？”
鄭律成：“不如你。”
劉國典：“行了。第一槍由你來。”
劉國典又對身邊的警衛連連長說：“槍聲一響，你帶警衛連全都壓上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警衛連長：“明白了。”
警衛連長立刻去行動了，劉國典示意鄭律成準備射擊……鄭律成據槍瞄準……鬼子開始整隊，鬼子當官的走到隊伍前頭，整理軍容，還戴上了白手套……
一聲槍響，鬼子當官的應聲倒地。鬼子士兵們驚慌失措卻不知槍從何處打來，四下張望……
山梁上突然冒出一支隊伍，警衛連的十挺機槍同時開火……一排戰士端著槍往下衝，另一排戰士邊跑邊投手榴彈……兩支衝鋒號吹響……鬼子隊伍這迴被打蒙了，先是被機槍幹掉十幾個，在混亂中，又被手榴彈炸死多人……鬼子開始四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