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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玄不是吝嗇之人,如此做法有他自己的考量。


    人這一生總得有幾個信得過的朋友才是,否則就太過悲涼,了無趣味。


    雖然他是一國之君,有‘寡人’之稱,但卻不願成為真的孤家寡人,公是公私是私,在這點上他分的很清,隻有公私分明才能活得簡單。


    小黑幫他管理初顯崢嶸的商業帝國,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做的不錯,用金錢已不能衡量他的價值,反而是種侮辱。小島雖說也是有價值的,但意義不同,關鍵就在於它的‘唯一性’。


    也許以後也會有類似的封賞分發出去,但至少王玄的心意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晰,小黑是明白人,自是能理解王玄的苦心。


    從小黑角度來說,從靠出賣勞力在碼頭打零工養家糊口開始,直到如今一路逆勢而上,成為了吉祥王國皇室的大管家,處處充滿了傳奇的色彩。


    雖然明麵上權力不大,但實際權柄之重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有這麽一條極具英雄色彩的發跡之路,他必須要感謝王玄。


    從永盛第一筆業務開始,他就入了王玄的眼,僅有的幾次機會他也都牢牢把握住,這是他的機緣,是他的造化。


    如今他已衣食無憂,要什麽有什麽,隻要不做大逆不道的討死之事,甭說這輩子,隻要王室還在,到他孫子那輩也都能獲得餘蔭,在物質上他已沒了追求。


    王玄很清楚這一點,有功之人不能不賞,這樣會寒了人家的心,要不要是一迴事,你給不給又是另外一迴事。


    王玄如今要的是小黑的忠誠和敬業,希望君臣一場能夠有始有終,所以於公於私他都必須獎賞小黑。


    至於功高震主之類的現象是不可能出現的了,以王玄目前的成就而言,已是前無古人了,後無來者不清楚,起碼王玄有生之年是見不到了。


    賞無可賞的境地也不會出現,王玄有一萬種方式既叫小黑感到滿意,又不用付出過大的代價,在人心的把控上王玄還是很有心得的。


    “你算是比較了解我的,所以安心收著,等過個一年半載南麵穩定了就過去走走看看,權當旅遊。”


    小黑心中感動,王玄越說的風輕雲淡他心中就越是感激,像他這種草根出身之人能有今日成就,整個星耀大陸估計也就蠍子拉屎獨此一份了。再說,若不是陛下賞識,肯用、重用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在永盛養老的命,哪能達到如今的成就。


    還有一點讓小黑比較慶幸的是那次沒有收了賄賂,否則現在指不定什麽境遇呢,這就是人生,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最終小黑什麽都沒說出來,剛要彎下去的膝蓋被王玄硬生生拖了起來。


    “好好辦差,好好生活,好好鍛煉,人生很長,我們也都才剛剛起步,希望你們都能一直陪著我跑到終點。”


    中洲三年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王玄有好些事要做,隻他昨晚列出來的事項清單就有三十條之多,看得清兒一陣頭暈,掀起被子就把他給罩了進去。


    “我看看,吃完早飯後要去看望穀老爺子,花兒這次嘴巴可要甜些,老爺子沒幾天了。”


    王玄一手拿著筷子攪著粥,一手拿著昨晚列的清單,一邊看一邊瞟了瞟右手邊的王花,生怕她這個時候使性子不配合。


    王花夾了塊鹹菜在碗裏攪拌著,夾起來壓下去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對王玄期冀的目光視而不見。


    小王靜自己坐在嬰兒車內,兩條小短腿夠不著地麵,隻能在空中打著擺。她努力向前張著上半身,伸著左手想要抓到小姑姑手裏的筷子。


    筷子是抓不到了,隻能扯到王花的右胳膊,把她的動作打亂了。


    於是王花幹脆把鹹菜吃了,將快要冷下來的粥一勺一勺的喂給小王靜。


    王玄見花兒以這種方式默許了後,便轉頭對清兒道:“看完穀老爺子後直接去當地敬老院,然後迴來去軍醫院看望那裏的病人,下午帶著劉姨走走看看。”


    清兒將勺子裏的粥重又放迴碗中,道:“趙強迴來了沒?”


    “迴來了,內衛親自通知的,我給了他兩個月的假,若不是把事情真相告訴了他,估計還和我置氣呢。”


    王玄心中發苦,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趙家,隻希望劉姨能逢兇化吉,以後好好補償吧。


    “迴來了好,臨了了倆兒一女若都不在身邊,任誰都不甘吧。”


    清兒說著便流下淚來,王玄知道她想家,想親人了,可卻無從安慰。他派了好些人到大夏打聽,至今杳無音訊,連個頭緒都沒。


    早飯就在沉悶中度過,唯一開心的可能就是小王靜了吧,吃的那叫一個歡騰。


    四人乘一輛馬車往建業趕去,明衛八人暗衛十六,還有沿街新增的崗哨,連蔡剛都親自出馬了。


    沿街百姓都認得祥園的馬車,再看陣仗,自然知曉是陛下出行,於是紛紛避讓,好些人朝著馬車喊著“陛下新年快樂”之類的祝福語,還有人喊著“長命百歲”,更有甚者祝王玄‘多子多福’的。


    王玄自然明白百姓們的簡單想法,你給人家帶來好處人家自然擁護你,若是殘暴無度貪婪成性,在敗光了攢下的陰德後便是覆舟的下場。


    感覺自己想的有些遠,於是王玄攬過有些心事的清兒,拉開了窗簾向兩旁人群揮手致意。


    這下可不得了了,沿途百姓像打了雞血一般,大道越擠越窄,有些地段隻要百姓伸一伸手便可夠到馬車窗的簾了。


    內衛不得已隻好縮小了防護圈,盡量用頭部遮擋兩側窗戶,這是馬車唯一的弱點。


    蔡剛也顧不得隱在幕後遙控,直接安排隊員組成了人牆,想把雙方距離拉的大些,再大些。


    不論是蔡剛還是內衛,又或是王玄、清兒,他們都清楚,如此做法不是針對吉祥百姓,而是針對隱於其中的各方探子、殺手。


    這種時候王玄不可能為了安全而退縮,一國之君的氣度和尊嚴不允許他後退半步,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無畏,越要鎮定自如。


    好在一路無事,在越來越多百姓的祝福和感激聲中,馬車跨過了吉建大橋,往河東大道旁的商盟總部趕去。


    早已接到消息的五大家家主已在橋頭不遠處候著,見王玄沒有停下的意思,便各自上了馬車,依序向北駛去。


    老爺子躺在他鍾愛的老樹下打著鼾,許是老樹太老了,枝葉不再繁茂,斑駁的樹影隨微風而動,像是晚霞後的霓虹,將老爺子襯托的超凡出塵。


    此時正是上午最美的時光,老爺子卻睡得正酣。


    王玄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對麵,在茶幾的另一邊坐了下來,就這麽靜靜的打量著老爺子。


    王花有些扭捏的跟在王玄身後,待王玄坐下後,便立在身後,雙手扶著椅子靠背,也盯著那個曾經讓她討厭的白胡子老人。


    她還記得,為了給河東建廠,居然差點把領主府門前當他自己家了,還欺騙自己說河東怎麽怎麽好,讓自己求著阿兄帶她去了那兒。


    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這是當初王花對王玄說的話,如今記憶猶新。


    此時再思及前塵往事,花兒卻突然發覺這老頭其實可愛的很,如果是小王靜喜歡阿兄的某樣寶貝,她也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搶過來給侄女把玩。


    也許老頭子當初也是和自己同樣的想法,分不出對與錯,隻憑本心。


    也許是老爺子睡足了,悠悠睜開了眼皮,好一會才辨出坐在眼前的是誰,於是雙臂努力撐著把手想要起身行禮,卻怎麽都起不來。


    王玄悲從心頭起,趕忙上前將老爺子‘按’在了座椅上,“您老還跟我客氣哪,就這麽坐著,咱爺倆聊會天。”


    周圍之人從未見過王玄用如此隨意的口氣和誰說過話,聽起來就像是忘年交的老友久別重逢一般自然,卻聽得人潸然淚下。


    “陛下嚴重了,嘿,我比他們都幸運,值了,值了。”


    老爺子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很安詳。


    “阿兄,他,睡著了嗎?”花兒問。


    “恩,老爺子兢兢業業幾十年,的確太累了,就讓他多睡會吧。”


    王玄努力控製著不讓淚水滑落,“老爺子睡著了,先讓他睡會,明日我再來。”


    眾人應了聲後,王玄紅著眼圈離開了。


    “哎,我死後若能得陛下如此厚愛,死而無怨矣。”


    “老爺子的一句‘比他們都幸運’道出了真意,他憋著一口氣,就是想見陛下最後一麵,如今算是如了願了。”


    “是啊,陛下心知不能再拖了,便在大年初一攜全家前來送老爺子一程,有情有義啊。”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王玄一行去了養老院,送了些淑妃親手製作的鹹菜,還有花兒無聊時做的一些手工藝品,盡管粗糙,也是一片心意不是。


    迴到河西在軍醫院走了一遭後,王玄一家在馬車上簡單吃了些,趕著時間到了政務院的一號別墅。


    下了馬車,走進了熟悉的院子,卻不見平日熟悉的景象。


    不論是幫閑還是短工,又或是趙家老人,見到王玄後都是沉默行禮,沒有一點喜慶的氣氛。


    見了幾人都是如此後,王玄心中突地一痛,不由得就倒在了地上,身體似已不受控製。


    他已不能言語,隻能左手虛按著胸,右手指向堂屋,張著嘴巴卻一個音符都說不出。


    花兒嚇壞了,從後麵抱著王玄就大哭起來,眾人已理不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麽,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說自己愛耍小性子惹阿兄生氣;一會說自己總愛無理取鬧,招人厭煩;一會又說她也不想這樣,可就是控製不住之類的話語,多是自責的,很少有埋怨。


    王玄的倒地,掀起了軒然大波。


    之片刻後,整個別墅已被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刻鍾後,政務院守備便被調集至此,整個別墅群都被封鎖。


    半個時辰後,整個吉祥城八座城門盡皆關閉,街道戒嚴,軍方發布了戒嚴令,違者以叛國罪論處。


    這種情形是吉祥有史以來的首次,大家早上還見陛下一家有說有笑的出行,並不曾想到如今的王玄已是不能言語,隻道是有小人作祟,要對吉祥不利,這才封了城要抓小人呢。


    王玄被抬進了裏屋,軍醫院和第一人民醫院的權威醫師都來了,把了脈後一個個愁眉不展,就連剛失去母親的趙強都起了火來,要治他們無能之罪。


    “哎,陛下重情,上午剛送走了穀老爺子,如今又遇令堂辭世,連最後一麵都未能見上,於是心中鬱結,才會如此模樣。”


    趙強聽後怨氣消了大半,在他們的印象中,像王玄這樣的君主隻存在於幻想之中,現實根本無可能,可現實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對此吉祥上下很是珍惜這段時光,這種千年不遇之雄才,多少輩才出一個,要是在這毀了,自裁都難以謝罪。


    醫師的話他聽進去了,王玄的念舊,王玄的重情義早已深入他們這些人的骨髓裏,他們為此而慶幸。


    眾人各懷心思,如今整個吉祥城封城,若是時間久了仍沒解決的法子,吉祥怕要亂了。


    沒一會,王玉帶著眾將趕來,接管了防務。


    又一會時間過去,王碧來了,帶著她的護衛(製式)趕來了。


    見到王玉的第一句話就是“陛下安危現在由我守護,其他的我不管,你們軍方依照規章辦事。”


    王玉還想再爭取一下,但見到王碧的冷靜眼神後沉默了。


    若說如今這世上誰不會害陛下,眼前人便是其中之一,於是他點了點頭,開始布局防務,穩定人心。


    政務院的人也來了,如今在想著對策,他們建議撤除緊急狀態,恢複日常。


    王玉想了想,隨後在王碧的支持下便應了下來,隻是別墅群的防禦力量更足了,整個吉祥處在外鬆內緊狀態。


    就在眾醫討論要對王玄用什麽藥物之時,王玄卻猛地睜開了雙眼,‘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淤血出來,隨後又躺了下去,陷入昏迷。


    原本睡著了的小王靜突然大哭起來,接著王花也低聲抽泣,如今清兒倒成了眾人的主心骨,她不能哭,隻能強打起精神要求醫師給出治療方案。


    最終還是劉醫師做了決定,給王玄用了鎮定的藥物,其他人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用這類藥物,搞不好王玄一覺不醒,他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清兒是王玄身邊的老人,信得過劉醫師,便準了這個方案。


    直到傍晚太陽落山時,王玄才悠悠轉醒,“劉姨,劉姨醒了沒,我要見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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