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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強聞言,瞬間落淚,周圍之人也心有戚戚。


    清兒見王玄清醒了過來,便再也撐不下去,癱坐在床邊,淚眼婆娑。


    由於事發突然,王花便帶著小王靜迴了祥園,此地不適合她們停留。


    王玄起身,半倚著床頭發呆。


    十五歲之前的事情他能記起的已經越來越少,就像當初花兒說的那樣,好像連父母的模樣都遺忘了。


    打那後,劉姨便一直照料著他們兄妹倆,不管刮風下雨,不論春夏秋冬始終如一。


    王玄和王花雖嘴上不說,可心裏已將她當成了家人,早習慣了她的存在,就像唿吸一樣自然。


    知道她身體不好,便特意聘了些護工照料起居,在王玄看來,隻要劉姨心情好些,飲食上注意調理,怎麽也能再撐一陣子。


    年三十還答應要帶她去看看吉祥如今的風景,好在下次趙叔問起時給個說法,可如今……


    男人的感情有時很複雜,往往沒有明顯的表露傾向,但內心已生了根,隻有當感情積累到一定程度,或者條件到了後才會破土成長,那時便一發不可收拾。


    以往劉姨雖然身體不好,可人畢竟還在,想見就能見得著,誰也沒心思往那方麵想。如今陰陽兩隔,物是人非,怎能不叫王玄心痛。


    發了會呆後,王玄的情緒穩定了些,清兒也恢複了些力氣,卻一直攥著王玄的手不肯鬆開。


    她也是府裏的老人,記得的事情比王玄多得多,劉姨的好她自然也體會到了,思及以往點滴,清兒抽噎不止。


    王玄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擦掉了她眼角淚痕,“劉姨不喜人哭,我隻記得小時自己挺愛哭的,劉姨說愛哭的孩子沒人愛,後來我漸漸的就忘了哭的味道,哪怕想哭,也盡量不在人前。”


    清兒努力擠了個不算標準的笑臉,抬起袖子將臉頰又擦了擦,“還有嗎?”


    “沒了!”


    “那我扶你起來。”


    “好,咱們去看看劉姨。”


    四周很安靜,劉醫師和眾醫一直在外間候著,趙強則在維持一號別墅的正常運轉,王玉和楊濤二人就守在王玄門口,站的跟顆鬆一樣。


    王碧在外間沉著臉,嚇得眾醫師噤若寒蟬。


    三丫也來了,和他二哥兩人正伏在棺槨前燒著紙錢,整個人完全失了往日靈性,像具走屍,毫無人類情緒可言。


    王玄身子還有些虛,臉色也有些蒼白,走的並不快。


    進了正堂,入眼的是一具紅色的棺槨橫在麵前,兩行白燭分列左右,一個大大的‘奠’字立在棺槨前頭,前麵便是燒紙錢的火盆,如今正吐著橘紅色的火苗。


    眾人見王玄到來後,皆彎腰低頭行禮,三丫好似也有了些反應,盯著王玄看了好一會,才重重伏倒在地。


    王玄不願受她如此大禮,便掙脫了清兒的攙扶,上前了幾步將其扶起,“聽說劉姨走的很安詳,這已很好了,很好了。”


    三丫起身後,滿是淚水衝刷後的臉龐又濕潤起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王玄懂她的心情,她也明白王玄的心意,姐弟倆感情一直都不錯,哪怕她嫁了人後仍舊如此。


    清兒見狀趕忙上前安慰著,三丫好一會才緩過來。


    她的二哥王玄並不熟,聽說一直在忙生意,平日很少歸家。不過規模應該不大,否則王玄應早有耳聞才是。


    這是個有些瘦弱的年輕人,看身形既有讀書人的儒雅又有男子漢的剛毅。


    他在三丫對麵,所以王玄注視他時是能感應到的,霎時便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自始至終不曾言語。


    王玄此時沒心情和他搭話,扶著棺槨走了半步,就見到了劉姨的儀容。


    麵部表情很討喜,隱約帶著幸福的微笑,既慈祥又端莊,可能夢裏遇見開心的事了,沉浸了進去,不願醒來。


    頭發被打理的一絲不苟,金飾雖隻三兩件,卻搭配的很講究,讓人挑不出不是來。


    一身黑色金邊花鳥紋壽衣剪裁的很合身,聽說是劉姨早前就差人量身定做好了的。


    思及此處,王玄心中又溢出難言的悲痛,既悲痛劉姨走的突然,自己到底還是未能見上最後一麵,又悲痛於劉姨的灑脫,不管是身前還是身後事,都努力做到盡善盡美,不給後人留麻煩,王玄自問難做到萬一。


    一陣寒氣浸入王玄肌膚,卻是棺與槨之間的縫隙內填滿了冰塊,使得棺內溫度保持在很低的水平。透明的玻璃棺內壁已有水珠凝聚成形,大些的順著傾角滑向另一頭,最終流出棺外。


    冰冷的空氣使得王玄心緒逐漸平靜,人死不能複生,既然老人走的安詳,後人又何必耿耿於懷讓其走的不安呢。


    接下來,王玄來到棺槨正前方,很正式的跪下,行了子侄之禮。


    清兒見王玄下跪,也趕忙走到旁邊跪了下來,一時間屋內除了劉醫師,一個不落的全齊刷刷跪了下來,隨著王玄磕了四個響頭。


    王玄起身,朝著三丫道:“三姐,姨走的不痛苦,咱該開心才是。叔和姨在那麵又能團聚了,擔心最多的怕還是我們幾個,所以我們為了叔和姨也要活得更好。咱們盡到了孝禮便好,不用委屈自己,不然姨會不開心的。”


    說完王玄自己先笑了起來,很陽光,清兒在旁不禁看的癡了。


    說完這些,王玄帶著大姐和清兒就迴了祥園。


    吉祥城解封後,大家的議論聲不少,但都沒能抓到重點。但當初三王玄參加穀老爺子的葬禮時,眾人才恍然大悟。


    老爺子的葬禮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原本王玄以為政界、商界的人會很多,但現場卻隻有寥寥數人。蚊香廠廠長,也就是老爺子的兒子道出了真相,老爺子生前有交代,除了家人外不得驚擾別人,隻陛下除外。


    王玄給老爺子的墓填了土,又親自把碑立好後,在碑文的末尾題了字,自有工匠鑿磨。


    初四,劉姨下葬,也沒有大操大辦,隻是自發送行的人不少,遠遠的綴著送行的隊伍後麵,留下滿地紙錢。


    皇家(王家)陵園已經戒嚴,趙升的墓已打開,一側的水泥也被啟封,露出鮮紅色的棺槨來,這幾年的時間打磨,並沒能在上留下痕跡。


    劉姨的棺槨稍小些,擺在一側更顯分明。


    墓地的地基、側壁灑滿了金幣和紙錢,就連棺槨上麵也鋪了厚厚一層,外部圍了一圈鬆木,接著便是磚頭水泥壘砌,最終成型後與地表幾乎平行。


    墓前的碑上也多了幾行字,是王玄親手所題:趙劉氏生前與人為善,樂善好施,為王氏遺孤之成長操盡辛勞費盡心思。終因少時隱疾過多,卒於中洲三年正月初二,享年五十有四。


    落款是‘前吉祥領第四任領主王氏玄’。


    這讓很多人羨慕的發瘋。


    吉祥已於三年前獨立,正式建立吉祥王國,如今王玄是名正言順、世所認同的吉祥第一任國王。可他卻在墓碑上留下了‘前吉祥領領主’的落款,可見他心中是多麽希望自己還是那個曾經的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劉姨也永遠停在他記憶中最美的時光裏。


    那幾年雖然強敵環伺,戰爭不斷,可在他心中仍感到歲月靜好。


    這是一種寄托,一種相思,最是樸實無華。


    劉姨的葬禮結束後,王玄拋開世俗紛擾,吃住都在研究院,仿若要同研究員們一起過著與世無爭的隔絕生活,任誰都不見。


    清兒擔心王玄心結紛亂難解,早晚會出事情,於是著急找王碧商量,卻被王碧勸住了。


    “你是關心則亂,他是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這時就別去打攪他了,你不能連他最後的一點空間都剝奪了。”


    清兒懂了,抱著王靜有些輕快的走在林蔭道上,的確,她不能要的再多了,如今的生活比起當初所想的好了不知多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王玄進了研究院後,就徹底拋開一切,他要做兩件事,一是蒸汽機,二是熱氣球,他甚至做好了不出成品不出研究院的打算。


    南麵究竟如何他無從得知,雖然消息未曾泄露,一個月兩個月尚能不引起外人注意,但時間久了紙終究包不住火,那時再挽救就顯晚了。


    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難嗎?


    不難,隻要搞出蒸汽機和成熟的熱氣球技術,所有的難題都會自動降檔,甚至是迎刃而解。


    若是火槍也能有所突破,王玄便有信心掌管整個南大陸。


    那是一片廣袤富饒的土地,最適合休養生息,哪怕隻給他三五年的時間,他便能創造出一片新的天地來。


    蒸汽機組造出的實驗品不少,但功率就是提不上來,用來抽水倒是可以,但用來驅動巨大的螺旋槳卻心有餘力不足了。


    而且現今鑄造工藝不達標,隻能用厚度來彌補強度,所以蒸汽機越造越大,動不動就以噸來衡量。


    若是以增加蒸汽機的數量來疊加出較大的輸出功率,則船體將會變得十分笨重,吃水線將更深,航行阻力也會更大,船隻可用空間將會縮水近半,考慮到得失後王玄果斷放棄了這種方案,簡直得不償失。


    蒸汽機的生產方式除了大部分部件一次鑄造成型外,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可以借鑒,那便是將各部件分開製作,最後鉚接而成。當然,這點也適合於蒸汽鍋爐的建造,不過吉祥采用的還是熔焊技術。


    這樣將蒸汽機分成各單獨的部件鑄造不僅操作簡單,且極大減少合金中氣泡的產生,使得部件更為結實更耐用。其次,可以將蒸汽機小型化,在輸出功率不變甚至是有所提升的情況下造出體積更小的機體,便可在占用較小空間情形下,安裝更多的蒸汽機。如此一來,蒸汽機上艦就有了可能。


    若是采用這種方法,就要解決各部件之間的連接問題,王玄打算采用鉚接。


    鉚接的原理並不複雜,種類也有不少,像活動鉚接,結合件可以相互轉動,不是du剛性連接,如剪刀。


    像固定鉚接,結合件不能相互活動,這是剛性連接,如角尺。


    像密封鉚接,鉚縫嚴密,不漏氣體、液體,這是剛性連接。


    而且從狀態區分,鉚接又分冷鉚和熱鉚兩種。


    熱鉚緊密性好,但鉚杆與釘孔間有間隙,不能參與傳力。


    冷鉚釘杆鐓粗,賬滿釘孔,釘杆與釘孔間無間隙。


    所以王玄打算采用冷鉚剛性連接來‘組裝’蒸汽機,再加上橡膠的密封作用,哪怕暫時造不出性能先進的成品,也能滿足目前需求了。


    另外,若是鉚接工藝在蒸汽機的建造方麵取得成功,下一步王玄就打算借此工藝造鐵甲艦了,還是合金鐵甲艦。


    純澆築的鋼鐵戰艦體積會受到極大限製,且強度也將大幅削弱,一但側麵船體損壞將極難修複。


    蒸汽機組的研究人員聽了王玄的思路後,便開始研究如何科學的將整機拆分,至少要提供三個方案。


    這一關過了後便開始開模,接著是按照不同的拆解方式製造部件,然後鉚接組裝,最後驗證各自效果。


    接了任務的眾人一時心癢難耐,科研人員就是如此的‘見獵心喜’,工作很快展開,根本就不需王玄叮囑。


    於是他又來到了熱氣球研究組,當下的難點在於球體密封和加熱效率的提升。


    如今隻能采用亞麻編織後刷密封漆製作球麵,腳踏變速器風扇加速煤的燃燒,就像騎車一樣,隻不過帶動的是鼓風機而不是輪胎。


    至於方向控製仍沒有好的辦法,熱氣球沒有方向舵,因此隻能通過改變高度來改變方向。不同的高度風向是不同的,這一是靠經驗,二是靠臨場發揮。


    以前實驗品上加了手搖式風扇,可惜在龐大球體的牽引下,小小風扇根本不起作用,無風的天氣倒還能起些作用。


    有了方向後,大家重新有了動力,王玄如今要做的就是加油打氣,提供一切後勤保障。讓他去坐實際工作?還是算了吧,他懂個錘子,這點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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