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冷一熱,沈青璿迷離間被壓陷進柔軟彈性的大床,他的身體如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都能爆出炙人的岩漿,緊繃得讓人畏懼。


    隻是這樣,沈青璿便熱得不行,小臉緋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不知道是他太沉,手上的力道又過於沒輕沒重,沈青璿逐漸心慌,覺得唿吸困難。


    沈青璿伸手推了推他,原本隻是想讓他稍稍退開些,可她這一動作,卻讓封燼誤以為是抗拒。


    動作間愈是粗魯,讓沈青璿覺得疼。


    從小千嬌萬寵的長大,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住這樣的野蠻。


    沈青璿掙紮的弧度變大,平展的眉頭也擰了起來,低哼著掐他的肩膀和後頸。


    封燼倏地睜眼,一雙黑眸幽深如巨大的吸附力極強的黑色旋渦,翻攪著令沈青璿心驚肉跳的膨脹情欲,以及對她突然抵抗的強烈不滿!


    沈青璿:“……”


    狠狠一窒後,便是喉嚨發幹。


    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餓極了的猛獸,終於碰到可口的獵物,非吃不可!


    沈青璿不經抓了抓他後背隆起的肌肉,心悸的吞了口口水。


    沈青璿一直以為,封燼並不是重欲的人,不重欲,不是沒有欲望,事實上,排除出差,他一個月總會找她……兩三次?


    每迴一次……哦,除卻第一次。


    想到第一次,沈青璿背脊骨毛了毛,阻止自己迴想。


    反正那樣的經曆,她這輩子絕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言歸正傳。


    沈青璿想說的是,盡管在情愛這一塊,兩人並不算頻繁,可也不至於……餓吧!?


    封燼可不管她小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挑開她身上最後一層布料。


    沈青璿腦子一震,低唿:“不行啊。”


    不行!?


    封燼喘息灼重,額頭上的汗珠比沈青璿隻多不少,渾身肌肉緊繃,雙眸又深又沉的盯著沈青璿。


    沈青璿看到他腦門上的青筋,以及抿直的唇線,無一不在告訴她,他快到極限的自製力。


    沈青璿偏頭,假裝看不到他眼底閃現的某種痛楚,卻也心虛,小聲道:“不要在這裏。”


    兩人在雪玉灣他的住所,車裏,酒店,都做過,但在沈家,從來沒有過。


    就像沈青璿固執的堅持“不過夜”的原則,她也不希望,在她視為“樂土”的地方,跟他做這樣的事。


    身下溫香軟玉,又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封燼能輕易罷手就不是男人:“璿寶,你現在才跟我說不要,是不是太晚了?”


    沈青璿臉燙得不行,一雙眼因為底氣不足閃得厲害。


    從他把她箍到他腿上,她就該阻止事情往下發展的,可她沒有,甚至還……配合她。


    所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沈青璿有“縱容”的嫌疑。


    “乖。”


    封燼吻她的耳尖,喑啞著嗓音哄她。


    沈青璿身子發麻。


    ……


    二十分鍾後,沈青璿站在濕氣深重的洗浴室微微打了個激靈,紅著臉想,不愧是冷麵大佬,不怕冷。


    沈青璿唿吸一口,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仍是紅暈不減的臉,聯想到十多分鍾前,封燼勢如破竹般的激烈……


    她以為他那樣誌在必得,是不可能讓她全身而退的。


    可就在他拉開她腿的一刹,他卻停了下來。


    沈青璿自己都驚訝了,大氣不敢出的看著他,生怕刺激到他。


    他沒有停頓太久,像是怕自己反悔,極快的從她身上下來,大步走進了洗浴室。


    這一進,就是將近二十分鍾。


    從洗浴室出來,沈青璿本以為會看到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不想又在她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張還算平靜的臉龐,甚至在離開她房間前,封燼還溫柔得吻了吻她的唇。


    沈青璿有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封燼大概不是她認識的封燼。


    封燼走出她房間,她才磨磨蹭蹭進了洗浴室。


    不為其他,就是有些好奇,這二十分鍾裏,他在洗浴室幹什麽。


    哪知道,一進洗浴室的門,便是撲麵而來的冷寒氣息,滿室叫冷水重刷過的幽冷潮濕,以及那抹還未得揮散的濃烈的腥膻之氣……


    這樣的氣息,沈青璿並不陌生。


    想到他在裏麵幹了什麽,沈青璿閉閉眼,隻覺得臉頰燙得她……心猿意馬的!


    ……


    從洗浴室出來,沈青璿打開手機,看到了幾分鍾前封燼發來的微信語音,剛恢複白皙的小臉再次發燙,點開語音,封燼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璿寶,晚上陪我去參見一個宴會,下午妝發師和造型師會上門給你做造型。”


    年都還沒過,就有人舉辦宴會?


    沈青璿用文字迴道:“知道了。”


    封燼迴得極快,仿佛一直在等她的消息:“乖。”


    沈青璿盯著這個字眼,以往隻覺得無感無語,如今看來,心下竟滑過微微的……甜。


    沈青璿沒有深想自己心境上發生的轉變,勾著唇,捧著手機下樓吃早餐。


    ……


    晚上七點,封燼的司機開車到沈家接她。


    沈青璿穿著行動不是很方便的禮服,肩上披著黑色大衣,在傭人的幫助下走出門口,看到的也隻是站在車外等候的司機,妝容精致的小臉便微不可見的沉了沉。


    以往同他出席慈善晚宴以及各種宴會,他都會親自上門接她。


    可接連兩次,他竟都是打發司機來的。


    他現在倒是真會給自己省事。


    沈青璿在心裏哼了哼。


    沈青璿小心翼翼邁下台階,司機便提前將車門打開了。


    沈青璿走近,彎身往裏跨。


    頭伸進車內,便看到了靜默坐在後排左側位的冷肅男人。


    沈青璿:“……”


    心裏接受了他沒來的事實,可一進車,人又分明的坐在那裏,是個人都會愣一下。


    沈青璿當下的表情是來不及掩飾的下意識,封燼瞧得真切,麵上是不苟言笑的沉穩:“傻了?”


    沈青璿:“……”清楚明白的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


    他是故意的!


    沈青璿肯定的!


    沈青璿微微鼓了鼓腮幫,惡趣味!


    臉上是被戲耍的無語和幽憤,心下的怨懟和鬱悶,卻奇跡般的一掃而光。


    ……


    車子駛出沈家別墅大鐵門,沈青璿瞥身側,她一上車便拿過她的手放在手間有一下沒一下捏玩的男人,咕噥:“幼稚。”


    封燼默默看她,一副隨她怎麽說的生冷不忌的樣子。


    沈青璿翻了下眼皮,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否則自己大概會在他的“沉默”攻勢下慪得短命,道:“什麽樣的宴會?”


    “霍夫人的生日宴。”封燼絲毫避諱沒有,直接道。


    沈青璿:“……”


    霍夫人?霍辭的母親?!


    那她豈不是免不了要跟霍孽障“狹路相逢”!?


    沈青璿無言,難以理解的盯著封燼。


    他跟霍景霄的關係,參加霍家舉辦的宴會,情理之中。


    可他不是不知道霍辭視她為眼中釘,在自己母親的生日宴會上看到厭惡之人,以霍辭睚眥囂張的個性,還不得當場就想捏死她!?


    眾目睽睽之下,她倒不怕他滅她的口,就是一想到霍孽障那張臉,沈青璿就胃疼!


    “你三哥燕四哥他們都去。”封燼說。


    沈青璿:“……”以為這麽說她就好受一點?


    何況,自家大嫂的生日宴,霍景霄能不出席?


    “都會帶女伴!”


    封燼接著補了一句。


    沈青璿:“……”


    眼睛一閃。


    所以,是因為這個,他才帶她去的!?


    沈青璿不想承認因為他這句“解釋”,心下真的就……好受了一點,擔心自己瞬間的不自然叫他發現,她轉了轉臉,氣性不足的小聲哼了哼:“你又不缺女伴。”


    封燼深深看著她:“我是不缺。”


    沈青璿聽話就要皺眉。


    封燼:“我有你。”


    沈青璿:“……”她這眉,到底皺,還是不皺?


    ……


    霍夫人的生日宴在某五星級的大酒店,紅地毯從酒店大門口一直到酒店宴會廳。


    宴會定內,此刻已是賓客滿棚,名流匯聚,衣香鬢影。


    據沈青璿所知,霍夫人今年不過五十歲,這宴會規格可以說是十分盛大。


    一進宴會廳,沈青璿一眼便看到了幾道人群中相當惹眼的身姿。


    而沈青璿不知道的是,她和封燼的出現,也幾乎吸引了宴會廳裏所有的視線。


    沈青璿和封燼正要朝霍景霄幾人靠近,一道火焰般奪目的身影旋風似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沈青璿人都沒看清,就聽那道“火焰”道:“沈璿璿,你簡直就像個小仙女!”


    這世上叫她沈璿璿的就一個。


    沈青璿看到一身紅色絲絨禮裙,嫵媚中不失俏皮站在她麵前的初綠,有些吃驚:“初初,你怎麽來了?”


    初綠性子活動颯爽,她也許是同學聚會中的常客,但她非常討厭出入各種宴會。


    不為別的,是因為每到這樣的場合,她那位後爹總會見縫插針的拽著她,像商品一樣的“推銷”!


    初綠還沒說話,有人先一步替她迴答:“是我邀請初小姐當我的女伴。”


    開口的人,竟然是霍景霄!


    沈青璿著實一怔,她看看走到初綠身後站定,一身精良得體鐵灰色西裝裝扮,清雅不凡的霍景霄,再看看突然嬌羞的初綠:“……”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


    能看到封燼霍景霄燕雲卿以及方直苼同時出現的場合不多,在首都,這樣的“會晤”可以算是盛況了。


    因此不論與幾人有沒有過合作,見沒見過的各界人士,都將這次視為一次難得“機遇”,紛紛上前投遞名片,希望能給幾人留下一個印象。


    通俗點,就是刷下存在感,以便日後可能的合作。


    畢竟,一旦與幾人搭上關係以至於有了合作,那就跟飛升沒什麽區別了。


    見不斷有人上前搭話,沈青璿索性和初綠找了個相對人少的地方,躲個清淨。


    “你看到霍孽障了嗎?”


    初綠伸長纖細的脖子,前後左右的看。


    “這會兒他應該陪著壽星。”沈青璿盯著初綠。


    初綠:“……”


    “璿璿,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初綠訕訕。


    沈青璿皮笑肉不笑:“沒什麽。”


    “……”初綠咳了咳,“那個,上次霍辭那事,霍先生不是給了我一個承諾嗎?”


    從說第一個字開始,初綠的眼睛就開始閃,越說到最後,閃得越厲害。


    “你想啊,霍景霄的承諾多難才能拿到,不好好利用也太可惜了。”


    “你提出的要求是讓三哥帶你參加霍夫人的生日宴?”沈青璿抬眉。


    “……你腦洞怎麽開的?這你都想得出來。”初綠還有空調侃沈青璿。


    沈青璿眯眼,哼了聲。


    初綠:“……”


    不敢再皮,吸口氣,正經道:“當然不是。隻是我還沒提出我的要求,你三哥就說讓我先幫他一個忙。”


    “三哥的忙,是讓你當他的女伴?”沈青璿多少有些……意外。


    初綠老實巴交的點著腦袋,瞄一眼沈青璿,說:“我想著比起我打算跟你三哥提出的要求,你三哥這個忙實在算不上什麽。而且我幫他了,不是更好意思提我的要求了嘛,所以我就答應了。”


    沈青璿抿唇:“你……”的要求是什麽?


    這句話,就出口了一個“你”字。


    宴會廳內搭起的台子上,傳來宴會主持人那一口的播音腔:“各位尊敬的來賓,歡迎大家前來參加……”


    一番司空見慣的前綴後,步入正題,“現在有請這次宴會的中心,生日宴的主角,美麗的霍夫人以及她的兒子,霍辭,霍公子出場。”


    話落,一身優雅旗袍加身的霍夫人,在一身白色西裝加持下五官越加深邃妖冶的霍辭的陪伴下,出現在了台前。


    望著人模狗樣,唇角含笑,仿佛還有那麽幾分“乖巧”站在霍夫人身側的霍辭,初綠頭歪向沈青璿,壓低聲音吐槽道:“你看他現在,多像一個人。”


    沈青璿立時有些想笑,忍了忍,點頭:“確實像個人。”


    “你說霍夫人要是知道她這兒子在外是個什麽德行,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煞費苦心的舉辦這個五十歲的生日宴。”


    在首都,封雪政的寵女,以及霍夫人的寵兒,可都是出了名的。


    沈青璿看著台上說著話都不往寵溺盯著霍辭瞧,滿臉都是滿意驕傲之色的霍夫人,道:“你怎麽知道霍夫人不知道?”


    初綠看她一眼,很自然的說:“霍夫人不知道,在霍夫人眼裏,霍辭就是個二十四孝的好孩子。所以你三哥勒令霍辭出國‘深造’五年,霍夫人一直覺得是你三哥擔心霍辭篡他的位,刻意打壓。”


    說到這裏,初綠仿佛有些替霍景霄叫屈,搖頭道,“這三年多,霍夫人大概沒少給你三哥臉色看。”


    沈青璿:“……”她都不知道的事,她竟然知道?


    三哥告訴她的!?


    這樣私密的家事,三哥會跟一個不過有過幾麵緣分的小丫頭透露?


    可若不是三哥說的,她想不到初綠還能從什麽地方得知。


    隻是讓沈青璿有些接受無能的是……三哥,這麽單純和善的嗎!?


    沈青璿看初綠,初綠眨眼,一臉懵懂:“我臉上有東西?”


    沈青璿:“……”


    在心裏估算,初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概率!


    ……


    霍夫人做了生日感言後與霍辭下台,宴會廳重新恢複成大型社交的狀態。


    比如生日宴的主人,封燼顯然更受“歡迎”,幾人的周圍,隨時都有三五人圍著。


    有小夥伴作伴,沈青璿和初綠都不覺得無聊,在這樣顧不上吃喝的場合,兩人愣是沒虧待自己,吃飽喝足了。


    隨後,兩人便打算找個不招眼的位置,安靜的等著宴會結束,各迴各家。


    坐了兩分鍾不到,初綠喝多了想去洗手間,兩小姐妹便一同朝洗手間去了。


    封燼看似專注的與人寒暄,可餘光卻時刻注意著自家小孩的去向,見沈青璿和初綠行動一致,倒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原本在這樣的場合,的確沒什麽好憂慮的。


    然而,沈青璿和初綠進洗手間,剛解決完出來,便看到了倚在門邊的白色身影。


    洗手間裏此刻就沈青璿和初綠兩人,霍辭那姿態就似專門來這兒堵她們來了,他邪邪笑著,睨著沈青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不知死活自動闖進他地盤的智力未開的動物。


    霍辭手裏轉著一隻金屬打火機,擦的一聲,一簇火苗自打火機芯裏竄出,他就那麽舉著點燃的打火機,宛如一個犯病的中二少年,朝她們邁了進來。


    進來時,還不忘用腳,踢上了洗手間的房門。


    嘭的一聲,格外的響。


    沈青璿和初綠叫他這番動作,弄得警惕又……無語,彼此看了眼,都在心裏罵了句:孽障!


    沈青璿伸手握住初綠的手,沒有主動說話。


    堅持“敵不動,她不動”的原則。


    “沈三爺,別來無恙啊。”霍辭盯著沈青璿,幾許病態的拉長著聲音開口,眼神在開口的瞬間,驟然冷峭。


    沈青璿眯眼,語氣冷靜:“上次你不是說後會有期嗎?你這樣的人都還堅挺著,我怎麽會讓自己有恙。”


    霍辭一笑,隨即他臉一陰,毫無預警的將手中還燃著的打火機猛力擲向沈青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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