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明晃晃的報複。”白以柳啪的把毛筆一放,一手撐在桌沿上,氣鼓鼓的對著冥滄褶吼了一聲。


    把之前的小心翼翼全都拋到了腦後。


    得罪就得罪了,反正之前就已經得罪了,要是她還轉不過彎來,那真的是蠢斃了。


    不就是在他變成孩子的時候對他比較兇惡麽,那還不是為了他好,怎麽的,現在恢複身份了,就要拿身份壓她,行,她就奉陪到底行了吧。


    “還真被你給猜中了,本王就是想要報複你。”都被人這樣說了,冥滄褶就順著她的意接茬。


    這才是他認識的小丫頭,之前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吭一聲的,看著真是別扭,還是這樣的她看著有生氣多了。


    “你~~~”白以柳咬牙切齒的瞪著冥滄褶,麻蛋的,哪有這樣的男人,一點沒有紳士風度,不過也是,傳聞不都說他陰冷暴戾,還真是沒冤枉他,瞧瞧他說出來的話,是人話麽。


    怎麽說自己救了他一命,她也沒求著要他迴報,他倒好,還想報複她,我累勒個去的,她遇上的都是什麽人呐。


    “你行,你牛,你老大,你看我會不會聽你的話。”不就是想要宣戰麽,誰怕誰呀!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我覺得你會聽得。”冥滄褶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


    但白以柳卻從這平淡的語氣裏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混蛋,大混蛋,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攝政王嘛。


    除去這個,他還能用什麽壓自己!


    白以柳不得不低頭,咬咬牙,擺出專業而又標準的微笑,“民女一切遵照王爺的吩咐來。”給老娘一點時間,老娘就不伺候了。


    她也不迴去,直接去找老頭的仇人,看他怎麽把氣撒到她的那些鋪子上去。


    冥滄褶不喜歡看她假笑的樣子,還剛才的她有活力,不過話是自己放出去的,怎麽也要做做樣子!


    冥滄褶可不知道一句話,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等到人消失不見了,他就知道什麽叫焦急,什麽叫六神無主,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隻是現在他不知道,正在作死的路上全力前行!


    “既然沒意見,那就從用完午膳後就開始。”


    “知道了。”我忍,我忍!


    吃過午膳,稍作休息之後,白以柳就被冥滄褶繼續逮到書房。


    剛坐到位置上,一本厚厚的字帖落在了桌子上,冷魅的聲音從一旁的書架傳來,“照這本字帖練習。”


    白以柳,翻開自己看了一眼,就被上麵仔吸引了目光,字帖上的是個個筆走龍蛇,力透紙背,一筆一劃都透露出一股淩厲之勢。


    默默的在心裏點了個讚,也不知道這字是誰寫的,真的是太好看了,哇,他這輩子是不可能練成這樣的氣勢。


    “這本字帖出自哪個名家之手呀?”白以柳好奇的詢問冥滄褶。


    “照著練就是了,說了你也不認識。”他要是告訴她,這字帖是他的字,估計小丫頭會把字帖砸他臉上,要求換一本!


    他怎麽可能拿別人的字帖讓小丫頭練,他隻能練他的字帖,小丫頭專屬的。


    “你要是不說那不是更加不認識嘛?”白以柳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別磨嘰,趕緊練。”


    “切……”


    雖然內心非常的抗拒,但在冥滄褶的淫賊之下,她不得不照做。


    見白以柳照著自己寫的字帖一筆一劃,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練起來,冥滄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批閱奏折的語氣不知不覺變得溫和下來,上次才看到一些不合理的時候,還會好心的指出來,已經收到,被說的大臣們個個受寵若驚,安安全車轍說中文天下怎麽會對自己如此和藹,難不成這是要打算提拔自己!


    刹那間書房哪一個在批閱奏折,一個安穩的提筆練字,時光從容,靜謐安好。


    練完了兩個時辰的字,冥滄褶沒在把白以柳拘在書房。


    小丫頭自由慣了,要是在不把她放出去,她估計又要炸了,雖然他很喜歡看她炸毛的樣子,但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一得到自由,白以柳就像是放飛出去的小鳥,在攝政王府閑逛了起來。


    白以柳看似閑逛,其實都是有目的的,逛的時候她已經在心裏開始畫地圖,就連暗衛的崗哨她也沒有忘記畫進去。


    白以柳離開書房後,默六就過來了。


    “她的身體怎麽樣?”冥滄褶批閱奏折的動作停了下來,向默六問話。


    “沒有大礙,之前調理過一次,白姑娘對自己的身體也挺看中的,這兩年也在自個做調理的,總體來說是好的。”默六恭敬的向冥滄褶稟報著,沒有一氣的隱瞞。


    主子對白小姐的看中,他比任何人的體會都要深刻,怎麽可能去做隱瞞的事情。


    “你確定?”冥滄褶還是不放心。


    “確定,若是主子不放心,我也可以再給白姑娘開一副調理的養生湯,每天滋養著也是可以的。”


    “那就開,要用最好的藥材。”小丫頭的是,決不能馬虎。


    “是主子。”


    就這樣,白以柳在攝政王府住了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拌嘴就沒有停過。


    這也讓攝政王府的人見事到了冥滄褶不一樣的一麵。


    他們不覺得這樣的改變是不好的反而覺得整個王府變得又生氣多了。


    難得有一個怕王爺卻還敢跟王爺對著幹的人,要是以往,這人那還能在王爺麵前蹦噠,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挺無聊的,偌大的王府也被白以柳逛了個七七八八。


    心裏的地圖也畫的差不多了,但她心裏用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好像被她忽略了一些。


    因為這份預感,白以柳沒敢輕舉妄動,就怕還沒離開又犯在他的手裏,那下次再想跑是不可能了。


    王府的戒備本身就非常的嚴格,她探查了好久才發現了一點縫隙,可不能讓這一絲縫隙都補殘存!


    “她人呢?”找了一圈沒找著人,冥滄褶的臉色有些難看,以前不覺得自己的院子大,現在卻非常的討厭,一時間連個人都找不到,還得問別人。


    “迴主子,白姑娘在荷花塘!”白姑娘太能躲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王爺多少次找不著人了,隻要一找不到白姑娘,王爺的臉色就變得臭臭的,冷氣直往外冒,像是要把人給凍死!


    “白姑娘,你還得我好找啊,主子在等你呢。”餘管家見到白以柳就差痛哭流涕了。


    白姑娘沒來的時候,主子雖然也會時不時得發發火,那都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白姑娘來了之後,主子的火氣越燒越旺,每次自己惹了白姑娘,白姑娘不搭理他了,主子就炮轟他們。


    眼下就是,自己找不到人倒是嫌棄王府大了。


    當初先帝賜府邸的時候,還不是您自個選的,現在倒是怪上他們了,他們怎麽就這班可憐呢!


    “怎麽了,我字都練完了。”白以柳不明所以,好像餘管家非常著急呢!


    “主子找不找你在發火呢,你趕緊過去吧。”心累啊,主子沒有喜歡的姑娘時,它愁,有了喜歡的姑娘,他還是愁,啥時候能到頭啊!


    主子啊,小的一把年紀了,折騰不起了。


    “他這是做什麽,腦子又抽了。”白以柳不滿的嘀咕著。


    餘管家聽到白以柳的嘀咕聲,弱弱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隻有白姑娘敢說主子,其他人試試。


    “走吧。”這喜怒無常的性子,跟變成孩子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都多大的人了,亂發什麽脾氣!


    見到了人,冥滄褶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些,但在撇到她懷裏那個小不點的時候,又蹭蹭的冒了上來,“抱著它做什麽?”語氣非常不悅。


    “給他找吃的。”白以柳心下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把七葉貂給帶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廝什麽情況,隻要她抱著七葉貂,他就開始釋放冷氣,有了幾次經驗,她就不把七葉貂往他麵前帶。


    剛才還不是因為,餘管家催的急,不然他怎麽會忘記呢。


    七葉貂在睡眠中也敏銳地感覺到了,那想要把自己剝皮抽筋的銳利目光,睜開眼睛,恰巧對上一抹狹長冷魅如萬年冰川的眸子,頓時一驚,這次的叫喚了一聲,利爪緊緊的攀附在白以柳身上,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啊,主人,你怎麽又帶著我來見這個兇神惡煞的家夥,他實在是太恐怖了。


    冥滄褶見七葉貂,一直攀附在白以柳胸前,臉又黑了幾分,說一聲一甩,七葉貂不隻又被甩到了那個角落裏去了,隻聽見一聲悲慘的叫聲!


    “以後不準再抱著畜牲。”


    “它有名字叫小白。我抱抱小白,你沒權利幹涉。”管天管地管那麽多,“以前我又要幹嘛?”


    “本王要出門,你陪本王出去用膳。”


    哈,這麽著急叫她過來隻為了陪他出去用膳?


    她幹嘛要陪他出去啊,以前誰陪還是誰陪啊!


    “我不去。”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還是說你想讓我親自動手。”冥滄褶想到上次的公主抱,手心都有些癢癢的。


    “哼。”白以柳兇狠的哼了一聲,朝著大門口走去。


    去就去,長這麽大她還沒有怕過呢,難不成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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