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麽辦,要怎麽辦?”曾氏此時此刻一臉的懊惱。


    難不成真的要把女兒嫁到其他地方去?


    不,不行,這個絕對不可以。


    “娘,你就聽爹的吧。”大哥那麽恨他們,沒有做專門針對他們的事,已經網開一麵了,難道他們真的要把大哥給惹火了,把他們一網打盡嘛。


    “不行,不可以。你放心,今年娘一定會把你嫁出去的。”別人都不愁嫁,就她的寶貝女兒,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


    “娘,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麽執著了,就這幾個月你能做什麽呢。難道你真的要把我的名聲鬧得整個大明都知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嫁出去,是……”


    曾氏一臉驚恐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目光呆滯的看著女兒,覺得在這一刻自己的女兒變得非常的陌生,這還是自己寵了這麽些年的寶貝嘛。


    這麽多年,女兒要什麽她就滿足,她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個不字,沒想到這個時候女兒卻將一切都怪到她的身上。


    當初她為什麽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他們兄妹兩個,他們難道甘願當一輩子的庶出。


    庶出能有什麽出息,她自己本身就是,結果呢,女兒怎麽可以指責她,她還不都是為了他們考慮。


    “雨燕,你怎麽……怎麽能這麽說娘呢?”說完再也承受不住,砰的一聲暈倒在地上。


    “娘,娘,你怎麽了,怎麽了?”冥雨燕嚇得六神無主,“爹……”


    “管家,管家請大夫,快。”冥凱雷使出渾身的力氣抱起曾氏迴了院落,輕輕的將她放到床上,手緊緊的握著曾氏的手,憂心忡忡。


    “爹……我……我不……”冥雨燕一路哭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


    “娘,娘,是雨燕的錯,你千萬不要有事。”冥雨燕撲在床沿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哭有什麽用,你娘就能醒過來嘛。”本來就一肚子的火,迴來又被妻子和女兒圍著問個不停,結果他還沒怎麽樣,女兒倒是把曾氏給氣暈了。


    這會兒哭哭啼啼的,聽得頭都要炸了。


    “爹……”冥雨燕被冥凱雷一吼,哭聲逐漸變小,最後隻剩下抽氣聲。


    大概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管帶著一個上了年紀,胡子白花花的老頭走了進來。


    “老爺,大夫來了。”


    “大夫,麻煩您趕緊給拙襟看一下。”冥凱雷馬上把位置騰出來,好方便大夫診脈!


    大夫提著藥箱上前一步,坐在床沿的椅子上,給曾氏把脈!


    “大夫怎麽樣,沒什麽大礙吧?”冥凱雷緊張的詢道。


    “沒什麽大礙,夫人隻是一時氣急,一口氣沒喘上來,最近夫人應該還憂思過重,老夫給開兩貼藥吃吃。”老大夫把診斷結果告知冥凱雷。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冥凱雷鄭重的道著謝。


    “得勸勸夫人,不然憂思過重,不然還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


    “好的,好的,我會規勸她的。”老大夫的話他聽明白了,曾氏之所以這樣,應該就是為了女兒的婚事,她的婚事一天不解決,曾氏的病就好不了。


    但曾氏這個人有時候在某些是上麵非常的執著,他就是相勸也難,說的多了,就會說自己不心疼女兒,不然怎麽會有這樣,那樣的想法!


    哎,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白以柳醒過來的時候有點呆萌,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直到隱隱聽到外麵有聲音,


    麻溜的起來循著聲音走了出來,剛準備關上門,正巧碰到有人在跟冥滄褶匯報,跨出去的腳就這樣尷尬的停在那裏,跨出去也不是,不跨出去也不是,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扭曲。


    “主子,曾氏暈過去了。”匯報的人語氣裏幸災樂禍的表現得非常的明顯。


    惡有惡報,這下好了,被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氣暈過去了,讓她做壞事,真是報應不爽啊!


    曾氏也有今天,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俗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如今,曾氏的報應終於來了,自己做的惡最終還是報應在了自己的身上!


    “哦,暈過去的,怎麽暈的?”冥滄褶批閱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被冥雨燕氣的。聽說是為了她的婚事。冥家主的意思是冥雨燕的年齡不小了,不能再留了,要求舍了京城的,換成附近的城鎮上的。但曾氏仍然不肯鬆口,堅持要找京城的。冥雨燕到底是十八了,能不著急麽,為了這事她也同意冥家主的,還把責任退給了曾氏,曾氏一時接受不了,急怒攻心暈了。”收到留在冥家的暗線遞過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哈哈哈大笑了一番。


    被自己的女兒埋怨,曾氏該有多難過,不暈過去也會被氣的夠嗆!


    “不用管他們,蹦噠不起來的。”曾氏為什麽這麽堅持,無非是離著近,她能夠做冥雨燕堅強的後盾,女兒受了委屈,娘家可以第一時間找夫家的麻煩。


    冥家雖然在名聲方麵非常的不好聽,但跟他們合作的不少,沒人會把錢往外推,但若是讓他們娶冥雨燕那又是另外一迴事。


    早在多年前,冥滄褶就曾經放過話,誰家敢娶或者敢嫁冥家,就是跟他攝政王過不去。


    這話也是在隱晦的表達:想跟攝政王府作對沒問題,隻要能夠承擔的起那個結果。


    攝政王的名諱早就在很多人的心裏根深蒂固,怕的要死,誰敢捋虎須,不是找死,又是什麽?


    所以不管是冥雨燕還是冥易涼,沒有說親的上門。


    一開始冥凱雷和曾氏也沒怎麽在意,而且他們也沒想這麽早就把女兒嫁出去,即便是定親也不想這麽早,定了親就不能反悔,若是定了親,日後發現


    男方並沒有當初媒婆說得那麽好,即便是過錯方是男方,女方有權提出退婚,假如男方同意退婚,反對女方仍是非常大的傷害。


    考慮到這一點,曾氏遲遲不找媒婆說這事。


    結果等到十七歲,她準備給女兒相看的時候,愣是沒有媒婆接這檔子生意。


    多方打聽之下,曾氏才發現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攝政王發了話,等同於斷了女兒和兒子娶京城的高門大戶家的女兒,也不能嫁有權有勢人家的兒子。


    他直接把路給封死了。


    曾氏剛知道的時候氣的都快七竅生煙了。


    為了女兒,她不得不放下姿態,一次次的去攝政王府想要見攝政王,每次都被攝政王今日沒空給打發了!


    外麵流言四起,害的女兒隻能我在家中,不敢出門,就怕聽到那些不堪的言論!


    “是主子。”男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人走了,還不出來。”冥滄褶瞥了眼右手邊通往休息的屋子方向一眼。


    開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還是被他敏銳的察覺了,沒有出聲就是想看看她會怎麽做。


    結果一如他心中所想?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字有沒有進步。”得了這麽一個消息,心情比較愉悅,為了能夠跟她多相處,他直接想到了練字。


    她的字自己有幸見過一迴,隻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不過能寫成那樣卻也是不容易。


    農家想要讀書寫字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她能識字就是她的本事,能描繪的像樣,可想而知,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說到寫字,白以柳整個人都有些僵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的字自己知道,能把輪廓寫的似模似樣的,她已經盡了最大的能耐!


    現在讓她當著他的麵寫,


    那不是當麵出糗嘛,他是故意吧,不然她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還是別了,你這不還有很多沒看嘛,你繼續看,我去院子裏走走。”白以柳小心的提議道。


    既然不能立刻離開,那麽她隻能先讓他降下戒備心,同時也是給自己觀察地形的時間,等她做好了一切計劃,她就可以行動。


    “本王也需要勞逸結合,奏折批的有些累了,你就當是讓我放鬆放鬆。”冥滄褶用平和的語氣靠在椅背上看著白以柳一字一句的說道。


    見自己逃不過,白以柳壓下心裏的不爽,站在另一邊像模像樣的握著筆些了起來。


    結果顯而易見,她還是出糗了。


    手一抖,墨汁滴落,砸在本身就揉成一團的字上麵,頓時烏黑一片!


    不信邪的又試了好幾下,好在後麵變得順暢起來,沒有一開始那麽歪歪扭扭。


    一張紙很快就被寫滿,“這樣可以了嗎?可還行?”她平時做賬都是用炭筆的,何苦讓她寫毛筆字,她太難了。


    “你覺得呢?”三年了,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冥滄褶無力的扶了扶額頭。


    “挺好的呀。我挺滿意的。”她是真的挺滿意的。


    “這你還覺得滿意?明天開始每天練字一個時辰。我會親自監督的。”收迴目光,冥滄褶不容拒絕的聲音響徹在白以柳耳邊。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要死啦,讓她這兩個小時的毛筆字,就算她有武功在身,這手隻怕也要廢了。


    “不練。”白以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腦子有問題才會答應他這個莫名其妙的事。


    “你沒得選擇,不練也得練。”冥滄褶語氣裏充滿了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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