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這麽大一個人竟然就被忽略了,叔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他見不得白以柳對默六熱情的樣子。


    再有默六不過是他的一個屬下,憑什麽他就能得到黃毛丫頭這麽好的待遇,看到她臉上那巧笑嫣然的表情,他恨不得上前大聲質問她。


    對待他的時候怎麽就那麽的心氣不順,動不動就甩臉子給他看,還喜歡動手揍他,他看起來就那麽好欺負,還有,她當著他的麵表達自己內心的歡喜真的好嗎,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是吧。


    “怎麽了,喉嚨不舒服了。”白以柳還沉浸在默六迴來的她能弄到謎藥的好心情裏。根本沒察覺其中的異樣。


    默六渾身一顫,主子這是生氣了,可他也沒幹什麽呀,主子這是怎麽了,還有白姑娘她……她就沒聽出其中的意思。


    “少爺,您沒事吧。”默六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他隻能硬著頭皮順著白姑娘的話說。


    冥玄墨神色一凜,目光如炬直直的掃在默六的身上,“我沒不舒服,你怎麽迴來了。”早不迴,晚不迴,偏偏這個時候迴,要不是自己沒能力,他一早就把默六給扇出去了。


    “我有了些許眉目,就趕緊迴來了。”在山裏轉悠了幾天,又翻了翻以前的醫書,終於找到了一些眉目。


    原來是他把事情複雜化了,不過也是,作為一個醫者,當麵臨一個疑難雜症沒思路的時候,往往就會進入一個誤區,實則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差的就是藥材,不過以主子的能力,需要的藥材還是能夠找到的。


    “知道了,這事之後再說。現在不早了,我要睡了。”冥滄褶臉上堆著笑,看向白以柳,朝她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白,就差直說你可以走了。


    “你別給我使絆子,不然拳頭伺候你。”白以柳這會兒腦子清醒了,語氣略帶警告的說。


    冥滄褶眨巴著眼笑著不說話。


    “哼。”白以柳一個轉身出了裏屋。


    “少爺,你們這是怎麽了?”默六看不懂了,白姑娘怎麽就忽然生氣了。


    冥蒼褶沒有迴答默六的問題,而是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警告他:“我告訴你,她要是找你要東西,你就說沒有。明白嗎?”


    默六雖然不明白主子為什麽這麽做,聽了他的話還是點了點頭。


    主子怎麽說他就怎麽做,不能因為主子變小了,他便不當一迴事。


    主子是個十分記仇的,看看跟他作對的人都是些什麽下場就能知道。


    幾乎沒有一個是活著的,即便是活著的,那也是生不如死,與其這樣活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不早了,自己想辦法洗洗睡吧。”說完,冥滄褶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躺了下去。


    “是。”默六默默的退了出去。


    堂屋裏,白以柳坐在桌邊一直看著裏屋的方向,等著默六出來。


    一見他出來,立刻朝他招招手,有特意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叮囑他聲音小一點,裏屋的小鬼實在是太討厭了。


    “白姑娘,你找我什麽事?”默六看了眼裏屋的方向,壓低聲音輕聲的詢問道。


    這一個兩個怎麽搞得神神秘秘的,倒是他,好像被他們架在火上烤。


    “你身上有沒有謎藥,我不要那種立刻見效的,我要那種讓中了謎藥的人感覺自己是困了想睡覺的謎藥,你有嗎?”立刻見效的謎藥顯得太過刻意了,也是明明晃晃的告訴別人有人要算計他,唯有那種看上去正常的才不會引起懷疑,隻會疑惑是不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


    默六心下一驚,怎麽都沒想到白姑娘問他要的是謎藥?


    這事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會問他要謎藥?


    難道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


    都用到謎藥了,隻怕這事不是件小事。


    難道主子和白姑娘之間那不愉快就是因為這事而起,不然主子剛才為何要那般吩咐他,敢情是在這裏防著白姑娘。


    “白姑娘,抱歉,少爺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屬下給你任何東西。”謎藥他有,隻要她想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但主子吩咐了,他也隻能對不起白姑娘了。


    主子的話就是聖旨,他不敢違背,一旦違背,倒黴的就是他了。


    他沒有白姑娘那個能耐敢跟主子嗆聲。


    白以柳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看了眼裏屋,臭小子,你有種,哼,真以為這樣就能為難住她了。


    她娘她在道上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呢。


    真以為沒有了謎藥她就做不成想做的事了。


    不,作為殺手king,沒有什麽可以難住她的。


    本來可以有捷徑,現在沒有也沒關係,最多就是把要完成的事做得稍微曲折一些。


    默六默默的退出了堂屋,這兩個他一個也惹不起,就讓他們王對王,自己解決吧。


    不過看白姑娘這神情,主子隻怕又打錯主意了。


    主子怎麽就沒有吸取教訓呢,白姑娘這個人是個非常直接的人,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主子偏偏……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主子,一次次的不應該早就明白了。


    難不成身體變成了小孩子,智商也跟著變了。


    帶著疑惑,自己去廚房燒了一些熱水,簡單的洗漱一番後迴了裏屋。


    賣完了當天的所有小食,白以柳便讓陳強先帶著陳苗苗和冥滄褶迴去。


    “我不迴去。我和你一起迴去。”冥滄褶根本不同意白以柳的提議,緊緊的拽著她的衣服。


    “我有事,帶著你不方便。你先跟陳強哥他們和迴去。”帶著他,她怎麽去打探高家的事。


    要不是他吩咐默六不給她謎藥,她有必要多此一舉嘛。


    現在還不準備迴去,想要纏著她。


    “你要做什麽去,我不打擾你就是了。”今天一早起來,她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跟平常一樣該幹嘛幹嘛。


    但他卻清楚她根本沒有臉上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她肯定在謀劃著什麽。


    真是的,向他開口有這麽難嗎?


    怎麽就那麽強呢。


    “帶著你就是妨礙我做事。”有他在,她還敢暴露自己那一身本領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平時表現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剩下的那些都是她的殺手鐧,她一個心裏有數就行,其他人嘛,還是算了。


    越少人知道她才越有保障,扮豬吃老虎這種事還是挺帶勁的。


    “我……”


    “我什麽我,陳二哥,子鈺就交給你了。”白以柳將冥滄褶的手用力扯下,把他向前一推,丟給了陳強,自己轉身就跑,眨眼就沒了身影。


    “白以柳……”冥滄褶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走吧,人都不見了,追不上的。”陳苗苗上去牽他的手,卻被他狠狠地甩開。


    “就是,你發脾氣也沒用。”陳強也在一邊勸著,“迴去吧,別讓她擔心。”


    冥滄褶盯著白以柳消失的地方看了許久,這才不情不願的爬上了騾車,跟著陳家兄妹倆迴家去。


    路上嚴肅著一張臉,坐在角落裏默不吭聲。


    冥滄褶這會兒恨死自己了。


    明知道黃毛丫頭脾氣倔,他幹嘛還要……


    哎,自己任性的結果害苦的仍然是自己,他想要達到的目的一個沒達到,反而將人給得罪了,以後這丫頭有什麽事都不會主動跟他說了。


    他當初是怎麽想的,怎麽就……這會兒說什麽都晚了,隻希望那丫頭小心一些。


    高家能在平陽縣安穩這麽久,肯定有門路,不然為什麽連陳家也要讓步。


    高家的高官雖然厲害,遠水救不了近火,隻怕高家還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以柳七拐八轉的很快來到了高家門前。


    看了眼大門的方向,繼而竄進了邊上的小巷子裏,他們家有一處沒有挨著隔壁鄰居,中間留了一條馬車可以過。


    白以柳一邊走一邊暗暗的記下幾個重要的點,將外圍的情況打探清楚,內裏的隻能等到晚上之後才能來打探。


    就是家裏……要怎麽瞞過他出來一趟,這是個問題。


    還是說找個理由在縣城住一晚,這樣晚上她就能出來打探一番了。


    最近好像也沒什麽……等等,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過年在什麽時候,她好像一點概念也沒有。


    白以柳狠狠地拍了一記額頭,她怎麽糊裏糊塗的,不行,她的去買本黃曆看看。


    離開了高家,白以柳快速的去了雜貨鋪,裏麵什麽都有得賣,包括黃曆。


    “老板,黃曆多少錢。”白以柳指了指桌麵上的黃曆問道。


    古時候的黃曆真的是一本好厚的書,真心佩服編寫這本書的人,上麵的所有東西都非常的不一般。


    “一兩。”老板站在櫃台裏,抬頭看了眼,皺著眉報了數。


    貴,這他娘的貴。“給。”一兩銀子準確的扔在老板麵前,白以柳抱著厚厚的黃曆出了雜貨鋪。


    老板被扔到麵前的銀子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想要嗬斥一番時,哪還有白以柳的身影,一口氣就這麽憋在心裏無處發泄。


    在迴去的路上,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一位年輕的男子攔住了白以柳的去路,不過他的態度倒是非常的友好,“白姑娘,我家掌櫃的有請,不知您方不方便?”臨出門的時候,掌櫃的可是吩咐了,一定要以禮待之,切不可魯莽行事,如意酒樓能不能在這裏再次成為萬眾矚目就看這一次。


    掌櫃的那麽鄭重其事,他一個跑腿的怎敢搞幺蛾子,肯定是照吩咐做事。


    “你家掌櫃是誰?”白以柳抱著黃曆上下將男子打量了一番,因為他的態度,白以柳好言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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