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就別操心了,該分的時候自然會分的。你不要參與進去。”白誌先同樣將目光投到了正屋的方向,“被大嫂這麽一鬧,爹娘心裏肯定不滿了,現在不分家,過不了多久還是會分的。”


    這個家除了老三外都是自私鬼。


    真是沒想到,他爹竟然會在外麵養女人,還生了個兒子,他娘也就是紙老虎,看著厲害,實則一點用都沒有,永遠被他爹牽著鼻子走。


    剛才也不過是氣大了,才會對著他爹得理不饒人,等她想清楚後,她就不會這麽對他爹的。


    “我聽你的。”馬氏不怎麽精明,但是呢,她聽白誌先的話,有什麽她也會先問白誌先,白誌先怎麽說她怎麽做。


    “你先去做飯,這飯大家還是要吃的。”白誌先腦子活絡,因此他在這個家不會像白誌林那樣埋頭猛做,還偷懶偷懶,不過這也都是需要技巧的。


    不然這麽多年下來,他怎麽可能一點不被察覺到,這便是他的高明之處。


    看看已經去世的三弟妹就知道了,活幹的最多,活脫脫被累死的。


    他三哥還沒察覺到,還覺得自己生了個女兒沒臉,連著女兒也被牽連,她們母女兩個就像是老黃牛,被他們一家奴役著。


    現在老三倒是娶了個精明的,可那又怎麽樣呢,他的生活有改變嗎?還不一樣幹的昏天暗地的。


    以前的三弟妹還會憐惜三哥,現在這個根本不管他,隻顧著自己和剛出生的兒子。


    他都有點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他哥的,別是個冤大頭,替別人養孩子,綠帽子戴的妥妥的。


    “娘不在,我做不了飯啊。”馬氏為難的說道。


    她倒是想做飯來著,問題是東西都被婆婆鎖在他們東屋裏,她根本拿不到東西,讓她怎麽給大夥做飯。


    “隨便整幾個菜,免得到時候他們亂叫。”他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


    他家想辦法做飯了,沒東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有本事就自己去想辦法填飽肚子。


    “哎,我知道了。”馬氏下了床,套上衣服去了廚房。


    看了眼廚房裏的東西,隻有兩顆大白菜和一個大蘿卜,看著可憐巴巴的菜,馬氏為難極了,她該做些什麽呢?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馬氏麻利的將白菜和蘿卜剁碎了,直接拿來熬湯,一大家子那麽多人,又沒有主食,她想不到其他的。


    至於吃不吃就不是她考慮的了。


    家裏就這點東西愛吃不吃,有本事就自個去做去。


    馬氏熬了滿滿的一鍋白菜蘿卜湯,她剛煮好,準備喊人的時候,就看到婆婆神色奄奄的從外麵迴來。


    “娘,您迴來了,我做了白菜蘿卜湯。”


    楊氏抬頭看著馬氏,停頓了幾秒後緩緩開口,“你跟我來。”說完,抬腳朝著東屋走去。


    “哎。”馬氏趕緊跟上,直到東屋門口才停下。


    公爹還在屋裏呢,她作為兒媳婦這個時候不適合進屋,她隻能在,門口等著。


    不過一會兒功夫,楊氏拿了一小袋的黑麵遞給馬氏,“參點野菜做了吧。辛苦你了。”


    看來看去,隻有老二家的還靠譜一些,其他的……


    這一次老二白誌先想錯了,他娘這次是真的被他爹傷著了,人心一旦被傷害了,再想修複就很難了。


    “是,娘。”馬氏接過袋子,點點頭說了一句就去了廚房。


    不管怎樣好歹有能填飽肚子的主食了。


    馬氏拿到了東西,麻溜的將東西很快做好,在院子裏大喊一聲吃飯了。


    各房就像是約好的,門同時被打開,一個個腦袋從裏麵探出來,隨即來到堂屋落座。


    在農家沒有那麽多講究,也不用分男女,都可以坐到位置上,隻有孩子才不允許坐上桌。


    飯菜被端上了桌,要是以往,孩子們早就催促了,今個一個個都非常的安靜,靜等著楊氏分菜。


    按照平時楊氏會先伺候老頭子吃食,但是今個她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就把湯勺給扔迴去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白九木一張臉瞬間變得漆黑,手裏的筷子恨不得把它給捏斷了。


    “老婆子你是什麽意思?”


    楊氏大口大口的吃著,聽見白九木叫她,將嘴裏的吃食咽下後迴了一句,“什麽什麽意思,飯不都放在這了,自己不能動手啊。”


    都這麽對她了,還想讓她伺候他,想得倒是挺美的,她有這麽大度嘛,她是這麽好欺負的。


    “你……”白九木氣得胸膛起伏不斷,筷子一扔直接迴房了。


    其他的人見此,大氣不敢喘一下,看來這次沒那麽容易擺平了。


    “看什麽看,不餓都別吃了。”楊氏瞥了眼東屋的方向,又冷冷的看了兒子們一眼,怒斥道。


    不吃,怎麽可能,他們早就餓了,晚上漫漫長夜餓著肚子不好熬。


    大家不由分說的開始往自己的碗裏扒拉,能把拉到多少就多少,免得他娘一個不高興,一點不給他們留,那才叫慘無人賭。


    白九木甩手迴到房間後,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套被子出來橫鋪在床上。


    他還怕了她呀,分開就分開,看她能堅持多久。


    白家這邊發生的事白以柳不清楚,她隻要知道他們沒時間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可以了。


    看楊氏剛才鐵青的臉色,隻怕不隻發生了白孝田賭博一事,有可能比之還嚴重的事。


    不過她沒那個興趣去探究,他們不痛快了,她痛快了就好。


    白家一團亂了,接下來她的好好的想想怎麽對付高家。


    主意都打到姑奶奶頭上了,怎麽能便宜的放過他,肯定要讓他大出血一次。


    再有所行動前,她得先把高家給摸透,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家裏還有一個小的,她得先把他給安排好了,不然會阻礙她行動的。


    “子鈺,默六什麽時候迴來?”白以柳笑嘻嘻的看著冥滄褶問道。


    冥滄褶抬頭好奇的盯著白以柳,“你找他什麽事?”


    “跟你說沒用,你就告訴我他什麽時候迴來就行了。”


    “不知道。”冥滄褶撇著嘴拒絕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不是他主子嘛。我真找他有事,你就告訴我唄。”有求於人,白以柳隻能放低姿態,可這家夥倒好,輕飄飄三個字將她給打發了。


    “我真不知道。”不告訴他,他就是不知道,看她能把他怎麽樣。


    反正他現在是個孩子,有任性的資格。


    “嘿,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白以柳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警告著他,“快說,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你打,你打,你打吧。”冥滄褶不受她的威脅,挑釁的一拱一拱的,似在說,有本事你就打呀,就怕你下不了手。


    白以柳啪的一記拍在他的屁股上,聲音十分的響亮,“拱啊,繼續拱啊。”說完,又啪啪啪連打三下,一下比一下重,讓你挑釁,這下遭罪了吧。


    “你……你還真打啊。”冥滄褶一臉扭曲的掙脫白以柳的鉗製。


    她……她竟然真的動手打他,她……


    “這不是你要求的嘛,你都這麽要求了,我還能不滿足。”哼,這就是挑釁她的下場,再說了這是他主動的,這點要求還是能夠滿足的。


    他這麽要求,她就真的這麽幹了。


    冥滄褶無語望天,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了頓揍,嗬嗬嗬嗬……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不知道。”冥滄褶還是這三個字。


    “你……”


    “我真不知道,之前他隻說出去但沒說歸期。”冥滄褶護著自己的屁屁,撅著嘴說。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在這裏十分的安全,暗地裏又有人護著,默六就算在這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在默字輩裏,他的武功是最差的,能夠進入默字輩靠的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


    醫者,能死人醫白骨,得罪誰不要得罪醫者,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性命。


    “沒騙我。”白以柳神情嚴肅的說。


    “沒,我說的真的。”他屁屁還痛著呢,騙她怎麽會。


    “行吧,我知道了。”白以柳有些泄氣,這關鍵時候怎麽就不見了人呢。


    “你倒是說說你找他做什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他不喜歡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覺,好似跟她離得很遠。


    白以柳歪著脖子上下看了他一眼,“謎藥,你有不?”


    冥滄褶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端正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白以柳,“你想做什麽。”


    “我有用,你有還是沒有?”她才不會告訴他實話,現在的他不適合知道這些。


    即便她猜測他不是真正的孩子,但現在他卻頂著四五歲孩子的身子,他隻能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孩子。


    “你先告訴我,你要用來做什麽?”她準備用來對付高家。


    從她對付白家就知道,欺負過她的,她睚眥必報。


    高家可是派了人過來堵截過的,要不是她自身有本事,吃虧的肯定是她。


    做了壞事,而且就要承受應有的狂風暴雨。


    就是不知道,她準備怎麽對付高家,謎藥隻是將人迷暈,殺人,她肯定不會做,劫富濟貧?


    這個倒是有可能?


    “你給我就是了。”


    “不說不給。”


    兩個人僵持的,誰也不讓誰,直到……


    “少爺,白姑娘,你們這是做什麽呢,在玩大眼瞪小眼?”默六悄無聲息的迴來就看到主子和白姑娘兩個人一動不動,視線卻又落在自己身上,還以為他們在玩呢。


    “默六。”白以柳收迴目光,興奮的就差撲到他身上。


    冥滄褶臉色刷的黑了下來,看到默六有那麽興奮嘛,別忘了,他是默六的主子,他要是不同意,默六敢將謎藥給她嗎?


    還不如對他說些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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