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酒樓的秦掌櫃。姑娘請。”前來請白以柳的小二哥如實的將自家掌櫃的名號報了出來。


    白以柳嘴角一勾,笑著說道,“今日時間有點晚了,明日我擺完攤直接過去找你們掌櫃的。”因為去了一趟高家,這會已經不早了,迴到家都要下午了。


    最近一直忙著做買賣,家裏之前堆積的柴火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這……”小二有些為難。


    “你家掌櫃以禮相待,我也一樣,隻是今日時辰真的不合適。若你家掌櫃是真心實意的,我相信你家掌櫃的不會在乎這一天的時間。”至今為止,為了她手裏的方子,已經有人出手,後麵的陸陸續續也會有。


    但那些人自視甚高,覺得他們願意買她一個農家女的方子,她就該感恩戴德的雙手奉上。


    畢竟他們有權有錢,要想弄死她易如反掌。


    他們的這些心理,白以柳猜得透透的。


    在這裏,人命超級不值錢,在那些有錢有權人眼裏,死了便死了,估計人命還趕不上他們家養的貓啊,狗的。


    小二見白以柳真的不願隨他去一趟,咬了咬唇最後隻能垂喪著腦袋,悶悶的嗯了一聲。


    “你迴吧。我也迴了。”不等小二哥迴話,白以柳人已經走了。


    看著瀟灑離去的白以柳,小二哥的臉色更加的苦悶了。


    他都不知道沒有將人請迴去,掌櫃的會怎麽對自己。


    哎呀,真的是太頭疼了。


    明明迴如意酒樓的路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卻整整走了一柱香的時間。


    他是真的不想這麽快迴去,未知的結果最是可怕。


    秦掌櫃派了酒樓裏最機靈的小二出去請白以柳,說明自己對白以柳的重視。


    小二錢偉文走了之後,秦西翰不時地在酒樓裏走來走去,又時不時的伸長脖子探出腦袋向外張揚。


    他做的那麽明顯,酒樓裏用餐的顧客都看的分明,好幾個都是老主顧了,見他如此焦躁的樣子,跟他搭起了話茬子。


    “老秦啊,你這走來走去的晃的我眼睛疼,你是不是有啥事啊。”一個關係跟秦西翰比較友好的食客潘毅笑眯眯的看著秦西翰問。


    “沒啥事,沒啥事,就是小偉出去辦事了,我這不是有點不放心嘛。”他總不能明著跟他們說自己是找人買方子去的。


    “小偉辦事肯定妥妥的,你就安心等著吧。”說起錢偉文這個人,隻要來過如意酒樓的,沒有一個不稱讚他的,說他說話做事都是頂頂好的,還說秦西翰的眼光獨到,這麽一個好麵子也被他給發現了。


    “是是是,小偉辦事我不該著急,不該著急。”不著急,怎麽可能,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他這如意酒樓的掌櫃估計也做到頭了。


    作為一家酒樓的掌櫃,若是不能為酒樓帶來盈利,東家怎麽可能放心將酒樓交給他搭理。


    東家開酒樓為的不就是掙錢,做生意的誰家願意做虧本生意。


    如意酒樓不隻有一家,大明整個加起來一共有上百家,雖然不是隻有他一家虧錢,但作為掌櫃做不到為東家盈利的事,他自己首先就沒臉在做下去。


    “來來來,過來陪咱幾個喝一杯。小偉辦完了就迴來了。”離著秦西翰最近的一位老主顧倪源將他拉到自己身邊的空位坐下,倒了一杯酒給他。


    “就是,跟我們喝一杯。幹了。”


    “你呀盡瞎操心,小偉辦事你有啥不放心的,喝酒喝酒。”


    秦西翰被他們的鬧得不行,心裏雖然著急,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他們一個喝了起來。


    酒下肚三杯,錢偉文也迴來了。


    人一迴來,秦西翰酒也不喝了,直接將人給拉到了後院的書房裏。


    “人呢,怎麽沒有跟著一起迴來,你是不是把人給得罪了。”秦西翰沒有見到白以柳跟著一起迴來,心裏有各種各樣的猜測,沒一個猜測是好的。


    “沒有,沒有,我沒有。”錢偉文連連擺手,他哪裏敢得罪人。“是……是白姑娘說今日有點晚了,明日她做完了買賣親自過來找您。”他怕自己說晚了,掌櫃的真以為是自己得罪了白姑娘,讓他滾蛋迴家。


    其他的酒樓也有人來挖他去他們那邊做事,但他們不知道自己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要是能夠超過如意酒樓開出的工錢,他肯定會去的。


    不是他忘恩負義,實在是家裏困難,別看他現在一個月掙得不少,但家裏有三個生病的人,這點錢根本留不下來,全都拿去抓藥了,他……


    唉,家來有本難念的經,他也是……


    “她真是這麽說的。”秦西翰直直的盯著錢偉文,似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不自然,有沒有騙他,結果看了那麽一會兒,他麵不改色,如此,看來事兒是真的。


    隻要方子還沒有被其他人買去或者用不當的手段得去,他們如意酒樓就還有機會,勝算也會比別家的大,起碼他沒有使手段,而是讓最得力的小二親自去請的。


    “是的,她說您以禮待之,所以她說您是真心誠意的就不會在乎是今天還是明天,您等得起。”錢偉文將白以柳的話裏的一起帶給秦西翰。


    秦西翰揮退了錢偉文獨自一人留在書房。


    心思百轉,從錢偉文說的話裏能夠知曉,小姑娘真是不簡單。


    明知是他們如意酒樓請她前去,她居然可以麵不改色的拒絕,還留了話說明日親自拜訪,就衝著她這一股勇氣,他就有些佩服。


    那是小姑娘,不是小男孩。


    他是住過京城的人,在京城裏能人是多,像她這個歲數的有能耐的也有,但大多是男子,女子到底是少數。


    但這些人都是些什麽人,那都是大家族裏或者是大官家裏的孩子。


    他們從三歲就開始啟蒙讀書練字,達到這樣一個能力顯而易見的。


    與之相反,她不過一個農女,農家最是重男輕女女孩生來就是為家裏的兄長,弟弟換娶媳婦用的,吃得少,幹的多,嫁個人都是為了別人。


    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裏,她靠的是什麽?


    十歲的孩子能有多少閱曆,不管在哪裏,這樣的歲數隻能說是半大的孩子,有的懂事了,有的還沒有。


    懂事,也隻是力所能及的幫襯家裏,其他的他們也幹不了什麽。


    這小丫頭從做買賣開始就已經展現了自己的頭腦。


    明明生意好到供不應求,可以增量,可她偏偏不做,每天固定的量,賣完收攤迴家,哪管食客們怎樣的撓心撓肺。


    他自己就是做掌櫃的,怎麽會看不懂其中的門道,所以他不得不對她豎起大拇指。


    他相信她明天會如約而至,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明天怎麽跟她談交易。


    買了她的方子他自然是不希望她再賣的,但若是她不同意,自己又該如何?這個事該怎麽雙贏?


    秦西翰真的有些頭疼。


    白以柳可不知道秦西翰為此事頭疼的厲害,這會兒她一路飛躍著朝著白家村趕迴去。


    “柳姐姐,柳姐姐……”村子裏的好些個在玩耍的孩子見白以柳一個人迴來,趕緊追在她身後叫喚著。


    白以柳忽的來了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迴過頭看著那幫追上來的小鬼頭們。


    “你們追著我做什麽,玩去吧。”她跟他們的年齡相差不大,這些孩子裏有一個比她還大一歲,跟她從來都不對付,怎麽今個也跟著一起追著她跑了,很奇怪哦。


    “柳姐姐,你這還缺人嗎?我們可不可以去幫忙。”大人們有的時候說話不怎麽避著孩子們。


    這些孩子一些大道理可能不懂,但是對錢是非常清楚的。


    他們都姓白,家裏人說了,他們是一個祖宗,有些家裏人跟白以柳除了五福,有的還有些一些關係。


    不清自家人幹活,偏生讓外來戶幹活掙大錢,有些人家裏不平極了,但作為大人,他們不可能自己出麵去找白以柳談這事。


    一是擔心白以柳不念情麵直接拒絕,到時候就有點下不來台。


    二是擔心會被說閑話,說他們想占白以柳這個孤兒的便宜。


    人嘛,都是要臉麵的,即便是臉厚的比城牆還厚的,她內心裏也知道臉麵一事,為什麽能做到臉比城牆厚,有的時候真的是被逼無奈。


    白以柳聽到孩子們的話,心裏冷笑連連,這是讓孩子衝鋒陷陣,畢竟是孩子嘛,沒有那麽多的繞繞玩玩,相信白以柳不會拒絕孩子們。


    “不要人了,我們三個剛剛好,不過我還真有事要找你們幫忙。”她知道他們真正動機來自於誰,拒絕是拒絕了,但她又給了一個新的任務給他們。


    這個任務孩子們來做非常的適合,同時他們也能掙一點零花錢。


    “什麽忙,什麽忙,有沒有工錢呀。”小胖墩一聽,立刻將工錢掛鉤上了,他爹出門打工的時候,掙可不少的工錢,還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他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有工錢啦。我現在缺柴火,我不要那種太粗的,也不要那種太細的,我要那種剛剛好的,你們不以次充好,一捆柴火我給你們一文錢,你們幹不幹。”撿柴火這種事,村裏的孩子從五歲就開幹了,這對他們來說非常的簡單,平時家裏人擔了十幾捆柴火拿去賣,也隻能掙個三四文錢,柴火山上很多,每個人都可以去撿,可以拿去鎮上賣,東西一多,價格就賣不上去,能賣出去的都是好的,那時候就算是隻賣一文也幹,好歹那是錢,若是不賣一文都沒有。


    “柳姐姐真的嗎?”一文錢一捆柴,這可比鎮上賣的還貴呢,這活又輕鬆,不幹好傻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田園悍妃之攝政王欠收拾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辰璐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辰璐馨並收藏田園悍妃之攝政王欠收拾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