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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護了數百年的仙草就要被人偷走,鷹妖暴躁異常,無數風刃爆發出來從四麵八方襲向羽清。即將墜落的瞬間羽清來不及多想,右手不自覺的籠上一層白芒,一把抓向岩壁,將九耀旭日葵帶著紮根的一大塊岩石切割下來。


    失去支點的羽清從半山腰墜了下去,追蹤而來的風刃緊隨其後,下方的冰若也顧不上潭中龍鯉,連碧雙劍猛然向後交叉揮出,借著強大的反作用力,飛身向前去接羽清。


    然而就在冰若剛剛飛到清潭中央擁住羽清的瞬間,斷崖頂上,魯衛凡得意的邪笑著,鼓起全身真氣,向著墜落的兩人狠狠襲去!


    魯衛凡跟蹤了這許久,終於給他逮到了這天賜良機!


    好一個少穀主,竟然還敢招惹這等精怪,這是天要亡你!


    魯衛凡的真氣與那風刃相輔相成追擊而至,而半空中的兩人沒有發力點無法躲閃,淩月劍剛剛硬抗鷹妖一抓還沒能恢複狀態,連碧雙劍又正在爆發的途中無法轉向,眼看攻擊到眼前,兩人卻已經無計可施!


    說起來很久,其實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羽清右手還緊緊抓著那柔弱嬌貴的九耀旭日葵,眸光流轉,卻是在最後的瞬間激發“疾速”的天賦,憑空翻了個身。


    麵孔埋在冰若的胸前,仙草緊緊護在懷裏,而背後,正正迎向來自鷹妖和魯衛凡的聯手攻擊。


    “撲通!”


    巨大的衝擊力砸在羽清身上,帶著冰若一起砸進山下的清潭。


    ···


    清潭的潭底並不是實地,而是在瀑布的正下方還有著一股急流向下,通向另一個深淵。冰若緊緊摟著羽清爬上岸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冰冷的潭水中隨波逐流了一盞茶的功夫,重傷在身的羽清早已失去了意識,唇瓣青紫,沒有一絲血色,卻仍然緊緊抓著那一株金色的小花。


    “清兒!清兒!”


    顧不上可能改變自身命運的旭日葵,冰若看了看漆黑四周,大概是被暗流衝到了地下暗潭中。暗潭底有著散發淡淡光暈的形態各異的冰藍水晶,勉強照亮池畔的丈許地方。


    懷裏的羽清意識不清,這地下又是極其陰冷,隻怕潭中發亮的水晶都是不知多少年的冰晶。兩個人進來的水路太高,就算羽清沒有受傷都不一定上的去,至於他自己,對連碧雙劍的運用遠沒有羽清對淩月的熟悉,更是沒指望禦空上去。


    輕輕哈出一口氣,冰若搓搓手,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兩人被衝了許久才掉進這個暗潭,早已不知道地麵上是什麽位置。按照此地的光線和氣流,隻怕頭頂的入水口就是這暗潭唯一的入口。穀中跟蹤監視他們的陣法隻到深穀十裏處就不再有,而知曉兩人墜入地點的唯一一人魯衛凡絕不會替他們求援,等人來救希望渺茫。


    羽清毫無防備受了魯衛凡和那鷹妖合力一擊,恐怕已然傷了肺腑,能扛到什麽時候都不知道,如果兩個人在這裏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沁入骨髓的寒冷如影隨形。羽清的體溫越來越低,這一方洞穴靜的可怕,隻有零星的滴水聲伴著兩人幾不可聞的唿吸聲飄散在潮濕的空氣中。


    他無真氣,又無輕功,帶著重傷昏迷的羽清,在這越來越讓人窒息的洞穴中,又能做什麽呢……


    借著微弱的淡藍熒光,冰若看向腰間的雙劍,目光複雜。


    他和連碧雙劍的關係遠不如羽清與淩月劍,連碧雙劍自從跟了他之後,隻是偶爾打架見了血才能發揮出兇器本身的靈力。連碧雙劍的真正威力他見到的不足十一,現在身處絕境,要不要再試上一試呢?


    拔出短劍架在自己的手腕上,冰若的唿吸有些打顫。這連碧短劍上次接觸他的血液而爆發的時候,一瞬間就幾乎將他的精血吞噬殆盡,還是穀主出手才將短劍鎮住,這一次他主動獻血,不知道這劍能不能帶他二人上去。


    “別喚醒它。”


    就在冰若咬緊牙準備放手一搏的瞬間,一個空靈的聲音製止了他。


    這聲音飄渺無根,竟似是個嬰孩的哭喊,帶著若隱若現的顫音,激的冰若渾身一顫:“誰!”


    羽清左腕的青鈴手鏈泛起淡淡的熒光,小小的鈴鐺晃了晃發出“叮鈴”的聲響。


    “它心智不全,會失控。”


    “你是…淩月?”冰若實在無法想象,淩月劍不僅有了靈智,還能夠像人類一樣說話的麽?


    “它隻有一半,破碎的一半。”


    “它不能救我們,意思你能?”


    “我力量不足。”


    “如何給你力量?”


    那聲音卻許久沒有迴應。


    冰若卻再等不及,將羽清戴著青鈴的手腕捧起,再一次追問到:“你隻說該如何給你力量,不管什麽事,我做!”


    青鈴輕輕晃動了一會兒,仿佛經曆了冗長的思考,終於在黯淡的青光下顯示出自己修長的劍身。


    “我要,生氣。”


    生命力麽…一顆心似乎瞬間提到了喉嚨,又緩緩飄墜下去。吐出一口濁氣,冰若反手握住淩月劍晶瑩的劍柄,將劍鋒對準自己的左胸。


    “帶清兒出去。”


    一時間冰若長久以來紛亂複雜的心竟然前所未有的空明了起來。在毒坊作為藥童的時候,他曾經無數次麵對過生死,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平靜。


    無時無刻不在瞻前顧後,他真的,很累了。


    “鈴—”


    清脆的鈴聲再一次響起,喚迴冰若的意識,修長的淩月劍自動向下滑落了幾寸,劍尖抵在冰若的小腹。


    “血。”


    冰若頓了頓,大概明白了淩月劍的意思。不要自己的性命也可以從自己身上獲取生氣麽?手臂用力,劍尖輕易的以自殘的姿勢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冰涼的觸感自小腹傳來,並沒有痛哼出聲,冰若隻是唿吸停了一瞬。


    濃稠的血液洶湧而出,卻被刺入寸許的劍身吸了個幹淨,冰若還沒有來得及放鬆自己繃緊的身體,那空靈的聲音再一次飄響了起來:


    “全劍都要。”


    這次連心跳都停下了片刻,冰若卻沒有拒絕的資格。閉了眼,右手推進,整柄長劍透體而出,由前至後貫穿了冰若的身體。


    臉色一瞬間蒼白了幾分,冰若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血液裹挾著活力和生機向著淩月劍奔湧而去,淩月劍劍身的光芒閃亮了一些,隻不過卻也隻有一瞬,當傷口周圍的血液被吸收殆盡的時候,淩月劍的光芒重新黯淡了下去。


    “不夠。”


    冰若咬緊牙。


    事已至此,他還能有什麽選擇呢?緩緩抽出貫穿自己身體的長劍,冰若換了一個位置,重新在小腹上,捅了進去。


    又是一劍,兩洞。


    整個世界隻剩下劍刃切割皮肉的聲響。


    “不夠。”


    “還是不夠。”


    “不夠。”


    第五劍穿透身體的時候,冰若已經疼得就要昏聵,連唿吸的本能似乎都失去了。精實的腹部已然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冰若目光沒有焦距的向著昏迷不醒的羽清,重新拔出淩月劍,對準自己的右肋,再一次刺了下去。


    不知是體力的流失還是肋骨的阻攔,這一劍並沒有一穿到底。冰若的意識竟然清醒了幾分,眼看著淩月劍從黯淡的熒光一點點恢複成在羽清手中翠意盎然的新綠,眼中竟帶了一絲笑意,不知哪裏新來的力量,手下狠狠刺了進去。


    六劍。


    七劍。


    八劍。


    第八劍拔出,冰若已經徹底倒在了地上,耳畔轟鳴著肺部在血水中撕裂的唿啦啦聲響,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氣息。整個軀幹已然一片狼藉,獲取不到維持生命的氧氣,腦海中僅存下最後的執念,支撐著他將劍鋒對準唯一完好的心髒的位置,貫穿下去。


    淩月劍青光大盛。


    冰冷修長的劍身化作一朵巨大的青蓮在半空綻放,青蓮的根莖卷了潭底幾塊剔透的冰晶拍在冰若千瘡百孔的身體上,羽清手中一直緊握的九耀旭日葵也化作縷金光鑽進冰若的體內,幾乎沒有生氣的身體就在這冰晶和旭日葵的聯合修補下快速的愈合,淬金的冰藍色澤漣漪般擴散至體內每一條經脈,連衣服的缺口都完好如出。


    等到冰若將那冰晶吸收完畢,巨大的花朵包裹著昏迷不醒的兩人,化作一束青光,筆直的向上穿透土地而出。


    ···


    毛茸茸的東西蹭在臉上,羽清皺了皺眉,難耐的睜開眼。


    雪白尖腦袋因為過於靠近而巨大的出現在羽清的視野,遮擋住瓢潑的大雨。動了動手指,羽清緩慢的找迴對身體的控製,四肢僵硬冰冷,在暴雨洗禮下泥濘的土壤中癱軟著。


    “我…這是?”


    勉力撐起身子,羽清看向將自己叫醒的小狐狸,並不覺意外。雨下的很大,卻仍然是白天,說明自己從墜下深潭到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一天。


    “三天。”小狐狸突然開口說話。


    羽清茫然的看向小狐狸,卻忽然看見了小狐狸身後昏迷不醒的冰若。冰若也是一樣的完全暴露在雨水的衝刷下,雖然看起來沒什麽傷,卻麵色慘白,莫名的死氣沉沉。


    羽清一瞬間揪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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