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屍體?假如馮掌櫃詐屍了怎麽辦?他平時就武功高強,還不三拳兩腳將我打趴下?然後長出鋸齒獠牙,一會啃的連骨頭都不剩。”源頭感到非常恐懼。


    “你到現在怎麽這麽怯懦?真是個熊蛋包,原來那膽子哪裏去了?不是小青山村的看屍人嗎?”小強迴懟道。


    “馮掌櫃是我們的親人,舍命救兄弟,你不為之動容?與大家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即便變成鬼魂,也不會害兄弟們。”黑蛋說道。


    “別說什麽動容啥的,馮兄長都離世了,死得也太慘烈了,頭顱都被砍下來了,害怕就是害怕,反正我不會看屍體,誰願意看著就看著。”源頭無奈至極。


    “大家都忙去吧,這裏有我照看,我能行的。”師姐說話柔聲細語。


    “謝大哥讓我怎麽說你才好,你還是爺們?都不比一個弱女子,師姐能做到的事情,我不相信你做不到?”小強訓斥道。


    小強兄弟你別一味的教訓人好不好?你可別拿我與師姐相比較,師姐的武功高強,她當然不害怕鬼魂了。假如屍體起來作妖,師姐一腳就將他踢倒,這些我當然做不到,所以我害怕了。”源頭悻悻的說道。


    “小強兄弟,別強人所難,那就讓謝大哥和尼婭都在這裏,陪伴師姐總是可以的。”黑蛋提議道。


    “黑蛋兄弟說話我喜歡聽,他這種人性化的做事原則我極其佩服,可不像某些人,跟人說話總像教訓孩子似的,簡直不可理喻。”源頭有些惱火。


    謝大哥我這個人心直口快,說話直來直去,希望你不要介意,都是好兄弟,生什麽氣嗎?你看都出人命了,咱們可不要跟著添亂了。”小強解釋道。


    “嗯呐,我這個人也就是隨便一說,馮兄長是個好人,生前對我也是特別照顧,他去世我也心裏難過,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人死不能複生,頭都被砍掉了,死得慘烈呀!”源頭眼裏噙著淚水。


    “謝大哥不要難過了,的確人死不能複生,就讓他安心的走吧,不要哭泣了。”黑蛋勸慰道。


    師姐答應要看守屍體,這些年來她的確有所改變,變得女人味十足,十足的淑女範,盡管是滿清女子服飾,看上去端莊優雅,她雙眸依然清澈迷人。


    師姐從挎包裏取出巾帕,擦去逝者遺體上的血跡,取出攜帶的針線包,將首級一針針的縫合……


    姚德峻要找的皮匠師傅還沒到,逝者遺體已經處理妥當,姚老爺子豎起大拇指,對這個纖弱的女子刮目相看。


    一會的功夫,棺槨和壽衣準備齊全,姚老爺子幫忙給戴著人皮麵具的逝者換好了壽衣,師姐說道:“姚伯父,我發現一個問題,馮兄長是戴著人皮麵具的,這個物件是戴著還是取下來?是不是要恢複原來的容顏?”


    “唉!還是帶著麵具吧,這樣挺英俊的,假如有來生,希望這個後生能托生個好容貌,但願他一路走好!”姚德峻話語真誠。


    姚德峻帶領家奴,將戴著人皮麵具的遺體裝進棺槨,因為天已經到了下午時分,根據當地的習俗逝者不能埋葬,隻能用馬車拉去一處廢棄的城隍廟,暫時存放。


    菜市口為了剿除路通,一會的功夫千餘名衙役將路通一隊殺手圍在中間,馬虎帶領著小強、黑蛋、胡月瑤、胡二東家,當然少不了本書的男主姚大嶺,還有十幾個馬虎帶來的禦前侍衛參加了戰鬥,路通被逼上了絕路,盡管武功高強也抵不過眾人圍攻,別說打得過嗎?在氣勢上被徹底壓跨,這時天亮了起來,原來這是路通搞的鬼把戲,路通是個道士,盡管誤入歧途,可是他的道法還在,他竟然有遮雲蔽日的本事,可惜這些道法用錯了地方!


    路通的同夥幾百人,盡管有大內高手,有上好的武功,怎奈寡不敵眾,這些人也看透了,還是拚了吧,自從做了路通的爪牙那天起,就走上了不歸路,怎麽也是個死,參與卜寧劫獄,還將挾持的罪犯殺害,不能視為打架鬥毆那麽簡單,這是視大清的律法為兒戲!參與卜寧重大殺人案件,皇上豈能放過。路通的同夥狗急跳牆,與眾人決一死戰。


    路通一看被包圍,同夥不肯束手就擒,做垂死掙紮,路通心裏有數,區區幾百人,還想與官兵抗衡?單說馬虎帶領這一夥人,都是以一頂十的主。


    路通想掄刀自刎,隻聽“當啷”一聲,手中的大刀落在地上,原來是螃蟹拋出飛鏢。


    要問眾衙役為什麽不拋飛鏢暗器?捉拿路通這樣重大刑事要犯,哪能那麽簡單,他是皇上身邊一等帶刀侍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暗器。


    要問為什麽看路通要自刎也不采取措施,都覺得路通是自作孽不可活!死有餘辜!可是眾人遲了些,盡然讓螃蟹搶占先機,為什麽螃蟹托著傷病的身體還來製裁路通,路通不是被眾衙役包圍了嗎?他又是怎麽接近路通的?別忘記螃蟹盡管腿部受了重傷,隻是爬牆慢了些,還是常人難及,他爬上房頂,看準時機,將飛鏢拋了出去……


    路通氣得一陣亂叫:“哇呀呀!難道我想去黃泉路都做不到嗎!我的大刀哪裏去了!我的大刀!”還哪裏找大刀,早已被人拾走。


    “路通,以為你還活得成嗎?你惡貫滿盈,指使鄭發財殺害眾多女子,你這個假仁假義的道士,等待皇上製裁吧!讓你自己斃命,那樣也太便宜你了!”馬虎嗬斥道。


    “馬賢弟,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情份上,請給我一刀吧,就算我求您了!我是做事太過分了,現在悔之晚矣呀!”路通表現的非常可憐。


    馬虎轉過身去,沒有再說什麽,也許人都有心軟的時候,尤其是路通說,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情份上,別說是不是好友,起碼一起共事多年,共同服侍皇上,同是一等禦前帶刀侍衛,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觸動。跟隨路通迴京師一路,他沒有對馬虎下黑手。


    馬虎正為難要不要動手之時,自己冷靜下來暗自思忖,倘若他無故將路通殺死,一定是解釋不清楚,還不得被視為他的黨羽,況且那次還共同去了卜寧出公差,盡管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可是為了路通這種人不值得,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蒙蔽,馬虎思索片刻,說道:“路大人,看在我們多年同僚的情分,我會向皇上為你求情,不過得看你的造化如何。”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路通的爪牙一看頭領落網,當時也無有精力拚鬥。結果全部被擒獲。


    路通此時被五花大綁弄上了木籠囚車,衙役怕他咬舌自盡,嘴裏塞滿了爛菜葉子,路通被押進了刑部監牢,大聲嚷著要見皇上,喊道:“皇上,老衲都是為了給您做長生不老仙丹呐,皇上您可不能不領情啊!倘若不是給您做仙丹,老衲可不敢殺人呐!”路通現在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仿佛皇上指使他殺人一般,全然不顧自己心靈扭曲所造成的一切後果。


    “別喊了,皇上聽不見,做仙丹殺人也不行,殺害了那麽多無辜的良家女子,還有臉吵吵鬧鬧?我看你還是撒泡尿沁死算了!不死也行,老實待著去!”獄卒嗬斥道。


    路通進了監牢,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就這主,我估計不死也得瘋掉!


    路通抱著僥幸心理,給皇上寫了一封書信,內容如下:“罪臣跪拜皇上,為了給皇上煉製長生不老仙丹,一時間迷失心智,傷害眾多無辜女子,臣罪該萬死,看在我為皇上盡心盡力的份上,隻願皇上賜罪臣一個體麵的死法,感激皇恩浩蕩。”


    為什麽要請求皇上賜自己一個體麵的死法?路通深知皇上對他會非常憎恨,還不得判一個五馬分屍!或者淩遲處死!這兩種死法,攤上哪一種都是死得非常慘烈!


    “聖旨到!路通接旨!”太監高喊。


    “罪臣路通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帶著枷鎖的路通連忙跪倒。


    “路通,念你服侍皇上多年,死罪以免,活罪難逃,賜你終生監禁牢獄之中,欽此。”太監宣讀完畢。


    “罪臣路通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路通接過聖旨。


    路通心想,終身監禁,餘生在監獄裏度過,還不如來個痛快的,何必在這裏活受罪?老衲死後會羽化成仙,何必苟活於世?就算不登仙界,去輪迴轉世,再過二十年,老衲又是一條好漢!


    路通沒有顏麵苟活於世,一頭撞死在監獄牆壁之上,他不願意倒下去,依牆站立,兇神惡煞般的瞪著眼睛。


    獄卒一見路通已經死亡,滿地的血跡嚇了一跳,罵道:“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害死了那麽多人,皇上沒判你五馬分屍就已經高抬貴手了,還有啥死不瞑目的?還沒害夠人呐?”


    獄卒一腳踢倒了路通的屍體,趕緊將路通死訊報告給了提牢廳主事。


    這個惡貫滿盈的家夥,會不會想到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


    其實皇上早已知道路通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所以判被捉拿犯罪嫌疑人斬立決,皇上並非偏袒路通,也不是在保護鎮國將軍姚大嶺,皇上深知三堂長官都是清官,這樣的判決滿朝文武大臣哪個也不能服氣,隻要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一準不能錯殺好人,果然張大人去了刑部。再說馬虎的行蹤也在皇上的掌握之中,馬虎為人正直,一準得去劫法場,這都在皇上的預料之中。


    路通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死有餘辜;鄭發財也被判了死刑,升官發財的美夢徹底落了空!


    姚德峻帶領我去感謝皇上,我們“父子”倆感覺比親生父子還要默契,不但皇上沒有看出破綻,就連馬虎也依然被蒙在鼓裏。也許一切都是天意,就別說破了,好在我是個好後生,沒有給“父親”丟臉。在這次圍繳路通、鄭發財的戰鬥中,我和夥伴們的辛苦付出終歸沒有白費。


    “父子”行跪拜之禮,皇上見了姚德峻簡直如同莫逆之交,有說不完的話語,說道:“姚愛卿真是教子有方,將令郎培養得德才兼備,文武全才,還生的相貌俊朗,朕非常欣賞,十七年前我冊封他為鎮國將軍,而且收他為義子,可是令郎那個時候大概年紀尚小,結果溜之大吉,十七年過去了,令郎盡管容顏未改,可是做事趨於成熟,朕希望他留在身邊,為朝廷做貢獻。”


    “多謝皇上隆恩,老朽不甚感激,同時也感謝皇上對令郎的器重,隻是令郎從小就離家習武,一向放蕩不羈,形成了習慣,不怕皇上見笑,與他母親見他一麵都是十分不易的事情。是去是留,悉聽尊便吧,希望皇上能夠理解令郎,也算包容老朽了。”姚德峻似乎說得實在。


    “姚愛卿,即使我認下了大嶺為義子,朕就是他的父皇,至於他想不想留在朝廷為官,朕也不會勉強他,聽取他的意見,不過朕還是希望他留下。”皇上滿麵笑容,和藹可親。


    “父皇,其實我挺想留在您身邊的,做一等帶刀侍衛,做鎮國將軍,不過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也想跟隨父親迴去看望母親,至於是否能留下,我想考慮一下再說。”我說道。


    “是要與你的夥伴們商量嗎?當然也包括馬虎,馬虎都跟我說了,說你的夥伴也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希望他們也能跟你一起報效國家。”皇上說道。


    “多謝父皇對我和夥伴們的信任,兒臣不甚感激,我和夥伴商議後再做決定,希望父皇能夠諒解。”我說出肺腑之言。


    “姚愛卿家中還有個長子?一定也是非常優秀吧?”皇上說道。


    “皇上,我們姚家幾代單傳,唉,到這代得了兩子,承蒙祖上的餘德護佑。”姚德峻若有所思。


    沒猜錯他一定是我的祖先,還父子相稱?不過事情就是這麽富有戲劇性,實屬無奈!


    與皇上的這次會麵是有益處的,姚德峻也是用心良苦,以感謝皇上為名,也是變相的告訴皇上,你這個義子倘若再失蹤可別到姚府去找了,我與他母親見他一麵都難,我們可不負任何看管上的責任,令郎從小放蕩不羈,就是當官與否他自己做主!當著皇上的麵口稱令郎,有意無意的做了我的保護傘!我這個“父親”,難怪是富甲一方的大富翁,這頭腦簡直是聰明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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