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說的話讓茯苓心驚,手裏拿著的帕子落在地上。


    撿起帕子後,茯苓訓斥了這些多嘴的丫鬟幾句,便讓身邊的丫鬟端著藥迴到院子裏。


    茯苓不希望洛洛聽到這些消息,但是洛洛還是知道了。


    按照劇情,聽到這樣的消息洛洛很慌,手指不停地絞著帕子,“我不能讓程娟生下書臣的孩子,別人可以,她……她不行的。”


    因為蔡書臣已然對程娟動情了,若是程娟生下了孩子,她們之間定然會糾葛不休。


    茯苓握住了洛洛的手,“小姐別怕,一定有法子的。”


    手上溫熱的觸感,讓洛洛不再那般不安,“茯苓,我要讓程娟的孩子生不下來。”


    茯苓聽得有些害怕,也堅定地追隨著洛洛,“小姐,我們會幫你的。”


    她們所做的,便是在程娟去池塘邊喂魚的時候把她推下池塘裏。


    去推程娟的,是她們買通的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家裏窮,家裏人等著錢去治病。


    計劃實施的那一日,小丫頭顫抖著手要去推程娟,到底狠不下心來,站在程娟身後好久都沒下手。


    是翠嵐狠下心把程娟推下去的。


    翠嵐剛把程娟推了下去,蔡書臣便來了。


    “你別怕,我來救你。”蔡書臣跳下水去救程娟。


    原本要推程娟時,翠嵐心中還有些不忍。


    瞧見蔡書臣如此緊張程娟,她便不後悔了:隻有程娟消失了,小姐才能幸福。


    為了小姐,翠嵐願意做個壞人。


    蔡書臣派人請來了大夫,翠嵐則被關在柴房裏。


    初冬,池水裏冷得很。


    聽聞程娟落了水,蔡母急忙來看程娟,見她躺在床上心裏急得發慌,“程娟是如何落了水的?”


    蔡書臣看見是翠嵐推的,而翠嵐性子甜蜜對洛洛又忠心,背後出主意的人多半是洛洛。


    本來他對洛洛還有些愧疚。


    躺在床上的程娟麵色蒼白暈了過去,是洛洛害了程娟,這件事讓蔡書臣對洛洛的愧疚煙消雲散。


    麵對蔡母的問題,蔡書臣沒有馬上迴答。


    “是少夫人身邊的翠嵐把程娟推下去的,天已經有些涼了,程娟又懷著身孕,這是要害了程娟,害了蔡家的孫子。”


    和程娟交好的丫鬟忍不住說出這番話來。


    她跪在了地上,眼裏含著淚,“夫人,少爺,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們要幫幫程娟。平日裏,少夫人也沒少折磨她。”


    派人來提醒她,要牢記自己的身份,讓她做些又苦又累的活。


    這時候蔡書臣的心已經完全偏向程娟了,聽到這些話心中已有和洛洛和離的心思。


    程娟被救下,洛洛也走完了該走的劇情,等著與蔡書臣和離的那一日。


    她向來不喜歡薄情寡義的渣男,而蔡書臣偏偏就是一個渣男。


    得知翠嵐被關在柴房裏,洛洛和茯苓一起去柴房裏看翠嵐。


    在柴房木門的縫隙間,洛洛看見縮在角落裏的翠嵐。


    天氣這樣冷,翠嵐身上的衣裳不算暖和,這兒也沒有炭火。


    “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洛洛心疼翠嵐。


    為了救翠嵐,洛洛在角落處找到一把斧頭,打算直接拿著斧頭劈開柴房上的鎖。


    “小姐,不能這樣。”茯苓阻止了洛洛。


    外麵有些冷,洛洛沒有拿暖手爐,忍不住咳嗽起來,手裏的斧頭拿不動了垂落在地上。


    柴房裏的翠嵐見了心急,“小姐,你不用這樣的。如果姑爺和蔡家老爺夫人看見了,會遷怒於你的。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小姐你沒關係。是我討厭程娟。”


    茯苓輕輕拍著洛洛的背。


    過了好一會,洛洛才不再劇烈地咳嗽。


    平複唿吸後,洛洛握住了斧頭的木柄,對茯苓說:“翠嵐在柴房裏待一晚一定會著涼的,我要救她出去。”


    茯苓勸著洛洛,“小姐,現在姑爺和蔡夫人都很生氣。若是你把翠嵐帶走了,他們會更生氣的。少爺不在,老爺和夫人不一定能管得住姑爺。”


    洛洛明白她的意思。


    若是想要維持這段婚姻,便該溫柔小意,向蔡書臣道歉。


    洛洛不願意那樣。


    被別的女子睡過的男人,如同被用過的牙刷,她才不要。


    洛洛握住茯苓的手,“哥哥不在了,你和翠嵐便是我最重要的人。大不了便是與蔡書臣和離。我不要他了。”


    蘇父蘇母是傳統的家長,在洛洛不能為蔡書臣孕育子嗣的情況下,會主動給他送小妾。


    但是他們心中也還是有洛洛這個女兒的。


    就算洛洛與蔡書臣和離,也有退路。


    聽了洛洛這樣的話,茯苓心中既溫暖又感動,“小姐,那我們便把翠嵐救出來。”


    她們小姐是蘇家的女兒,就憑這一點,蔡家的人不敢對她們如何。


    洛洛和茯苓兩人拿著斧頭把柴房的鎖劈開,帶著翠嵐迴到她們的院子裏。


    因為程娟落了水,蔡家人的注意力都在程娟身上,洛洛讓茯苓帶了些她整理好的金銀細軟出門,“你先去找紀銜章。”


    有紀銜章在,蔡家的人不會找到翠嵐的。


    因為翠嵐會些拳腳功夫,輕易就爬上屋頂,離開蔡家。


    而在蔡書臣的院子裏,蔡書臣和蔡母守在程娟身邊。


    雖然大夫已經確定程娟的身體沒有問題,孩子也是安全的,她們還是不放心。


    蔡書臣看著程娟,目光裏滿是憐惜。


    “母親,兒子有一事想和您說。”蔡書臣收迴目光,臉上是認真的神情。


    蔡母猜到了他要說什麽,“你說。”


    “等程娟生了孩子後,我想給她妻子的名分。”


    “那洛洛呢?”蔡母嫌棄程娟的家世。


    小門小戶的女兒,配不上她的兒子。


    聽到洛洛的名字,蔡書臣心中有愧疚也有一絲厭惡,“我想和她和離。”


    七年無所出,便是休了她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洛洛容不下程娟,蔡書臣便也不想等到她油盡燈枯的那一日。


    他愛的是程娟,他的妻子也該是程娟。


    蔡母答應了其中一條,“你想與她和離便和離吧,隻是娶程娟為妻這一件事還需要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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