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想要喝水,紀銜章看了出來拿起她常用的水杯倒了一杯水給她。


    白瓷杯裏裝著暖暖的茶水,洛洛接過那杯茶,手指從紀銜章的手指上輕輕擦過。


    一觸碰到他的手指,便有一股暖意傳來。


    是熱的。


    鮮活的。


    這時候茯苓和翠嵐都不在,房內隻有她們兩人。


    紀銜章握住了洛洛的指尖,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洛洛,似乎有什麽要從裏麵噴薄而出。


    洛洛看了紀銜章一眼。


    柔柔的目光如林間的小鹿一般清澈,讓人總想要多看幾眼。


    在這一刻,紀銜章舍不得鬆手。


    她還未與蔡書臣和離,而紀銜章是蔡書臣的好友。


    她們不該如此親密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洛洛瞪了紀銜章一眼,他鬆開了手。


    “小姐,你的手冷不冷?”茯苓握住洛洛的手。


    洛洛讓茯苓感受到自己手心的溫度,“在外麵拿著暖手爐,進了房裏又烤著火,不冷的。”


    “這樣才好。”茯苓滿意了。


    有茯苓和翠嵐在,洛洛才不會覺得尷尬。


    剛才紀銜章握住了她的手,她能感受到紀銜章對她的心思。


    既然已經挑明了,紀銜章便光明正大地看著洛洛,一雙眸子裏全是柔情蜜意。


    性子爛漫的翠嵐看不出來,茯苓早就看出來了。


    等紀銜章要離開時,洛洛把織好的圍巾給他,“無聊時織的。”


    “我很喜歡。”紀銜章當場就把圍巾圍在脖子上。


    他穿著黑色夾棉的風衣,個子高挑,脖子上帶著這條灰色圍巾,顯得更加俊朗。


    迴到楊家的路上,紀銜章也戴著這條圍巾。


    周北川來尋他,見他帶著圍巾,笑著問,“手工織的?”


    “嗯。”紀銜章嘴角勾著一抹笑,“我喜歡的姑娘給我織的。”


    是洛洛給他織的,在他眼裏是無價之寶。


    周北川是紀銜章的好友,私下打聽過他去了哪裏。


    因為紀銜章去洛洛那兒去得勤,周北川很容易便知道紀北川去了哪裏。


    “你真對蔡書臣那個病弱的妻子起了心思?”周北川有些不解,提醒紀銜章,“她有丈夫。”


    憑借紀銜章的家世和容貌,很多姑娘都對他有意。


    而洛洛卻是別人的妻子。


    那樣舊式的女子是不會輕易與丈夫和離的。


    身為紀銜章的好友,周北川還想好好勸說紀銜章一番。


    在他還想說的時候,蔡書臣走了進來。


    周北川肚子裏那番話憋了迴去,又擔心蔡書臣聽到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


    蔡書臣笑著拿來請帖,“二十四那天晚上,我們商會裏幾個商鋪的老板要一起聚聚,想請你們二位一同聚會。”


    “好,那日我和北川會去赴約的。”紀銜章答應下來。


    他還得借著去看蔡書臣的機會去看洛洛,自然要和蔡書臣交好。


    房內擺放著火紅的炭火,是溫暖的,而紀銜章脖子上還圍著那條圍巾,蔡書臣覺得有些奇怪,“不熱嗎?”


    “不熱。”紀銜章撫摸著那條圍巾。


    ——


    臨近年關,洛洛從山上那處院子裏又迴到了蔡家。


    洛洛不在的這些日子裏,蔡書臣和程娟之間更加親密,相處起來儼然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夫妻。


    迴來時,洛洛曾遠遠看過程娟一眼。


    程娟發間插著一支金點翠鑲寶珍珠蝴蝶簪,身著白色緞地人物圖花夾襖,深藍色馬麵裙,腳上一雙繡花鞋上點綴著兩顆瑩潤的珍珠。


    或許是受到蔡書臣的寵愛,程娟看著要比初見時多了分大方得體。


    像是個富貴人家的正妻。


    “小姐,外麵涼,迴咱們房裏去吧。”茯苓不忍讓洛洛傷心。


    洛洛對茯苓說:“我都迴府上了,改日讓程娟來見見我。”


    一個深愛丈夫的舊式妻子,見到丈夫變心後,想的是如何挽迴丈夫的心,還有如何對付搶走丈夫心的那個女子。


    按照劇情的安排,洛洛會想法子折磨程娟,讓程娟認識到她才是蔡書臣的原配妻子。


    茯苓挑了蔡書臣不在家的時候,讓程娟明晚來洛洛院子裏。


    白日裏,洛洛都在瘋狂看各種小說,學習宅鬥文裏惡毒女配折磨女主的法子。


    讓程娟給自己洗一晚上衣裳?


    這不行吧,冬天太冷了。


    讓程娟在院子裏跪一個時辰?


    那樣又冷又累。


    直接罵程娟一頓?


    可她不會罵人。


    思來想去,洛洛還是沒拿定主意。


    程娟很快便來了,在那道珠簾外麵見洛洛。


    桌上的小幾上擺放著一碟桂圓,洛洛想了想對茯苓說:“便讓她給我剝完這一碟桂圓,要脫核。”


    茯苓把桂圓拿給程娟,讓程娟剝完那一碟子桂圓。


    見隻是讓自己剝桂圓,程娟放下心來。


    她自幼家貧,髒活累活都做過,剝桂圓不在話下。


    那一盤子剝好的桂圓都被洛洛吃下。


    甜甜的,一盤子都吃完了。


    蔡書臣迴來後得知洛洛叫程娟去了她那,手放在程娟肚子上,問道,“她可有折磨你?”


    “少夫人對我很好。”程娟抱住了蔡書臣,“我感覺孩子似乎動了,你感受到了嗎?”


    為了感受到孩子的動靜,蔡書臣低頭把耳朵貼在程娟肚子上,腳上露出滿意的笑來,“真的動了。”


    兩人皆很歡喜。


    蔡書臣俯在程娟耳邊問道,“已過了三月,可以……”


    聽了蔡書臣的話,程娟的臉紅了。


    她以為少爺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孩子。


    如今已經有了孩子,他卻仍然願意和她破功,程娟既羞澀又歡喜。


    蔡書臣抱著程娟去了床上。


    床榻間,情意濃時,蔡書臣把程娟擁入懷中,“等她去了,我便娶你為妻。”


    有了兒子,他的父母也會同意的。


    程娟心中歡喜。


    一日,茯苓去廚房裏端給洛洛熬的藥。


    靠近廚房聽到裏麵的丫鬟在討論:


    “程娟懷孕了,少爺很是重視。夫人身體又那樣,若是生出來的是個兒子,少爺會不會娶程娟?”


    “不會吧。程娟和咱們一樣,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夫人不會同意。”


    “那日我可是聽到了,少爺說了若是程娟生下孩子,等夫人離開後便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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