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澳島的海風攜著鹹澀的味道,肆意穿梭在街巷之間,將這座城市的喧囂與躁動攪得愈發濃烈。


    在一處燈光昏黃的廢棄工廠舊址,氣氛卻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李曉和雷耀揚約戰於此。


    李曉,洪興社團中嶄露頭角的新銳,身形挺拔如鬆,雙眸深邃似淵,內裏藏著的是曆經港島江湖風雨打磨出的果敢與堅毅。


    此刻,他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卻還噙著一抹尚未消散的笑意,那是他一貫麵對難題時佯裝輕鬆的招牌表情,隻是這笑意尚未達眼底,便被眼前之人徹底擊碎。


    雷耀揚,東星社團威名赫赫的“奔雷虎”,一襲黑色風衣獵獵作響,恰似暗夜中伺機而動的惡煞。


    他平日裏最是自傲,自恃智謀過人、手段狠辣,在東星跺跺腳便能震得一方地皮顫三顫。


    此時,聽了李曉的那句無心之語,心中那團名為怒火的烈焰“噌”地一下,便如被點燃的火藥桶,轟然爆開,熊熊燃燒起來。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那架勢仿若要將腳下的水泥地踏出個深坑。


    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小,死死盯著李曉,好似下一秒就能從眼眶裏射出兩把利刃,將對方千刀萬剮。


    咬牙切齒間,牙縫裏擠出的話語仿若實質化的冰碴:“烏個幾把毛,我特麽是雷耀揚,烏鴉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能和我比?”


    每一個字都裹挾著他胸腔內澎湃的怒意,震得周遭空氣都嗡嗡作響。


    可誰又能知曉,雷耀揚此刻內心的驚濤駭浪?在他心底深處,一直將自己視作東星社團獨一無二的智囊與狠角,是能在這混沌江湖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平日裏,手下小弟們敬畏的目光、道上同行忌憚的低語,皆是他精心雕琢的榮耀勳章。


    哪曾想,今日竟被李曉這般輕描淡寫地與那個莽撞無腦、隻知打打殺殺的烏鴉相提並論,這簡直比當眾扇他耳光還叫他難堪。


    “這李曉,是故意找茬吧?哼,難不成洪興那幫家夥瞅準時機,想借著這破事兒挑釁我東星?


    還是壓根沒把我雷耀揚放在眼裏,覺著能隨意拿捏?”


    他越想越氣,臉色由白轉紅,再瞬間漲成豬肝色,脖頸處青筋暴突,如一條條蜿蜒扭動的蚯蚓。


    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拳,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發出“咯咯”聲響,好似下一秒就要徹底失控,衝上去跟李曉拚個魚死網破。


    李曉本是隨口一句調侃,哪料到竟似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


    此刻見雷耀揚這般怒發衝冠的模樣,才後知後覺自己怕是說錯了話,不過也沒關係嘛


    可麵上卻仍強裝鎮定,嘴角上揚,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打趣道:“喲,揚哥,您別氣嘛,我這不是一時嘴瓢。


    您瞧瞧,就您這氣場,烏鴉站您跟前,那都得黯淡無光,真就是我眼拙,說錯話,您大人大量,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心裏卻叫苦不迭,悔得腸子都青了。“真他媽失策,本想著緩和下氣氛,開個玩笑把這事兒揭過去,誰成想一腳踢到鐵板上。


    這雷耀揚可不是善茬,萬一事兒鬧大,影響了電影拍攝,兄弟們可都得跟著遭殃。”


    他抬眼偷偷瞄向雷耀揚,眼神中滿是懊惱與焦急,思緒如脫韁野馬般狂奔。“在這社團關係錯綜複雜的港島和澳島,稍有差池便是腥風血雨。


    咱來澳島是為了拍戲拓展社團影響力,可不是惹是生非的,得想法子趕緊滅火,絕不能讓兄弟們陷入險境。”


    雷耀揚哪肯罷休,聽了李曉的解釋,臉上神色一陣青一陣白,恰似川劇變臉般精彩。


    在自家小弟麵前,他向來是說一不二、威嚴如山的形象,何時受過這般戲謔調侃?隻覺此刻麵子掃地,尊嚴被狠狠踐踏在腳下。


    “那特麽是我鄉下的表弟,我可不是他!”


    他幾乎是咆哮著吼出這句話,音量之大,震得在場眾人耳中嗡鳴。


    心中卻把烏鴉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那混賬玩意兒,整日惹是生非,淨給我丟人現眼。


    要不是因為他,我能在這兒被人當猴耍?李曉啊李曉,你今兒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讓你知道東星‘奔雷虎’的厲害。”


    那眼神中,兇光畢露,透著股決絕狠辣勁兒,恰似餓狼盯著獵物,已然在心底謀劃起千百種讓李曉付出慘痛代價的法子。


    在他看來,李曉此舉無疑是公然挑釁他在東星的權威,這口氣要是咽下去,往後還怎麽在道上立足?


    洪興的人又怎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別想全身而退。


    李曉見勢不妙,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雙手微微抬起,做安撫狀,語氣愈發謙卑:“揚哥,咱講道理哈。


    雖說洪興和東星在港島時有摩擦,可這是澳島,咱拋開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不談。


    您瞧,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平日裏關係也算熟絡,犯不著為這點誤會傷了和氣,對吧?


    真要鬧起來,旁人還指不定怎麽編排咱,以為兩社團從港島爭地盤都爭到這兒來了,多不值當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掃視四周,心裏急得火燒火燎。


    此次出行,為求低調行事,人手本就沒帶夠,真要衝突升級,別說護住拍攝設備,兄弟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數。


    這部電影對洪興社團在影視領域開疆拓土至關重要,承載著社團轉型發展的厚望,若是夭折於此,那後果不堪設想。


    “是繼續服軟,把姿態放得更低?可這雷耀揚盛怒難消,能管用嗎?要是強硬起來,以他那火爆脾氣,保不準立馬就招唿小弟動手,那可就徹底炸鍋了。”


    李曉內心煎熬,天平兩端搖擺不定,隻盼著能有一絲轉機,化解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


    雷耀揚卻不吃這套,雙手抱胸,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冷笑:“踏馬的,你有沒有搞錯?


    你讓你的小弟帶人來我的場子拍戲,問都不問我一聲,這會兒就想輕飄飄幾句話打發我,讓我別跟你起爭執?當我雷耀揚是吃素的?”


    他心中暗忖,隻覺洪興此番行徑實在欺人太甚,“這不是明擺著不把我東星放在眼裏嗎?


    真當我這兒是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傳出去,道上兄弟還不得笑掉大牙,以為我好欺負。他們是故意試探我底線,還是壓根沒把東星當迴事?


    不管怎樣,今兒這事兒沒完,非得給他們個狠狠教訓,讓所有人都清楚,東星的場子,不是誰都能撒野的。”


    那股憤怒與疑惑交織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湧,幾乎要將他理智吞噬。


    他站在原地,身形仿若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周身散發著凜冽寒意,死死盯著李曉,恰似獵豹鎖定獵物,隻等對方稍有異動,便要雷霆出擊。


    李曉見軟磨硬泡無果,心急如焚之下,趕忙衝身邊小弟喊道:“快去,把阿達叫過來,麻溜的!”


    那小弟應了一聲,轉身飛奔向人群後方。不多時,阿達一路小跑著過來,額頭上掛著汗珠,臉上還帶著懵懂與疑惑,顯然沒搞清楚狀況。


    李曉看著阿達,眉頭擰成個“川”字,語氣中帶了絲責備:“阿達,坤哥不是讓你帶我們去澳島洪興的場子拍戲嘛,你咋給領到這兒來了?”


    阿達撓了撓頭,滿臉懵逼,囁嚅著解釋:“沒有啊,我聽坤哥說讓咱拍戲要多真就多真,越刺激越好,還說咱們當中可有高手呢。


    我就尋思著,拍戲得講個真實感,東星這場子多有氛圍,咱邊打邊拍,那效果肯定炸裂,票房不得大賣啊。”


    他自顧自說著,還沉浸在自己那自以為絕妙的創意裏,絲毫沒察覺到周遭如實質般凝重的緊張氣氛,更沒意識到自己這一番操作已然捅了個天大的簍子。


    李曉聽完,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這下可好,全亂套了。”


    臉上卻還得強撐著,衝雷耀揚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訕訕道:“哈哈,東星的兄弟,您瞧,果真是誤會一場,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事兒既然說清楚了,那咱就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哈。”


    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如一團亂麻,飛速盤算著下一步棋該咋走。


    “重新找場地,時間成本飆升不說,人生地不熟的澳島,鬼知道還會碰上啥幺蛾子。跟雷耀揚協商借場地,他這會兒正火冒三丈,能答應才怪。


    直接抬出洪興名號壓他,萬一刺激得更狠,局麵徹底失控,那可就萬劫不複了。”腦海裏各種念頭走馬燈似的閃過,卻愣是理不出個頭緒,仿若置身迷霧森林,找不到出口方向。


    王精在一旁全程目睹這場鬧劇,額頭上冷汗直冒,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他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平日裏跟著社團混口飯吃,隻求安穩度日。


    此刻見李曉和雷耀揚劍拔弩張,局勢一傾發,心裏直打鼓:“這可千萬別打起來啊,一旦動手,我們這邊人少啊,都得跟著完蛋。電影拍不成事小,傷亡很大啊。”


    他深知這場衝突的嚴重性,一旦演變成大規模社團火並,電影拍攝鐵定泡湯,之前大家投入的心血、耗費的精力,統統都得付諸東流。


    眼神中滿是焦慮,眼巴巴望著李曉,仿若溺水之人盯著救命稻草,滿心祈願李曉能妙手迴春,化解這場危機


    。畢竟李曉在社團裏威望高、經驗足,此刻也隻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李曉長歎一聲,心知此刻退讓或許是止損上策,可骨子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在叫囂。


    他轉身欲走,眼神中交織著無奈與堅定,暗暗發誓:“就算暫時撤離,這拍攝機會我也絕不放過,天塌下來,也得想法子扛著往前走。”


    就在眾人剛邁出腳步之時,雷耀揚卻冷哼一聲,恰似寒冬臘月裏的冰碴子砸地:“想這麽輕易就走?可沒那麽容易!”


    那聲音中滿是不容置疑的霸道,仿若帝王宣判臣子死刑。他心中怒火已然燒透理智防線,隻覺李曉這一走,便是對他最大的輕蔑,絕不能容忍洪興之人這般拍拍屁股走人。


    “今兒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往後還不得騎到我東星頭上拉屎撒尿。”


    說罷,他猛地一揮手,身後那群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東星小弟如洶湧潮水般,瞬間湧了上來,將李曉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曉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今日之事已無法善了,絕無收場的可能。


    他身形一轉,側身而立,壓低聲音叮囑阿濤及身旁兄弟:“都警醒著點,保護好自己,設備無所謂,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實在不行就跑吧。”說話間,心跳陡然加快,如密集鼓點,撞擊著胸腔。


    他目光灼灼,毫無懼色,反倒似被點燃鬥誌的雄獅,周身散發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在洪興社團摸爬滾打多年,生死邊緣徘徊數次,他豈會在這關頭退縮?


    “哼,雷耀揚想玩硬的,那咱就奉陪到底。洪興的兄弟,字典裏就沒有怕字,今兒非得讓他見識見識咱的骨氣。”


    念頭剛落,他整個人仿若離弦之箭,迅猛如獵豹出擊。


    迎著衝在最前的東星小弟,高高躍起,一記淩厲飛踢裹挾著唿唿風聲,如炮彈般精準砸出,直接將那人踹得倒飛出去數米,重重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先給你們個下馬威,別小瞧了洪興。”他落地瞬間,心中默念,身姿穩如泰山,那股子淩厲氣勢震懾全場。


    阿濤見大哥動手,哪肯示弱,從腰間瞬間抽出一根短棍,雙手緊握,棍影舞動,恰似銀蛇穿梭。“砰砰砰”幾聲悶響,每一擊都精準無誤地擋開東星小弟攻擊,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


    他瞅準時機,猛地一個矮身橫掃,短棍帶著千鈞之力,掃倒一片敵人,口中怒吼:“想欺負咱洪興,門兒都沒有!”眼神中滿是堅毅不屈,那是對兄弟的赤誠忠心,對社團榮譽的誓死扞衛。


    一時間,廢棄工廠舊址成了戰場,拳影交錯,棍棒交鳴,喊殺聲震得破舊廠房簌簌掉灰。


    阿濤一邊激戰,一邊分出心神留意李曉狀況,深知李曉是眾人主心骨,隻要他屹立不倒,團隊便有翻盤希望。


    雷耀揚站在戰局邊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笑意,仿若在欣賞一場血腥盛宴。


    他雙手緩緩插兜,踱步前行,目光卻如毒蛇鎖定獵物般,始終黏在李曉身上,不放過任何一絲破綻。“李曉,今兒就是你的死期。敢在我麵前囂張,這就是下場。”那眼神已然瘋狂,被憤怒徹底蒙蔽,滿心隻想著將李曉置於死地,永除後患。


    此刻的雷耀揚,內心除了殺意,還有一絲扭曲的得意。


    他想著,隻要解決了李曉,不僅能找迴今日丟盡的顏麵,還能在東星社團乃至整個澳島黑道上揚名立萬,讓所有人都知道,敢招惹他雷耀揚,絕沒有好果子吃。


    他甚至想象到了事後,道上兄弟對他更加敬畏的眼神,那些原本心存小覷的家夥,都會因這次他滅掉李曉而徹底閉嘴,他將徹底鞏固自己在東星“奔雷虎”的不可撼動地位。


    突然,他身形一閃,快若鬼魅,瞬間欺身至李曉身前。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蝴蝶刀,刀身窄薄鋒利,在昏暗燈光下閃爍著奪命寒光。


    隻見他手腕一抖,那刀如閃電般朝著李曉咽喉刺去,速度之快,恰似流星劃過夜空,讓人防不勝防。


    “解決了李曉,洪興群龍無首,這場鬧劇就該落幕了。”他心中默念,下手毫不留情。


    李曉眼神一凝,多年生死曆練鑄就的本能反應瞬間啟動。


    他側身一閃,如風中柳葉般輕盈避開致命一擊,同時右手如閃電探出,精準抓向雷耀揚手腕。“想殺我,沒那麽容易。”他心中決絕,手指仿若鐵鉗,死死扣住對方腕骨。


    兩人手臂瞬間交錯纏繞,肌肉緊繃,一時間僵持不下,力量抗衡間,竟似有火花四濺。


    “哼,李曉,你以為能躲過我?”雷耀揚怒吼一聲,猛地用力一掙,掙脫李曉鉗製,反手用刀背朝著李曉手臂狠狠砍去。刀風唿嘯,帶著他滿腔怒火。


    李曉吃痛,眉頭緊皺,卻牙關緊咬,硬是沒吭一聲。“這點傷算個屁,想打倒我,還早著呢。”


    他心中冷哼,飛起一腳,裹挾著全身勁道,如開山巨斧般踢向雷耀揚腹部。這一腳,匯聚著他對社團兄弟的守護決心,對今日困境的不屈抗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旋風般疾馳而來。“曉哥,我來了!”許正陽聲到人到,手中鋼管揮舞得虎虎生風。他仿若天降神兵,徑直衝向雷耀揚,眼中滿是焦急與憤怒。


    隻見他鋼管掄圓,勢大力沉,“砰砰砰”三聲爆響,如重錘砸落,直接將雷耀揚幹趴下。隨後,他攻勢不停,一秒六棍,棍影翻飛,化作層層殘影,密不透風地朝著雷耀揚籠罩而去。


    那速度與力量,仿若開掛般驚人,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原來,許正陽得知李曉等人陷入困境,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趕來救援。此刻見李曉受傷,怒火徹底點燃他渾身熱血,出手便是全力,誓要將雷耀揚拿下,護李曉周全。


    在許正陽狂風暴雨般攻擊下,雷耀揚漸漸招架不住,身上連連中招,狼狽閃躲。


    雷耀揚滿臉戾氣,衣衫襤褸,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狼狽至極。他雙眼死死瞪著許正陽,那眼神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心中的憤懣與驚愕交織翻湧。


    就在剛才,兩人一番激戰,許正陽身姿矯健,出招淩厲迅猛,每一擊都帶著破風之勢,打得雷耀揚毫無招架之力。


    雷耀揚縱橫江湖多年,幾時受過這般折辱,向來隻有他把別人踩在腳下,今日卻被許正陽像貓戲老鼠般玩弄於股掌之間。


    “哼,許正陽,別以為贏了這一場就得意!”雷耀揚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狠話,邊說邊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靠在街邊滿是塗鴉的牆壁上,試圖穩住身形,佯裝出一副還有餘力的模樣。


    他餘光瞥見一旁滿臉焦急卻又不敢上前的李曉,頓時惡向膽邊生,衝著李曉吼道:“你給我等著,有種別跑!今兒這梁子結下了,我這就去點齊人馬,不把你們收拾得服服帖帖,我雷耀揚今後還怎麽在銅鑼灣混!”


    其實他心裏此刻慌得厲害,深知自己單打獨鬥絕不是許正陽的對手,但狠話必須放,絕不能丟了場子,否則日後在小弟們麵前都抬不起頭。


    那許正陽的身手,快得如同鬼魅,力量更是驚人,每一次棍棒相交,都震得他手臂發麻,骨頭縫裏都透著酸痛,可嘴上卻不能服軟。


    “有種,你特麽不要跑啊!”雷耀揚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憤怒扭動的小蛇。


    “哼你剛剛打我是輕了,一秒才六棍,我是一秒鍾隻能夠揮灑八棍棍,但這並不是我兄弟的極限。


    告訴你,等我兄弟們來了,人手一棍,把這周遭圍得水泄不通,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說這話時,他心裏也在暗暗盤算,附近哪個堂口的人手能最快趕來,武器夠不夠精良,得想辦法找迴這慘敗的場子,順帶把李曉也一並狠狠教訓,讓所有人都知道,招惹他雷耀揚,必遭千倍萬倍的報複。


    許正陽卻隻是微微揚起下巴,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行啊,雷耀揚,我等著,不過就怕你找來再多蝦兵蟹將,也不過是多添些手下敗將罷了。”


    那從容淡定的模樣,更是把雷耀揚氣得七竅生煙。


    此時,遠處隱隱傳來警笛聲,像是夜空中炸開的驚雷。


    原來是剛剛這場惡鬥動靜太大,引來了巡邏的警察。


    雷耀揚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要是此刻被警察逮住,那可就真成了甕中之鱉,別說報仇了,下半輩子說不定得在牢裏度過。


    “李曉,咱們走,這筆賬改天再算!”雷耀揚恨恨地撂下一句,轉身朝著小巷子奪命狂奔,那身影瞬間消失在昏暗的夜色裏,狼狽逃竄的模樣與平日裏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截然不同。


    可那滿腔的怒火,卻在這倉皇奔逃中燒得更旺,他發誓,這仇不報,誓不為人。


    “別追了,先看兄弟們傷勢。”李曉抬手製止欲追擊的眾人,目光中滿是關切。


    這場惡戰雖暫時落幕,可他心裏清楚,與東星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後續麻煩怕是接踵而至。


    但此刻,兄弟們安危為重,電影拍攝困境也亟待解決,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這接踵而至的狂風暴雨。


    李曉打了個電話問靚坤在澳島還有沒有精幹人才,靚坤告訴他有三十多個,問了李曉有什麽事情,李曉表示東星的雷耀揚太特麽囂張了,自己要過去報仇,靚坤讓他小心點就掛斷電話了。


    半個小時後,李曉帶著那二十號精壯弟兄匆匆離開茶樓。一路上,他神色冷峻,腦海中不斷翻湧著與雷耀揚交鋒時的畫麵,那股子憋屈和怒火在胸腔裏熊熊燃燒,幾近燎原。


    “這次定要那雷耀揚好看,敢在我頭上動土,絕不能就這麽算了!”李曉緊攥著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暗發誓。


    身旁的阿濤和許正陽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決絕之意,他們知曉李曉脾性,既已決心複仇,便是九頭牛也拉不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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