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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是老大。”簡柯說,“取消所有的日常課程,這一個月內全部給為實戰課,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戰鬥的經驗,而不是那些刻板的理論知識。這隻能靠廝殺才能磨煉出來。往往生與死的戰鬥,才會激發人的最大潛能,也會讓他們在瞬間領悟很多。”


    “所以,你的意思呢?”肖衍說。


    “別打斷我,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應該對我有起碼的尊重。”


    “我很抱歉。我隻是想盡快知道答案。”肖衍攤開手。


    “好吧,那我盡量說快點。”簡柯說,“就像不會遊泳的人那樣,溺水的時候忽然奇跡般的就學會了遊泳。我們可以利用這種辦法,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學會該如何戰鬥。把他們丟到後山吧,讓他們去獵殺比自身等級高兩個階級的靈獸,不限數量……”


    ……


    邵雪痕一劍挑翻一隻雙眸冒著綠色螢火的狼。


    血液從它的脖頸緩緩流出。他看著它由四肢抽搐漸變的僵硬,雙眸失去神采,變得黯淡。


    這裏彌漫著淡淡的霧,朦朧幽靜,一切都像被浸泡在牛乳中。隨著慢慢升起的紅陽,這些彌漫空中的霧也隨之變化,它們像是燃燒起來。隨著太陽逐漸上升,一縷縷金光似利劍般刺入雪白的霧,把這裏營造成一片幻夢,而光來的方向就是通往仙境的方向。


    邵雪痕行走時帶起的風像是一把犀利的剪刀,剪開如白色絲綢般細膩暢滑的霧。他沐浴於金光中,這使他看起來不容侵犯,像是一名神詆此刻正漫步於仙境長廊中。


    這些霧最終還是被穿堂而過的山風吹散,但它們還是會在夜間再次升起。


    邵雪痕行走的很慢,古樸的長劍從出現在手裏後就再沒消失過,在陽光下折射出凜凜寒光。


    這裏可不比山腳那麽安全,這點他心裏清楚。


    九月的太陽依舊是那麽毒辣,它毫不留情地施展著自己的神通,逼迫一切都屈服於自己的淫威下。


    邵雪痕體內流淌著冰係靈根的能量,所以酷熱無法侵襲到他身上,所以他的發絲於白衣依舊飄逸。


    學宮的後山其實是一條山脈的分支,這條山脈究竟有多長有多龐大,裏麵有什麽奇珍異寶,誰也不得知,隻知道山的外圍就有著許多奇珍異寶,隻知道山脈一直向前綿延再綿延……它就像是一條蟄伏的巨龍,隻待一日破空,咆哮世間。


    縱觀整座後山,高級部三級學員被投入不同的地段,當然,他們都是處於山的外圍。此刻,他們都在找尋強大的靈獸,他們每個人都想爭第一。


    不過,也有例外,邵雪痕。


    他似乎把這當成了一次郊遊,一路上走走停停。在樹蔭下乘涼;在樹下看兩窩螞蟻打架;日落時看著殘陽吃烤肉;明月初升時借著篝火在溪水匯成的潭水中洗澡。


    兩對眼睛在遠處盯著他,“這個天才一天究竟幹了些什麽?他是在郊遊嗎?現在竟然還在洗澡,他難道不應該去獵殺靈獸奪得第一,捍衛自己天才的稱號嗎?”


    “頭兒,別著急,你也就跟我賭了一百金幣而已,距離開獎時間還有那麽長呢?不過老實說,他的身體讓我一個男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但可惜,他不是個女生。”


    “呃……你覺得林嘯雲要是知道你是這麽說他弟子的,會怎麽樣?”


    “大概我會死掉,但……這種事說不準。”簡柯皺著眉頭,“不過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被打成重傷。但是,頭兒,我是你最忠實的手下。”


    “要不是為了看一眼這個天才的精彩表現,我現在還在學宮內喝著熱茶,在辦公樓上欣賞那些走來走去的青春少女們那搖曳的身姿呢。你知道這些對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來說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嗎?”肖衍說。


    “但是頭兒,那些少女可看不上你。”


    “那是她們還太年少無知了,她們不知道,被時間洗禮過的東西才是精華。好了,讓我們終止這個話題,別扯犢子了。”肖衍說,“夜晚是靈獸出沒的高峰期,通知行動部其他人,保護好學員。別讓這群沒見過世麵的小狼崽們跑進山脈內部,那是個極盡危險的地方。”


    邵雪痕不知道自己洗澡的全過程被兩個無良教室全程圍觀,否則他一定會拔出他的劍的。


    水麵像是被打碎的明鏡,上麵閃爍著無數的銀白,潺潺流水聲把這片森林襯托得更加幽靜。


    他站在波光粼粼當中,透明的液體從他下巴滴落,黑色的長發沾了水後像是瀑布一樣垂直,入水的部分散開。他像標槍一樣挺立著,修長的脖子下是充滿誘惑味道的鎖骨。


    他忽然將目光轉向一邊,眼神犀利,黑色的瞳孔中好像有一柄微微顫抖蓄勢待發的利劍。


    他從水中騰空,落地後已經披上白衣,濕潤的黑發讓他的白衣變得若隱若現起來。


    “是有情況嗎?”肖衍躲在暗處說。


    森林的黑夜濃稠得就像墨水,借著篝火和月光隻能勉強看清楚幾米外的距離。邵雪痕凝視著黑暗,細長的古劍出現在他手中。


    一陣風掠過,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聲。邵雪痕化作一道白光,瞬間出現在幾米開外,劍尖抵著一個人的脖子,那個人脖子上的肉已經被刺得陷下。


    “是你?”


    “邵雪痕?!”穆熙的表情有些錯愕,但下一秒,他就像是在幼兒園被欺負了的孩子看到了媽媽一樣向邵雪痕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吊在他身上“親人呐!快幫我把後麵追我的那隻靈獸解決了,我都被它追半天了……我打不過它,我也跑不動了!”


    “你現在很像趴在主人懷裏的小狗狗。”


    邵雪痕扯下在自己懷中哈氣的“小狗”,然後向前走了幾步說,“是暗夜貓妖,二階巔峰,正好比你高兩階。”


    很難想像,那個在黑暗中雙眸發出慘淡熒光的暗夜貓妖竟然會像一隻家貓一樣嬌小。但它的利爪卻像是一把把短小精悍的匕首,發出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那麽的刺耳。


    它看起來餓壞了,兩條細小但充滿爆發力量的後腿微微下壓,已經做好了撲擊的準備。


    氣流加快流動,藍色的流光像緩慢的水流一樣圍繞著邵雪痕擺動。


    雙方長久的凝視,他們互相試探底細。


    暗夜貓妖發出一聲嚎叫,聲音遠播於遠方。它向著邵雪痕撲了過去,利爪在黑夜中撕出四個爪影。它已經判斷出邵雪痕的實力在自己的上麵,這麽做是不明智的,它知道,但它也不甘願放棄自己追獵許久的獵物。


    邵雪痕的身前以極快的速度凝聚出一麵冰盾,暗夜貓妖的撲擊隻是擊碎了這麵脆弱的冰盾。


    冰盾像是一麵受到巨力的鏡子,瞬間破碎成無數塊,散落。從冰盾碎片中,一束寒光穿出,劃破它的身體,將它擊飛。


    它蜷縮在地上,嬌小的身軀發顫,嘴角淌出暗紅血液,那是邵雪痕最不想看到的東西,那紅色的血漿怎麽看都是罪惡的……那個手握鐮刀的死神。


    他放它離開了,看著它消失在黑夜裏,不顧穆熙在一旁的大唿小叫。


    “喂,你把它放走幹什麽?那可是我的獵物,其他人可能連一隻靈獸都沒獵到。我可能光憑這隻靈獸就能拿第一!”穆熙憤怒地說。


    “你沒跟我說要殺它。”邵雪痕說,“而且是你在請求我對你施以幫助。”


    “哦,是嗎?你心慈手軟了,是嗎?”穆熙笑著說,但他的眼裏嘲諷意思十分明顯,“一個手裏有上百條人命的人在我麵前,竟然對一隻貓妖手軟了,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邵雪痕的長劍在一瞬間抵住穆熙的脖頸,刺破了皮膚,流出了絲絲血液。如同上次殺戮時,他的瞳孔在這一刻變得妖異,兩個眼瞳分別呈現不一樣的顏色,藍色紅色,攝人心魄,就像來自地獄的使者。穆熙張嘴說不出話,臉上的表情是驚懼。


    “那些人我殺了便殺了,那是他們罪有應得。”邵雪痕說,“我做過的事,你沒資格評頭論足。我被勒令思過的原因學宮是保密的,我不會去追查你的消息來源。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這把劍就會直接刺穿你的脖頸。”


    穆熙直接倒在地上,看著邵雪痕如同那隻貓妖一樣消失在黑暗中。這是他離死亡最接近的一次,就差那麽幾厘米。他毫不懷疑邵雪痕說的話,他真的會那麽做的,如果再有下次。


    血液從他脖頸的傷處流下,漸變得凝固。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穆熙再次看到邵雪痕是學宮組織高級部三級學員的會議上。


    他還是一身白衣,黑發梳得整整齊齊用一條白色絲帶係著披在腦後,坐得十分端正,像是一個上課認真聽講的學生。


    老師還沒來,整個會議廳的人都在大聲說話,隻有邵雪痕一個人安靜的坐著,一聲不吭,沒人同他說話,他的周圍是一片真空地帶。他就像是被上帝遺忘掉的孩子,獨自一個人品嚐著孤獨的滋味,在黑暗裏看著暴露光亮下的人們盡情舞蹈。在這裏,就算是人緣最差的人也能跟著大家節奏。他們的語言與目光都盡量避開邵雪痕,就好像他是個不詳之人,人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穆熙知道,這些人隻是不願意被邵雪痕的天才光環籠罩,他太強勢了,時不時地鋒芒就展現出,像是一把出鞘的劍。這是他跟蘇洵不一樣的地方,蘇洵內斂但隨時保持著戰鬥的準備,就像是一頭蟄伏的猛獸。


    蘇洵能夠懂得人情世故,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別人信服自己,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更好的融入別人的話題。但邵雪痕不會,他不太懂得這些,他像是十分喜愛孤僻的樣子,很少跟別人主動說話。他幹淨得就像一張白紙,除了手上沾染了血液外。


    “肅靜。”這是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中音。


    緊接著,他們的校長,那個看起來慈祥但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老頭,何泉大跨步走上桌子的盡頭,這是他的專屬位置。


    “嘿,如果我到他那個年齡我覺得我就要開始注重養生了?”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


    很不幸,他的話被聽到了。於是何泉對他大聲說,“你說的不錯,事實上我已經開始這麽做了。每天早上都有新鮮采摘的花茶送往我的辦公室,你要來嚐嚐麽?挺不錯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你們的風紀主任,他喝過。哦,對了,我那還有酥餅,綠豆餡的。”


    那個學生閉上了嘴,往人群中擠了進去。


    “好了,孩子們。接下來我們就要步入正題了。”何泉說,“魔族已經啟動了‘十月計劃’,他們的目標是在三個月之內奪取冰霜要塞城。目前要塞城外已經集結了超過一百萬的魔族軍隊,這對於要塞城的守備軍來說是一次極其艱難的戰鬥。要塞城方麵已經向我們學宮發出援助請求……”


    何泉說到這,所有的學員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的獵殺靈獸任務也是為了讓他們獲得更多的戰鬥經驗。說的好聽點,就是獲得實戰經驗以便在戰場上跟魔族大戰三百迴合,說的難聽點就是不要死的太快,起碼要與魔族糾纏一下。


    “你們的學長們已經先行一步到達了要塞城,而你們將會在下午出發。別垂頭喪氣的,你們不是整天在學宮內喊著要上戰場殺魔族嗎?我現在給你們這個機會了,要把握好。”


    還好,這些學員之中不乏真正熱血的少年,他們情緒高漲,開始唿喊。要不是這些少量的熱血少年,何泉都要懷疑平日裏那些喊的最兇的少年們是不是都蔫了。


    “讓我來任命一下。”何泉說後,學生們開始安靜下來,他們倒是想知道這隻“領頭羊”是誰,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會是邵雪痕,那畢竟跟他們不是處於一個實力上的,校長選擇他也理所應當。這就好像是大人跟小孩掰手腕一樣,小孩當然是掰不過大人的,除非大人有意放水,但這會破壞遊戲的公平性。大人獲得勝利是肯定的,邵雪痕當任領隊也是肯定的。


    結果當然不出所料,何泉大聲宣布邵雪痕為學生領隊。一些還認為自己有希望的人泄下氣來,挺立的胸口癟了下去,衝那個天才,他們的“領頭羊”投去沮喪的目光。


    “恭喜你啊,這可是一項殊榮。”穆熙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向他表示恭喜的人。


    所有人,至少大部分人內心都是同意邵雪痕當這隻“領頭羊”的,至少以他的實力能夠更好的保護他們這群弱勢群體。但他們依舊麵無表情,這是早就定好的事,他們心中都有數。如果不是邵雪痕那個天才,那才奇怪。


    “好的,下麵我們學生領隊來講兩句話。”何泉帶頭鼓起掌。


    這該死的老頭,邵雪痕心裏想。


    他站起來,緩緩說,“我很高興能成為你們的領隊,我……會盡我所能在戰場上帶領你們抗擊魔族的。謝謝大家。”


    他拘謹的發表了一番違心的講話,但其實他的內心是,這個領隊愛誰當誰當,幹嘛偏偏要丟我頭上來。何泉又帶頭鼓掌,整個會議廳都響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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