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停在了都督府大門口,二人才發現被請來的不隻有他們,此次來福州述職的所有官員及其家眷無一例外,全都被請了來。


    望著周圍眾人臉上那抹顯而易見的茫然與不解,梁思轍的心中反而莫名地踏實了下來。


    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故意裝出一副對此毫不知情的樣子,臉上掛起了與眾人無異的好奇神色,上前與大家攀談了起來。


    與此同時,藏在暗處的秦海全與劉茂等人,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眾人的每一個細微反應,希望能從這些人的言行舉止中捕捉到一絲線索,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竟沒有從中找出任何的不妥。


    “白大人,以你所見,何如?”秦海全將視線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收迴,轉而投向了身邊的白韞,詢問他的意見。


    白韞也沒了辦法,捋了捋胡子道,“再看看吧。”


    因而三人隻好現身走向議事大廳,大廳裏,大家全都不明就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互相打聽著消息。


    當秦海全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議事大廳的門口時,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他。


    緊接著,眾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都督大人,究竟是什麽事情如此緊急,將我們召集於此?”“是啊,都督,這究竟是出了何事?能否給我們透露一二?”


    麵對這如潮水般湧來的詢問,秦海全麵色凝重,略微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諸位大人,請稍安勿躁。昨日,我書房中那張至關重要的軍事輿圖,竟然不翼而飛了。”


    說完這句話,他特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仔細地觀察著他們的反應。


    然而,在場的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所震驚,一時間竟無人言語。


    他們先是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震驚,隨後,又忙不迭地開始低聲議論起來,試圖從彼此的言語中尋找線索或答案。


    秦海全見狀,語氣更加堅定地說道:“我嚴重懷疑,這次輿圖失竊的幕後黑手,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勾結外邦,竊取機密,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共同查明真相,絕不讓任何陰謀得逞!”


    “都督,那怎麽才能查出是誰盜取了輿圖?” ,“是啊,都督,需要我們怎麽做呢”,一時間,眾人又像鬧市一般紛紛發出疑問。


    秦海全環視了一圈眾人,大聲說道:“很簡單,大家隻需要全力配合詢問和搜查就行了。”


    接下來,劉茂與白韞兩人分別對在場的眾人一一詢問,同時,又派了人去他們的住所仔細搜查,意圖通過這種方式找尋出輿圖。


    然而,令所有人失望的是,不管是口頭詢問還是搜查,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輿圖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為了以防萬一,秦海全決定暫時不放走眾人。他讓孫氏專門安排了幾個院子供他們住,並派了士兵嚴密看守,這一決定立刻引起了眾人的不滿和抱怨。


    “都督,我們可是無辜的,為什麽要把我們關在這裏?”一位官員不滿地喊道。


    可秦海全卻全然不聽,強硬地將眾人關在了院子裏。


    日子如同流水般一天天悄無聲息地過去,劉茂幾乎將整個福州城翻了個底朝天,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但還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絲毫沒有尋到那份至關重要的輿圖的蹤跡。


    他本就是性情急躁的武將,麵對這般無果的搜尋,心中的焦慮與煩躁更是如野火燎原般難以遏製。


    “都督,我看不如就對他們施以嚴刑拷問算了,看他們到底招不招供!”劉茂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急切與狠厲。


    “都督,此舉不妥,如今城內天天戒嚴,已經引起了民眾的懷疑和不安,現在城內已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發人們的恐慌與猜測,”白韞神色凝重,突然開口勸道。


    “若再對後院的一眾官員嚴刑逼供,一旦傳出去,勢必會引起更大的轟動”白韞又補充道,目光中滿是無奈。


    “可輿圖一日沒找到,我們就一日不得安生,若就這麽把他們放了,那我們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劉茂反駁道。


    然後他又接著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看不如就把梁思轍殺了,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他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啊,都督。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不能有絲毫的婦人之仁啊,否則隻會斷送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秦海全麵色陰沉,目光中透露出狠戾之色,他沉聲道,“劉茂說的對,既然找不出兇手,那梁思轍就是最有可能的人,先將他殺了再說。”


    話音剛落,劉茂猛地起身,抱拳行禮,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都督英明!屬下這就去把人拎出來殺了,以絕後患!”說著,他便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一副刻不容緩的架勢。


    就在這時,白韞卻急忙起身,高聲喝止道:“慢著!劉將軍請慢,請聽我一言!”


    劉茂的腳步猛地一頓,他轉過身來,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不滿與疑惑:“白大人,你又有何高見?難道還要再放過那梁思轍嗎?”


    白韞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緩緩說道:“劉將軍稍安勿躁,都督,這梁思轍雖然可疑,可他畢竟是靜王的人,若是無緣無故地死在都督府,那日後靜王問起,我們可如何交代?恐怕會平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為今之計,我們不如先將這些官員們放迴去。畢竟,將近年關,諸位大人理應迴到各自的轄地,處理政務,安撫民心。


    若是在這途中他們遇到什麽不測,那可就與我們無關了。這樣一來,我們既擺脫了眼前的困境,又可以將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


    況且,福建一帶海盜劫匪出沒,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若是這些官員在迴去的路上真的遇到了海盜,不幸身亡,那我們也好有個搪塞的借口,對外也好有個說法。都督,您看呢?”


    白韞說完,目光炯炯地看著秦海全,等待著他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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