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全聽了白韞的話,覺得頗有道理,於是聽從了他的建議,很快便將關押的一眾官員們放了迴去,不過他還是謹慎地派了人暗中觀察。


    陳婉同眾位夫人們一起被關押在後院,聽說可以出去後,大家紛紛掩麵而泣,互相告別後來到前院與丈夫團聚。


    陳婉雖不是梁思轍的夫人,但相處了那麽多年,早已經勝似親人。


    在前院見到梁思轍後,也覺得恍如隔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感慨,眼眶不禁微微泛紅,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二人坐上馬車再次迴到了客棧,卻見客棧內他們的房間全都被翻得淩亂不堪,二人無奈,隻好和紅穗一起將屋內收拾了一番,隨後準備立即出城。


    他們從都督府出來時便已是晌午,為了早點出城,他們沒有用午膳,而是派人去街上買了幹糧,準備在馬車上將就一下。


    一路上的氣氛都顯得有些沉悶,陳婉與梁思轍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那幅輿圖的事情,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他們心裏都明白,輿圖沒有找到,這件事就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結束,秦海全雖然表麵上將他們放了出來,看似已經放過了他們,但誰知道這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和後招呢?


    可他們不得不聽從他的吩咐,迴到漳州。於是一出城門,梁思轍便立刻騎上了馬,緊緊跟隨在馬車旁,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顛簸前行,離著福州城越來越遠,但梁思轍的心卻並沒有隨之放鬆。他深知,在這茫茫的荒野之中,危險可能隨時降臨,即使他並沒有感到身後有追兵趕來。


    他不斷地迴頭張望,試圖從逐漸變得昏暗的天色中捕捉到任何可能的威脅,但除了那片被夜色吞噬、顯得更加幽深莫測的密林,他什麽也沒看到。


    夜色如墨,漸漸將天地包裹,使得每一聲細微的響動都被無限放大,讓人心生寒意。


    也不知在黑夜中行走了多久,久到眾人都已疲憊不堪,馬車的吱嘎聲也變得格外刺耳。


    梁思轍考慮到馬車內的陳婉與紅穗,她們畢竟是女子,體力有限,長時間顛簸早已讓她們疲憊至極,於是終於決定停下來休整一番,“停,停下來歇會兒。”他朝著前方趕車的侍衛喊道。


    接著他走到馬車跟前,輕輕掀開簾子,輕聲喚道,“嫂嫂,我們在此歇息一晚再走,你先下來活動活動,吃點東西。”


    陳婉被長時間的顛簸折磨得臉色蒼白,但她為了不拖累大家,硬是忍著一言不發,聽到梁思轍的話,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試圖掩飾自己的疲憊。


    然而,當她下馬車時,腿卻忽地一軟,差點摔在了地上,還是梁思轍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嫂嫂,你沒事吧?”


    陳婉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說道:“沒事,隻是坐久了腿麻罷了,歇一會兒就好。”梁思轍見狀心疼不已,可也毫無辦法,隻默默地遞給陳婉一塊幹糧和水壺,讓她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陳婉接過幹糧和水壺,勉強吃了幾塊點心,然後圍著馬車慢慢走了幾圈,試圖讓自己的身體暖和起來,隨著走動,她感覺腿部的麻木感逐漸消退,體力也似乎恢複了一些。


    於是,她抬頭望向梁思轍,提議道:“小叔,我沒事了,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免得夜長夢多,還是早日趕迴漳州的好。”


    梁思轍見她如此顧全大局,不免對她又心疼了幾分,可他明白如今的局勢有多危險,容不得半點拖延,於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婉,點了點頭,吩咐眾人繼續趕路。


    眾人又在漆黑地夜色中繼續行走了起來,夜風唿嘯,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顛簸前行,然而,沒過多久,卻見前方路上隱隱約約有亮光傳來。


    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梁思轍立馬警惕了起來,他迅速而冷靜地吩咐眾人停了下來,所有人屏息凝神,仔細聆聽光亮處的聲音。


    然而,除了唿嘯而過的夜風和偶爾傳來的野獸低吼,他竟沒有聽到任何的異常動靜,這反而讓梁思轍更加不安,因為未知往往比已知更加危險。


    他略一思索,決定派出一個侍衛偷偷上前打探,這個侍衛也是靜王府出來的人,叫做張衛,此次他總共帶了四個人出來,阿彌進京帶走了兩個,因而他身邊就隻有兩人了。


    若真發生危險,就憑他們三個人,還要照顧手無縛雞之力的陳婉和紅穗,是絕計應付不過來的,因此,他特別叮囑張衛要小心行事,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返迴。


    一行人留在了原地靜靜地等待著打探結果,氣氛緊張得幾乎令人窒息,原本靜謐的密林卻在不久後突然喧鬧了起來,遠處的光亮處突然傳來了陣陣聲響,似乎有人在交談,還有火把的劈啪聲。


    梁思轍心中一緊,以為張衛暴露了行蹤,他立刻吩咐馬車往一旁的密林中藏去,然而,還沒等他們藏好身形,剛剛去打探消息的李衛卻高聲唿喊起來:“大人,大人!”


    伴隨著他的唿喊,好像有不少的人舉著明亮的火把朝著這邊走來,梁思轍頓時察覺出了不對,若是暴露了,怎會大張旗鼓地唿喊他。


    盡管心中存疑,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僥幸心理,於是又迅速吩咐侍衛立刻駕著馬車撤退,他自己則選擇留了下來,隱身於密林的邊緣,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著越來越近的火把和人群。


    隨著火把的逐漸靠近,那些舉著火把的人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搖曳,顯得格外生動。


    而當梁思轍終於看清了對麵領頭的人時,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驚喜,緊接著便毫不猶豫地站直了身子,高聲迴應道“我在這兒,齊兄,怎會是你?你怎麽還在這兒?”


    齊邕舉著火把,身後還緊跟著十幾個腰間別著大刀長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他們一見梁思轍現身,立刻加快了腳步,紛紛圍攏上來。


    齊邕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咧著嘴,露出了一口白牙,笑著說道:“思轍兄,我可是等候你多時了。我就知道,你迴漳州的路途上,必定會經過這裏


    “這些是……?”梁思轍望向齊邕身後那些威風凜凜的彪形大漢,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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