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還小,他意識不到自己門口的田歸屬於自己家裏耕種,有著什麽樣的好處,以前田還是生產隊裏的時候,陶磊和陶寬在稻子收割完了,可以盡情得玩耍,在那個時候。陶家的兄弟倆就以為門口的田就是自己的。現在,這塊田真的屬於了自己責任田的時候,反倒覺得無所謂了。真正意識到了陶寬爺爺長遠打算,陶磊和陶寬都結婚了,隨著家裏人口的增多,要開始做新房子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了自己門口的田劃為自己家裏的田是那麽的有眼光,這都是後話。陶磊去讀初中了,是住校的,一個星期隻迴來一次,要不是沒有菜吃,可能都要半個月才迴家一次。陶寬到了這個時候,也幫著秦老師抄寫試卷,迴家的時間沒有個定數,即使是迴家了,也隻是管著自己的作業,能盡快得吃飽就是好事了。陶寬爺爺能把門口的田從生產隊長那裏要來,甚至都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也許是年齡大的緣故,也許是這塊田特殊情況,陶寬爺爺極想找個人說說,既然大家都不說,陶寬爺爺也隻有把話給咽住了,早點睡才是道理。經過這幾天的辛苦,陶家這個生產隊裏也基本上點清楚了自己家裏的家底。有多少好田,有多少差田,有多少旱地,這個情況對於生產隊來說,是個好事,將來要開始分田自己心裏有底,同時其他的社員也有了底,雖然生產隊長還沒有和他們說,但生產隊裏的社員通過不同的途徑而獲得了自己生產隊的家底。接下來的就是清理除了田另外的一個大項,就是牛。在那個年代,牛就是最重要的勞動力,在一定的程度上比人還要重要。人不可能有牛那麽大的力氣,更不能代替牛去耕田。在陶家這個生產隊裏,牛還是少的,這也隻是相對於整個生產隊的戶數,但放在整個銀井灣或者是整個大隊來說,陶家所在的生產隊裏的牛還算是多的。陶家所在的生產隊有公牛七頭,母牛九頭,但真要每戶都要一頭牛卻是不可能的,隻有二家人合起來共有一頭牛。以前讓其他社員家裏有些妒忌的事,陶家因為陶寬爹能做手藝,所以陶家根本不用去養牛。陶家的哥倆是整個銀井灣不多的人家,不僅哥倆可以同時去上學,另外的就是陶家的哥倆可以不放牛。陶磊和銀井灣裏的其他同齡人不是很融洽,所以陶磊就更難得去放牛,倒是陶寬經常和自己的同伴一起玩,有時候陶寬無聊的時候也陪著自己的玩伴去放牛,對於牛的熟悉度比陶磊要熟悉很多。陶家在過去的時候極力去幫助過林家,林家到了這個時候,也就站出來,提出要和陶家共有一頭牛,倒是恰如其分得解決了陶家的不利。由於關係到自己家裏的事,生產隊裏的社員也很真心得找自己要好一點的人家,公用一頭牛,這倒省去了生產隊長的不少力氣,順其自然也是最好的分配方式。分好了牛,最後才是整理生產隊裏的工具,這倒容易很多,工具都是死的,大家都可以輪換著用,又不可能二家同時掙用一件農具,況且這樣的農具也不是一架,都同時有好幾架的。等所有的活的,死的都清點清楚了,再由大隊支書做主,拿出一個分配方式出來,對於這個問題,大隊支書倒不是很難的事,自己實在不行,還有公社裏的人,公社裏的人是站在整個公社裏的情況來做籌劃的,比起銀井灣這樣的一個地方,是難不倒的,也同樣得說難不倒大隊支書。日子依舊不緊不慢得過著,這季的稻子不可能就分到自己各個社員去了,隻要把這季的稻子收割好了,按照以前所有的方式去分配。等到了年底了,都農閑了。大家才有心思去分田分地。陶家的人也不例外得過著往日同樣的日子,隻是生產隊長倒覺得有些惆悵,自己這麽多年以來,那種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時代即將結束,自己也將淪落成普通社員一樣,說不難過,是不太現實的。生產隊長也極想找個人談談,說說自己的難處和不容易。找大隊支書是不太可能的。大隊支書有著比生產隊長更為摳克的處境。想著平時,自己對於陶家的照顧,還是覺得到陶家去坐坐,還是比較合適的。在生產隊長想來,從自己當了生產隊長,對陶家的照顧還是有目共睹的,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想法。至於陶家是怎麽想的,生產隊長心裏還是沒有個底,但從自己認為的事,還是願意去看看,哪怕是陶家根本得不認賬。這天傍晚,生產隊長吃飽了飯,心裏又不是很爽,就一路溜達到了陶家門口的田埂路上。陶家的大門開著,沒有看到人進出,生產隊長還是走進了陶家。陶家的廳堂裏隻有陶寬爺爺一個人在吃飯,陶寬媽則是在廚房裏做飯,陶寬爺爺坐在上首,對著門口,看著生產隊長突然的造訪,陶寬爺爺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得站起身來,同時對著在廚房炒菜的陶寬媽說:加個菜出來,家裏來客人了。陶寬爺爺沒有把生產隊的身份說出來,是想給陶寬媽的一個驚喜,同時也是對生產隊長的尊敬。陶家的客人是比較多的,一則是陶寬媽娘家的客人,雖然陶寬媽和自己的爹媽來往得不是很密切,但自己地方上來的人,陶寬媽還是很願意接待,而且接待的檔次不低。俗話說得好:自己村莊嫁出去的女孩會做人,就做一個村莊的女孩,不會做人的就是做一家人的女孩。在那個條件不好的年代,到了外麵有口吃的就很不錯了,而這些人最喜歡的就是找到自己村莊嫁出來的女孩,不說有很好的招待,至少不會害自己,這一點大家都很有共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