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燼歎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蝴蝶為花醉,花卻隨風飛。”


    翻來覆去重複一個意思,陸青羽嘴角抽抽,抬手打斷:“打住!你這肉麻勁,我都受不住,更別提我小師妹。你星月宗的財富,我土脈無福消遣。”


    陸青羽去找其他人下注。


    徐玠詫異看了眼月燼:“你喜歡葉姝?”


    月燼挑起桃花眼:“怎麽?葉姝生得貌美,修為又出眾,我喜歡她,很奇怪嗎?”


    徐玠愣神片刻。


    的確,葉姝條件很好。


    與葉姝雙修,於修行有益。


    台下,陸青羽奔走遊弋,聚集了不少賭資。


    台上,葉姝一劍又一劍。


    每一劍,都不像是比試搏鬥,而像是同門切磋,還是葉姝在教訓周之昂,像是師姐教訓師弟。


    “兩人這是在比武,還是在喂招。”


    “誰說不是呢!看起來,還是葉姝在給周之昂喂招。”


    “葉姝明明是土脈人,怎麽劍招和周之昂那麽像?而且,周之昂每一招,都像是被葉姝提前摸透了,又像是葉姝出招後,周之昂下意識接招。這打半天,像是練了半天劍,什麽時候能分出勝負來?”


    眾人百無聊賴,準備離開。


    突然間傳來一聲長歎。


    “難怪徐玠和寧杭比試那一場,葉姝看得那樣專注,原來是在學寧杭的劍法劍招。葉姝這是在狐假虎威,借用寧杭的劍勢讓周之昂晃神,習慣性與他喂招對劍。如果周之昂迴過神,葉姝哪裏還有招架之力?”


    “陸青羽真會騙錢,給葉姝設那麽低的賠率,尋常人腦子轉不過彎,認為他對葉姝熟悉,讓人相信葉姝有取勝之道,才會設定這樣的賠率,吃準了下注人的心理。”


    “傻子才壓葉姝,贏就贏一分,輸就輸全部。我剛剛全部身家壓了周之昂,一賠三呢!”


    台上打得有來有迴,鬆鬆散散。


    台下的賭盤卻開得如火如荼。


    數百招後……


    “葉姝師妹,你不是寧杭師兄,我不是傻子。”


    “周師兄,你也不是徐玠,我沒你想的那麽弱。”


    葉姝自然不可能不留後手。


    以一招敵金丹,她還沒有那麽狂。


    葉姝突然間問道:“周師兄,你覺得寧杭師兄的劍法,我學了幾成像?”


    “八成。”周之昂迴答的時候,都不由得心驚。


    葉姝隻看了寧杭一場比試,就能學個八成像,此等悟性,未來必成大器。


    葉姝唇角勾起:“那你猜猜,我學徐玠的劍,又學了幾成像。”


    徐玠手持寒商劍,全力一擊,劍氣縱橫八百裏。


    葉姝手握望舒劍,全力一擊,劍氣縱橫,一劍一尺,迅猛遞增。


    樸實一劍,劍意凝於劍身。


    省去花裏胡哨,唯剩兇悍意氣。


    月燼挑起眼角看向徐玠:“寒商劍仙,你的劍,何曾有過這樣的悍匪氣?”


    “劍招樸實,劍氣深遠,劍意厚重,她學的不是我精純的劍氣,充沛的劍意,淩厲的劍勢,學的是我如何將劍氣、劍意、劍勢合為劍招。”徐玠望著台上斂去嬉笑的葉姝,“她,的確很有劍道天賦。”


    喂招喂了兩個時辰,葉姝陡然劍勢大變。


    周之昂避之不及,舉劍抵擋,劍意之盛,將他狠狠逼退。


    葉姝的劍如暴雨,強力而密集,一劍剛收,一劍又至,周之昂分不出身迴擊,隻能節節敗退。


    退到邊緣,他不願再退。


    為時已晚。


    “周師兄,認輸吧!”


    天意漸濃,明月初升。


    葉姝舉劍,望舒劍凝聚月光,劍勢更上一層樓。


    她與周之昂玩喂招的把戲,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昨日星之澄與風揚對劍,沒能拖到夜幕落下,借星辰之力扭轉局勢。


    她做到了。


    她拖到了。


    小說裏寫過,望舒劍能引月光之力。不過日月隱現受時辰限製,她從未想過依賴望舒劍這一特性。但以弱勝強,必須要尋找破局之計,能用不用,就是浪費。


    月光劍意挾夜色落下。


    望舒劍重重劈在周之昂佩劍上。


    周之昂單膝跪地。


    葉姝的腳輕輕一踢,全力接招的周之昂一下就被踢下場。


    葉姝一改往日囂張跋扈,規規矩矩抱拳行禮:“周師兄,承讓。”


    周之昂倒在地上,不可置信。


    他一直以為黃天晉輸給葉姝,是輕敵,是輸在心理上。


    葉姝竟真的那樣強!


    剛入門不到兩年,她的劍法竟真那樣精深,以築基敵金丹,過往有此能耐者,無不有大成就。


    驀地,他想起斬龍窟那一戰。


    葉姝代替顧理師兄,成功擊退元嬰老怪,或許並非陣法功勞占大頭,更不是偶然。


    葉姝的劍術造詣,一日千裏。


    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別嗎?


    曾經,他也是人人稱道的天才,在更天才的人麵前,他的光芒驟然黯淡,他的天賦相形見絀。


    周之昂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葉姝抱拳迴禮:“葉姝師妹,恭喜。”


    劍道四強,玄天宗兩個,天嵐宗一個,星月宗一個,還算均衡。


    半決賽,葉姝和月燼對戰。


    葉姝下了台,走向數靈石的月燼:“我有話跟你說。”


    月燼抬頭,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悄悄話?”


    葉姝點頭:“嗯,悄悄話。”


    四周女修怨念看向葉姝。


    比又比不過,打也打不過,嫉妒不甘縈繞,卻無可奈何。


    月燼拿出一個淡黃色的圓球,如同一輪明月,罩在兩人身上。


    月燼笑看向葉姝:“這是星月宗至寶,月影罩。外麵的人哪怕渡劫期,也聽不見我們在裏麵說的話。”


    妖皇和魔尊有很多隔絕聲音甚至身形的手段。


    葉姝見怪不怪,開門見山:“你讓我贏,需要什麽條件?”


    月燼愣了一瞬,忍不住笑:“這麽直接?”


    葉姝說道:“對不同人,做不同事,說不同話。我讓你開條件,是因為我覺得,這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


    月燼挑眉:“我怎麽覺得,你這是沒別的辦法了。”


    元嬰期和金丹期根本不是一迴事。


    葉姝能擊敗四個金丹期,實力不容小覷,堪稱最強築基期。但元嬰期和金丹期有著質的區別,和築基期打,如同巨人欺負稚童,如同大掌輕碾螞蟻。


    葉姝開口:“我可以與你定下婚約,替你解決鶯鶯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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