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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這位表姐叫桂木香,江玉的表姨媽。


    表姨媽那日一來,香粉笑容,熱忱熟稔,好道劉氏一聲妹妹後,轉頭拉起江玉的手左瞧右瞧,皆做歡喜狀,容樣毫不違和。小姑姐這種對誰都打不屑眼兒的人,當下直起厭惡。


    卻是劉氏,明曉得她這位表姐是來上門巴結的,還有意把下巴揚得極高,像是占了鼇頭一樣,硬把東家的樣子做了個全,還將方川也請了過來。


    請方川來目的,不為別的,是因劉氏想著這位未來的女婿絕不會空手而來,不是肉就是魚,準能提好些東西,即便要做飯燒菜,那也用的女婿的東西,劉氏心裏舒服。總之,是來讓他撐麵兒,出力,當跑腿兒的。


    末尾幾人坐於一堂,吃著方川帶來的肉,喝著方川帶來的酒,暢聊得不盡熱乎,氛圍亦是祥和歡樂。不過當在表姨媽說起,怎麽不見他家兒媳婦時,劉氏略略收了嘴。


    更有好笑者,這表姨媽竟以為楚嬌娘是江峰的媳婦。


    飯畢,表姨媽拉著劉氏道:“好妹妹,不是我說,這兒媳婦成日不在家,你竟也都不管管?瞧我都來你家這般久,可全是你在忙活,都沒見她人影,弄得我倆都沒能好說上幾句。”


    劉氏端著微笑,略過問楚嬌娘的話,容樣慈好道:“這不是說上了?”


    “這天都快黑了,還能說些甚子心窩子話!”表姨媽盡都是不悅撇眼狀,說的像是她自家媳婦成日不歸一樣。


    劉氏瞅著,盤算了她這位表姐秉性後,遂解釋道:“我家這兒媳婦啊,在外頭忙活賺錢呢,每日早出晚歸的,也不曉得忙活甚(明明曉得),但為了家裏,且都還是順著她的。”


    那表姨媽臉子一收,又橫了一個這媳婦要不得的眼神,“一婦道人家出去做甚子活?沒她賺錢,這家裏還過不下去了?”


    “話不能這樣說,好賴是為家裏掙錢……”


    “誰道是不是真為家裏掙錢?可別是讓她去外頭勾了漢子,幹了別的事兒!你是當婆婆的,這等事兒還瞧不明白,還能允許不成?”


    這話且說得……劉氏著實嚇了一跳。


    魏老頭還在邊上,臉色頃時壓了難看之色,心下便罵道:哪裏來的一個粗鄙的婦人,盡挑唆一些屁話呢!


    當堂猛咳了一聲。


    方川在下堂,則清咳,端起茶盞,呷著茶水不做聲。


    江玉一開始對這位上門的表姨媽就不喜歡,話雖不好聽,但說得不是她,也隻斜了一眼,懶得理會。遂後起身拉著方川出去了。


    劉氏見老頭子變了臉色,怕把話說太開了收不住,忙當著麵尷尬的護了犢子道:“表姐這話可就說遠了,我家這媳婦兒呀,最是聽話孝順,是個憨的,絕不胡作非為,哪能在外頭瞎來呢?這也就是見家裏沒個擔事兒的人,一個人頂在外頭,可是辛苦。”


    表姨媽可不信。


    這表姨媽自己和兒媳婦惡鬥慣了,見到劉氏這般護著媳婦的,打心眼兒的覺得這婆母當的有些窩囊。在表姨媽的眼中,天底下就沒有和睦的婆媳。


    一個勁的心想劉氏這副模樣,無不是見著家中做主的在,有意對她如此說罷了,一準是被媳婦兒壓得喘不來氣兒!


    尾後,表姨媽很是知心明了道:“你呀你!打小的時候就覺著你脾氣順,這幾十年都過去了,到頭來還是這個款兒。瞧這個媳婦還是新的,就能這般為所欲為,你若不拿點當家婆母的架勢出來,以後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咳咳…”劉氏抬手擦了擦額頭,有意擋了魏老頭的眼神。


    說下來,劉氏可比誰都想管著這個媳婦,可要真能管才行,畢竟不是她親兒子的媳婦啊!


    表姨媽可不顧魏老頭,有些話還特地說與魏老頭聽。以她親身經驗做談,說甚子兒媳婦不能像閨女那般寵著護著,但凡讓人寵著護著,現下看著可是溫順聽話,日後翅膀被順硬了,準能反天。


    魏老頭從未像一位婦人之見那般,直聽得想罵人,當真是好為人師呢!


    劉氏礙於魏老頭,一些話都不便接,直尷尬的護犢子打圓場。在聽著說要動手打兒媳婦的話,劉氏忙打斷,說送送表姐,於是拉著表姨媽起身送了客。


    然這送客的路上,表姨媽又拉著劉氏好一頓說。


    表姨媽自詡了解當婆婆的不易,亦自詡了解劉氏在魏家是被壓著的,畢竟她是個續弦過來的,唯有忍氣吞聲。


    然說著說著,劉氏雖敷衍順同,佯裝自己確如她說的那般,但心裏竟起了某些歪心思。


    劉氏縱想此前,她哪一日不是被人背地裏嚼舌根,說她這個後娘如何做得不對,如何做得不好?她麵子上端得無事,畢竟沒當麵聽著,也就不計較了。


    而今更是聽見外頭都說她楚嬌娘的好,竟沒聽見說不好的,心裏不免難受。要說被媳婦壓著,她這還真是被這婦給壓著了。


    這方聽到表姨媽如此嫉惡天底下的媳婦兒,劉氏到底觸動了心裏,於是便順著表姨媽的一些話,開始期期艾艾,旁敲側擊,歎息不止起來。


    “表姐你是不知,我家這媳婦兒,最是有主見,教人是管不住的,你沒瞧見你方才說了那些子話,都教我家老頭給了臉色?說不得說不得!”


    “這還反了她了!當人媳婦的,縱算是有公公護著,當婆母的還不能說了?你也是一家的長輩,當家的主母,我可從未見哪家媳婦兒成日成日不在家的,這還真讓她擺了譜了!”


    “嗐!也就表姐能曉得我心裏的苦。”劉氏耷眉,多有無可奈何地搖頭,有意將一些苦果吞進自己肚子裏,似自己遭了多大罪一樣。


    表姨媽自己在家野蠻慣了,最見不慣這種媳婦欺到婆婆頭上來的,“就說你是個性子柔的!怎這般窩囊呢!可是要把我給氣死了!這要換做我家的媳婦兒,她若敢這番,我一準兒就是兩個耳巴子給過去,還能讓她給臉兒不成?”


    說到表姨媽家的媳婦兒,那可是個啞巴,表姨媽也就仗著她媳婦兒是個啞巴,沒人同她吵嘴,這才把自己說得這般厲害。


    劉氏繼續一副淒婉樣子,險些還抹了淚:“能怎個辦?都是一家人,日子都是要過的。”


    表姨媽氣到連連擺頭,窩囊,直道窩囊。


    劉氏欲哭還休,說到即止。


    委屈辛酸受氣好婆婆的樣子,劉氏可是裝了。以表姨媽這種見風就是雨,見天底下媳婦兒都不是甚好貨色,又愛婆婆媽媽扒人家常話的性子。今日見過她這副被欺壓的模樣後,準能把一些話給傳出去。


    私下裏,劉氏暗暗發了好些笑意:想來楚嬌娘這憨好媳婦兒的名聲,也將不會好到哪兒去了。


    於是乎,不出兩日時間,關於楚嬌娘仗著是魏家的兒媳婦,公爹疼愛,因此打壓劉氏,使得劉氏鬱鬱寡歡,氣得吃不下飯的話便傳了出來。


    正因為傳了這些話,歸其根本,所以楚嬌娘少不了要先巴結劉氏,行個小賄才行。


    這次沒等劉氏開口,楚嬌娘便從腰兜裏把賺的銀錢捧了出來,“娘,這是我這一個多月賺得一些體己,不多,一兩三錢,給您拿著吧。數著日子,小姑姐就得出嫁了,咱也得準備起來了。”


    劉氏順下眼,瞧著她手上那點碎銀,小有一會兒了。不用數,這可比上迴少了許多。


    楚嬌娘一眼看穿道:“娘您莫嫌少了,上迴那五兩,是媳婦兒攢了好幾個月的,全給了您。這會兒這點,是近半月做細活兒,賣柴賺下的一些,也都給您。這些日子我在外頭做活,家裏的事兒需您勞心,也是辛苦您了。”


    楚嬌娘有意將話說的辛苦,不遺餘力讓自己賣了個慘,同時也心疼劉氏在家裏“操勞”,幫她擔下家中活務,甚是感激不盡。


    劉氏隻在心道:還真是她肚裏的蛔蟲。隨後有意又將自己任勞任怨的架子端了起來,姿態還頗高。


    然劉氏這段時日有無在家裏做活,魏老頭可是看在眼裏。


    眼下,魏老頭見著兒媳婦辛辛苦苦在外頭謀得一點體己,因劉氏這般作態,不得已送到她麵前,心裏多少有些心疼。


    於是冷不丁的一咳,打斷道:“你娘在家用不上甚錢,無非是近段時日給玉兒準備嫁妝要用上一些。你上次已經給了,也給了我一些,加上姑爺那頭貼補了不少,嫁妝可是夠了,這錢你自己拿著。你娘還稀罕媳婦這點錢不成?”


    劉氏方想伸出去的手,陡然一僵,挑眼就撞向了魏老頭剜過來的眼神。


    老頭子發話,楚嬌娘是意外的,不過老頭子這話截得倒也好,特是那最後一句。這讓劉氏是拿?還是不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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