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義發動所有人在島上刻字玩得不亦樂乎時,船管事突然跑來報告:“侯爺不好了,大船被擱淺在礁坪上。”


    楊義驚呆了,急忙問船管事:“你們是怎麽搞的?一個月來都沒擱淺,怎麽現在就擱淺了?”


    “迴侯爺,小人嚴格按照你的囑咐,不可以將船停在礁坪上。可昨晚風浪太大,將船吹到礁坪上了,由於你沒有下令將船開出去,小人還以為停在這裏不礙事!”


    楊義嘴角抽了抽,特麽的,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錯。


    “讓人下礁坪上看看,礁石有沒有擱壞船底,如果壞了,叫損管及時修理。”


    “是,小人馬上去!”


    眾人圍著大船查看礁石有沒有擱壞船底,這麽大的一條船壓在這堅硬的珊瑚礁上,如果被擱壞的話,肯定就要報廢了。如果報廢,這是個可怕的事情,搞不好他們就得一輩子住在這島上了。


    他們檢查的非常認真,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幸好的是,堅硬的礁石沒能擱壞厚厚的船底。


    他們高興的要返迴島上時,有人在一個水坑裏發現了個東西,這東西便是硨磲。這些隻有巴掌大小,除了那可吃的肉外價值不高,但如果找到大硨磲的話,那可是價值連城的。


    硨磲,自古以來就是我國封建王朝、宗教、民間等視為稀世珍寶的存在,更是可再生的有機寶石之一。而在歐洲中世紀時就存在四大有機寶石,分別是:硨磲、珍珠、琥珀、珊瑚。


    在我國,很早就有利用這些有機寶石的記載,比如商代,硨磲就已經被認為是一種寶物,因其殼的形狀如車轍一般,在甲骨文的記載也是車轍。而硨磲一詞最早可追溯到漢朝伏勝的《尚書大傳》,其中記載了一個關於散宜生用硨磲殼敬獻商王帝辛,換迴兵敗被俘虜遭囚禁的周文王。


    據史料記載,清朝二品官在上朝時,他們所穿戴的朝珠就是用硨磲所製成。而在中國的佛教文化裏,硨磲製成的佛珠被得道高僧視為聖物,並將硨磲、金、銀、琥珀、瑪瑙、珊瑚、琉璃,共同尊為佛教的七寶,受天下信徒追捧、供奉、膜拜。


    由此可見,硨磲不僅僅是一種貝殼類動物,他的內腺可孕育珍珠,硨磲殼更是可以做成各式寶石。楊義自然是知道這些的,當初為想發財去學珍珠養殖,無意中便看到了硨磲這種生物。還在某些雜誌上看到,某些潛水員在某片海域潛水時,被巨大的硨磲砸住腳而被困死在海底。


    而且還看到菲律賓某位漁民捕到一個巨大的硨磲,從裏麵掏出一個重達十幾公斤的大珍珠。既然現在是古代,也就是說,捕撈這種動物的人並不多,或者是說能捕到這種動物的人不多。因為硨磲生活在二十到一百米深的海裏,沒有特殊的方法和超強的潛水員,不是一般人能捕到它們的。


    船管事滿頭大汗的來到楊義麵前:“侯爺,船底很安全……”


    楊義沒等他說完,便指著那大船旁圍著的那堆人問:“他們在幹啥?”


    “哦,是這樣的,他們在那個水坑裏發現了幾個硨磲……”


    “硨磲?帶我去看看。”


    “侯爺,礁石濕滑鋒利,很容易割到腳的,你身份金貴,可別……”


    “廢什麽話?本侯爺不是人咋的?”


    “小人沒這意思!”


    “沒這意思就趕緊帶路,你們走得本侯爺就不能走了嗎?”


    “既然如此,侯爺請隨小人來。”


    楊義拄著拐磕磕碰碰的跟著這個管事往那邊而去,在那片礁石的一個小水坑裏,有四五個巴掌大的硨磲正在一開一合,硨磲口的肉藍藍綠綠甚為漂亮。


    楊義看了看左右,找來了一根樹枝輕輕伸入那硨磲的口裏,硨磲立馬將樹枝夾緊。楊義想將樹枝提起來,但是硨磲越夾越緊,楊義用力一抽,沒想到卻把硨磲給抽了起來。


    他看著這個足有兩斤多的硨磲,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他又將硨磲丟進了水裏。他這一動作,立馬將水坑裏的所有硨磲全部合了起來。


    他看著那硨磲夾的那條樹枝,心裏不由一動,連忙吩咐船管事:“你去船上找損管師傅,叫他將修船用的那些鐵鍬棍全部給我拿過來。不對,拿到島子上用火燒,再把那些撬棍燒紅之後,弄彎成魚鉤狀,把尖尖的那一頭磨得鋒利,鐵鉤周邊用鑿子鑿出幾個倒刺,讓他們最快的速度先弄一個出來。”


    “是,侯爺。”船管事領命後,踉踉蹌蹌的往那邊的大船而去。


    楊義又叫來一名船員:“去召集所有人趁著現在退潮,乘小漁船出海,在周邊礁坪外看看,哪裏有大硨磲?”


    “侯爺,大硨磲不好找啊!找那玩意幹嘛?找到了都不一定抓得起來。”


    “廢什麽話?找到了告訴我,我有辦法將它們弄上來。”


    “此話當真?”


    “本侯爺還能騙你不成?還不趕緊去找!”


    “好咧,小人馬上去。”


    他們高興壞了,硨磲肉質鮮美,而且肉很厚。如果碰到大硨磲的話,一個就有數十斤肉,足夠讓他們吃個夠。


    隨著楊義的命令發出,眾人從大船上將大大小小漁船搬下來。這是楊義的先見之明,這些漁船他裝了半個船倉足有四五十條,他是每到一個地方便將當地的魚打上來,能吃的就吃掉,吃不掉的就曬成魚幹帶迴去。


    有了這些漁船,眾人很快便搖櫓出海,這些船員基本上都是海邊的漁民招募而來。在海上搖櫓他們是最得心應手的,而且找大硨磲也是他們最拿手的。


    到了礁坪邊緣,眾人將漁船停下,然後一個個入水。


    楊義以為很難找,當那些人剛出海沒多久,便有人迴來向他報告。在這珊瑚礁的邊緣十丈水深的地方,便有大片大片的大硨磲,最大的能有一丈大小,正在海底張著大嘴一張一合,吹雲吐霧,極為漂亮。


    楊義高興壞了,連忙吩咐船上來人傳話過去,將船上的纜繩拿下來綁上那些燒彎的修船工具,再在船頭上裝上一個搖輪。將幾條纜繩接好,一頭綁於搖輪,一頭用手牽著出海。


    看著這條足有上千米長的纜繩,楊義相信,肯定能捕到大的硨磲。


    楊義乘漁船隨船員出海了,他拿著這條繩子一直拖到焦坪邊緣。他示意兩名船員入水,然後將這條綁上一塊大石頭的鐵鉤也放下水,讓下水的船員找機會塞入硨磲的大嘴中。


    兩個船員一遍遍的入水,一個上一個下的交換著換氣。半個時辰之後,一個船員興奮的鑽出水對楊義大喊:“侯爺,成了,成了,可以拉繩子了。”


    楊義也是高興,忙舉起手向著大船那邊揮了揮。


    大船那邊接到信號,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轉動輪子,繩子一點點的向大船那邊而去,沒過一會兒功夫繩子便拉直了。而且繩子去的速度也緩慢了下來,看這情況,硨磲應該是上鉤了。


    船員一陣歡唿。


    海水非常清澈,加上海麵風平浪靜。眾人非常清楚的看到,水下正有一個巨大的物體緩緩的向岸邊拖來。


    所有人上岸,幫忙將那東西拉上來,今天肯定能吃上硨磲肉了。


    “謔嘿,謔嘿,謔嘿……”


    眾人一遍遍的喊著整齊的號子,這號子就是他們一起使力的信號。沒過多久,便將一個一丈寬、高的大硨磲拖了上岸。


    按照這個硨磲大小來算,怕得有幾百斤了!


    楊義不再淡定了,吩咐人解開繩子,上百個人拿著木棍將這巨大的硨磲一點一點的挪上岸。這一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連船上的人都紛紛跑下船來看熱鬧,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努力,終於在漲潮前,才將硨磲弄到了岸邊。


    可他們沒興奮多久,便抓耳撓腮起來。硨磲是抓上來了,可不知道怎麽打開,看著這個將鐵棍夾得死死的巨大硨磲,眾人就如同老虎咬刺蝟——無從下口。


    “侯爺,這個大家夥怎麽撬開呀?”一船員疑惑的問楊義。


    楊義也一臉茫然,看著這個五條覆瓦狀的巨大貝殼,他也是束手無策。


    “侯爺,要不咱們用大棍子把他打死再撬開怎樣?”另一個船員出著餿主意。


    楊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方法能行?別把這大殼打壞了。”


    “試一試唄!”


    “那行吧。”


    十多個人每人提一條大棍子,狠狠的向著硨磲打去,可令他們哭笑不得的是,大棍子抽在硨磲殼上不但沒將硨磲打壞,反而震得他們的手都麻了。幾棍子下去連棍子都斷了,還是沒能把硨磲打死。


    眾人看向楊義搖了搖頭。


    楊義伸手抓了抓頭,突然靈光一閃:“實在不行就用火燒吧,把它燒死了算求!”


    林雲兒是官宦人家,自然知道硨磲殼的珍貴,見楊義要用火燒,她連忙出聲阻止:“夫君不可,硨磲殼比硨磲肉更昂貴。若是做成佛珠售賣,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那你有什麽辦法將它打開?”


    “我,沒辦法。”


    “既然沒辦法,那就用火燒。”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沒有行動起來。


    楊義看了一眼左右,大聲說道:“海裏多的是,給我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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