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大礁石墊在沙灘上,沙灘地上還挖了個大坑,坑裏放著許多柴草。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這個大硨磲用盡了吃奶力,才將它架在那一堆柴草上。


    隨著楊義的一聲令下,一人將火把丟進了那堆柴草上,大火隨著海風唿唿的燒了起來。沒過多久,硨磲的口中便溢出水來流進了火堆裏,可是這點水又能起什麽作用?


    熊熊大火燒了小半個時辰,硨磲殼一點點的打開了,半個時辰之後硨磲殼已經張開了半丈高,一陣陣的香味飄了出來。


    眾人知道,硨磲肉熟了。


    “快用沙子把火滅掉,來幾把大砍刀將硨磲肉連接部分切開,再拿兩條棍子將它撐著。”


    得到楊義的命令,眾人七手八腳的忙碌起來,很容易就將硨磲殼全部撬開。看著那一坨縮了水的肉,眾人更是垂涎三尺。


    一個船員迫不及待的用刀劃拉一下,可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嚇了一大跳。從他劃開的肉裏麵滾出了四個如雞蛋大小的東西。


    眾人定眼一看,不由驚呆了。那雞蛋大小的東西居然是珍珠,而且還是冒著熱氣的珍珠。


    “都別動,快切開肉找找看看還有沒有?”楊義高興壞了,沒想到居然有珍珠,而且還是那麽大。


    眾人遵循楊義的吩咐,又七手八腳,小心翼翼的將硨磲肉切開,又找出了幾顆比雞蛋稍小的。


    “發了發了,哈哈哈。”


    “發財了,哈哈……”


    眾人就在沙灘上歡唿起來,他們能不歡唿嗎?雖然他們靠近海洋,如果有人撿到珍珠的話,還是能換幾百貫錢的。可現在這是什麽鬼?居然有雞蛋大小的珍珠,哪怕是在嶺南這種地方賣,也能賣上幾千貫銅錢。


    要是拿到洛陽、長安那種大城市賣,那可是價值連城的,上萬貫都不一定買得到。


    眾人以為這就完了,拿刀那人急忙用刀劈肉,可是刀一劈下去,就遇到了硬東西,彈得刀都脫手而出。


    “不好,裏麵應該還有大顆的,可能劈壞了。”


    “都叫你們小心了,怎麽還是這麽毛躁,快切開看看。”


    拿刀這人趕緊又往剛才劈的那地方切去,這時候他們哪還記得吃肉啊!他們早就看珍珠看飽了。


    沒一會兒,又掏出了一塊像普通白石頭一樣的東西。這塊東西是貼著底部的殼邊的,呈扁平形狀,並不是圓形的,怪不得剛才他們沒注意到。


    “侯爺,這是啥玩意啊!”


    拿刀這船員捧著這石頭有些迷茫,眾人都看著這塊“石頭”發呆。


    “這也是珍珠。”


    “珍珠?怎麽是扁的?”


    “不會吧?珍珠不是圓的嗎?”


    “我咋看得像一塊石頭……”


    眾人議論紛紛,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形狀的珍珠。


    “你們沒有看錯,這就是珍珠!其實珍珠長大後是不規則的,不但有圓形的、也有扁平的、有長條的、更有像石頭的。”


    “原來如此,侯爺,那這塊扁的值不值錢?”


    “值錢!隻要是珍珠都值錢。”


    “那太好了!那海裏還有無數硨磲,咱們去把它們全部撈上來?”


    眾人一聽海裏還有無數,都不淡定了。也不用楊義吩咐,忙轉身就要向海邊奔去,可是已經漲潮了,他們隻能悻悻作罷。


    第二天剛剛亮,所有人便開始行動起來,為他們昨天因漲潮沒能捕到硨磲的事情繼續開工。他們這一幹,就直接幹到下午漲潮時,海灘上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一樣的海蚌和硨磲。


    眾人七手八腳又是開海蚌,又是開硨磲,開出來有珍珠的人不由歡唿了起來,可開出來隻有肉的則唉聲歎氣。而這種唉聲歎氣就占了絕大多數人,不甘心的眾人此後數天時間,隻要一退潮立馬下海撿海蚌和抓硨磲,玩得不亦樂乎。


    島上的蚌殼堆積如山,幾乎將礁盤上所有能捕到的海蚌和硨磲都捕了個精光。而在礁盤邊的大硨磲也抓光了,隻有更深的海域下不去,沒法捕捉。


    就當眾人將目標轉向另一個島時,楊義決定離開這裏了,可眾人卻沒有想離開這裏的意思。


    “弟兄們別著急,咱們下次還會再來的,等到將另兩艘大船建好了,專門帶更多的人來,帶更好的工具來,將這兒周邊的大硨磲全部撈了,運到京城賺大錢。這周邊可不止這一點點硨磲,比這多上萬倍都不止,到時有你們抓的,何必在意這一時?”


    “既然侯爺這樣說了,我也想我娘了,那咱就迴吧。”


    “侯爺,下次一定要帶上我呀。”


    “是呀,一定要帶上我們……”


    楊義話一說完,眾人才依依不舍的決定願意迴家。隨即眾人將那些大硨磲殼全部幫上船,居然整整裝了一層船艙,怕得有數萬斤。


    一個損管憂心忡忡的走來:“侯爺,那些燒彎的修船工具咋辦?”


    “什麽咋辦?前幾天漲潮時不是將船駛到海麵上了嗎?當時船又沒壞,現在也用不著,迴去之後再打一套好的。”


    “可是,萬一……”


    “你的意思我懂,這裏路上應該不會碰到什麽危險,沒必要再費時費力弄這些,迴去再說。”


    “是,侯爺。”


    楊義揮了揮手讓這損管離開,然後跑去小柔那裏逗孩子玩了。


    大船順著東南風往北而去,風力並不大,海浪也不高。船員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天,餓了迴去吃點飯,喝點小酒或者下棋打麻將。


    可這日子好景不長,正當他們喝的高興的時候,撩望塔的人報告:“侯爺,大事不好,咱們船的正前方出現了大片蛟龍。”


    楊義聽了一激靈,立馬翻身坐起,跟隨報告的人跑到船頭,一臉興奮地看著前麵那些密密麻麻的鯨魚。


    “侯,侯爺,那些蛟龍好嚇人。”


    “怕什麽?他們又不吃人。”


    “侯爺,這蛟龍這麽大,不管它們吃不吃人,看著就怕!”


    楊義看著這個船員渾身發抖的樣子,沒好氣的罵道:“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兒去!”


    “是,是,小人這就走。”


    楊義看著前麵這一幕震撼不已,這是一群足有上百頭的鯨魚在海麵上遊蕩。這樣大規模的鯨魚遷徙,在後世是很難見到的。


    而且瞧他們那形狀應該不是一種,有大頭小嘴的抹香鯨,還有形體如海豚一樣的虎鯨,也有身上長著密密麻麻藤壺的藍鯨。楊義看到那些藤壺渾身都癢癢,他知道那藤壺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可那玩意兒不知間接害死了多少海龜。


    消息很快就傳開,沒過一會兒,船頭便人聲鼎沸,滿滿的全是人,都是壯著膽子跟楊義出來看鯨魚的。人一多,他們就不隻是看鯨魚了,也在找找海麵上有啥好東西,他們可是聽說楊義就是跟著這樣一群蛟龍撈到了龍涎香。


    楊義身邊的一船員突然驚唿起來:“看,那水裏翻出來的是什麽?”


    “還有一塊塊的漂浮在海麵上。”


    “不會是水鬼浮上來了吧?”


    ……


    楊義抬眼看過去,不由咧嘴笑了:“大家不用怕,那是蛟龍的糞便。”


    “蛟龍的糞便?糞便不是遇水就散了嗎?”


    “怎麽還一塊塊的漂浮在海麵上?”


    ……


    “你們不懂,趕緊去找大網將這所有的糞便全部撈上來。”


    “啥?要撈蛟龍的糞便?好惡心呀!”


    “侯爺,這麽惡心撈它幹啥?”


    ……


    “別廢話,叫你撈你們就撈。”


    “可是,這又髒又臭的……”


    “別廢話,通通給我撈上來,誰能撈上一塊獎勵一貫錢。”楊義又想起了來振州的路上那別出心裁的獎勵。


    他話一出口,眾船員愣了一下後,便迫不及待的去找漁網了。撈上來一塊就能賺一貫錢,這是多好賺的錢啊!比他們打魚累死累活一年都賺不到一貫錢。


    也就在這時,林雲兒和小柔抱著孩子出來站在楊義旁邊問道:“夫君,為何要撈這些惡心的東西?”


    楊義轉頭一看,正看到小柔那粉嘟嘟的臉比起上月已經多了許多肉,還有那風情萬種的眼睛。他不由得將頭湊過去狠狠地親了一口,才迴答:“這些東西是不是很髒?”


    “是很髒,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撈?”


    “這些東西髒了,是不是會弄髒海水?”


    “你想說什麽?”小柔可不傻,聽到楊義這樣說,立馬想到夫君又要耍自己玩了。


    “因為呀,我想讓這片大海變得更美麗,不想讓他們的糞便將這片大海變成糞坑。所以夫君要做一名偉大的清潔工,專門清理海洋的大唐清潔工!”


    小柔白了楊義一眼:“說正經一點,到底為了什麽?”


    林雲兒也風情萬種的向楊義拋了個媚眼,弄得楊義渾身燥熱難耐,小帳篷已經撐得老高,但他還是將這股無名之火壓了下去。


    他被林雲兒這樣的禦姐弄得喉頭滾動,說話也有些結巴:“清,清潔,工,工啊!”


    “清潔工是何職位?”


    “就是掃垃圾清糞的工人。”


    小柔怒了:“你,你老不正經,到底撈這些糞有何用?”


    楊義神秘的一笑,將頭湊到小柔耳邊輕輕說道:“這些糞經過發酵之後,就是市場上價值連城的龍涎香。”


    “什麽?這是龍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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