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傍晚,眼看著陸璿老老實實地擺放好屏風、準備迴到她鋪好的地榻上,顧桓禮立刻心生一計,隨即開始裝模作樣。


    “哎呀。”屏風後麵突然傳來顧桓禮的一聲驚叫,略帶著幾許痛苦,陸璿聞聲立刻彈坐起來、朝著他那邊衝過去:“殿下怎麽了?”


    隻見顧桓禮一臉痛苦的樣子,隨即吞吞吐吐地朝她開口:“本王方才如廁迴來,更衣之時似乎觸碰到傷口了。”


    “殿下怎麽不叫我來幫你更衣呢?”陸璿邊說邊一臉擔憂的查看顧桓禮的傷勢:“好在傷口沒有再裂開,還是我來幫殿下吧。”


    陸璿邊說邊伸手替顧桓禮更衣,可他真正的意圖卻並不在此,隻見他沉默了片刻便又開口抱怨起來:“本王記得箭傷是不能著涼的,否則會落下病根。”


    陸璿信以為真,隨即著急忙慌的將顧桓禮的被褥掀開:“那殿下便快迴床榻上休息吧。”


    可顧桓禮卻站在原地不動彈,仍舊一臉遲疑的樣子,陸璿有些不解,隨即抬眸看向他:“殿下可是還有什麽顧慮嗎?”


    顧桓禮這才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歎氣道:“你看這寒冬臘月的,本王方才出去這會兒被褥裏都涼了,這若是本王躺進去,還不得遭受一陣徹骨的寒涼嗎?”


    這話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雖說屋裏生著火爐,但也架不住外麵天寒地凍,陸璿在這屋裏若穿的單薄了也著實會感到一絲寒冷。


    猶豫了一陣,陸璿方才開口:“那我去給殿下討個湯婆子來?”


    顧桓禮搖頭:“本王府上沒有那東西。”


    陸璿簡直震驚,但凡家境略好一些的,哪家沒有個湯婆子?更何況顧桓禮身份如此尊貴,總不能先前都是挨著凍過來的吧?


    見陸璿有些懷疑,顧桓禮這才連忙解釋:“本王早年間征戰在外,時常風餐露宿,也是不想將自己養嬌氣了,才未在府上放置那些,隻是如今情況特殊……”


    這理由倒有些可信,陸璿也便沒有懷疑,自律了片刻才又開口:“那不如我現在到外麵買一個好了。”


    顧桓禮又將陸璿拉迴來:“這麽晚了,外麵太冷了,你還是別去了,免得再把你凍壞了就沒人照顧本王了。”


    陸璿聞言隨即擺了擺手:“殿下放心,我身子骨好著呢,不會凍壞的,我去去就迴。”


    她說著就要走,可顧桓禮又如何能夠放他就這樣離開呢?隻見他立刻便又生出別的理由:“這深更半夜的,你從本王府上出去又迴來,難道就不怕旁人誤會嗎?”


    真是難得顧桓禮還有怕人誤會的時候,陸璿簡直不敢相信,不過這話也確實說到了她的點上,要是被人發現她在兇王府過夜,明日街上指不定又要怎麽傳呢。


    念此,陸璿方才打消了尋找湯婆子的念頭,隨即抬眸看向顧桓禮:“那殿下可有何妙計?”


    這麽半天顧桓禮就等著陸璿問這句話呢,一聽見她開口,他立刻便委婉地朝她暗示起來:“先前本王征戰在外,將士們冷的時候都是互相靠身體取暖的。”


    陸璿不解:“所以呢?”


    隻見顧桓禮臉上突然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猶豫了片刻隨即開口:“所以陸令史若是能以自身溫度為本王暖床……”


    聞言,陸璿立刻便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一副防衛的樣子:“殿下,你這是何意?”她本以為顧桓禮與那些貪圖美色的王公子弟不同的。


    見陸璿這副反應,顧桓禮上前便朝著她的前額輕輕敲了一下:“你想什麽呢,還想占本王的便宜不成?”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占便宜。


    陸璿愣住:“那殿下是說……”


    “本王是說叫你暖床,等你將被褥焐熱了幫忙再過來,你就迴你那邊去。”顧桓禮說罷便朝著暖爐旁邊過去。


    陸璿這才鬆了口氣,這事雖然聽起來有些荒唐,但左右也並未逾矩,她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有些難為情的鑽到床上的被褥裏。


    少頃,陸璿感受到被褥裏傳來一陣溫熱,隨即轉頭看向顧桓禮:“殿下可以過來休息了。”


    顧桓禮卻搖頭:“待本王將這書看完,你再躺會兒。”


    陸璿也不敢打擾他,隻按照他的吩咐繼續躺迴去,過了一陣又朝他迴頭,可看他仍舊在看書,她也沒敢催促他。


    就這樣靜靜的在被子裏等著,等到整個人越發溫暖,加之接連照顧了顧桓禮一天一夜,陸璿整個人實在是疲乏,睡意不由得隨之襲來,不知何時起便已然昏昏沉沉沒了意識。


    陸璿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然大亮,眼看著自己還躺在顧桓禮的床上,她不由得一驚,立刻坐起身來。


    “我怎麽在這裏睡著了?”陸璿自言自語了一句,轉頭便看見自己身邊正端端正正的躺著另一個人,她嚇得立刻便躲到床腳蜷縮起來。


    與此同時,顧桓禮也被這動靜驚醒,隨即睡眼惺忪的朝陸璿問了句:“你做什麽?”


    陸璿此時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然擊中一般,她趕緊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衣物,好在還算整潔。


    許是發現了她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顧桓禮不由得提唇一笑:“怎麽,你還擔心本王對你做些什麽嗎?”


    這話陸璿便不愛聽了,她立刻便振振有詞道:“那殿下為何會躺在我身邊?”


    聞言,顧桓禮隨即坐起身來,嚇得陸璿渾身一抖,生怕他忽然靠近,彌補了昨夜的遺憾。


    “分明是你在本王床上睡著了,難不成還要本王去睡地鋪嗎?本王可還有傷在身呢。”顧桓禮理直氣壯地朝陸璿質問。


    其實他不必刻意強調自己有傷在身,就算他毫發無傷,以他的身份,陸璿也不敢讓他睡地鋪啊,隻是——


    “昨夜殿下看書看的太晚,不小心睡了過去確實是我的不是,但殿下可以將我叫醒啊,不必……”不必非得同榻而眠吧,陸璿話沒有說完,但顧桓禮也明白她的意思。


    停頓了片刻,隻聽見顧桓禮歎了口氣:“你辛辛苦苦的照顧了本王這麽久,本王若是連個好覺都不讓你睡,豈不是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


    他總有他的理由,陸璿也說不過他,總歸昨夜什麽事都沒發生,她也沒什麽可計較的,立刻便從床上站起來準備溜走。


    可還沒等陸璿走幾步便又被顧桓禮叫住:“陸令史這是去哪裏,不打算替本王更衣嗎?”


    陸璿簡直無語,這人真是片刻都不許她消停。


    聽見這話,縱使陸璿心中有千百個想要逃走的念頭,也隻能硬著頭皮再迴來。


    顧桓禮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不由地微微勾起唇角,而後才站起身來乖乖抬起胳膊等著陸璿上前伺候。


    此時,沈西緒正巧前來探望顧桓禮的傷勢,一推門進來便看到如此“妻賢夫正”的景象,簡直受寵若驚。


    “哇塞,皇叔、阿璿,你們這是閨房之樂?”沈西緒激動之下一語道出這樣一句話,惹得陸璿瞬間臉色緋紅,連忙停下手中為顧桓禮更衣的動作。


    “阿緒,你胡說什麽呢,殿下有傷在身,我為他更衣乃是迫不得已,不可胡言。”陸璿邊說邊避開沈西緒和顧桓禮的目光。


    她嘴上雖不讓沈西緒這樣說,可心中卻並沒有任何厭惡之意,隻是有些羞怯罷了。


    反觀顧桓禮倒是一副樂意讚成的樣子,一點都不反對沈西緒這樣的調侃,直到見陸璿尷尬的抬不起頭來,他這才站出來替她解圍。


    “好了阿緒,別胡鬧了,你怎麽過來了?”顧桓禮故意將話題岔開。


    沈西緒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由得歎了口氣:“我還不是掛念皇叔的傷勢,想著過來瞧瞧嘛,看你,有了阿璿都不需要我這侄女了是不是?”


    顧桓禮好難得才將話題轉移開來,沒成想沈西緒的注意力卻一直都在他們兩個身上,他也隻能朝著陸璿拋過去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


    陸璿見狀這才上前:“阿緒,你說你個姑娘家,來殿下房裏怎麽連門都不敲?”


    陸璿不過隨口一問,沈西緒立刻便朝她抱怨起來:“我皇叔平日裏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麽可敲門的,我方才也不知道你們倆不方便呀。”


    得,陸璿簡直恨死了自己這張嘴,到底是為什麽要問這樣一個問題,被沈西緒這麽一說,好像到方才她真的跟顧桓禮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陸璿正為難得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顧桓禮這才開口,聽見他的聲音,她瞬間感到自己像是得救了一般。


    可下一秒顧桓禮要說的話卻讓陸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兩頭跑太麻煩了,我便要她搬來與我同住了。”


    聞言,在場的兩個女子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陸璿還沒開口便見沈西緒激動地站起來:“什麽?同住?皇叔是說阿璿於你住在同一間房裏?”


    顧桓禮點頭,沈西緒簡直震驚,放眼這屋子也就一張床吧,這是什麽驚天大新聞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長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顧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顧笙並收藏嫡長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