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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國祭禮如約舉行,梁勤帝與一眾皇親重臣浩浩蕩蕩行至城隍廟。


    禦林軍一路相隨,確實容不得任何人造次,見此情景,昶王不由地提唇一笑:兇王府的暗衛果然不敢在此留守。


    國祭禮乃國之大事,為彰顯皇家威儀,城隍廟從昨夜子時便封鎖、禁止百姓進入。


    好在顧桓禮早已習慣了皇家這些麻煩事,提早便命人將瀲灩送進來,佯裝成出家之人安置在廟裏。


    能參加國祭禮的都是皇親國戚,少有幾位官員也位及二品,以陸璿的官階來看,今日這城隍廟她本該是萬萬進不來的。


    不過誰叫有顧桓禮這座神通廣大的靠山呢?有他在,便是上天入地也並非絕無可能。


    皇親會隨身帶上兩名護衛,陸璿便扮作隨從與林魑一同跟在顧桓禮身邊。


    文武百官雖然時常朝堂之上提及陸璿這個名字,但在二品以上大員中真正見過她的除了戶部和刑部的幾位也並無旁人。


    皇子都緊跟在梁勤帝身後,顧桓禮一貫懶散,掉隊也不會有人說什麽,便帶著陸璿與林魑慢慢悠悠地拖在隊伍最後麵。


    隻要避開了太子,旁人對陸璿的出現自然不會構成威脅。


    如此,陸璿方才有驚無險地混入城隍廟。


    可陸璿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引導昶王,方才進來的時候避開了所有人,同時也避開了他,眼下如何自然地出現在他麵前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


    不過看起來倒是有人比陸璿更加心急,隻見向來對顧桓禮避之不及的昶王今日竟主動上前同他打起招唿:“見過皇叔。”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昶王莫名其妙上來向自己問安,顧桓禮想都不想便知道他是為了何事。


    顧桓禮也不像平常那般急著打發他走開,反而以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朝他詢問:“昶王可是有事?”


    昶王連忙搖頭:“倒也沒什麽事,隻是國祭禮快開始了,皇叔站在這邊可是在等什麽人?”


    顧桓禮不應聲,昶王這才又開口:“方才我見皇叔身邊有兩名護衛來著,眼下怎麽隻剩林護衛一個了?”


    果然是衝著打探陸璿的下落來的。


    顧桓禮索性配合著點點頭:“她去後院處理些私事,本王確實想等她,可這時辰似乎來不及了呢。”


    這樣說了一句,昶王隨即朝林魑側目過來:“不如先過去與陛下匯合吧。”


    林魑點頭,顧桓禮這才又看向昶王:“那昶王……可要同行?”


    好不容易打探到陸璿的下落,昶王才不舍得罷休,見顧桓禮問起,他立刻便搖頭拒絕:“我,我想方便一下,皇叔先去吧。”


    顧桓禮也不多說,隨即轉身離開,臨走前還特地提醒昶王務必盡快、免得誤了時辰。


    得到顧桓禮的指引,昶王甚至都沒有半點懷疑,二話不說便朝著城隍廟後院過去。


    見昶王走遠了,顧桓禮這才駐足看向林魑:“跟過去,務必確保陸璿與瀲灩安全。”


    林魑領命,隨即來了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彼時,陸璿已然在院子裏最顯眼的地方徘徊多時,感覺到身後有人找過來,側目瞧見確是昶王無誤,她這才朝著瀲灩所在的房間進去。


    昶王小心翼翼緊隨其後,房門被陸璿刻意留了條細縫,透過細縫見到裏麵那人,昶王險些嚇得癱坐在地上。


    “當真是她,她真的沒死?”昶王前兩日還隻是懷疑,今日才算是眼見為實了。


    “她活著卻不來見我,反而出現在這裏,看來清濛所言果然不虛。”昶王暗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漸漸堅定了要滅口的決心。


    另一邊,提前受到顧桓禮的囑托,先前在朝堂上被昶王連帶著汙蔑的戶部尚書找準時機便在眾臣之間散播消息——


    “我聽說先前被陛下下旨剿滅的東郊軍營裏有人逃出來了,現下似乎就藏匿在這城隍廟中。”戶部尚書小心翼翼地朝幾位平日裏相熟的大人說起。


    官場之上,時常枯燥,但凡有些風吹草動便會被當做消遣四處傳揚。


    果不其然,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消息便在各路官員中間傳開。


    太子在朝中耳目眾多,這種消息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耳朵,立刻便有人向他稟明。


    “從聖命責罰下逃脫還能藏匿於此,必然是有人庇護。”太子敏銳地覺察到這一點,隨即聯想到先前——


    在朝堂之上昶王執意構陷陸璿之時太子便看出了他與東郊之事的聯係,原本還打算坐山觀武鬥,沒成想最終雙方竟都全身而退。


    先前太子從未將昶王視作自己繼承皇位上的阻礙,畢竟憑他那點斤兩實在不配被人家放在眼裏。


    但此番昶王竟私自豢養兵馬,東窗事發之時還有順水推舟構陷給陸璿的謀略,這實在讓太子無法忽視他的長進。


    加之梁勤帝那日分明就看穿了昶王的把戲,卻還是盡力替他擋了下來,可見昶王在梁勤帝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太子行事,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任何對他繼承大統存在威脅的人他都絕不允許其存在。


    念此,太子不由地動起某種心思,與顧桓禮不謀而合。


    思慮了片刻,太子方才朝前來稟報的親信開口:“此人死裏逃生,必定對父皇心存怨念,本宮擔心……”


    “殿下是擔心她會行刺陛下?”親信朝太子問及。


    太子這才點頭:“不敢排除這種可能,眼下城隍廟雖有禦林軍把手,但禦林軍尚且不知此事,若是有人借此機會護駕……”


    太子邊說邊朝著自己這位親信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這時若是有人救駕,勢必會得到梁勤帝重賞,而此等一石二鳥之計太子簡直誌在必得。


    親信明白了太子之意,隨即出門堂而皇之地在眾臣之間主持起救駕之事。


    這等功勳誰不想要?眼下雖說被人搶了頭功,但沾沾邊角也未嚐不可啊。


    如此,趕在國祭禮開始的前一個時辰,一眾大臣便小心翼翼地聚集到戶部尚書消息中指明的地方。


    彼時,陸璿早已離開瀲灩所在的房間,取而代之的則是在門外等候已久的昶王。


    方才守在門外,昶王將陸璿與瀲灩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瀲灩認定了他見利忘義,在陸璿的一番遊說之下終究還是動搖。


    昶王在門外滿心惶恐,眼看著陸璿離開後等都等不及便衝了進去。


    見昶王破門而入,瀲灩也不意外,畢竟商計對策之時她便已然知道會有這樣一環了。


    不過許久未見昶王,瀲灩還是按捺不住滿心歡喜朝他奔赴過來:“殿下。”


    瀲灩一時間情迷心竅、淚眼婆娑,昶王卻一把將她的手推開:“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已經……”


    昶王沒有把話說完,可人誰都猜得到那被省略掉的部分是什麽。


    瀲灩這才清醒過來,滿腦子都是那日在刑部暗牢裏顧桓禮與沈西緒對她說的話,直到此刻她才越發相信了。


    “殿下知道軍營起火之事?”瀲灩試探地朝昶王問及。


    昶王瞬間神情躲閃,猶豫了許久方才迴應:“那都是父皇的吩咐,本殿下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好一句無能為力,先前瀲灩在刑部嚴刑逼問之下為昶王死守之時可從未覺得無能為力過。


    “那殿下呢?殿下又是如何脫身的?”瀲灩追問。


    昶王卻開始翻臉不認賬:“父皇已經找到了東郊軍營的真正主使……”


    “可殿下知道那是假的!”瀲灩被昶王的無情無義逼得有些崩潰:“殿下理應知道,瀲灩自始至終隻認殿下一人的。”


    昶王卻被瀲灩說的越發心慌,眼看時間越發緊迫,甚至急著跟她撇清關係。


    “軍營已經沒了,趁父皇不知道你還活著,你就銷聲匿跡不好嗎?”昶王朝瀲灩質問,或者說是懇求。


    從他的眼神中,瀲灩看出了顧桓禮所說的那種為個人生死枉顧一切的念頭。


    沉默了片刻,瀲灩才又抬眸看向昶王:“是否真如那個人所說,那把火根本就是殿下為保全性命才放的?”


    瀲灩未曾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昶王心中一清二楚,立刻便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本殿下警告你,休想幫他!”


    “那我若是硬要當著滿朝文武和陛下的麵說出你在東郊私自豢養兵馬之事呢?”瀲灩怒目瞪著昶王。


    昶王終於忍無可忍,隨即一臉陰森可怖地望向她:“那就休怪本殿下不念舊情了!”


    說罷,昶王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早準備好的匕首,與此同時,在門外聽見他方才那話的戶部尚書立刻便衝了進去。


    還沒等昶王動手,一眾大臣便出現在他眼前,他手中的兇器頓時被嚇得掉落在地。


    見狀,瀲灩算是徹底寒了心:“殿下,你竟真想殺我滅口?”


    另一邊則是戶部尚書的責問:“原來在東郊豢養兵馬的竟是昶王殿下,難怪你先前百般構陷陸璿,原來是要替自己脫罪!”


    戶部尚書的聲音慷慨激昂,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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