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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陸璿被調到戶部去了?”得知消息的沈西緒不由地從紅木搖椅上彈起來。


    瞧自家縣主這突如其來的脾氣,進來稟報的小廝不由地心生惶恐,連忙跪下:“縣主息怒,陸大人乃是升遷,是陛下鴻澤啊。”


    什麽狗屁鴻澤,沈西緒才不在意。


    “這樣一來我不就沒有借口再去找她了嘛。”沈西緒暗自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原本陸璿在刑部,沈西緒還可以借著窺探她與顧桓禮的真實關係為由與她見麵,長公主也無話可說。


    可如今陸璿被調去戶部,沈西緒也總不好整日往一堆毫無幹係的人堆裏紮吧。


    沈西緒念及此事滿麵愁容,甚至在心裏對她那位向來唿風喚雨的皇叔罵罵咧咧起來。


    其意大概是說他怎麽竟連自己手下區區一個小官都能被旁人輕易奪了去吧。


    可是眼下埋怨旁人也無濟於事,陸璿人已然被歸入了戶部的名冊,便是沈西緒身為縣主也無法改變什麽。


    可是好不容易借著查案的名義與陸璿之間有了些許聯係,還順道讓她欠了自己幾份人情,總不能連迴報都不索要便就此與她相忘於江湖吧。


    沈西緒可不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主。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份人情給討迴來。”沈西緒瞬間拍案而起,驚得一旁本就發怵的小廝更是不由地一顫。


    說罷,沈西緒也不理會什麽借口不借口的,想都不想便朝著陸府衝過去。


    既然不能假公濟私,那便光明正大地讓私心泛濫上一迴。


    彼時,陸璿正在屋裏靜坐著,方才本是前去拜會陳微之的,沒想到他人沒見到,倒是提醒了她黎策的存在。


    此刻陸璿滿腦子都是黎策適才看向自己時那副嘴臉,迴想前世初見之時他亦是如此。


    分明就諂媚圓滑得令人作嘔,怎的陸璿前世就會瞎了眼將那視作溫文爾雅的表現?


    越是想到黎策,陸璿腦海中便越是忍不住浮現出前世他與陸清濛勾結陷害自己一家的場景,一時間憤恨難平。


    直到門外傳來容謊的聲音:“阿璿,你在屋裏嗎?姨娘喊你前去用膳呢。”


    容謊的聲音將陸璿從夢魘之中喚醒,她這才連忙伸手拭去眼角不知何時飛濺出的淚珠,轉而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迴應容謊:“來了表兄。”


    陸璿起身提了一口氣,慢悠悠地過來開門。


    抬眸時卻徑直對上容謊清澈如泉的雙眸,她不自覺地將視線躲閃開來,生怕被他覺察出什麽蛛絲馬跡。


    可容謊對陸璿的關心卻遠遠超出她的想象,還沒等她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將自己的情緒藏好,那泛著些許腥紅的眼眶已然落入他眼底。


    “阿璿,你哭了嗎?”容謊脫口而出,即便他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陸璿掉過一滴眼淚。


    陸璿聞言連忙強顏歡笑地反駁:“表兄說什麽呢,聖人雲: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好端端的怎麽會哭呢?”


    即便陸璿說的有理有據,可容謊卻仍舊難以打消自己心中的猜想,轉而又繼續朝她追問了一句:“可你的眼眶怎麽紅了。”


    聞言,陸璿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轉而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朝容謊笑了笑:“許是方才審閱卷宗費了些神吧。”


    這樣隨意解釋了一句,為免容謊再生疑慮,陸璿索性將話題轉移開來:“不是說阿娘在等著了嗎?我們快過去吧。”


    陸璿邊說邊走到容謊身後推動他的輪椅,他也便沒再多說什麽。


    “阿璿和阿謊來了啊,快過來坐。”崔氏半點沒有一家主母的架子,此時還在同年糕一同張羅著擺著碗筷。


    崔氏婦道人家,也不太知曉朝堂之中那些繁雜的事情,今日見李公公前來傳旨也隻知陸璿乃是升遷。


    而在崔氏這等遠離官場俗世的普通人看來,升官進爵即是喜事,崔氏便二話不說為她設下這一大桌盛宴作為慶賀。


    陸璿作為子女也算是十分孝順了,尤其是失而複得後,她更是比前世更加珍惜眼前之人。


    故而那些瑣碎的事情她也便不打算同崔氏細說,隻將其留在心中任由自己消化。


    “阿娘,您身子不好,這些事情便交給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如此勞心勞力?”陸璿上前攙扶著崔氏坐下。


    崔氏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疲憊的顏色,反而神采飛揚地看著陸璿:“阿璿升遷,阿娘高興,做這些事情也歡喜。”


    直到此時,陸璿臉上方才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她升遷這件事,總算還是有一點值得高興的,那便是能夠討得崔氏的歡心。


    “別站著了,快坐下用膳吧。”崔氏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陸璿這才乖乖坐下。


    一家人正醞釀著想朝陸璿說些什麽賀詞,門外卻突然冒冒失失衝進來一個活潑的身影。


    “陸璿?”這聲音倒不算失禮,甚至帶著一絲試探的韻味,讓人感覺小心翼翼的。


    陸璿聞聲連忙起身,外頭已然有些昏暗,來人有些遠,她一時間看得有些恍惚。


    直到走近些方才看清來人的長相,陸璿下意識地朝她俯下身去,驚得陸府眾人也跟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翹首觀望。


    “參加縣主殿下。”陸璿如是開口,沈西緒連忙上前攙扶:“本縣主都說了,我們是朋友,無須如此多的禮數。”


    原本以陸璿的聲音並不足以讓身後眾人聽清來人的身份。


    可偏偏沈西緒生的一副自由灑脫的性子,言行舉止也大大咧咧的,這一句“本縣主”便將陸家眾人嚇得連忙俯身行禮:“參見縣主殿下。”


    雖說沈西緒隻說了“縣主”二字,可放眼整個盛京城,有縣主之稱的除了長公主那位獨生女兒以外還有何人?


    陸府一家一時間都杵在原地不敢言語,沈西緒簡直頭疼,剛攙扶起來一個便又下去一堆,這金枝玉葉的身份有時還真是一個麻煩。


    這樣暗自在心裏抱怨了一句,沈西緒這才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朝眾人笑起來:“諸位快快免禮。”


    崔氏等人聞聲起身,許是覺察道她們眸中的敬畏,沈西緒這才又連忙解釋起來:


    “我與陸大人乃是至交好友,她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故而諸位隻需拿我當做普通人看待便好了。”


    這話說的著實讓陸家眾人震驚,且不說陸璿是否將自己當做了堂堂平川縣主的至交。


    其實說穿了在她看來,她們二人也不過是有幾麵之緣罷了,陸璿雖十分喜歡沈西緒的性子,但就這樣以至交相稱為免有些草率。


    再者,若是依照沈西緒方才之言將她視作自家人,那陸家豈不各個都是皇親國戚了?這種白日夢此處可沒人敢想。


    念此,崔氏仍是保留著心中的那點尊卑有別,隨即恭敬有禮地朝沈西緒開口:“民婦聽阿璿提及,縣主多次慷慨相助,民婦在此替阿璿謝過縣主殿下了。”


    聞言,沈西緒眸中頓時閃現出如同星辰一般明媚的光,轉而朝崔氏反問:“陸大人同您提起過我?”


    其實陸璿也就是講起這一路的經曆之時順嘴說了一句罷了,誰承想她娘親竟如此會做人,好巧不巧地拍到了縣主殿下的馬屁。


    崔氏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縣主大恩,阿璿自當謹記。”


    這話可讓沈西緒高興得有些找不著北,順口便追問下去:“陸大人還同您說我什麽了?”


    她滿眼期待的神情,崔氏肚子裏卻已然沒了儲備,轉而一臉為難地看向陸璿。


    收到崔氏的“求救信號”,陸璿這才連忙開口將沈西緒的注意力吸引到別的地方——


    “縣主還沒用膳吧,若是不嫌棄……”還沒等陸璿把話說完,沈西緒已然歡欣雀躍地點頭:“不嫌棄不嫌棄。”


    說罷她隨即朝著陸璿座位旁邊的空位落座下去,瞧她這模樣,大概覬覦這個位子許久了。


    陸璿不由地聯想到上迴顧桓禮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毫不客氣便坐了下去。


    這樣一比較,這兩個人還真不愧是嫡親的叔侄。


    陸璿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卻不由地一怔:奇奇怪怪,我想他做什麽,他都把我給賣了。


    原本這種想法還隻是作為猜測而存在在陸璿的腦子裏,可見顧桓禮今日的態度、加之直到此時他仍舊沒有半點表示,這罪名瞬間便如同坐實了一般。


    陸璿不願再憶起顧桓禮,隨即將思緒拉迴到沈西緒身上,轉而自然地問了一句:“這麽晚了,縣主怎麽到陸某府上了?”


    沈西緒聞言臉上頓時泛起兩圈紅暈,陸璿或許不曾覺察,可以崔氏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分明就是少女春心萌動的表現。


    可偏偏陸璿是個不解風情的主,未得到沈西緒的迴答,她便目不轉睛地一直盯著人家。


    沈西緒本就發燙的臉龐被陸璿這樣瞧著更是如同烈火灼燒一般。


    沉默了許久,她方才按捺不住地朝陸璿應道:“想見你,自然就來了。”


    陸璿聞言頓時愣住:“縣主殿下見陸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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