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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問這話時,陸璿心中就似乎已經有了某種答案,隻是不敢相信。


    一時間,她與崔氏母女二人麵麵相覷,容謊和陸南君則不約而同地心生醋意。


    不過沈西緒不比顧桓禮,不光身份尊貴,還是個女子,陸南君也總不能對她擺出平日裏對待顧桓禮時不客氣的模樣。


    一家人都不好接沈西緒這句話,陸璿這才硬著頭皮開口:“縣主殿下說笑了,陸某有什麽好看的。”


    陸璿一邊說著,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沈西緒卻想都不想便否了她的話——“好看好看,你在我心中最好看了。”


    說罷,沈西緒便用那種情意綿綿的眼神凝視著陸璿,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了一般。


    這一汪清泉般澄澈的眼眸讓陸璿不由地麵紅耳赤,良久方才緩過神來。


    看來這種話題是不敢再繼續下去了。陸璿這樣以為,連忙將沈西緒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


    “縣主這麽晚過來,長公主怕是會擔心的吧,不如快些用膳,陸某也好早些送縣主迴去。”


    陸璿拿著想要盡快把沈西緒送走的主意,她卻依舊不依不饒。


    “母上才懶得管我呢,難得來找你一迴,我要多坐坐才行。”沈西緒如是說道。


    陸府一家聞言不約而同地心生尷尬,臉上僵硬無顏色,嘴裏卻不敢吐露出半個字。


    陸璿也隻好暫且放棄這樣的念頭,硬著頭皮與沈西緒搭話。


    直到沈西緒吃飽喝足了,這頓令人膈應的晚膳方才算作結束。


    “天色真的有些晚了,縣主殿下尚未出閣,還是不宜在陸某府上久留,陸某送縣主殿下迴去吧。”陸璿以此為由打發沈西緒。


    她這才起身:“確實不早了,那本縣主便先迴去了。”


    臨了沈西緒還恭恭敬敬地朝崔氏等人行了個禮,道了一聲“多謝款待”。


    可崔氏哪裏受得起堂堂縣主的大禮?二話不說便又朝她迴禮,身子比沈西緒彎得更低。


    沈西緒這才作罷,隨即走到陸璿身邊:“那就勞煩陸大人了。”


    語罷,她走到前頭,陸璿則一言不發地垂頭跟上。


    二人靜默著走了許久,陸璿一路上都在迴想方才的事情。


    好不容易之前和清培說清楚了,這迴來一遭便又招惹上一個,而且還是堂堂的長公主獨女平川縣主?


    陸璿真不知究竟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前世惹來的報應。


    又走了一段路,見四周沒什麽人了,沈西緒突然駐足:“阿璿。”


    沈西緒這樣叫了陸璿的名字。


    雖說她先前便交代過要陸璿在稱謂上切勿與她疏遠,可方才當著陸府一家的麵她也配合著陸璿一口一句“陸大人”的叫著。


    此時卻突然如此親昵地叫起陸璿的乳名,著實令她一怔。


    陸璿愣了一陣方才迴過頭來看向沈西緒:“縣主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沈西緒這才露出平日裏那副不耐煩的模樣,朝陸璿“斥責”了一番——


    “哎呀我都說了別再殿下殿下的了,我……”沈西緒停頓了片刻,白皙的臉頰在暗夜中偷偷泛起兩圈紅暈。


    “我不想與自己的心上人這般疏遠。”沈西緒緩了一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迴換陸璿臉紅了,她心中不由地一慌:我該如何迴應,一口迴絕嗎?可她是縣主,會否惱羞成怒?還是裝作沒聽見更為穩妥……


    一時間,數十種想法在陸璿腦海中來迴穿梭,惹得她頭昏腦漲。


    長痛不如短痛,念及先前對待清培時扭扭捏捏的態度,想來還是盡早斷了沈西緒的念想,以免她日後難以自拔。


    思慮片刻,陸璿隨即轉頭一臉堅毅地看向沈西緒:“恕在下無福消受縣主美意。”


    沈西緒聞言,臉上羞澀的笑容頓時凝固住,沉默了許久方才有了反應。


    可她卻並未像陸璿所預料的那般,而是以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問了句為何。


    陸璿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沈西緒不比清培,她乃是皇室中人、年紀又輕,若是隨意暴露了自己的女子之身,難保有一日不會被她捅到梁勤帝那裏。


    陸璿思之顧慮重重,一時間也不敢自曝身份,隻好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過去:“陸璿不才,區區六品小官,實在配不上縣主青睞,還請縣主另覓良人。”


    沈西緒為人向來不拘禮法,她才不願理會陸璿這套門第之見。


    “兩情相悅即為良配,與你是何官職、為何身份又有何幹係?”沈西緒想都不想就將陸璿敷衍的話反駁迴去。


    陸璿霎然被她質問得無話可說,沈西緒自己卻迴過神來,轉而朝陸璿反問:“莫不是你根本就瞧不上我?”


    陸璿確實對沈西緒無意,也無法有意,可“瞧不上”這三個字又哪裏是她敢說得的?


    陸璿連忙搖頭否認,嘴上卻沒有半個字。


    沈西緒見狀臉上頓時又泛起孩童般的笑容,隨即上前一把挽住陸璿的手臂、探頭靠到她單薄的肩膀上。


    “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沈西緒沾沾自喜地說了這樣一句。


    陸璿毫無防備,就這樣被人抱住。


    雖說都是女子,在禮法上倒也並沒有什麽逾矩的,可畢竟陸璿此時乃是以男兒身示人,沈西緒身為縣主對她如此親昵,她還是有必要撇清的。


    陸璿迴過神來,正要動手掙脫開沈西緒,卻在黑暗之中聞得一陣熟悉卻冷冽的聲音——


    “阿緒,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做什麽?”


    這聲音冰冷得舉世無雙,陸璿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必然是顧桓禮無疑。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麽尊卑之禮了,陸璿二話不說便奮力將胳膊從沈西緒手中掙脫出來,順勢向旁邊躲了兩步。


    沈西緒雖對陸璿此舉心存疑惑,可此時更加吸引她注意的卻是她那位突然出現的皇叔。


    “皇叔?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沈西緒撇下陸璿朝著顧桓禮的方向走了兩步。


    隻聽見男人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並未理會沈西緒半句,反而朝她反問:“這話應該本王問你吧,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話問到一半,陸璿似乎在暗夜中隱約看到對麵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光。


    緊接著便是顧桓禮停頓後接下去的一句:“而且還和陸令史一道。”


    見顧桓禮問起陸璿,沈西緒隨意地笑了笑,而後便不假思索地迴應:“皇叔說阿璿啊,她,我們就是……”


    “我們就是碰巧遇到的!”陸璿突然搶在前麵將沈西緒未說完的話搶過來。


    沈西緒聞言一頭霧水,卻私以為陸璿或許是覺得難為情才這般掩飾,也就沒有當場拆穿。


    可顧桓禮卻納悶,一臉疑惑地朝陸璿走過去:“是嗎?阿璿……”


    什麽?陸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堂堂兇王竟叫她“阿璿”?


    這跟沈西緒方才那聲出於親昵的稱謂可不一樣,陸璿就算是傻子也聽得出來顧桓禮這是審問的語氣。


    於是連忙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個禮:“下官參見殿下。”


    陸璿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將顧桓禮的注意力從方才的事情上轉移開。


    可顧桓禮卻不應她,隻自顧自地轉頭看向隨他過來的林魑:“送縣主迴去。”


    聞言,沈西緒不由地一怔:“陸璿答應了送我迴去的,皇叔何必再勞煩林魑?”


    顧桓禮也不理會沈西緒的胡鬧,隻朝她敷衍地解釋了一句:“本王找陸令史有事。”


    沈西緒雖然自幼嬌生慣養,可在大是大非麵前卻是十分懂事的,絕對不會耽擱了顧桓禮與陸璿處理公事。


    聽顧桓禮這樣說,即便沈西緒心中盼望了許久這樣與陸璿單獨相處的機會,但她也仍舊沒有胡攪蠻纏,隻乖乖的跟著林魑迴去。


    終於打發走了沈西緒,陸璿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對顧桓禮方才所言她卻是一臉茫然,隨即一本正經的走到他身邊:“殿下有何吩咐?”


    顧桓禮這會兒倒是沒了話,隻徑自往前走著,陸璿得不到這位祖宗的指令,也隻好默不作聲的在他後麵跟著。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去了何處,顧桓禮這才沉聲朝著陸璿問起來:“此番被調迴戶部,你心中可歡喜?”


    陸璿不答,猶豫了一陣方才強顏歡笑起來:“為官者能夠升遷自然該當歡喜。”


    這話若是講給旁人聽,或許能夠勉強敷衍過去,可顧桓禮精明一世,又哪裏會被陸璿這這樣輕易便搪塞過去?


    也不管陸璿方才是如何應答的,顧桓禮隨即繼續說下去:“本王確實料到王庸有可能借題發揮、彈劾你僭越之罪。”


    陸璿聞言一怔:他這是承認從頭到尾都在不顧後果地利用我了?


    雖是存著這樣的念頭,可陸璿心中卻依舊沒有半點惱怒,甚至不曾責怪顧桓禮。


    或許是她心中還存著對他的信任,隻把這當成是自己荒謬的猜測吧。


    陸璿也不知該從何問起,便隻顧著沉默,直到顧桓禮繼續把話說完——


    “但本王並無不顧你安危的意思。”顧桓禮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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