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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璿詫異，前世黎策並未在刑部任職過，怎麽如今竟會在此處見到他？
這樣思慮之間，陸璿不自覺地多打量了眼前人一陣。
直到黎策朝身邊的小吏開口：“怎麽迴事？”
小吏這才連忙開口提醒陸璿：“陸節令使，這位是戶部員外郎黎大人，陸節令使還不速速行禮？”
員外郎，戶部？這便更加令人費解了，陸璿先前也是在戶部任職過一段時間的，怎麽從未見過有這樣一位員外郎？
又愣了一陣，陸璿方才意識到此時不是思慮這些的時候，若再這樣糾結下去恐怕會給對方發覺異樣。
陸璿這才俯下身去：“原來是戶部員外郎大人，下官刑部新任節令使陸璿，見過大人。”
“陸璿？”黎策一聽見這個名字，瞬間便提起精神。
陸璿霎然一驚：難道他認得我？或者他已經知道了我女子的身份？
陸璿越想越覺得惶恐，直到見黎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倒算不得認識，隻是久仰大名罷了。”
久仰大名？陸璿區區小官哪裏有什麽大名，這樣說的，想必大多都是聽說了她同顧桓禮那點閑言碎語吧。
說起來這還是陸璿頭一迴如此慶幸人家知道她與顧桓禮那些謠言的。
陸璿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欲拜別，卻被黎策反問：“那陸節令使可是認得本官？”
認得，自然是認得的，別說是頂著這副人模狗樣的皮囊，就算是化成了灰陸璿也絕對不會忘記他。
可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陸璿也明白，此時衝動行事絕非良策。
陸璿這才裝傻充愣地搖搖頭：“大人公務繁忙，下官怎會有幸識得大人。”
這話要不是萬不得已，陸璿才不會對這個人渣說，說出來惹得自己都反胃得想吐。
黎策卻聽得滿足，隨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官便不妨礙陸節令使了，本官亦有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總算可以將這瘟神打發走了，陸璿連忙俯身：“下官恭送大人。”
語罷，見黎策離開，陸璿方才平靜下來轉身走入刑部正殿。
本以為此去會見到刑部的郎中之類的，沒成想先見了戶部的員外郎黎策，第二個得見的卻是顧桓禮？
進門見到顧桓禮端坐於堂上之時，陸璿還在原地愣了一陣，直到聽見引路的小廝俯身說了一句“見過兇王殿下”，她方才迴過神來。
“見過殿下。”陸璿俯身，顧桓禮隨即揮手示意小廝出去，這才又看向她：“怎麽，對刑部節令使的位置不滿意？”
陸璿聞言霎然一驚，詫異於顧桓禮怎麽會突然問她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一切調令皆是梁勤帝安排，她又豈敢有所不滿？
陸璿搖頭：“迴殿下，下官升遷刑部節令使，倍感殊榮。”
“那怎麽耽擱了這麽久才過來？”顧桓禮接著問下去，陸璿出門的時間他可是計算的清清楚楚，絕不該讓他等了如此之久。
陸璿這才明白過來顧桓禮方才為何要問那般奇怪的問題，原來是自己耽擱了時辰。
“迴殿下，下官在門口偶然遇到一位舊人，故而耽誤了一些時間，還望殿下寬恕。”陸璿如是解釋。
在刑部門口遇到舊人？顧桓禮滿腹狐疑——
陸璿自打入廣元院考試起便在顧桓禮的眼皮子底下，加之刑部又全是他的手下，陸璿若是在刑部有舊人，他又怎會不知？
隻是還沒等顧桓禮來得及開口詢問，陸璿倒是先朝他打聽起來：“殿下可知道戶部有一位姓黎的員外郎？”
顧桓禮搖頭：“戶部之事自有尚書掌管，本王並未幹預，怎麽，陸節令使如此上心，可是這位員外郎有何特別之處？”
陸璿連忙搖頭：“並無，下官就是隨口問問。”
說到這裏，陸璿心中不由地一驚，生怕顧桓禮再追問下去。
畢竟前世今生之說恐怕也沒人會相信，若顧桓禮當真問及，她也總不能解釋說黎策是她前世的仇人吧。
可陸璿的神情卻早已出賣了她，顧桓禮與她一路經曆了這麽多，她何時真心何時說謊，他隻需看一眼便清清楚楚。
“對了，殿下怎麽會在這裏，今日我新任刑部，難道不該先去拜見幾位大人嗎？”陸璿有意將話題轉移開來。
顧桓禮這才順著她的話迴答下去：“刑部尚書近日在協理兵部之事，其餘幾位也皆有公務在身，碰巧本王有空，便過來代勞了。”
碰巧？陸璿真不知自己此時是該慶幸還是感到悲哀。
她新官上任，刑部卻沒有一人接應，為免顯得太過輕視，可換個角度，有堂堂兇王代理，又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這樣想來，陸璿也隻能看淡此事，隨即按照禮製拜見顧桓禮——
“下官刑部節令使陸璿，參見兇王殿下。”陸璿舉止規範、在顧桓禮麵前表現出鮮少得見的嚴肅與拘謹。
顧桓禮來不及反應，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愣了片刻連忙讓陸璿起身。
“罷了，將你這套做派留給刑部同僚吧，本王府上還有要事，便不在此處耽擱了。”顧桓禮邊說邊起身就要走。
陸璿不由地愣住：“可是殿下，我該做什麽啊？”
眼下幾位長官都不在府上，陸璿新官上任連刑部的路都認不清，顧桓禮竟就將她一人留下？這是一進來就要考驗她的自力更生之能嗎？
陸璿正詫異著，隻見門外一位小吏走進來，正是方才替她辦理入職名冊的那位。
“屬下參見陸節令使，屬下丁澤，奉兇王殿下之命前來助陸大人熟悉刑部各處。”小吏如是說道，看來顧桓禮還算有點良心。
陸璿這才跟隨丁澤一邊在刑部各處轉悠，一邊聽他介紹刑部禮製。
另一邊，顧桓禮匆匆趕迴王府卻並非因為什麽公務，而是記掛著陸璿所言坐立難安。
念此，顧桓禮一進門便召來林魑：“替本王查查戶部一位姓黎的員外郎是何來曆。”
林魑領命，連忙前去查探。
半晌方才迴稟：“迴殿下，屬下已查明，戶部員外郎黎策，乃昶王殿下親薦，殿下此去江南後不久方才上任。”
“昶王？”顧桓禮詫異，戶部一向受命於他，怎會輪得到昶王在其中安插人手？
“此人可有何背景？”顧桓禮問及，想借此查清昶王背後還與何方勢力勾結。
可林魑卻搖頭：“奇怪的便是此處，據屬下所查，這位黎員外郎並非名門望族，甚至連親屬都無法查到，整個人一窮二白。”
如此身無長物之人何以獲得昶王厚愛、以至於被他安插進刑部？顧桓禮越發難以想通。
仿佛黎策的身份越發平凡，昶王的安排便越是別有用心一般。
顧桓禮正沉思著，林魑又突然想起一事，連忙稟命：“對了，今日黎員外郎還曾去過刑部，據刑部守衛所言，見他與陸大人相談甚歡。”
聞言，顧桓禮頓時劍眉一蹙：難怪她今日提及舊人、又打聽起戶部員外郎，此二者果真為同一人。
念此，再迴想起陸璿提及黎策之時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樣，顧桓禮不由地滿腹狐疑，若當真隻是舊人，她又何須那般驚慌？
除非這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這樣想來，顧桓禮倒是想親自探查一番了。
“繼續盯緊此人，若有任何異常之處及時向本王迴稟。”顧桓禮朝林魑下令，自己則醞釀起明日的好戲。
可偏偏經過今日一事，心生狐疑的又不止顧桓禮一人。
從刑部迴來之後，黎策時不時便會想起陸璿瞧自己的眼神，似是驚愕、又像是刻意收斂著某種鋒芒。
“她到底是何人，為何那般瞧著我。”黎策自言自語、難以參透。
直到想起陸璿與顧桓禮之間那些傳言，他方才一驚——
“難道是兇王查到我與昶王殿下的關係了？”黎策如此以為，竟將陸璿視作顧桓禮身邊的眼線、頓時對她生出防備之心。
正想著盡快查清陸璿的身份，不料人倒是自己找上門來——
翌日，顧桓禮以公務為由前往刑部找到陸璿。
“隨本王去一趟戶部。”顧桓禮一大早見到陸璿便是這樣一句。
陸璿霎然愣住：“殿下要去戶部便去，帶著下官做什麽？”
若說先前隨傳隨到，那是盡王府審理副使之責，可如今陸璿已然成為刑部節令使，便該恪守本職，無須再理會王府內務了吧。
陸璿私以為如此，顧桓禮卻哪裏會同她將這些道理？
隻見他二話不說，拉起陸璿的胳膊便往外走，嚇得她一時間隻顧得上掙脫、也來不及細思其他事情。
直到走到戶部外頭，陸璿方才記起此處有著某位宿敵的存在。
“殿下，下官都隨您來了，不如就在門外等您吧，您自己進去可好？”陸璿試探著問起。
顧桓禮隨即一記眼刀朝她飛過來：“你覺得呢？陸節令使好歹也曾在戶部任職，難得迴來一趟，豈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說罷，也不管陸璿作何反應，顧桓禮已然拉著她一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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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璿詫異，前世黎策並未在刑部任職過，怎麽如今竟會在此處見到他？
這樣思慮之間，陸璿不自覺地多打量了眼前人一陣。
直到黎策朝身邊的小吏開口：“怎麽迴事？”
小吏這才連忙開口提醒陸璿：“陸節令使，這位是戶部員外郎黎大人，陸節令使還不速速行禮？”
員外郎，戶部？這便更加令人費解了，陸璿先前也是在戶部任職過一段時間的，怎麽從未見過有這樣一位員外郎？
又愣了一陣，陸璿方才意識到此時不是思慮這些的時候，若再這樣糾結下去恐怕會給對方發覺異樣。
陸璿這才俯下身去：“原來是戶部員外郎大人，下官刑部新任節令使陸璿，見過大人。”
“陸璿？”黎策一聽見這個名字，瞬間便提起精神。
陸璿霎然一驚：難道他認得我？或者他已經知道了我女子的身份？
陸璿越想越覺得惶恐，直到見黎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倒算不得認識，隻是久仰大名罷了。”
久仰大名？陸璿區區小官哪裏有什麽大名，這樣說的，想必大多都是聽說了她同顧桓禮那點閑言碎語吧。
說起來這還是陸璿頭一迴如此慶幸人家知道她與顧桓禮那些謠言的。
陸璿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欲拜別，卻被黎策反問：“那陸節令使可是認得本官？”
認得，自然是認得的，別說是頂著這副人模狗樣的皮囊，就算是化成了灰陸璿也絕對不會忘記他。
可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陸璿也明白，此時衝動行事絕非良策。
陸璿這才裝傻充愣地搖搖頭：“大人公務繁忙，下官怎會有幸識得大人。”
這話要不是萬不得已，陸璿才不會對這個人渣說，說出來惹得自己都反胃得想吐。
黎策卻聽得滿足，隨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官便不妨礙陸節令使了，本官亦有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總算可以將這瘟神打發走了，陸璿連忙俯身：“下官恭送大人。”
語罷，見黎策離開，陸璿方才平靜下來轉身走入刑部正殿。
本以為此去會見到刑部的郎中之類的，沒成想先見了戶部的員外郎黎策，第二個得見的卻是顧桓禮？
進門見到顧桓禮端坐於堂上之時，陸璿還在原地愣了一陣，直到聽見引路的小廝俯身說了一句“見過兇王殿下”，她方才迴過神來。
“見過殿下。”陸璿俯身，顧桓禮隨即揮手示意小廝出去，這才又看向她：“怎麽，對刑部節令使的位置不滿意？”
陸璿聞言霎然一驚，詫異於顧桓禮怎麽會突然問她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一切調令皆是梁勤帝安排，她又豈敢有所不滿？
陸璿搖頭：“迴殿下，下官升遷刑部節令使，倍感殊榮。”
“那怎麽耽擱了這麽久才過來？”顧桓禮接著問下去，陸璿出門的時間他可是計算的清清楚楚，絕不該讓他等了如此之久。
陸璿這才明白過來顧桓禮方才為何要問那般奇怪的問題，原來是自己耽擱了時辰。
“迴殿下，下官在門口偶然遇到一位舊人，故而耽誤了一些時間，還望殿下寬恕。”陸璿如是解釋。
在刑部門口遇到舊人？顧桓禮滿腹狐疑——
陸璿自打入廣元院考試起便在顧桓禮的眼皮子底下，加之刑部又全是他的手下，陸璿若是在刑部有舊人，他又怎會不知？
隻是還沒等顧桓禮來得及開口詢問，陸璿倒是先朝他打聽起來：“殿下可知道戶部有一位姓黎的員外郎？”
顧桓禮搖頭：“戶部之事自有尚書掌管，本王並未幹預，怎麽，陸節令使如此上心，可是這位員外郎有何特別之處？”
陸璿連忙搖頭：“並無，下官就是隨口問問。”
說到這裏，陸璿心中不由地一驚，生怕顧桓禮再追問下去。
畢竟前世今生之說恐怕也沒人會相信，若顧桓禮當真問及，她也總不能解釋說黎策是她前世的仇人吧。
可陸璿的神情卻早已出賣了她，顧桓禮與她一路經曆了這麽多，她何時真心何時說謊，他隻需看一眼便清清楚楚。
“對了，殿下怎麽會在這裏，今日我新任刑部，難道不該先去拜見幾位大人嗎？”陸璿有意將話題轉移開來。
顧桓禮這才順著她的話迴答下去：“刑部尚書近日在協理兵部之事，其餘幾位也皆有公務在身，碰巧本王有空，便過來代勞了。”
碰巧？陸璿真不知自己此時是該慶幸還是感到悲哀。
她新官上任，刑部卻沒有一人接應，為免顯得太過輕視，可換個角度，有堂堂兇王代理，又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這樣想來，陸璿也隻能看淡此事，隨即按照禮製拜見顧桓禮——
“下官刑部節令使陸璿，參見兇王殿下。”陸璿舉止規範、在顧桓禮麵前表現出鮮少得見的嚴肅與拘謹。
顧桓禮來不及反應，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愣了片刻連忙讓陸璿起身。
“罷了，將你這套做派留給刑部同僚吧，本王府上還有要事，便不在此處耽擱了。”顧桓禮邊說邊起身就要走。
陸璿不由地愣住：“可是殿下，我該做什麽啊？”
眼下幾位長官都不在府上，陸璿新官上任連刑部的路都認不清，顧桓禮竟就將她一人留下？這是一進來就要考驗她的自力更生之能嗎？
陸璿正詫異著，隻見門外一位小吏走進來，正是方才替她辦理入職名冊的那位。
“屬下參見陸節令使，屬下丁澤，奉兇王殿下之命前來助陸大人熟悉刑部各處。”小吏如是說道，看來顧桓禮還算有點良心。
陸璿這才跟隨丁澤一邊在刑部各處轉悠，一邊聽他介紹刑部禮製。
另一邊，顧桓禮匆匆趕迴王府卻並非因為什麽公務，而是記掛著陸璿所言坐立難安。
念此，顧桓禮一進門便召來林魑：“替本王查查戶部一位姓黎的員外郎是何來曆。”
林魑領命，連忙前去查探。
半晌方才迴稟：“迴殿下，屬下已查明，戶部員外郎黎策，乃昶王殿下親薦，殿下此去江南後不久方才上任。”
“昶王？”顧桓禮詫異，戶部一向受命於他，怎會輪得到昶王在其中安插人手？
“此人可有何背景？”顧桓禮問及，想借此查清昶王背後還與何方勢力勾結。
可林魑卻搖頭：“奇怪的便是此處，據屬下所查，這位黎員外郎並非名門望族，甚至連親屬都無法查到，整個人一窮二白。”
如此身無長物之人何以獲得昶王厚愛、以至於被他安插進刑部？顧桓禮越發難以想通。
仿佛黎策的身份越發平凡，昶王的安排便越是別有用心一般。
顧桓禮正沉思著，林魑又突然想起一事，連忙稟命：“對了，今日黎員外郎還曾去過刑部，據刑部守衛所言，見他與陸大人相談甚歡。”
聞言，顧桓禮頓時劍眉一蹙：難怪她今日提及舊人、又打聽起戶部員外郎，此二者果真為同一人。
念此，再迴想起陸璿提及黎策之時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樣，顧桓禮不由地滿腹狐疑，若當真隻是舊人，她又何須那般驚慌？
除非這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這樣想來，顧桓禮倒是想親自探查一番了。
“繼續盯緊此人，若有任何異常之處及時向本王迴稟。”顧桓禮朝林魑下令，自己則醞釀起明日的好戲。
可偏偏經過今日一事，心生狐疑的又不止顧桓禮一人。
從刑部迴來之後，黎策時不時便會想起陸璿瞧自己的眼神，似是驚愕、又像是刻意收斂著某種鋒芒。
“她到底是何人，為何那般瞧著我。”黎策自言自語、難以參透。
直到想起陸璿與顧桓禮之間那些傳言，他方才一驚——
“難道是兇王查到我與昶王殿下的關係了？”黎策如此以為，竟將陸璿視作顧桓禮身邊的眼線、頓時對她生出防備之心。
正想著盡快查清陸璿的身份，不料人倒是自己找上門來——
翌日，顧桓禮以公務為由前往刑部找到陸璿。
“隨本王去一趟戶部。”顧桓禮一大早見到陸璿便是這樣一句。
陸璿霎然愣住：“殿下要去戶部便去，帶著下官做什麽？”
若說先前隨傳隨到，那是盡王府審理副使之責，可如今陸璿已然成為刑部節令使，便該恪守本職，無須再理會王府內務了吧。
陸璿私以為如此，顧桓禮卻哪裏會同她將這些道理？
隻見他二話不說，拉起陸璿的胳膊便往外走，嚇得她一時間隻顧得上掙脫、也來不及細思其他事情。
直到走到戶部外頭，陸璿方才記起此處有著某位宿敵的存在。
“殿下，下官都隨您來了，不如就在門外等您吧，您自己進去可好？”陸璿試探著問起。
顧桓禮隨即一記眼刀朝她飛過來：“你覺得呢？陸節令使好歹也曾在戶部任職，難得迴來一趟，豈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說罷，也不管陸璿作何反應，顧桓禮已然拉著她一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