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左右人都已經走了,讓他搜上一搜又如何?


    陸璿隨即應允:“大人請便。”


    見陸璿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蘇均封倒真不由地懷疑是否真是自己多心了。


    不過為免萬一,他還是將信將疑地在房間四處搜查起來。


    沿著先前被巡衛瞧過之處大略看了一番,並無異樣,蘇均封隨即又走到陸璿的衣櫃,問都不問她的意見便擅自打開。


    陸璿不由地後怕,方才巡衛走後顧桓禮便是從那衣櫃之中走出來的。


    不過她又甚是慶幸,還好自己多留了份防備之心將顧桓禮和清培及時支走。


    蘇均封四處搜查,就連床下、房梁都不放過,卻仍是不見半點端倪,如此,他方才打消心頭疑慮。


    陸璿見蘇均封撲了空也頓時心生竊喜,隨即得意洋洋地問道:“怎麽樣,大人可有發現什麽?”


    聞言,許是折損了幾分顏麵,蘇均封頓時麵色鐵青地朝著陸璿走過來。


    “本官問你,你究竟有沒有綁架王子軒?”蘇均封突然轉折,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陸璿聞言頓時一臉無奈,翻來覆去解釋了多少遍,她說都說得不耐煩了。


    “怎麽又是這句話。”陸璿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後應道:“下官行得正站得直,從未行任何違背君子德行之事,大人若不信,便直接處決了下官,也不必再問了。”


    見陸璿從始至終都是如此堅定,倒真的不像在說謊,蘇均封方才姑且不再過問。


    轉而又開口:“望春樓那位清培姑娘今日特地來找本官替你鳴冤,你可知曉?”


    清培前腳剛走,陸璿自然知曉,隻是麵對蘇均封,她又怎會承認呢?


    陸璿隨即搖頭,還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歎了口氣:“大人終日將下官囚禁於此,下官怎會知曉?”


    想來也是,蘇均封也便不問,隨即步入正題:“那你可知……”他又想問,剛開口便見陸璿滿臉迷茫,想來她必然是不知曉了。


    蘇均封索性直言:“適才王家派人來過了。”


    許是受清培之事影響,陸璿如今一聽見與王家有關之事便氣不打一處來。


    “又來搞什麽小動作?”陸璿直言不諱。


    還真是不出她所料,隻見蘇均封猶豫片刻才告知:“王家聲稱那位清培姑娘乃是收了陸縣令的好處,才出麵替陸縣令做假證的。”


    聞言,陸璿簡直怒不可解:豈有此理,清培尚且未狀告爾等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爾等竟惡人先告狀了。


    不過此事現下不便提及,陸璿隨即沉下這口氣,先為自己辯解才是要緊事。


    “知府大人,下官問心無愧,又何須費這般苦心找人做假證?”若非蘇均封官大自己一級,陸璿此刻都懶得再同此等頑固不化之人相持。


    話雖如此,蘇均封卻依舊無法理解:“一個區區歌姬縱是對陸縣令情深義重,也不至於會花光積蓄隻為換得幾個時辰特地前來遊說本官吧。”


    陸璿本不懂青樓那些規矩,得知清培出麵為自己作證之時她心中也隻有感激和感動,絲毫未曾想到這些。


    直到如今聽蘇均封提及,陸璿方才得知,心中不由地一陣愧疚。


    “這丫頭,都說了讓她不要插手我的事。”陸璿自言自語,不由地歎了口氣。


    蘇均封卻似懂非懂:“陸縣令方才說什麽?”


    陸璿並未迴應,隻自顧自地解釋起來:“王家說下官收買清培作偽證可有何憑證?”


    蘇均封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枚香囊:“前來報案之人手中拿著清培的信物,說是清培親口告知。”


    陸璿接過香囊,淡淡的紫薇花香。


    紫薇花香乃陸璿下江南時崔氏所贈,清培香囊裏這些也是她當初覺著好聞向陸璿要來的。


    故而,陸璿瞬間便認出此物確為清培所有,至於為何會落在王家人手中,想必便是與今日之事有關了。


    陸璿隨即扶額看向蘇均封:“此物的確是清培所有,可如此便能證明作偽證之言確是出自清培之口嗎,依下官之見,莫不是王家做賊心虛,劫持清培也說不定。”


    這可不是什麽推論,而是雷打不動的事實。


    聞言,蘇均封頓時陷入沉思。


    陸璿卻不安寧,隨即趁熱打鐵地繼續說下去:“或者換種看法,下官一直被禁足於此,又是如何得見清培並與她串供的呢?”


    這樣說來確實沒錯,蘇均封這才徹底消除了對陸璿收買清培做假證之事的懷疑。


    “陸縣令所言本官自會好生思慮,王子軒尚未找到,此案也尚存疑點,陸縣令便再委屈幾日吧。”


    說罷,不待陸璿開口,蘇均封已然轉身揚長而去。


    陸璿簡直無語,前世做到內閣大學士也從未見過如此猖狂之人,竟平白在他人居所說來便來說走就走。


    蘇均封離開後矛盾不已,其實適才王家派人談及此事時他便認為陸璿不會有如此作為。


    方才親自過去問罷陸璿,蘇均封心中更加覺得她為人剛正不阿,斷然做不出此事。


    一路走迴房間,趁著夜深人靜、無人叨擾,蘇均封索性在燭火映照之下安然端坐。


    麵前擺著王家所提供的一係列證據,雖說都頗有疑點,可如此多的巧合都將王子軒失蹤之事指向陸璿又該當如何解釋?


    可反觀陸璿方才堅定而真誠的目光,自始至終她都對王家所言種種矢口否認,實在不像是在說謊。


    來迴權衡之下,一邊是已然存在的證據,一邊是陸璿空口無憑的說辭,可蘇均封卻似乎更加篤信陸璿之言。


    自打蘇均封說服自己消除偏見,他的主觀意識便不由地多次向陸璿傾倒。


    譬如方才,王家口口聲聲以清培貼身“信物”為證狀告陸璿收買人證作假之時,蘇均封非但未曾懷疑,甚至幾乎忍不住要開口為陸璿辯駁。


    與此同時,一股同清培一樣的念頭頓時在蘇均封心中翻湧起來。


    此赴遠山之前蘇均封便聽過陸璿斷秀之言,起初還對她頗有幾分嫌惡。


    可如今他竟會不由地偏向於她,蘇均封為官多年從未對誰有過如此偏頗,這實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頭疼著,一陣匪夷所思的念頭瞬間衝入他的腦海之中。


    蘇均封手中沾滿墨汁的筆霎然落地,隻見他墨眸圓瞪,自言自語了一句:“我莫非是對她……”


    此等無稽之談,說出來就連蘇均封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堂堂正正,如今卻竟然會為一個男人心生漣漪?


    蘇均封不敢再細想下去,隨即將自己困入被褥,仿佛如此便能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緒隔絕在外。


    另一邊,清培隨顧桓禮離開縣衙,一路上困擾她的都是陸璿和眼前之人的神秘關係。


    但顧桓禮的氣勢清培是見識過的,他既有能力在江南知府的手下解救陸璿,想必要除掉自己一個小小的歌姬更是易如反掌。


    清培不敢輕易開罪顧桓禮,卻又難以克製內心猜忌,幾番煩擾之下,她隻得暫且收起對陸璿的心思、將重點放迴到助她討迴清白上來。


    沉了一口氣,眼看就要到望春樓了,清培方才開口:“不知大人打算如何搭救陸大人?”


    顧桓禮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證據。”


    “證據?”清培詫異,本以為這位“高人”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錦囊妙計呢。


    見清培似乎有幾分失落,顧桓禮也不逞英雄,反而更加堅定了她的失落。


    “眼下除了證據,沒有人救得了她。”顧桓禮斬釘截鐵。


    清培也隻能寄希望於尋找證據,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想知道他們的勝算有幾分。


    清培隨口又多問了一句:“那大人可有把握找到證據?”


    把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質疑顧桓禮做事的把握呢。


    他自己卻絲毫不賣弄,隻是滿眼堅毅道:“我既然來了,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所有的證據公之於眾。”


    如此決心,清培捫心自問,她自詡對陸璿情真意切都尚且做不到如此,眼前之人又是何來的這般攝人心魄的氣勢?


    見清培不言語,顧桓禮方才開口:“到了。”


    原來是到了望春樓,清培出門前與老保不過交換了一個時辰,眼下卻已然足足耽擱了半日有餘,想來迴去必定免不了要算上一筆賬。


    “放心吧,我已命人買了你一日的時辰,老保不會將你如何的。”顧桓禮就像是看穿了清培的心事般一語道出為她寬心之言。


    清培聞言不由地詫異,片刻之後又反應過來,連忙俯身謝過顧桓禮。


    她卻以陸璿作為理由:“我會派人隨身保護你,她既視你為知己,我理應護你周全,你也不必謝我。”


    撂下這樣一句比江南晚風還要令人心寒的話,顧桓禮隨即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清培心頭的失落又隨之暗湧起來,不由歎了口長氣。


    剛進門便見老保一臉諂媚地迎上來:“哎喲我的清培,你可算迴來了。”


    見她神色異常,清培不由地心生狐疑:“媽媽可有何事?”


    老保聞之一笑:“倒也無甚大事,就是有位貴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長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顧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顧笙並收藏嫡長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