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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來想去,陸璿還是輕咳了一聲,開口道,“迴皇上,是草民一直賦閑在家,無法為我朝效力,心中惶恐,素聞聽說兇王殿下待人親善,故而才去求了”他待草民來麵聖。”


    顧桓禮原本正在喝茶,聽了這話嗆了一下。


    梁勤帝也狐疑地看著她,“你這話當真?”


    陸璿連忙點頭,“草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聖上。”


    大概梁勤帝也料定了陸璿沒有這個膽子,聞言點了點,麵色也稍緩和了些。


    “既如此,不知你想給他安排個什麽位分?”梁勤帝說著,目光落在了顧桓禮身上。


    這話多少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顧桓禮卻恍若未覺,輕輕敲著桌沿,悠然開口,“臣弟覺著,不如就讓她入了刑部,做個直隸清吏司,皇兄以為如何?”


    直隸清吏司可是正四品官職,掌管全國其餘十七清吏司,她不過是個新起之秀,顧桓禮張口便為她討個這麽高的職位,是當真不怕遭人詬病?


    陸璿心中捉摸著,偷偷抬頭看了顧桓禮一眼,他麵上的神色依舊,像是在談論家常便飯一般。


    “稟皇上,微臣以為不妥,”正想著,身旁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是陳微之開了口,“微臣以為,還是應當讓陸公子來戶部任職更為穩妥。”


    陸璿一愣。


    陳微之不是一向不喜她嗎?戶部是他的底盤,莫非他是想把自己調去戶部,再方便他公報私仇?


    下一秒,她卻是搖了搖頭,不對,陳微之此人最是剛正不阿,縱使厭惡她,也斷然不會行如此之事。


    梁勤帝挑了挑眉,“你倒是說說,為何他去戶部更為合適?”


    陳微之沉吟片刻,迴答道,“微臣以為,陸公子文采出眾,是為我朝人才,然體質太過纖弱,一看”


    便不是習武之人,若是去了刑部,著實屈才了些,到戶部方能顯出用武之地。”


    “砰”一聲輕響,顧桓禮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膝蓋。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動作便是他心情不好時才有的。


    梁勤帝目光一閃,看向陸璿,“你以為如何?”


    陸璿雖不願再同陳微之共事,整日與他唇槍舌戰,不過相比之下,似乎顧桓禮那邊更危險些。


    更何況她是為複仇而來,雖投入顧桓禮門下,與他不過今日才算真正見麵,還不知此人是否能夠信得過。陸璿可不想剛剛入朝,就因鋒芒太盛而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韜光養晦方為長久之道。


    這般想著,陸璿朝著梁勤帝拱了拱手,“迴皇上的話,草民的確不善武藝,是以草民也覺著,若是能有幸去戶部,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大概梁勤帝也是不願讓她去刑部的,聞言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便定了陸璿的歸屬,“既如此,那你便去戶部任職吧,至於任什麽職,由陳愛卿決定吧。”


    陸璿是個明白人,知道梁勤帝之所以這般說,是不願因此和顧桓禮鬧不愉快,把燙手山芋扔出去而已。


    饒是如此,陸璿還是笑著應了聲是。


    離開禦書房,她本想趁機同陳微之說幾句話,卻沒想到陳微之好像料定了她要來找他一般,腳下走的飛快,陸璿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沒影了。


    無奈,陸璿隻好望著陳微之遠去的背影空感懷。


    “本王在這裏是不是應該恭喜陸大人即將入戶部任職了?”身後傳來顧桓禮的聲音。


    陸璿身子一僵,迴頭望過去,就瞧見顧桓禮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看。


    她連忙垂下頭去,“殿下哪裏的話,貢生能夠如此,還不都是拖您的福?”


    “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顧桓禮冷哼了一聲,“陸大人該感謝的應是皇上與陳大人才是。”


    聽出顧桓禮的口氣有異,陸璿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解。


    她既已是顧桓禮的人,若是投身到戶部,也好做他的眼線,為他時刻盯著戶部的一舉一動,遠比在刑部的作用來的大,按理說顧桓禮不該反對才是,可怎麽看他現在的樣子,似是有些不悅……


    迴過神來,才發現顧桓禮已經走遠,陸璿連忙收起心緒,快步跟了過去。


    “陸大人迴府去吧,不必跟著本王。”顧桓禮擺了擺手,睨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又補充了一句,“放心,你那弟弟很快就會迴去。”


    陸璿聞言,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才算終於落了地。


    她原本正擔憂著會因為方才在禦書房的緣故,顧桓禮會違背諾言,如今看來,他倒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既如此,她也不願與顧桓禮多做糾纏,便迴到府中,安心等待消息。


    顧桓禮的辦事效率果然快,不過半日,陸南生便被人親自護送迴來,護送他迴來的人還同陸璿好一陣賠禮道歉,大致意思便是陸南生捂無罪,之前多有誤會,衝撞之處還請她不要見諒。


    陸璿閉著眼睛也能想到這些人的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不過是因為她現在是顧桓禮身邊的紅人,那些人不願意得罪了顧桓禮罷了。


    這皇宮中布滿耳目,消息一向傳的飛快,陸璿微微歎了口氣,現下太子和五皇子估計已經知道了她去投奔顧桓禮的事情。


    五皇子不用多說,太子已經發了話,如今卻被顧桓禮當眾打臉,心中自然記恨,奈何顧桓禮位高權重,陸璿思來想去,他大概也隻能把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了。


    此番她算是把太子和五皇子都得罪了個遍。


    不過如此一來也好,原本她與他們就不可能是同一陣營的人,現在撕破了臉皮,也好在被人在背後使陰招來的好些。


    送走了刑部的那些人,陸璿連忙過去扶住陸南生,將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在牢中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陸南君搖了搖頭,咧嘴一笑,“阿姐放心,那裏的人都很好,沒有為難我,此番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下次定不會再如此莽撞。”


    陸南君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是清楚刑部那些人慣會用的手段,尤其是之前五皇子和太子都想對她招安,又明知道她最重視這個弟弟,陸璿不信他們不會對陸南君使什麽手段。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陸南君一番,最終視線鎖定在了他的左腿處,微微皺了皺眉,趁著陸南君不備,陸璿伸手輕輕按了一下那處。


    陸南生瞬間麵色慘白,疼的叫出了聲,身形也有些踉踉蹌蹌站不穩。


    陸璿一驚,連忙扶他坐下,皺眉問道,“怎麽迴事?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些什麽?”


    陸南生不是嬌生慣養之人,若隻是一些簡單的皮肉傷,他斷不會表現的像現在這樣痛苦。


    陸南生見瞞不下去,隻好蒼白著臉色搖了搖頭,笑著寬慰陸璿道,“阿姐放心,沒什麽,不過是那些人為了讓我招供對我用了些刑罰罷了,不過他們到底顧忌著我是陸家的人,沒敢做的太過分。”


    “刑部這些人還真是好手段。”陸璿的眼角眉梢止不住的冷意,上一世她被關進死牢,親身體會了那些刑罰是什麽滋味,卻沒想到如今陸南君隻是被關進一個小小的府衙,那些人竟還敢言行逼供。


    若非是有人在上頭下了令,想來那些人也不敢如此行事。


    陸南君被陸璿的眼神弄得有些發怵,他輕輕拉住陸璿的手,“阿姐,你千萬不要為了我去做傻事,得罪那些人……不過那些人說了,我若是一日不招供,便一日不會離開那裏,怎麽今天又變成無罪了?”


    他說話間,陸璿已經找出了傷藥,扶起陸南君,“走,迴你房中我看看你腿上的,旁的事情容後再說。”


    陸南君的麵色瞬間一紅,就算陸璿在外人眼中是陸家嫡係的大公子,陸氏一族的頂梁柱,可是在他這裏,卻仍舊是那個柔弱的阿姐。


    如今他與陸璿俱已長大,若是讓陸璿為他檢查腿上的傷口,恐怕有些不妥。


    “阿……阿姐,我看還是算了吧。”陸南生有些磕磕巴巴地開口,視線四處閃躲。


    陸璿卻沒想那麽多,隻當是陸南生怕疼,噤了噤鼻子,故意冷下一張臉來,“你若是不願,我便去同阿娘說你的傷勢,你也知道阿娘向來心疼你,若是被她瞧見了,估計又要背地裏偷偷抹眼淚了。”


    她這麽一提果然好使,陸南生連忙雞啄米般地點頭,“阿姐,別,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陸璿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待到準備為陸南君處理傷口時,陸璿才看清陸南生傷的有多嚴重。


    陸南生的左腿膝蓋上側有一處碗口大的傷口,傷口還沒愈合,血肉與他的衣衫粘在了一起,白色的衣衫上麵遍布著深深淺淺的血跡。


    一看便是沒少吃苦。


    陸南生有些發慌,撓了撓頭,自顧自地開口道,“阿姐不必擔心,我堂堂七尺男兒,豈會在乎這些小傷?調養些時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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