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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璿的眼角有些微微泛紅,前世的眾眾此刻又浮現在腦海中。


    她自己受些苦沒事,但是最見不得的就是家人受傷害。


    “阿姐,你怎麽不說話?”見陸璿遲遲沒有迴應,陸南君有些疑惑。


    陸璿吸了吸鼻子,不想叫陸南君看出自己的脆弱,微微垂下頭斂去眼眉,素手覆上陸南君被血肉糊住的那塊衣料。


    “忍著點。”她輕飄飄落下這麽一句話,手便猛地向上一扯。


    “滋啦”一聲布帛扯碎的聲音,伴隨著陸南君殺豬般的叫聲在房中響起。


    原本快要愈合的腿傷被陸璿這麽一扯,又重新血肉模糊了起來。


    陸璿也不磨嘰,拔開傷藥的瓶塞就倒在陸南君的傷口處,“疼也要受著,若是日後傷口完全愈合了會更麻煩。”


    這藥還是之前她受傷時林魍拿來給她的,不知道是哪裏的秘藥,塗上後見效十分快,用來治陸南君的傷再合適不過。


    好不容易塗抹完,陸璿心滿意足地扶著陸南君躺下,看著他滿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微微扶額,“你在床,上修休養幾日,這幾天若無事便不要到處走動了。”


    陸南君悶悶應了一聲,而後開口問道,“阿姐,現在你該告訴我為何那些人會突然放我離開了吧?”


    陸璿輕歎了口氣,“你該感謝兇王。”


    聽到這個名字,陸南君一怔,兇王向來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什麽時候也開始插手管這些閑事了?


    莫非……他心中一跳,“阿姐你被他招安了?”


    陸璿沒有說話,算作是默認了。


    陸南君的眉頭皺緊,托腮認真分析起局勢來,“如今雖然已立太子,那些皇子卻都個個野心勃勃,你跟了其中哪一個都不太好,投入兇王門下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阿姐也要當心,那兇王不是個好招惹的。”


    他年紀雖然尚小,但自小被陸璿有意栽培,如今說起這些來倒也頭頭是道。


    陸璿苦笑一聲,“隻怕現在不行了,那兇王已經知道我女兒身的事實。”


    陸南君驚的張大了嘴,差點從床上彈起來,虧得陸璿眼疾手快,將他重新按了迴去。


    “方才囑咐你的那些,我看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陸南君皺緊了眉頭,“阿姐,你怎能告訴他此事?現在既然他已經知曉,不如我們找機會把他扳倒?”


    見他越說越離譜,陸璿搖了搖頭,“那兇王是什麽人?哪是你我能夠對付的了的。”


    便是前世的她,見了此人也是隻敢繞道走的。


    如今她也隻能盼著顧桓禮暫且對她存了惜才之心,暫且不會動她。


    “行了,你就好好休息著,這些事情阿姐來處理就好。”不想讓陸南君再擔心此事,陸璿故作輕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轉身離去。


    馬上要到戶部任職,她總要提前準備一下,免得陳微之本就對她心懷不滿,再挑出點什麽毛病來。


    她前腳剛找完資料在書房坐下,後腳容謊便過來了,緊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表兄這是怎麽了?”陸璿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笑著調侃道,“莫非是在思戀哪家的姑娘?”


    容謊眉頭皺的更緊,輪椅滑到她麵前,沉聲開口道,“方才我去看過南君了。”


    隻一句話,陸璿便明白了,一定是陸南君那個碎嘴同容謊說了些什麽,才叫他尋了過來。


    放下筆,陸璿揉了揉額頭,聲音中有些疲憊,“投入顧桓禮門下本非我所願,但我更不願看別人拿南君的性命威脅我,我也是無奈之舉。”


    容謊的眉頭卻不見舒展,他雖為見過兇王,卻總隱隱對那人有幾分敵意,就算他救了陸璿幾次,他依舊覺得那是一號很危險的人物。


    可如今木已成舟,再說些旁的也為時已晚了。


    “下次不可再這般莽撞行事了,”思來想去,容謊開口囑咐道,“以後遇到這些事情,要先同我商量再做決定,還有便是,不要放鬆了對那兇王的警惕,若以後尋到機會,便脫離他。”


    陸璿的心中奇怪,從前容謊不會這樣的,無論她做什麽決定,他都是默默支,持的,可自從上次和陳微之的謠言傳出來後,容謊便好像愈發的奇怪了。


    “怎麽不說話?莫非是覺得我說的不妥?”正想著,容謊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璿連忙收斂起心緒,彎眼笑道,“好,我都聽表兄的,日後若有什麽事一定先問表兄拿主意。”


    她才剛剛從陸南君那裏脫身,可不想再一次了。


    陸璿本就生的唇紅齒白,這一笑明豔動人,看的容謊心生搖曳,慌忙有些不自在地偏開視線。


    “咳……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擾你看書了,先走了。”容謊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還沒等陸璿開口,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陸璿卻有些不明所以,望著容謊離開的方向,她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是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所幸這幾日庶支的人沒有再來鬧事,大概是聽說了皇上親自指派她去戶部任職,還不敢過來放肆。


    陸璿也樂得清閑,畢竟過幾日任職書下來,她可就沒這種悠哉的日子過了。


    趁著這幾日閑在府中,她好好地琢磨了一番那日太子和昶王之間的談話,這些都是大逆不道的話,若是給梁勤帝知道了,定是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那日她差點被發現,是顧桓禮關鍵時刻救了她,也不知顧桓禮為何突然出現在那裏,又聽去了多少那兩人之間的談話。


    陸璿正思忖著要不要尋個時機去探探他的口風,卻沒想到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兇王親自登門拜訪,這是莫大的榮幸,陸家一家都出來相迎,其中還包括了心懷鬼胎的晉氏與陸清濛,還有不情不願的容謊與陸南君二人,場麵堪比梁勤帝親臨。


    顧桓禮麵上覆了半塊銀色麵具,遮去他大半的容貌,卻遮不住線條分明的下頜與挺拔的身姿,倒是比不戴麵具時更引人遐思了。


    他踏進正廳後便自顧自地坐下,而後折扇一揮,對屋內眾人悠然道,“不必客氣,你們也坐。”


    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陸璿在心中暗自腹誹,倒像是他的府邸一般。


    崔氏聽陸璿說了,此次陸南君能平安歸來都是多虧了顧桓禮,如今恩人親臨,她感激地上前連聲道謝,“多謝兇王殿下出手相助,讓南君洗脫冤情,您的這份恩情民婦實在無以為報。”


    見崔氏說著說著,就差要跪拜下去,陸璿終於看不過去,出手去攔,“阿娘,兇王殿下乃是正直之人,最看不慣這些冤枉好人之事,便是換做旁人,殿下也會出手相助的。”


    顧桓禮身後的林魍嘴角抽了兩下,悄悄看了顧桓禮一眼,心中暗道這陸大公子怕不是在睜眼說瞎話。


    他家主子最是喜歡袖手旁觀,除了對待這陸公子,何曾還有過如此大,發善心的時候?


    顧桓禮對陸璿的誇獎似乎很是受用,嘴角噙著絲絲笑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陸大人說的沒錯,您不必如此謝我。”


    陸璿在一旁聽了,更是氣的牙癢癢。


    官場上的這些波雲詭譎她怕崔氏擔心,沒有過多向崔氏提起過,可是顧桓禮為何願意出手救陸南君,難道他自己不該是最清楚的嗎?


    “南君,你這孩子怎麽這般不懂事?還不快過來謝過兇王殿下?”崔氏迴過頭,便瞧見縮在角落一臉不滿的陸南君,立時皺起眉頭,揮手招唿起來。


    陸南君無奈,隻得不情不願的上前,在崔氏目光注視下,規規矩矩衝著顧桓禮行了一禮,“多謝兇王出手相救,日後小人必定纈草銜環想報。”


    “倒也不必,”顧桓禮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陸璿,笑的更加愉悅,“你既然是陸公子的弟弟,本王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一句話說的頗為隱忍遐思,容謊與陸南君的臉更是黑了幾分。


    從顧桓禮踏進來的那一刻起,陸清濛便一直在默默著這個兇王殿下。


    從前隻聽說了他戰無不勝的名聲,卻從未親眼見過此人,陸清濛的心中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不過就是隻會耍弄刀槍的粗人罷了,有什麽好值得敬佩的。


    可是在今日見過顧桓禮之後,陸清濛才察覺到自己之前錯的有多離譜。


    他的一舉一動都讓陸清濛為之心動,她甚至生出了些旁的心思來。


    陸璿


    已經動了為她尋找夫家的念頭,如今陸璿已與她撕破臉皮,想來隻會隨意給她許配一門夫家,她雖不願,奈何與晉氏寄人籬下,一切都要聽從陸府的安排。


    可若是……能夠進兇王府,哪怕隻是個妾室,境遇都會大不一樣。


    兇王何其威風,那是連昶王談及都為之色變的人物,若此事真的成了,日後不僅僅是陸璿,就連陸嬌嬌都要低她一頭。


    一想到從前她為了給自己牟取些許利益,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奉承討好庶支,那些人的日子,她便覺得此刻心血更為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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