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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公子這般看著本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心悅於本王呢。”那雙桃花眼中滲出點點笑意,顧桓禮手中的折扇輕輕搭在陸璿的下頜上,戲謔道。


    陸璿心中一慌,方覺自己失態,連忙垂下眸。


    “貢生自知女扮男裝入仕途乃是欺君之罪,隻是這麽做也實屬無奈之舉……”陸璿暗自咬了咬後槽牙,暗自揣摩著這位爺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貢生日後願跟隨殿下左右,助殿下成就大業,還望殿下能饒恕貢生死罪。”


    如今,她也隻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位爺對她也存了招安的心思,不忍就這麽折損了人才上。


    畢竟此次殿試選舉出的新秀中,就屬她最為耀眼,風頭也最盛,這位爺願意出麵公然與太子叫板,想來也是為此。


    顧桓禮挑眉,問了句不相幹的,“聽你的話,是知道本王的身份?”


    陸璿默了默。


    行事大膽肆意,未將太子放在眼中,她又從未見過的人,思來想去普天之下也就那麽一個。


    更何況這位爺還自稱大人,就更加堅定了陸璿心中所想。


    “貢生早就聽聞兇王殿下的威名,心中仰慕已久。”她麵上不敢放肆,內斂地迴答道。


    這話似乎取悅了顧桓禮,他眉目一展,悠然道,“好了,陸大公子也不必跪著了,傳出去倒叫人覺得是本王苛待你了,起來說話吧。”


    他的話音剛落下,陸璿身旁的丫鬟侍衛便手腳麻利的扶起她,陸璿還沒迴過神,屁股已經穩坐在椅麵上。


    陸璿的心中卻還是跳的厲害,前世做大學士之時,就聽說過這位爺的不少傳聞。


    他此人城府極深,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雖隻是當今聖上的堂弟,手段卻頗為鐵血狠辣,更是梁朝大名鼎鼎的戰神,十五歲受封兇王便帶兵出征,夜裏帶一千精銳偷襲敵方營帳,直取主帥人頭,還曾轟動一時,此後更是屢戰屢勝,從無敗績。


    如今天下平定,他迴到京城,手中卻依然握有三十萬軍權,平日裏更是由著心意行事,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就算是平日裏上朝,麵前也要擺上一道屏風。


    若非今日親眼見到,陸璿也不敢相信,一直暗中助她的人竟然就是兇王。


    然而知曉了這位爺的身份,她心裏卻更為忐忑,此人喜怒無常,陸璿著實摸不透他的心思。


    “殿下可是應允了?”猶豫再三,她還是問了出口。


    豈料顧桓禮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了一口後才漫不經心地睨了她一眼,“你方才也說了,此乃殺頭之罪,本王若是收了你,豈不是自尋死路?”


    陸璿哽住,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他這是不願了?


    顧桓禮瞧著陸璿麵上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像隻狡猾的狐狸。


    “不過本王向來喜歡追尋刺激,陸公子的性子又剛好對本王的胃口—所以便是死路,試試也未嚐不可。”


    陸璿猛地抬起頭來,就對上顧桓禮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她撲通一聲跪下,高聲道,“多謝王爺出手相助,日後貢生定忠心伴在王爺左右。”


    這話並不僅僅是為了陸南君,重生一世,若要報仇,定要尋一個靠山,可她尋覓良久,一直未找到合適之人,如今看來,顧桓禮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顧桓禮輕哼了一聲,抬了抬手,“去告訴刑部那些人,對陸小公子客氣著些。”


    林魍領了命,點頭退下。


    陸璿輕舒了口氣,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地。


    刑部是顧桓禮的地盤,他既開了口,那便能保陸南君在牢中無事,至於放出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正想著,顧桓禮已經起身走到她身旁,悠然道“走吧。”


    陸璿微愣,“去哪?”


    “自然是去皇兄那裏走一趟,”他垂眸攏了攏衣袖,雲淡風輕地道,“也好叫旁的那些對你有不軌之心的人清楚,你是誰的人。”


    陸璿聽他這話怔了怔,雖然話是沒錯,怎麽聽上去卻變了幾分味道呢?


    兇王府距離皇宮有些距離,路上,陸璿旁敲側擊地打探了一番顧桓禮的心思。


    她本意是既已向顧桓禮表明了自己是女兒家的身份,顧桓禮此人行事又沒有章法,她倒是可以借由顧桓禮向外界昭示自己女兒家的身份,屆時,就算外麵那些人對此心懷不滿,但她已經是顧桓禮的門客,就算是礙於顧桓禮的麵子上,也是不敢說什麽的了。


    陸璿打的一肚子好算盤,卻抵不過顧桓禮的幾分私心。


    “恢複女身?”顧桓禮本是在閉目凝神,聞言睜開眼,深邃的桃花眼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麵上掛著抹捉摸不透的表情。


    陸璿點了點頭,因著怕他看出自己的小算盤,微微低下頭去,避開了顧桓禮的目光,“貢生也是為著方便兇王辦事考慮,此番若是能恢複女身,便不怕再被人抓住把柄,如此一來,往後為您辦事也就無後顧之憂了。”


    顧桓禮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沒有作聲,複又重新閉上眼睛。


    車廂內陷入了一陣沉默,陸璿不自覺地絞著手指,心中暗自思忖著可是她方才的話有哪裏出了錯?按理說顧桓禮的反應不該如此冷淡才是。


    “倒也不必,”正想著,顧桓禮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本王覺得陸大公子還是著男裝更順眼些,再說——陸大公子已安然度過十餘年,本王相信以陸大公子的縝密,不會輕易叫人抓住把柄才是。”


    陸璿被他一句話堵死,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兇王說的是,那便按照您的意思來。”她為官多年,最是深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如今陸南生的性命還拿捏在他手中,縱使陸璿心中有再多不情願,麵上也是不敢多說些什麽的。


    她輕歎了口氣,罷了,此事本就急不得,還是總長計議吧。隻是前世今生,她向來覺得滿朝上下唯有個行事古板的陳微之能叫她頭疼,現下看來,此人卻是比陳微之還要難纏許多。


    顧桓禮的馬車外有專屬標誌,宮內守衛不敢攔阻,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直到了禦書房門前才停下。


    陸璿剛下車,就瞧見梁勤帝身旁貼,身伺候的李公公一路笑臉迎了過來,“兇王殿下,您過來怎麽不提前知會一聲,老奴也好派人去迎您呀。”


    顧桓禮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抬腳便要往禦書房裏走,陸璿見狀,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殿下不可!”但見李公公麵上一慌,抬手想要阻攔,“陛下正在……”


    下一秒,禦書房的門已經被他打開,露出了陳微之一張微微驚愕的臉,以及眉頭蹙起的梁勤帝。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梁勤帝冷哼了一聲,“朕的禦書房豈是你說闖就能闖的。”


    雖是問責,梁勤帝麵上卻沒有過多苛責之意。


    見此光景,陸璿心中不由得暗想,這梁勤帝向來多疑且不喜人逾矩,顧桓禮如此冒犯卻還能安然無恙,想來也是普天之下第一人。


    隻是梁勤帝的縱容中究竟是寵愛多些還是忌憚多些卻不得而知了。


    顧桓禮隻虛虛拱了拱手,便自行尋了處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品了起來,“臣弟作事最是不喜歡循規蹈矩,皇兄又不是第一日知道。”


    陸璿可不敢像顧桓禮這般放肆,規規矩矩地跪下行了禮,趁著梁勤帝和顧桓禮說話的功夫,她偷偷朝一旁的陳微之眨了眨眼,“陳大人,沒想到您今日也在此處,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陳微之麵上露出一抹厭惡至極的表情,腳步往旁邊挪了挪,似是要與陸璿劃清界限。


    陸璿接下來討好的話又被憋了迴去,心中不免有些鬱悶。


    她又不是瘟神轉世,怎麽陳微之每次見了她都是這幅反應?


    好在梁勤帝很快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沉聲道,“你今日自己來也就罷了,怎麽還帶了人過來?”


    顧桓禮聞言促狹一笑,開門見山道,“這不是今日在府中得空,突然想起陸公子殿試之時表現頗為驚豔,卻到現在也沒個官職在身,未免有些可惜,便帶著人來向皇兄討個一官半職。”


    聞言,陸璿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這兇王到底是在害她還是幫她?


    如此一來,豈不是向梁勤帝表明了自己就是他這一黨的人,梁勤帝最恨臣子之間結黨營私,如此一來,哪還會重用她?


    果然,梁勤帝的麵色變了變,落向她的視線也變得不善了起來,“朕倒是頭一次見你這般替人說話,不知他可有什麽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倒是沒有,”顧桓禮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隻不過是臣弟瞧著她格外順眼罷了,皇兄方才也說了,臣弟還是頭一次替人說話,皇兄怎好拂了臣弟的請願?”


    感受到旁邊陳微之看她的目光更加鄙夷幾分,陸璿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他心裏更加篤定了自己和顧桓禮私下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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