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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顏一瞬間甚至有一種被捉奸的錯覺。


    她笑嘻嘻地看著碧落,仰著臉道,“我要去找尹中書。”


    像是覺得這話說得曖昧,她又一本正經地補上一句道,“談正事兒!”


    實際上是叫他起床。


    誰讓他鬧得她大半夜的睡不著覺?


    碧落神情複雜地看她一眼,到底沒拆穿自家娘子的小心思,就隻是歎口氣,拿起旁邊的提燈,無奈地對江顏道,“婢子陪您去。”


    這個點兒尹中書大概是早就已經在休息了,也不知被自家娘子吵醒後,會是什麽個反應。碧落想著就覺得一陣頭痛,琢磨著要不要叫上江雲瑾幫江顏撐場子。


    這樣就算是被罵,應該也不會被罵的太狠。


    “不用你陪我去,我自己去就好。”江顏本想往院子外麵走,結果才剛走出去一步,看著外麵一片黑的天色,腳步頓時微微一頓,暗搓搓地迴頭來,抱住碧落的胳膊道,“你要是想出去散散心的話,那我陪你去。”


    碧落失笑,拎起提燈,跟著江顏往外走。


    江顏其實是有一點點怕黑的。


    她之前有些夜盲,再加上人長得嬌俏可愛,晚上迴家的時候偶爾會遇見變態。雖說有江辰在身邊當護衛沒出過什麽大事兒,但她還是落下有些怕黑的毛病。


    “路滑,娘子慢些走。”碧落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語氣也溫順。


    江顏跟著她往前走,走著走著,她突然問一句,“碧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就因為是我哥的吩咐麽?”


    鶯兒還能說是一直照顧原主,就算是知道芯子換人,天天看著身體也算是安慰。但黃泉和碧落……江顏就不是很理解,難道就因為江辰的幾句話,她們就真的能效忠一輩子嗎?


    “娘子怎麽想起來問這個?”碧落一邊走一邊問,又對著江顏笑笑,低聲開口道,“江統領的吩咐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也是因為婢子喜歡您,想跟著您。”


    江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說什麽。


    溫柔姐姐的深情表白,她總不能不知好歹繼續追問,幹脆一心樸實地想著要用什麽借口叫醒尹玉堂。


    想著想著,人就到了尹玉堂院子門口。


    不僅僅是雲生鶴見二人,連尹玉堂院子裏的守兵都知道,清平縣主來,是不必通報的。


    所以,江顏還沒等開口,門口的守兵就讓出一條路來,給江顏放行。江顏覺得有些奇怪,卻也覺得有趣,便彎著眉眼抬腳進去,大步流星地往主臥走。


    結果可倒好,主臥沒人。


    江顏眨眨眼,後退一步,左右一看,才發現果然是沒人,連雲生鶴見都不在這裏。


    尹中書哪兒去了?


    這院子裏的人哪兒去了?


    江顏在尹玉堂的院子裏暢通無阻,看見她的最多是俯身行禮,連個通報的都沒有。她四處轉轉,終於發現一件仍舊燃著燭火的房間。


    是偏房,燃著昏暗的燭火,混雜著低沉的喘息。


    江顏心一沉,滿心不快甚至恨不得轉身就走,但鬼使神差地讓她上前一步,偷偷探頭往裏麵看。


    偏房裏麵光線昏暗,書架和屏風擋著看不真切裏麵的物事,透過書架的空隙,隱約看見男子麵若冠玉,昏暗的燭光打在他的臉上,神色堅忍而痛苦。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尹玉堂的目光抬眼望過來,在看見門口豔若桃李的女子時,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詫。


    江顏看著房中人慌慌張張的起身,不知牽扯什麽傷處,眉間微微一蹙,卻又很快四平八穩地站好,步履有些匆忙地往她這兒來。


    走到江顏近前,似乎又怕自己驚擾江顏,慌慌後退半步,才抬手行禮道,“縣主。”


    他甚至都沒問這深更半夜的江顏來做什麽。


    “我怕不是擾了尹中書的好事呀?”江顏眨眨眼,往屋子裏麵看,心裏還隱隱有些堵得慌,方才那幾聲喘息分明就是尹玉堂的。


    也不知裏麵藏著哪個美嬌娘。


    分明是她自己大半夜的要來叫尹玉堂起床,撞見這一幕卻又覺得滿心不快,人扁扁嘴,神色染上幾分怨念。


    她就不該來的。


    尹玉堂的神色染上淡淡的幾分無措,他並不知江顏說的“好事”是什麽,眼下也就茫然地看向江顏,不知該如何迴應。


    他又不說話,江顏又看不見裏麵藏著什麽人,一股氣惱席上心頭,氣唿唿的轉身就要走。


    尹玉堂神色無措,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拉住江顏,然而在碰見江顏的手腕時又想起什麽,迅速地將手收迴去,小心而低聲地道,“是臣逾矩了。”


    江顏覺得自己好像煩躁得更厲害了。


    她不想理他,也後悔半夜突然跑過來,轉身就想走。


    結果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偏房裏麵傳來,一陣很熟悉的腳步聲。


    江顏一迴頭,就瞧見鶴見從房間裏麵出來,看向江顏的時候神色還有些驚訝,他問道,“縣主怎麽這個時候還沒休息,是來找主上有事麽?”


    鶴見?


    “你怎麽會在房裏?”江顏看看鶴見,又看看房間裏,才蹙起眉頭道,“怎麽會是你?”


    被江顏兩個問題問的更是無從迴答,尹玉堂頗為茫然。房裏不是鶴見,還能是什麽人?


    鶴見反應快些,他對江顏一笑,迴話道,“主上身體不適,屬下給看看而已,房裏沒有旁人。”


    “身體不適?”江顏複述一遍,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眼尹玉堂,想起方才自己看見的模樣,卻又蹙眉道,“最近尹中書又沒出過門,從什麽地方受的傷?”


    “無妨……”


    “主上的老毛病了,天寒就會引起腿上的舊疾,常常夜裏疼得睡不著。”鶴見搶在尹玉堂開口之前先說一句,然後對上尹玉堂的目光,又輕咳一聲,抬手行禮道,“屬下不多言了。”


    好像是有什麽人和自己說過尹玉堂的“老毛病”來著。


    不過當時的江顏心裏都是江辰還沒迴來,也沒怎麽放在心上,純當個樂子聽的。現在這深更半夜的聽來,倒是覺得印象更深刻一些。


    “好像是,受涼就會疼來著,是不是?”江顏歪頭看他,卻怎麽也從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出“痛苦難當”四個字來,她想一想,提著裙擺就往尹玉堂的正堂裏走,一邊走一邊道,“我好冷,尹中書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裏麵走,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客人”。


    尹玉堂雖說驚詫,卻仍舊是眼底含著幾分受寵若驚的笑意跟著她往前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迴頭叮囑鶴見,“去拿兩個炭盆來。”


    雲生已經先一步進屋燃起燭火來,整個正廳亮若白晝。江顏看看這屋子的明亮度,再想想剛剛那屋子的明亮度,好奇問道,“方才那房間怎麽那麽暗?”


    “尹家家風節儉,平日主上都不怎麽多燃燭火的。”雲生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順口就答。


    江顏腳步一頓,轉身叉腰看向尹玉堂,語氣甚至有幾分蠻不講理道,“所以,尹中書是在說我驕奢浪費?”


    尹玉堂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怔愣,話又不是他說的,和他有什麽關係?更何況……


    “臣並無此意。”尹玉堂垂眸小聲,像是受盡委屈。


    雲生一瞧江顏生氣,趕緊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對江顏道,“是屬下口不擇言,讓縣主誤會,請縣主見諒。”


    “哦,你是說我分不清真假話,而且還殺伐無度是嗎?”江顏板著臉開口,目光沉沉,“那我要是不原諒你,你打算怎麽辦?跟滿世界哭號說我欺負人?”


    不管怎麽說,都能讓江顏找出理來。


    雲生也沒哄過小姑娘,現在明顯看著江顏生氣,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簡直恨不得分分鍾切腹自盡,以表忠心。


    就在雲生和尹玉堂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碧落突然輕輕笑一聲,看一眼江顏,對兩人道,“縣主沒真生氣。”


    這明顯就是江顏在逗兩人玩兒呢,江顏身邊也就隻有他們兩個能把這種“生氣”當真。


    尹玉堂掀起眸子看她一眼,見她眼底當真藏著幾分笑意,這才鬆口氣,緩聲開口道,“縣主莫氣。”


    他不知想起什麽,看向江顏試探著問道,“臣拿芙蓉糕給縣主賠罪可好?”


    江顏沒接話,轉身坐到正廳的軟榻上,她稍微活動活動,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奇怪,上次來尹玉堂這邊的時候,房間裏麵好像沒有軟榻這個東西來著,什麽時候多出來的?怎麽和她房裏的一模一樣?


    她摸一摸榻上的小桌幾,發現尹玉堂這裏的軟榻真的和她房裏的一模一樣,連小桌幾都是一樣的。


    “尹中書這是把我房裏的軟榻原樣抄來了麽?”江顏撐著下巴看向在自己對麵坐下的尹玉堂,勾著笑意道,“原來尹中書還能做這種盜竊的事情呀。”


    難聽的罪名往尹玉堂的身上扣,他麵色卻是平靜無波沒有半點兒動蕩,眼下隻是斂下眉眼道,“嗯。”


    就這麽承認了?怪沒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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