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有些無奈,怎麽今日一個兩個都跟著他對著幹?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管怎樣,今天一定不能讓他出府,否則沈府沈大世家定要毀在他手裏。


    他使了一個眼色。


    沈以歸背後的侍衛給他脖子上來了一下,沈以歸眼前一黑就那麽倒在了地上。


    沈南枝抿抿嘴,擔心的看著沈以歸,不讚同的對沈千山道:“父親,哥哥醒來定會怪你的。”


    “無妨,他討厭我這件事與沈府覆滅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提,我相信以歸終有一天會理解我的。”


    沈南枝知道父親的脾氣,眼下哥哥已經這樣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徐年在左相府書房佇立許久,始終沒有等到來人,甚至一個消息都沒有傳來。


    看來是被沈大人攔住了呀。


    她揉著眉頭,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她就……


    百裏大王朝牢房。


    這一層樓隻關著謝將軍府的人,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陰暗潮濕的環境使牢房裏的木頭都長了黴菌和蘑菇,其中還充斥著一些難以言說的味道。


    謝長安被脫下官袍、銀冠,如今身著白色牢服,披頭散發,這也依舊沒有掩蓋住他本身的俊朗。


    將軍夫人的待遇比之也沒有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臉色蒼白了些,畢竟年紀大了,受不了這牢獄之災。


    “母親,你好說也吃點。”


    謝長安往她手裏塞了一個冷麵饅頭。


    將軍夫人又給他塞了迴去:“娘不餓,你個大男人多吃點。”


    謝長安無奈,這小老太太就是倔,他將那饅頭一片一片撕著喂給她,道:“你若是不吃,做兒子的才會不安心,你放心,父親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將軍夫人勉強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這種冷麵饅頭她就從來沒有吃過,直到如今,落到如此境地,才會吃。


    她是淮安候府的嫡女,如今淮安候府定也為了救他們忙的焦頭爛額。


    “你說,他們怎麽就把矛頭指向我們將軍府,明明……他已經不在了,為何還要趕盡殺絕,這是不是也說明你爹就是他們殺的?”


    謝長安想過了,他們將軍府是在百裏瑞鶴下了大牢之後不久出的事,那麽這件事一定和他有關。


    那麽也間接興說明父親的那幾封信件上的內容十有八九確定是真的。


    百裏瑞鶴聯合徐府主奶奶殺了父親,還殺了徐年的父親以及母親。


    “長安,長安……”


    謝長安迴過神來,安慰道:“你別多想,她會來救我們的。”


    “誰?”


    一身紅衣的男子左手拿折扇,右手拿短匕,就這麽進了百裏大王朝嚴防死守的牢房中。


    “何人!牢房重地,閑人止步”


    黑甲衛三叉戟雙插夾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就在前方,就到了謝長安他們被關押的地方了。


    “當今一品左相。”


    徐年用扇子拍著他們的三叉戟,鳳眸微微眯起。


    兩個黑甲衛還是寸步不讓:“沒有聖上的命令,就算你是左相大人也進不去。”


    “那我若是硬要進去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徐年勾唇輕笑,那就看看我能不能進去吧,她直接開始動手,兩個黑甲衛被她毫無壓力的按到了地上,痛的滿地打滾。


    她這些天的武功可不是白學的。


    其他人正在往牢房裏趕,而徐年已經打開了牢門,謝長安起身,皺眉道:“你就是直接衝進來救人?怎麽那麽衝動。”


    “先把你弄出去,皇上不想見也得見,你是我護著的人,我定不會讓別人動你分毫。”


    徐年拉著他往外走,紅袍子飄揚著,將軍夫人愣愣的杵在原地,這左相大人倒是有幾分血性。


    謝長安瞧著她不高的瘦削的背影,嘴角勾起,我是你護著的人?真好。


    一群黑甲兵趕來圍著他們二人。


    徐年眼皮子也沒抬的繼續拉著他往前走,那些人也真的不敢動他們,就那麽拿著武器亦步亦趨的繞著圈跟著他們,一直走到了養心殿。


    路上的宮女太監都看傻了眼,這左相大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真的就那麽去劫獄了?


    李公公瞠目結舌,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這可怎麽辦,他要不要進去侍候著。


    感覺今日好危險的樣子。


    徐年未經通報直接就帶著謝長安進了養心殿,百裏君策正改著奏折,瞧著二人來後,臉色不變,應該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來了,隻是沒想到來的那麽快。


    黑甲衛們不敢進去,隻好在外麵站成一排,遠遠看去還以為哪裏來的一夥賊人造反呢。


    “來了?還是太沉不住氣了。”


    百裏君策淡淡道。


    “皇上,這就是一樁冤假錯案,所有的事情簡易已經查清楚了,這全部都是三殿下搞出來的,隻是把這些東西放到了將軍府而已。”


    徐年將證據一個一個的掏出來,高高的壘成了一遝小山。


    百裏君策擺擺手:“不看了,不看了,朕啊,始終是相信謝啟明那家夥的,那日不過是逢場作戲,順便看看你能為他做到什麽程度,你啊,還真有朕年輕時候的樣子。”


    徐年和謝長安都疑惑了,都是逢場作戲?那皇上是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百裏瑞鶴幹的?


    “臣還是不太明白。”


    百裏君策走下台前,拍著二人的肩,“你們受苦了,朕隻是想看看這朝堂上的各大黨派罷了。”


    所以他們都是棋子。


    老皇帝不愧是老皇帝。


    “長安呐,你和你母親受苦了,在過些日子,朕就為你們一家沉冤昭雪,而他,朕自由辦法處置。”百裏君策甩著袖子道。


    徐年鬆了一口氣,她還想著若是皇帝怪罪,她就把自己是他孫兒的事情暴露出來,那樣他也會給幾分麵子吧。


    沒想到她又保護了自己的一次底牌。


    大家本是以為謝家徹底倒台,誰曾想小醜竟是他自們己。


    百裏君策大怒,百裏瑞鶴處以極刑後貶為庶人判處流放,自此百裏王朝隻剩下兩位皇子,分別是百裏金明和百裏玄庸。


    謝將軍府還是以前的謝將軍府,而徐年闖牢房救世子爺這件事也徹底傳了出去,他們又狠狠地出了一次名。


    國師府的姬荃在百裏瑞鶴離開京師的時候偷偷送了他出去。


    “沒想到會敗在兩個小屁孩手裏,你說他們要是知道自己放走的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他們會怎麽想?”


    百裏瑞鶴仰天大笑,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哪裏還像以前高高在上嘴角始終含著笑的他?


    姬荃沉著臉道:“百裏玄庸定不會善罷甘休,謝長安和左相那邊肯定也會派人,你……小心些,我等你迴來。”


    百裏瑞鶴冷笑:“但願我還能迴來,我要是坐不上這個位子,那就由弟弟坐吧,那樣我也可以當個閑散王爺,了卻殘生呢。”


    姬荃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百裏瑞鶴就轉身離去了,從此二人天各一方,也許永不得相見。


    “放心,你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姬荃深深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那個地方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他去了?”


    百裏君策喝著茶,說著與之前話題毫不相幹的內容。


    李公公秒懂,恭敬道:“迴皇上,去了,一身布衣,瀟瀟灑灑的走的。”


    “他倒是瀟灑,婉妃還在外麵跪著嗎?”


    “迴皇上,婉妃娘娘已經跪了許久了,要不要喚她進來。”


    李公公揩了揩額頭上的汗,荷包裏的那錠金子可沉得很。


    “今早太傅也在試探朕的態度,下了早朝,婉妃又來逼朕,真是一個一個的不讓朕省心,他們養出的好孩子做了多少蠢事他們不知道嗎。”


    “嗬,若是還留他在這,百裏王朝就被他謔謔完了,何況那些人的嘴巴也不是白長的,他待在京師沒有半點好處,長在外麵說不定還活的自在些。”


    百裏君策最近幾日也沒有休息好,眼底下都有淤青了,他又問:“那些人可好好跟著他?”


    “迴皇上的話,皇上安心,除了三殿下……他的屬下六醜跟著他,奴才謹遵皇上命令,還另外派了一些人去保護他,定會護他好好的,直到郴州。”


    百裏君策徹底安下心來。


    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別怪父皇狠心,你實在是不知悔改,如今也隻能這麽做了。


    百裏瑞鶴吃著幹糧,就著水壺裏的水隨意的喝了幾口,道:“還有多遠到郴州?”


    六醜看了看手裏的地圖:“應該快到了,殿下,我們到那以後靠什麽來謀生。”


    “記得改口了,我早就不是殿下了,謀生?我還需要謀生?郴州我有一處房產,那裏我還有幾個盈利的鋪子,隨意消費一點,也能活下半輩子了,養活你也沒問題,以後哥倆就吃香的喝辣的,聽到沒,隻是可惜了府上的那麽多美人了。”


    六醜知道他在強顏歡笑,但也沒有拆穿他,笑道:“以後屬下還是得仰仗著爺呢。”


    他們說說笑笑的,隻是百裏瑞鶴眼裏的陰霾始終沒有徹底散去。


    如今他倒是體驗到了當初百裏玄庸如一個喪家之犬被到處驅趕的感受了。


    “爺,小心!”


    突然衝出了一夥黑衣人,刀刀是殺招,看來就是來取他們性命的。


    “喲,我還以為沒人來殺我呢。”百裏瑞鶴調侃道。


    六醜都急瘋了,可他還是悠悠閑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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